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天依舊陽光明媚。
一場戲結束後,導演走了過去,對着許斯年誇贊了一番道:“可以啊!斯年一個晚上就能領悟那麽多。”
“謝謝導演。”許斯年微微笑着,他知道這其中有蘇曉的功勞,只可惜她今天沒來現場,不然也會得到他的那份誇贊。
此時的蘇曉正難受地躺在酒店裏,說不出一句話。
她捂着肚子,疼的難受。
這段時間太忙,連生理期都忘了。
痛死了,也不知道斯年哥拍戲拍的怎麽樣?蘇曉皺着眉難受的嘴唇發幹,卻沒有任何力氣起床倒水喝。
只好側躺在床上,整個身子蜷縮着,用手捂着肚子。
迷糊中,她聽到有人敲門,然而自己連回應的力氣也拿不出來。
之後就是開門聲,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現在視線,将她抱起,呼吸聲很急促,似乎是抱她的人發出的。
睡夢中,蘇曉感到肚子一陣暖,一點也不痛了,舒舒服服的。
“等她醒來再說吧!”蘇曉隐約聽到一些讨論聲後,睜開了眼。
這裏是醫院嗎?
我居然因為痛經,痛到住院。再也不敢馬虎了。
“你醒了。”
蘇曉坐了起來,看着她臉色恢複了許多,許斯年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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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拍完上午的戲後,想着回酒店給她送些吃的。
敲門不應後,碰巧遇上了保潔阿姨,要來打掃她的房間。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蘇曉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頓時把許斯年給吓壞了。
“你肚子還難受嗎?”
蘇曉搖頭,“好多了,就是……餓了。”
“說話別一停一停的,讓人着急。”許斯年打開保溫桶,這粥是我讓阿蒲剛送來的,還溫着。”說着拿出勺子和小碗,裝好粥後遞給了她。
蘇曉順勢接過,喝着,感到更舒服了。
“蒲維哥回來了。”
“嗯,送你到醫院之後,他以為是我受傷了,急急忙忙跑來的。”
“那他人呢?”
“繳費去了。”
“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也知道給我們添麻煩了。”蒲維拿着賬單,擺在了她面前。
“公司不報賬的,記得轉我賬上。”蒲維露出假笑,幾秒鐘後又開始木着一張臉。
“你們剛剛是不是在讨論什麽?”蘇曉放在喝完一大半的粥,擦了擦嘴道。
“斯年,你沒告訴她嗎?”
蒲維不像許斯年那麽顧慮,他直接告訴了蘇曉,打算再給許斯年找個新助理的想法。
要不是許斯年,蒲維根本不會過問蘇曉,何況還要顧及她的想法了。
“所以,你同意嗎?”蒲維問得有些不情願,找個助理還得問過另一個助理的意見,大概只有在許斯年這裏才會發生。
“你們就因為這個,搞得那麽莊嚴。”蘇曉望着她們,“其實,我本來也有這個想法,正打算和你們說呢!”
“看吧!我就說她沒那麽脆弱。”蒲維一副很了解她的樣子道,“既然蘇助理都同意了,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好争取早日安排他進組。”蒲維說完,就又去忙碌他的事情去了。
“許斯年,你是不是。”蘇曉指着他的鼻頭,“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想法?”
“能開玩笑,說明恢複的不錯。”
“我下午還有些戲份,先回劇組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許斯年重新把墨鏡,口罩戴上,壓了壓帽子後,出了醫院。
蘇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興許是他這個人太好了。
等許斯年走後,她看着天花板。
蘇曉你有這麽自戀嗎?許斯年好歹是個大帥哥,怎麽會看上你這種要料沒料,要顏沒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真是沒臉見人了。
……
“收工。”
“謝謝導演。”齊沉像是有用不完的精神。
他走向許斯年,輕輕拍着他的肩膀道:“你那小助理沒事吧!”
“嗯。”
“行,那我先回去了。”齊沉轉身就去了回酒店的車上。
許斯年收拾着,姜心因落了東西,又折返了回來。
“許前輩,你怎麽還在這?對了,你助理住院了,要不要讓我助理幫你。”
“不用了,我沒多少東西。”許斯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對了,等會我能去找你對對劇本嗎?
蘇曉都那麽幫自己了,他也不想讓人失望。
“當然可以了,免得齊沉老是拉着我陪他對。”姜心答應得很爽快。
“好,謝謝。”
“謝什麽,說到底你還是我前輩,我得向你學習才行。”姜心拿好東西後,站了一會兒,“那我先走了。”
“嗯。”
看群裏說今天收工早,蘇曉就一個人先回了酒店。
許斯年給她放了半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可蘇曉覺得自己已經不那麽難受了,所以出了自己的房間門,打算去看看許斯年還有什麽要幫忙的。
正走到他門口,就見許斯年拿着劇本,出了來。
“斯年哥,你這是要去哪?”
