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寒風刺骨似地吹着，今年的初雪還沒下，天就已經冷的不成樣。
公司的人都在為今年的年會忙着，蘇曉也不例外，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麽。
聽說今年的年會，老板為了迎合新意，決定辦一場舞會。
和合作最多的summer公司一起辦，其中與他們公司合作過最多次的藝人，就屬姜心了，齊沉知道這個消息後，高興得像個傻子。
早早地就在愁穿哪件正裝，展示自己的風采了。
至于蘇曉，她不愁這個，舞會，不出意外那裏的美食可能與自己脫不了幹系，跳舞的話，自己是沒那個機會了。
舞會需要舞伴，而蘇曉并不想去找關系。
反正兩個公司有那麽多漂亮藝人，自然是什麽也不用擔憂的，還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美女帥哥跳舞，就這一點蘇曉已經在開始美美幻想了。
“啪”敲腦袋的痛感，将蘇曉拉出走神狀态。
蒲維拿出一堆資料，丢到她面前道：“我看你無聊，把這些整理了。”
蘇曉一邊摸着被敲的腦袋，一邊翻看着資料道：“這些是。”
蒲維環抱手說：“這些是斯年這半年內拍廣告，雜志，采訪的一些素材。”
“你按照時間整理，分類好，歸納總結在電腦上，到時候寫一份經驗給我。”
“蒲維哥。”蘇曉試圖賣可憐。
但在蒲維這不管用，他假笑道：“叫親爹也沒用。”
這些素材什麽的，蘇曉平時也有接觸到過，只是沒想到才短短半年就積累了這麽一大堆。
Advertisement
光這上面的小字，蘇曉就已經開始看暈乎了。
夜幕來臨，蘇曉難得在除外勤工作的時候，坐在辦公室裏加了夜班。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到處走走。
路過門口的時候看見什麽，是舞蹈練習室。
聽說舞會的時候，會随機抽一個公司藝人，為公司跳一支開場舞。
因此除了不上跨年節目的，其他人都有在練着。
一個高高的身影，出現在蘇曉視野裏。
是許斯年，這麽晚了，他一個人還在這練舞。
人們總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努力，然後被人誇天賦異禀。
蘇曉覺得許斯年算一個，人人都說他全能，可不知全能的背後，是所有休息時間聚集而成的成功。
蘇曉沒去打擾，默默學着他的動作，比劃了兩下後，撤離了現場。
這首音樂，對蘇曉來說還是回憶，第一次大學舞蹈就是跳的這個歌，她為了不踩同學腳，也是像許斯年這樣對着空氣練，記得那時候好像還是班長可憐她沒舞伴，陪她跳的。
蘇曉現在想想，好像那并不是可憐。
“總結。”蘇曉盯着黑眼圈，第二早就把資料交給了蒲維。
“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努力，被人稱為天賦異禀，這就是你對斯年的總結。”
“不是嗎？”蘇曉昂首挺胸道。
“不錯，可以來年的時候，當頒獎詞用。”蒲維點點頭道。
“行，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
“你不知道嗎？方老板允許大家提前半日回家，為舞會準備，我是不想你丢臉，你……現在整個容還來得及，看看你的黑眼圈。”
“……”
還不是你搞的，蘇曉罵罵咧咧地出了公司。
回家後在鏡子前看了眼頭發，看了眼皮膚，最終沒有補覺重要，她決定先睡上兩小時再說。
“咚咚咚，咚咚咚。”
蘇曉睡眼惺忪地看一眼手機，五點，這個時候誰會來找自己。
簡單整理幾下後，去門口看了眼。
打招呼的手勢，難以掩飾尹澄的熱情。在蘇曉開門的瞬間，一個擁抱直接撲上來。
“小蘇，好久不見。”
“尹澄姐，你怎麽來了。”
“來給我爸談合作的，他想請人代言他的科研産品。”
