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許斯年的領悟力很高，蘇曉只是憑着觀衆的經驗，對他提了個醒。他對情感戲的把握頓時像烏龜坐上了火箭，進步的讓人看不清速度有多快。
“蘇助理。”是蒲維。
“蒲維哥，你忙完啦！”蘇曉站了起來，“這位是。”
蒲維旁邊站着一個比蘇曉還要年輕些的小夥子。
他禮貌彎腰，對着蘇曉說：“你就是小蘇姐吧！”
蘇曉暗自竊喜，想不到自己也有受人尊重，被叫姐的一天。可惜她還沒轉正，聽着這姐總覺得有點虛。
“這是我給斯年找的助理。”蒲維本來想找個有經驗的，可有經驗的都略清高，與其請個祖宗，倒不如招個好使的，反正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樣的。
“你還沒畢業吧！叫什麽名字？”男孩比她高一些，站得很拘謹。
他讓蘇曉想起自己剛出來做兼職那會，當時的她比這個男孩還要拘謹，只是一個勁的假笑和點頭，什麽也不懂。
至于說的什麽，回到家就忘的一幹二淨了。
“叫我小吉就好，我還有一年才畢業，不過也很快了。”
“行了，我還有事，你們聊吧！”蒲維說完就走開了。
蒲維一走，他們也不知道聊什麽好。
幸好導演的咔聲傳來。
導演一喊停，蘇曉就像機器人收到指令，立馬拿起水瓶和毛巾，而小吉站在一旁愣着，不知道該做什麽。
蘇曉只好提醒他一句：“你把那小風扇拿着，還有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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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小吉的個子，蘇曉的手臂終于可以松松了。
“斯年哥好，我是你新來的助理，我叫小吉。”
“嗯。”許斯年把水瓶拿回給蘇曉，拿着毛巾走向休息椅的位置。
見小吉愣着不動。
蘇曉轉身說：“你別擔心，他就這樣，話少，也不愛說什麽客套話。”
小吉這才放心了些。
蘇曉嘆一口氣，許斯年在澆滅別人熱情這方面，真是一把好手。
今天的太陽還是很刺眼，最近幾日的戲份都在室外，許斯年可不像蘇曉，只一條裙子挂在身上。
而許斯年足足穿了有三件衣服，關鍵還不能脫。
因為等會還要接着拍，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休息，小吉很自覺地在旁為他扇着風，化妝師又在為他重新補着妝容。
蘇曉也就平時拿東西或收拾的時候累點。
許斯年卻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輕松。
“準備繼續。”導演又開始喊了。
許斯年還沒完全休息夠，就不得不從椅子上起來，讓自己快速地進入工作狀态。
蒲維哥，斯年哥拍完這部戲後，接下來可以讓他休息幾周嗎？蘇曉妄想着，用手機給蒲維發了消息。
你怎麽知道我打算等他拍完戲後，給他休一周假。蒲維本身就有這個打算，雖然他們算是重新起步，但自己也不想把時間趕得太急。
真的，我猜的。蘇曉回了消息，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許斯年放假，也意味着她也可以放假，不過她并不是為自己放假而開心。
不過你先別告訴他，讓他專心拍戲，免得分神。蒲維緊接着又回了一條。
許斯年也會因為休假而分神。蘇曉好奇了。
“我們斯年抛去明星身份，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有這情感不很正常嗎？”蒲維的語音一發過來，蘇曉就感覺他站自己身邊一樣，不敢再回消息了。
蘇曉剛放下手機，許斯年就走了回來。
“怎麽不拍了？”蘇曉拿起水瓶遞給他問。
“導演說光線不太好，等過會再拍。”許斯年一坐下，就把劇本拿起來看着。
“哦！最近的太陽确實挺刺人的。”蘇曉看着天，根本不敢大睜眼。
太陽東升日落，盡管從夏天拍到立秋，陽光也依舊不減。
許斯年剩餘的戲份，算是這部戲的一個關鍵看點。
這些天他盯着劇本的時間越來越長。
蘇曉知道他會的技能很多，什麽籃球，兵乓球，畫畫之類的。
雖然這些都是他演戲學來的，卻沒見他在拍戲之餘幹點別的。
唯獨散步，許斯年有一個獨特的中年大爺愛好，就是走路，走很久都不會感到累的那種。
