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結束了一個長長的親吻,剛好有一束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顯然是已經過了零點,接連有許多人出來放煙花爆竹,阮甜和姚糖都沒有去湊熱鬧,只是打開了窗戶看別人放煙花。

轉天正月初一,阮甜她們沒有出門,在家裏膩歪了一天。兩家人都打電話來問她們,她們卻也都沒有回家的意思,一直宅到初三,錢簫給姚糖打電話。

“你太不夠意思了,去滑雪都不帶我一齊,不像我講義氣,有個在杭城的同學邀請我一起去打網球,我就想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走親戚太無聊了,咱們年輕人就要跟同齡人一起去玩兒。”

姚糖說,“我要帶阮甜一起。”

錢簫說,“帶着吧”

姚糖,“你能做主嗎。”

錢簫就差拍胸口了,“放心吧,都是朋友。”

阮甜她們出了門,果然看到江城路面上車少了一半都不止,開車走在路上簡直暢通無阻。錢簫那位同學的家在郊外的別墅區,才有地方給她們打網球,阮甜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那人家裏。

錢簫給她們介紹那位同學名叫陳媛,體育系的同學身高都很夠看,起碼有1米78,比錢簫還高一點,看起來特別沉穩的樣子。

阮甜看到錢簫站在陳媛旁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跟姚糖打了一個眼色,得到了一個暧昧的微笑,就知道姚糖也覺得這兩人可能有戲。

沒有太多的寒暄,她們直接開始打球,阮甜和姚糖一起對打錢簫和陳媛。別看姚糖平時運動很厲害,可是帶着阮甜這個平常不愛運動的人打球還是吃虧太多,錢簫和陳媛都是體育生,配合又默契,得分的時候自然更多。

四人打了兩個小時的網球,阮甜頭發都貼到了臉上,再也跑不動了。錢簫終于叉着腰的姚糖笑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贏過你,這一次終于讓你嘗了到了什麽叫做失敗。”

姚糖但笑而不語,就當是為朋友的□□業做一點犧牲吧。

陳媛看到客人累了,就請人回家喝鮮榨的果汁。

她家境看起來跟姚糖家差不多,不僅有家政阿姨給客人送果汁,還有專門的廚師,可是她父母都不在家,據說都是大忙人,除了過年那一天在家裏面吃了一頓年夜飯,從初一開始都各自忙碌去了。

幾個人一起打了一場球,也就熟絡了,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媛突然對姚糖說,“以前我聽錢簫提起你們家的事,就格外留心過。”

這下姚糖終于知道錢簫為什麽會了解他們家的八卦了,原來不是她自己去打聽的,而是陳媛告訴她的。

姚糖吃着碳烤小羊排,知道陳媛這時候提起她家的事,絕對不可能只是簡單的聊八卦。便放下刀叉,鄭重的對她點頭道,“你有什麽話直接告訴我吧。”

錢簫也說,“就是,就是。”

陳媛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說,“之前聽說你爸爸因為生病退休了,把公司交給了你那個私生子弟弟,股價就狠狠的跌了一波,後來你們家賣了些老公司的資産,穩住了股價。但是我們家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你姐姐趁低價時買了很多散股,又想辦法從上市的公司拼命的套現,卷走了很多的錢。老公司賣掉的那些資産,也都到了她的手裏,可以說是分文不出就空手套了白狼。你那個私生子弟弟得到了一個空殼,可能還要承擔很多銀行的借款。

現在少數知情的人都說你大姐厲害,你爸爸聰明一世,卻連繼承人都不會選。”

怪不得她爸爸出事以來,大姐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原來她是忙着搶財産去了,而她搶奪財産的方式不是通過姚國清的遺産,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直接把錢卷走。

這件事情可能連姚糖的媽媽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又會給姚糖打電話了。

從陳媛那裏聽到家裏的消息,姚糖也并不感到驚訝,大姐就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掉一切。

這同樣也姚珠值得人尊敬,因為她有足夠的手段,能夠保住屬于自己的利益,可能她才是全家人中最像姚國清的人。

事到如今姚糖有理由懷疑,也許當初姚寶出車禍這件事都并不單純,可是她也沒有證據。

因為姚糖是錢簫的朋友,陳媛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姚糖,但看她臉上似乎并沒有高興的表情,也就揭過這個話題不再說了,又提起下午要再繼續打一場比賽的話題。阮甜是完全動不了了,姚糖卻還沒有完全活動開,自然同意了比賽的事情。

