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動手

魏淳走後第七天,簡然便傳來消息,說是魏候安全抵達邊關。這個時候正與樂陽公主派去的人商議魏娴的婚事,正奉邊關戰事平穩,大家都是很高興的。

“他走的時候,身上有傷還染了風寒,如今身體如何?”司晏又問。

窦玉忙回:“很好,陛下不必擔心!”

“那你就去尚儀局傳令,讓他們按照公主出嫁的嫁妝,備上一份賜給魏家郡主添妝。”司晏又吩咐到。

“是!”窦玉應下便去操辦起來。

魏候的事情是司晏最上心的事情,雖然一直說着不喜歡魏候,吊着魏候,但是魏候在司晏心裏的位置無人可抵。

季夏時節,魏家郡主大婚大概是京都入夏以來,最熱鬧的事情。樂陽公主府最是重視,鋪出十裏紅妝,迎接魏娴入府。司晏也是給司寄放了很久的假,為了表示重視,司寄親自奔出城外三十裏去迎。

大婚第二日,司寄便帶着魏娴進宮謝恩。這婚是司晏賜的,完婚之後自然是要來賜婚的。司晏也在兆和殿接見了兩人,接受了兩位新人的感謝。再說了司晏給魏娴公主的禮制,賞賜了不少嫁妝,魏娴不謝恩也是說不過去的。

再見魏娴,魏娴瘦了一些,皮膚也是黑了一些,多了一些英氣。做夫人打扮,依舊可以見到她少女時的嬌俏。

“司寄如願去了人家郡主,可要好好待人家。”司晏囑咐道。

“臣一定會的!”說着兩人還相視甜蜜一笑。

司晏最後也不多說什麽,聊了一些家常,便讓窦玉送魏娴和司寄離開兆和殿。魏娴和司寄離開,司晏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大概魏淳是有遺憾的,自己親妹妹的婚禮都未曾看見。魏淳在邊關,只能送親,然後由魏家的宗親作為長輩出席婚禮。本來他是想去的,可是這于禮制不合。

窦玉送完人便進來,看見司晏嘆氣立刻上前:“陛下,想魏候了?”

“長公主那邊怎麽樣了?”司晏直接岔開話題。

“太醫說無礙,不過今日簡然遞了折子說是皇莊的賬冊要呈上來,要見陛下!”窦玉慢慢說着,然後去摸了摸司晏身邊的茶盞,茶水微溫,這是要換茶了。

司晏知道又是嶺南王府那邊有動靜,很自然的點頭,然後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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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那邊呢?”司晏這時又想起了一直被軟禁在宮裏的皇後馮氏。

“也好着呢?太醫說預産期估計與長公主相差不了多少天。”窦玉回道。

“你說說馮相這個時候該想些什麽呢?”司晏往後一靠,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秋闱結束這麽久,朝中官員調動也差不多結束了,馮相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甚至對皇後被軟禁這件事也是無動于衷。司晏可是不相信,馮相會不知道皇後如今在宮裏的艱難處境。

窦玉搖頭,這個他可是不知道。

司晏思索半刻,馮相這個時候應該在想,朕什麽會對他動手,然後他理直氣壯的動手廢了朕!

“先皇當年為什麽會把遺旨給馮相,他們鬥了這麽多年,難道先皇不知道馮相的性子?”窦玉有些僭越的出聲問道。

司晏苦笑:“因為先皇比起馮相更不喜歡,朕喜歡一個男人!”

窦玉無奈搖頭;“可是喜歡終究沒有錯的!”

司晏點頭:“對呀!所以朕願意拿這江山,拿這鼎峰的權力,來謀劃一場,只為了一個人!通知徐瑾年,三天之後便可以動手了。”司晏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緩緩的開頭。

窦玉猛得擡頭,就這麽決定了嗎?身為司晏的近身內侍,司晏在謀劃一些什麽他自然是知道的,就這麽草率的決定動手嗎?

“陛下,不三思一下嗎?”窦玉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都有些懷疑,你覺得馮相會怎麽想?”司晏擡眸問窦玉。

窦玉恍然大悟,這就是要出棋不意的,這樣才能讓馮相自亂陣腳的!

三天之後便是這個月以來,司晏參加的唯一個大朝會。這幾月司晏故意疏遠朝政,馮相便也借着機會,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來填補朝政上官員得空缺。這一樣一來,朝堂之上,馮相的權勢幾乎達到鼎峰。

司晏既然已經做出決定,窦玉也自然只是遵命。又陪着司晏說了一會兒話,便派自己身邊機靈的孩子,出宮去傳話。

夏季快結束的時候,也有雨。這天司晏剛和窦玉說完話不久,大雨便瓢潑而起,如水幕一般,傾瀉而下,既壓迫又窒息。空氣在短時間內便潮濕的不像話,還有些沉悶在時間裏蔓延開來。

兆和殿外鋪滿石子,這種坑窪不平的石子其實是按照由高到低的順序排列的,最方便兆和殿大雨的時候排水,大概是這場雨格外的大,幾個時辰後兆和殿外都開始積水,将石子路掩住了一半。

司晏突然來了興致,起身到廊檐下站着看雨。有時候還有一些雨點飄來,落到他精致的龍袍上。窦玉有些擔心的讓司晏後退,卻讓司晏給揮退了。

“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雨了!”司晏伸手在空氣中揮了揮,手心立刻抓滿一層水霧。

“是呀!今年這雨說來便來,而且很大!”窦玉附和。

“诏令六部,大朝會的時候,任何大臣都不能告假,就是擡也得來上朝!”司晏突然間目光一凜,銳利且帶着寒意。

“是!”窦玉點頭。

因為下雨,天也黑的快。雨太大,宮道上原本來來往往走動的宮女太監,也不見走動,只剩一片寂靜的宮道。這個是時候,一個高瘦身影,披着鬥笠匆匆走在雨幕裏。

“陛下,簡然來了!”司晏看完雨便在窗邊小幾研究着棋局,此時正拿着一顆白子在手裏摩挲着。

司晏眼眸一動:“讓他進來!”

簡然自然不敢帶着一身雨水進來,在偏殿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才進來跪到司晏的面前。

“陛下!如您所料,嶺南王今日要離開京都了,路線奴才都摸好了!”簡然喘着粗氣,進宮的時候走的太急。

司晏眼眸微微合了一下:“真是把我當小皇帝了,這京都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開春嶺南王便進京了,還和馮提見了一面,這事司晏早就知道,就等今天嶺南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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