當別人都在健身房跑步，練瑜伽時。
只要天不怎麽熱，許斯年閑暇之餘就會到處走走看看。
蘇曉只跟過他一次，腿就已經麻了。
她想，要是這世上有走路比賽，許斯年肯定能拿到名次。
夜晚，蘇曉躺在酒店裏，來回擺着自己的雙腳。
正悠閑自在地刷着有關許斯年的超話。
除了一些安利貼外，大部分粉絲都在期待許斯年明天會發的內容。
因為明天是七夕節。
年年有魚：我來預測，明天哥哥發的微博內容。
年糕們，七夕快樂。（幻想來一張自拍）哈哈哈哈哈。
下面回複：A：哈哈哈，肯定是了。
B：好想明天快點到來。
C：我也想要自拍照。
七夕節？看見這條內容的蘇曉，查看了一眼日歷，發現還真是。
蘇曉又去翻看許斯年之前的微博內容，想看看是不是如他粉絲說的那樣，明天會發差不多的內容。
許斯年的微博基本沒什麽日常。
自拍更是寥寥無幾。
難怪許斯年的粉絲會期待新鮮的自拍照。
蘇曉突然感到很幸福，因為她可以每天都看到他們心心念念的人。
“這是許斯年小時候嗎？”蘇曉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嘴角笑了笑，“怎麽小時候胖嘟嘟的，長大了這麽瘦啊！”
蘇曉還下意識地點了保存。
她不停地打着哈欠，由坐着變為躺着，慢慢地眼皮開始打架。
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手機裏的照片停留在許斯年二十二歲那年。
照片拍的很有質感，把一個大男孩的青春年少全都拍了出來。
上面配文：畢業快樂。
可在後來的照片裏，許斯年不知道經歷了什麽。
盡管在粉絲眼裏他的容貌幾乎沒怎麽變，還是一樣地充滿少年感。
可卻再也找不到那份少年氣息了。
……
“讓我們恭喜獲得年度最佳男演員的是……”
許斯年坐在臺下，眼裏滿是期待。
在他的演藝成長道路上，獲得的每一項獎都是對自己過去的肯定。
“這次的獎項是以X開頭的男藝人。”主持人賣關子道。
在名單裏的X男藝人，就只有許斯年和夏宇了。
那時候的這兩人還是能互聊知心話的好友。
“讓我們恭喜……”
就在此刻主持人的耳返像是出了問題，他輕輕按了一下。
表情裏的意外，讓在場的人都難以看出。
随後保持微笑道：“恭喜夏宇。”
一片片掌聲中，沒人注意到許斯年快要起身的姿态，得知不是自己後安靜地坐了下來。
為臺上的人鼓着掌，雖是笑着，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他的粉絲有為他抱過不平，但他不溫不火。
而夏宇當時正是熱度最高的時期。
只有夏宇和許斯年知道，這次獎項對他倆來說有多麽重要。
……
“鈴～”鬧鐘響個不停。
蘇曉早晨都是這樣被吵醒的，除了不用自己去擠地鐵外，她感覺助理的工作是真的很累。
但還有比他更累的人。
睡得比她少就算了，吃得也比她少。
她嚴重懷疑許斯年體內有機器零件，不然怎麽會這麽自律。
蘇曉收拾好後，就下了樓，她知道許斯年肯定比她要快。
所以現在連房間門都不用主動去敲了。
群裏消息說今天會早一點收工。
因為趕上七夕節，會給我們放半天小假。
這讓群裏那些不怎麽活躍的人紛紛發了言感謝導演。
在劇組憋得，讓蘇曉平時這個少出門的人都忍不住出門去看看了。
……
“第三十場五鏡一次，開始。”
“商華……我。”
“怎麽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商華把課本翻看了兩頁，确定是自己要的資料後，買了下來。
思承跟在她的身後，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做了個決定。
是個很可能會一去不複返的決定。
他想好好給她道個別。
“我決定，退學了。”
商華終于不去翻閱書籍了，大着眼睛看他。
“退學。”她明顯感到意外。
“什麽事情比讀書還重要？”
“雖然是危難時期，但學生還是受保護的，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的。”商華拍拍他的肩膀，像個知心姐姐一樣安慰他。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商華再三确認。
思承沒說出自己該開口說的話，還對她撒謊了。
說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