“去找姜心對劇本。”
“我陪你吧!”蘇曉難得幹活積極一次。
“你可以嗎?”許斯年關心地看着她。
“我真沒那麽嬌弱,是因為我忘了那個要來了。”蘇曉揉着太陽穴,微微嘟着小嘴說,“偏偏晚上的時候沒控制嘴,吃了很多冰的,所以才……”
他們邊走邊聊着。
“這也能忘?你們女生不是一向要記這些的嗎?”許斯年問的直白,完全不懂羞澀二字。
蘇曉看着他,見許斯年一本正經的樣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
“生理期這種事也不一定準的。”
許斯年更疑惑了,蘇曉怕他跟自己探讨到底,只好急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不要讨論這類話題了,怪尴尬的。”
卻遭到許斯年一句反駁,“女生的正常生理現象,沒什麽好尴尬的。”
這話狠狠砸在蘇曉心裏,在這個已經很開明的時代,她算活得很封建的那種。
盡管後來到了大城市,但這種從小就根深蒂固的思想,真的會從骨子裏影響人。
姜心就住在他們的上兩層樓,因為距離不遠,他們選擇了走樓梯。
一個拐彎,許斯年就不見身後這人了。
退了回去,望着她道:“怎麽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沒。”蘇曉快步走着,穿過走廊後,就抵達了姜心的房間。
許斯年沒繼續問,去敲了房門。
姜心的小助理來開了房門,“心姐,是斯年哥。”
“哦!知道了。”姜心又換了身衣裙,看着自帶仙氣,美極了,“走吧!斯年哥,我們去休息室。”
“你打算對哪段劇情?”就在蘇曉還欣賞着姜心的美貌時,她已經快速進入工作狀态了。
蘇曉默不作聲,靜靜地看着他們。
兩人坐在沙發上,彼此看着劇本。光看背影,都能感覺到這才是所謂的天生一對啊!可心裏為什麽這麽不好受呢!蘇曉捂着心口想。
半個小時後,對戲結束。
聰明人就是不一樣,連對戲都比別人快。
許斯年前腳走着,蘇曉後腳跟着。
前面的人一停頓,蘇曉就傻乎乎地撞了上去。
蘇曉扶着額頭,側頭一看發現,是同樣來找姜心對戲的齊沉。
“你們對完了,那該我了。”齊沉滿心歡喜拿着劇本朝沙發處走去。
“不好意思,我今天想休息了。”姜心拿着劇本站了起來,明擺着是在拒絕他,還不留情面的那種。
偏偏齊沉喜歡上趕着。
蘇曉是看不透了,他們倆的八卦,蘇曉上網的時候也看到過,不過秉着“好奇害死貓”的精神,也只是瞟了一眼而已。
許斯年碰了一下她,示意這種時候,還是偷偷撤離為好。
蘇曉聽了許斯年的,跟着他出了休息室。
“在想什麽?”許斯年問道。
“他們……不不不,沒什麽。”蒲維哥警告過,在圈內做事,萬事絕不要好奇,就算腦子裏可以想,嘴上也不能說出來。
“他倆曾是男女朋友,網上公開過的。”許斯年說的很簡潔。
蘇曉沒開口,許斯年又接着一句。
“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現在齊前輩打算追回姜心。”
蘇曉瞪大眼,這要是狗仔聽到了,可是妥妥的大消息,畢竟網上都還只是猜測。
“這些網上不是都有嗎?你怎麽一副很意外的樣子,對了齊前輩打算追回姜心的事,也是我和他聊天才知道的。”
“他叫我別說出去。”許斯年說得很自然,好像忘了自己跟齊沉之間的約定似的。
“是怕狗仔知道嗎?”蘇曉緊接着問了一句說。
“不是,是怕到時候追不回,顯得尴尬。”許斯年答得很正經,似乎一點不意外齊沉會冒出這句話。
蘇曉笑了,“沒想到齊前輩居然是這樣的人。”
許斯年:“圈內的人大多真真假假,令人琢磨不透,不過也有值得信任的。”
“嗯,就像你,我覺得你就挺真的。”蘇曉不自覺地說出這些話。
“是嗎?要是有一天你發現你看到的不是真實的我,還會這樣想嗎?”
蘇曉懵了,她不敢坦言,不過做這份工作以來,她遇到的大多是好人。
就連小七,除了高傲些,也沒什麽。
“嗯,至少現在對我而言,你是值得信任的。”
許斯年笑了,“晚安。”
“晚安。”
蘇曉回了房間,也沒多想許斯年的話是什麽意思?大概是自己白天的話影響到他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幹脆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