“你是說想讓斯年哥代言。”蘇曉去接一杯熱水，遞給她道。
尹澄握着熱水杯，手心暖了幾分，“當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阿蒲說你們公司要辦舞會，我這不二話沒說就趕來了，這可是談合作的絕佳時期，我哪能錯過。”
蘇曉一邊聽着尹澄談話，一邊收拾着自己，剛比着一條自己覺得不錯的裙子，尹澄便開口誇贊道：“就這條，不錯。”
“這條。”蘇曉仔細看了看，她禮裙不多，尹澄誇的這條金燦燦的禮裙還是許母送給她的。
“好。”蘇曉扭過頭道“你不用打扮嗎？”
只見尹澄輕脫開大衣說，“早就穿好了。”随後又重新裹上自己的大衣。
“走吧！我開車送你。”尹澄綁好安全帶，旁邊還有一雙放好的高跟鞋，對着後視鏡說道，“我可不會說是斯年專門讓我來的。”
蘇曉擡眼，只當是尹澄為嗑CP愛好，在開她玩笑，只是莞爾一笑。
舞會舉辦的地點不是在公司，而是在距離公司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沒有電梯，因為它只有一層樓。
蘇曉沒來過，自然是陌生的，進門後有一個長長的走廊，看不到尾。
尹澄朝前臺打過招呼後，拉着她朝左邊走去，再一個小拐彎，便到了目的地。
一進來蘇曉便驚住了，場地很大，也很漂亮，暖黃色的光照着，座位在兩側，中間像是特意為跳舞空下來的。
“我們去那邊坐吧！”尹澄拉着蘇曉朝座位處走去。
肚子有些餓，蘇曉看見糕點饞了口水，尹澄發笑，小聲告訴她，吃一塊不會被發現的。
于是陪着蘇曉一人拿了一塊糕點，座位頭頂的燈光沒有照亮，兩人就在略顯昏暗的地方，偷摸着吃着糕點。
随着時間的推移，兩家公司的人都陸陸續續到了，一個個盛裝出席，美的不像樣。
不遠處還有幾個拿着攝影機的狗仔，大概是公司特意請的，蘇曉不去看了，反正她今晚不是主角，狗仔寫出的內容也不會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也就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我能坐嗎？”姜心的藍色禮裙，發光似的，把她的皮膚襯得雪白。
尹澄先是驚了驚，那是因為她只在屏幕裏看到過姜心，距離這麽近看姜心本人自己還是頭一次，接着笑道：“當然，和美女坐一起我很樂意。”
“謝謝。”興許是上次劇的影響，在蘇曉這裏，姜心一直保持着大家閨秀的模樣，做什麽都顯得格外優雅美麗。
許斯年和蒲維來的時候，蘇曉這邊就只剩一個座位了，見誰也不能得逞，蒲維直接拉着許斯年去了對面座位上坐着。
以及同樣帶有失落感的齊沉也坐那，正傻巴巴望着這面。
“嗯。”王缈輕拍了兩下話筒，這是要講話的前奏。
“很高興兩家公司能共同參與這場跨年舞會，我先在這裏祝大家新年快樂。”
掌聲響起落下後，王缈又開口：“現在請兩位老總講話。”
兩位老總在講臺邊互相謙讓着，然後方總先走上了臺。
蘇曉迷糊着，沒去聽他們講什麽，一般這種講話她都聽不進去。
廳裏放着輕音樂，蘇曉四處看才發現有專人彈的。
講話很快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
蘇曉在看向那邊時，王缈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箱子，在座的人都知道那是決定誰跳開場舞的名單。
秉着禮讓精神，這次summer公司的老總先抽名單。
“這位可是我們公司不可多得的演員啊！姜心。”
“我。”姜心舞是練了，可她沒覺得自己會被抽中，因此舞伴都沒有。
大家的眼光都望着，姜心只能緩緩起身，走向對面，去邀請她的舞伴。
看一眼齊沉後，姜心立馬轉向許斯年道：“許前輩，能跳一支舞嗎？”
姜心開口的第一個字，齊沉就嘆了口氣。
