第63章 簡然

司晏還是起來和魏淳一起吃飯,皇後被窦玉打發走了,兆和又是一片寧靜。

皇帝大婚,可以三天不用上朝,政事都堆給了內閣在處理。

“馮相在大婚當日派人在京郊截殺我,他怎麽知道,你和我的事。”魏淳小心問道。

司晏眸子裏的光一頓,然後擡頭略帶笑意的看着魏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天天在這皇宮裏,上蹿下跳,他怎麽會不知道?”

馮相當然知道,因為先帝給馮相的那道遺旨上便寫着呢!馮相不就是仗着遺旨的內容,來威脅司晏的嗎!

“你害怕嗎?”魏淳又問,面前的小碟裏是司晏愛吃的菜,他給司晏添了一些。

“我害怕什麽,該害怕不該是你麽?都追殺到你的頭上了,魏候還是小心為上。”司晏阿搖頭繼續吃飯。

魏淳不再問什麽,只是吃飯,時不時還給司晏添菜,他記得以前在這裏是司晏給他添,現在換過來了,換的還特別的自然。

“魏淳你不宜在京都久留,滿意了就該回去。”司晏吃飽,放下筷子,看着魏淳的眉眼。連日來奔襲,風霜侵襲,魏淳也老了許多,看着也是瘦了一些。司晏默默嘆了一口氣,如今的局勢魏淳實在不宜在京都久留。

馮相制霸朝堂,多年來他在京都的根基太深,魏淳又常年在邊關,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與馮相硬碰硬。

“司晏,你就那麽希望我離開嗎?都在床上滾了那麽久了,你好歹對我有點點情分在呀!”魏淳聽完司晏的話,猛得擡頭。

“魏淳,就是因為在床上滾了那麽久,我才放任你到現在的。所以就這樣,大家都好。”司晏低頭喝粥,今天的白粥熬得有些苦,禦膳房的廚子又得罰俸祿才會好好做飯。

魏淳深吸一口氣,靠近司晏:“我真很想帶着我手底下那十五萬大軍反了,然後把你囚禁起來,這樣你就會永遠是我的。”

“魏候可以試試!”司晏看着也不怕,直視魏淳的眼睛:“魏家世代忠烈,你若是反了魏家便是千古罵名,魏候敢嗎?敢拿着魏家百年赫赫威名做這個賭注嗎?為了一個我,魏候值嗎?”

“是啊!值嗎?我父親為了你司家江山死不瞑目,到頭來你卻連其中有什麽隐情都沒有告訴我。我若是追究,又害怕與你有關,那個時候我該如何面對你。所以我選擇不去追究,就這樣糊塗的認為父親是為國為民戰死沙場。總算是這樣,司晏,我依舊得不到你一句話。”魏淳有些懊惱的,又有一些痛苦,眼眸紅的厲害,還有猙獰起來。

司晏也害怕起來,慌忙起身,打翻了面前的碗,但是他還是平靜的面對魏淳:“魏淳,明日你便離京吧!免得落人口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說完司晏便轉身不敢去看魏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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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淳沒有動,僵持良久才愣愣的微待苦澀的嘆了一口氣:“好!”

司晏回到兆和殿,窦玉才來報,說是魏淳去見司寄了。于是司晏無聊,便找來魏淳在他睡覺時留下的棋盤,研究魏淳的棋風。

“陛下,何不告訴魏候。”窦玉知道現在司晏心情一定很不好,且是糟糕到極點,不由上前小心問道。

“你知道,馮相手裏那道遺旨,是怎麽寫的嗎?”司晏看過蔡首輔手裏的遺旨,就可以完全确認馮相手裏遺旨的內容。

“廢立陛下!”窦玉開口。

“不止,上面應該是:若魏淳逾矩,魅惑陛下,有違人倫,則賜死誅其九族,廢陛下而後立!”司晏眸子落在棋盤上,先皇大概也沒有想到寫遺旨的絹帛太薄了一些,有些墨跡透到下面墊着的紙上,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是足夠讓司晏知道其中的內容。不然他怎麽那麽害怕這三道遺旨,因為這上面的內容涉及到魏淳呀!

“先皇怎能如此,魏家乃是功勳重臣,縱有大錯也不能随意誅其九族!”窦玉都驚了。

司晏則是淡淡的揮手,這就是他為什麽要一份份的找出遺旨,因為他忌憚遺旨的內容,因為他不知道先皇是否還有後手。這是他的魏淳,他不敢輕易的冒險,他只能步步為營。魏淳只有待在邊關最安全,若是遺旨內容公布于世,他還可以反而自立。這是司晏留給魏淳的退路,也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底牌。

“先皇厭惡魏家,因為他唯一的兒子毀在魏淳手裏。可是朕沒有錯,魏淳也沒有錯,喜歡一個人是錯嗎?如果是,全天下的人都是錯的!”司晏擡眸,目光裏有嘲笑,有譏諷,更多的且是痛苦。

“陛下!這不是的陛下的錯,錯的是人心險惡,世事無常!”窦玉有些心疼司晏,輕聲安慰司晏。

“明日魏候離開之後,你去召簡然入宮,朕要他去辦一些事情。”司晏最終還是強行壓下這些情緒,恢複以往的溫和平淡。

窦玉點頭:“是!”

司晏沒有研究太久,魏淳就回來了。看見司晏再看他上午無聊下的棋,便上前:“反正也閑着,陪你下一盤吧!明日我便要啓程回去了,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司晏點頭:“好呀!”說着便把棋盤上的黑子白子一一分開,放回各自的棋簍裏。

“你去找司寄幹嘛?”司晏率先落下一子。

魏淳輕笑也跟着下了一子:“你現在這麽不放心我呀?好歹是枕邊人,別太疑心。”

魏淳說完有補充道:“去談了一下我妹妹的婚事,沒有別的,他受過你的恩惠,斷然不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

司晏連下幾手,上前就是急攻猛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問問而已,魏候現在對我才是疑心深重!再說,他也是受過你的恩惠。”

魏淳看着棋盤上司晏急攻猛打的下法,也不免跟着這個格局走下去:“天氣還是涼,你多穿一些衣服,保重身體!”魏淳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然後就繼續下棋,什麽也不再多說。

司晏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就釋然了,前幾日他病過,司寄可能告訴魏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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