等到單打比賽開始,阮甜坐在旁邊給他們記分當裁判,才顯出了姚糖的厲害,就算錢簫和陳媛兩個輪流上場,也都不是姚糖的對手。

等到晚上開車回去的時候,阮甜還是覺得腿軟,便放棄了自己開車的打算,把駕駛室的位置讓給了姚糖。她們在車上自然而然的就談起了姚糖家裏面的事,姚糖說,“姚寶這家夥從小到大就沒什麽能耐,現在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我猜他可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還以為扒住了老頭子就能安生無憂。”

阮甜看着她的側臉說,“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

姚糖笑了笑,“你要讓我去跟姚珠他們争搶嗎,可是争到了財産,又有什麽意義。我又不會經營,還不是耽誤我的時間。”

阮甜聽到這話,也跟着笑了,“看來我們倆都是沒什麽進取心的人,果然是天生一對。”

至此之後,姚糖一直在等她媽媽的電話,可是等到了開學,依舊沒有等來這一通電話。

直到春天換季,姚糖和阮甜出去買換季的衣服,碰到了姚糖的妹妹。

姚貝對她們說,“大姐說可以讓他的兒子改名姓姚,叫姚子軒。爸爸媽媽聽完考慮了一晚上,第二天姚寶就被安排到國外讀書去了。”

這可真是讓人無語。喜歡的時候就是寶貝兒,就是心肝兒,不喜歡了就把人一腳踢到國外去。

姚糖也不知道該說他的父母太保守,還是操作太玄幻了,只要有一個姓姚的男性後代,所有的原則都顯得無關緊要了。

姚糖給姚貝一起買了單,把人送走了,才牽着阮甜的手說,“我還以為大姐會跟家裏斷絕關系,他們之間會大吵一架,會打官司。沒想到他們一家人和好了,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是呀,阮甜想到一直想和自己緩和關系的父母。

大部分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當一件事情能夠給他們帶來巨大利益的時候,人很難會堅持所有的原則。

但是她們兩人彼此相望,終于感到了一點安心,幸好她們遇到了自己的愛人,那些屬于原生家庭的過往,就讓他變成過去吧。

終于等到了姚糖畢業那一天,阮甜去參加了她的畢業典禮,看到她穿着學士服在陽光下拍畢業照,目光中甚至泛起了淚光。

姚糖在跟同班同學拍照,可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阮甜的身上,看到她似乎又有一些感觸,就脫離了人群來到她面前,“要不然我把這身衣服給你穿上,咱們也拍一個。”

阮甜擺擺手說,“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姚糖又勸了兩次,看她真心拒絕,這才拉着她的手,一起去大會堂等着頒發畢業證。拿了畢業證之後,許多同學都哭了,有人約着去聚餐,最後告別。

姚糖雖然畢業了,卻不會離開學校,因為她已經被蘇教授內定了研究生的位置,還可以繼續讀書。

可是大學畢業對于姚糖來說,還有另外一種特別重要的意義。因為阮甜跟她約定好的,等她大學畢業就要跟她結婚。

這件事絕對不能耽誤了,姚糖拿着畢業證回家之後,就跟阮天提出了自己的計劃,“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先在當地的教堂辦一個婚禮,回來再給朋友同學發請帖,舉辦一次婚禮。”

說風就是雨,阮甜扶額道,“可是我店裏面不能馬上關門啊,要不然等到過年的時候再去領證。”

姚糖堅決的搖頭,“不行,你那兩個徒弟已經帶了三年,也該到獨當一面的時候了。大不了停止網上的訂單,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那好吧。”其實阮甜也不是不願意,她只是習慣性害羞,不想把感情表達的那樣直白而已。

可是當她穿上潔白的婚紗和姚糖站在一起,接受來自上帝和親朋好友們的祝福時,還是忍不住激動到流下眼淚。

姚糖抱了抱她,輕輕的拍撫她的背脊,阮甜才能繼續哽咽着說,“無論貧賤富貴,我們都永遠在一起。”

“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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