許斯年擡頭：“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我不想讓她失望。”
姜心點點頭，“好吧！”
齊沉，姜心是真的不想和他有幹系了。
“齊。”
“我願意。”
齊沉說得很大聲，引得周圍人發笑。
鋼琴樂響起，雖然姜心很煩他，但不得不誇贊齊沉的舞步是真的好。
能給自己帶來放松感。
蒲維碰了碰許斯年的胳膊，開玩笑道：“你說的舞伴，不會是我吧！”
許斯年撇他一眼：“你少自戀。”
很快第一場舞結束，開始由方老板抽人。
“雖然他對于我們公司來說是個新人，不過也是圈裏混跡多年的老人了。”
方總還沒說是誰，目光已經看向安靜坐着的許斯年身上了。
“斯年，真抽中你了，你要是沒舞伴，我願意犧牲。”說着，蒲維的手已經伸了出來。
許斯年假笑着：“你要是再開玩笑，我就去邀請尹澄了。”
蒲維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許斯年整理着裝後，起身朝對面走去。
一身白西裝，俯身彎腰道：“蘇小姐，可否解個燃眉之急？”
“我？”
“快去快去。”尹澄推拉着，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蘇曉略顯冰冷的手，輕輕放在許斯年的手尖，随後被他握入手心。
燈光打在兩人身上，蘇曉想後悔，可他們已經站在舞臺中央了。
見她在發抖，許斯年低耳說着：“我看你偷偷看我練舞，也不知道成果如何？”
蘇曉擡頭，勝負欲來了：“應該不會讓你失望。”
白色的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肩膀上，鋼琴樂溫柔響起。
此刻蘇曉的腦子是空的，她什麽都不去想，只是專注地去跳這場舞。
許斯年的手輕輕摟在蘇曉腰間，一步兩步。
舞不知為何默契度十分契合，這讓在場的人無不相信他們是早就約好的。
蘇曉輕輕轉身，無數次從許斯年的懷裏逃脫又回去，直到鋼琴最後一個音落。
“蘇小姐，跳的不錯。”
“許先生，也不差。”
兩人相視笑着，開場舞結束，鋼琴接着彈着，願意坐着吃東西的，繼續坐着，願意跳舞的，此刻都能去舞臺中央展示一曲了。
蘇曉脫離人群，去了走廊外邊。
她沿着那條長走廊的另一邊走去，原來那頭有一個十分大的陽臺。
蘇曉披着自己的厚大衣，還有半個小時跨點了，不知道在這能不能看到一場跨年煙花。
正當自己迷糊時，聽見有聲音傳來，蘇曉回頭去看，發現是許斯年。
他朝蘇曉坐的長椅走去，随後坐在她旁邊。
許斯年：“我出來躲酒的，你呢！”
蘇曉：“透風。”
莫名，受舞的影響，兩個人獨處，氛圍有點奇怪。
兩個人開始默契不語，默默地看着遠處的星星點點。
“啾、嘣。”
“是煙花。”蘇曉起身，差點摔倒，許斯年反應靈敏地接住了她。
“好漂亮。”蘇曉假裝什麽也沒發生，接着看煙花，心卻跳得越來越快，她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
“曉曉，我們在一起吧！”
“好。”
明明在看煙花，可蘇曉的‘好’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為什麽連猶豫也沒有，搞得自己好像準備了這個答案很久似的。
許斯年呆呆望着她，輕微的酒醉讓他有些傻得可愛。
蘇曉轉身，尴尬道：“要不我再考慮一下。”
兩人就這樣心領會地笑着。
許斯年：新年快樂蘇小姐，願年年歲歲都有你@蘇曉。
評論區炸成一片，紛紛轉戰到蘇曉微博下，去确認消息真假。
昨晚才嗑的CP，今早起來成了真，有打自己的，掐自己的。
清醒過來之後發現不是夢。
許斯年微博下其中最熱的一條評論，是一個陪伴了許斯年許多年的老粉說的話。
老年糕：我們斯年終究是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