……
導演一喊咔，許斯年仿佛就是戲裏的思承，沉默，不愛說話，心事重重，氛圍感太強。
而姜心和商華也有相似，唯一的可能就是沒她那麽勇敢了。
“我家姜姜演得也太好了。”小助理的誇詞還是那幾句。
“小齊哥？”
蘇曉一轉過頭，就看見齊沉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令人羨慕。
“蘇助理，早上好。”齊沉打了個招呼後，難得沒去打擾還在商讨劇本的許斯年和姜心。
蘇曉看着手表，都快十一點了，還早上好。
齊沉運氣真是好，今天上午沒他的戲份，下午又放假，要換我就幹脆不來劇組了。
“我記得你今天不拍戲啊！”
齊沉把蘇曉拉倒後面坐下，解釋原因說：“我來接姜姜的，我們說好下午出去玩。”
“我勸你還是別，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的緋聞？”蘇曉捂住嘴，心想說錯話了。
可齊沉像什麽也不知道地說：“緋聞？不知道啊！是最近又出什麽新消息了嗎？”齊沉聳肩道，“王缈姐進組的時候就把我手機收了，估計是怕我擔心吧！”
我看王缈姐是怕你亂發東西才對，蘇曉心裏默默想說。
她從包裏把自己的手機給他，“喏，不信你看看。”
蘇曉不是為他考慮，而是許斯年。
拍戲期間，再傳出不好的，容易影響劇播出，她可不想讓許斯年的心血白白付出。
齊沉沒接，完全不當回事，“寫的內容都差不多，看了也心煩。”
“那你……”蘇曉有些擔心。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都有自己的考慮。”齊沉反過來安慰她道。
真的嗎？蘇曉越聽越不靠譜。
同樣是從藝了十幾年的人，齊沉看着怎麽還跟孩童一樣，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因為家庭條件好，齊沉過得也很順風順水。
要不是他沒什麽野心，為人佛系，估計也不至于現在才爆紅。
不過他近幾年倒是工作心很強，一心撲在上面。
有營銷號說是因為他和姜心分手被刺激到了的原因。
雖不知真假，但此刻蘇曉望着齊沉滿是愛意看着前方正在拍戲的姜心時，她看着八卦想，看樣子營銷號說的也不能完全信。
這那是刺激到了，明明很和睦嘛！
“今天的工作就算完工了，恰逢今天是七夕，那我就祝在場的單身狗們七夕快樂。”随後導演就拿出手機給自己的老婆打了個電話。
對方還秒接，“喂，老婆。”
場內一片唏噓後，開始忙接下來的收尾工作。
一聽能放假，幹起活來都比平時要快半分。
蒲維從昨天開始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幸好有小吉在，蘇曉的工作都輕松了許多。
“小蘇姐，收拾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小吉用手指示意自己想要先行一步。
“去吧！好好玩。”
等許斯年出來，蘇曉也打算先離開，不過她想先回趟酒店。
許斯年換好戲服後，拎包走了出來。
“斯年哥，你打算去哪玩？”蘇曉上前接過好奇問了問。
“不知道，可能會在酒店裏待一下午。”在蘇曉眼裏，他裝着可憐在說這句話。
“要不要我們一起，我昨晚還做了攻略。”蘇曉說話都是顫抖的，邀請別人她還是第一次。
“走吧！”許斯年直接答應，絲毫沒猶豫。
兩人回了酒店，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舒爽的衣服。
為了配合許斯年，蘇曉也把口罩戴上了。
偏偏他倆的裝扮還有一絲相似。
都帶有漁夫帽。
兩個人都穿着白T，不同的是，蘇曉下半身搭的是牛仔短裙，許斯年則是黑色略破洞的牛仔褲，還背了一個小包在身上。
兩人走進了一家餐廳，決定先把午飯解決了。
劇組的廚師很好，可卻不會變着花樣吃，蘇曉已經開始膩了。
“今日有情侶套餐打折，兩位需要嗎？”服務員指着菜單。
“打六折？”蘇曉看着菜單有些驚訝。
她看向許斯年，見許斯年點了頭，蘇曉指着菜單對服務員說：“就先來一份這個，再來一杯橙汁。”
“我也橙汁吧！謝謝。”
服務員接過菜單後，很快上了兩杯橙汁。
“你吃過情侶套餐嗎？”蘇曉問這句話，沒想過是在暴露自己。
“演戲的時候嘗過。”
“味道怎麽樣？”
“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