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夕

程佑寶高興地哼着歌兒蹦跶上樓,剛好碰到程佑樂出來洗澡,見她雀躍的樣子,有些訝異:“不會是受刺激太大變成傻寶了吧?”

你才傻寶,你全家都傻寶!程佑寶本來想回敬他一句,後來覺得不對,他家也是自己家,這句不能用。

于是瞪了瞪他:“爸同意見面了!見家長知道嗎?看你那樣兒也不知道,哎,沒文化,真可怕。”說完就涼涼地揮着小手進了房間。

程佑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這誰沒文化啊?不,等等,重點是她剛才說什麽,爸同意見面?怎麽可能?這情況有些反常,不行,他得去跟大哥透下氣,這家裏要變天了。

程佑寶拿手機正要給聶維揚打電話,一看牆上挂鐘都快十一點了,怕他睡了,又改成了發短信——爸爸終于松口啦,說讓你來家裏一趟,我是不是很厲害?嘿嘿嘿~(≧▽≦)/~

沒想到他直接回撥了過來:“你爸怎麽說的?”

“你怎麽還沒睡啊?”程佑寶答非所問,笑呵呵地躺床上滾來滾去,暖氣烘得她整個臉都是紅的。

聶維揚又氣又笑,故意把語氣立起來:“好啊,還學會吊人胃口是吧?我怎麽還不睡你不清楚,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怕你真被趕出來我能第一時間來接着,我至于在這兒耗着麽?”

“我爸才不會趕我出來呢!他舍不得!”程佑寶逮着機會,怎麽能輕易放過,得意地調侃起來,“你就老實承認吧,你也在緊張對不對?”

“對,我在緊張,我不緊張你緊張誰呢?”聶維揚大方承認。

程佑寶一下子甜到了心裏,加上今晚情緒起伏也大,就一直想聽着他的聲音,舍不得挂電話。

聶維揚聊着聊着打了個噴嚏,程佑寶就說:“聽說這兩天都會有雪,你都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聶維揚嗯了一聲,又是一個噴嚏。

然後程佑寶就聽見他那邊有些動靜。

隐約有人說:“先生,能不能把車往後倒一下,我的車好進來。”

“好的。”聶維揚應了聲,就跟佑寶說,“你等一會兒,我再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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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佑寶還在琢磨,沒多久他就打來了:“好了。”

“這麽晚了,你還在外面?去哪兒呢?”她收起了玩笑,認真地問。

“你查崗呢?怎麽,怕我去鬼混?”聶維揚反笑問她。

“才沒有……”

聶維揚笑出聲:“你稍微開開窗往下看,我在你家樓下呢。”

這話一出,程佑寶驚呼了一下,立馬坐起身來,爬到飄窗前,只是拉開了一點,刺骨的北風就呼呼地吹進來,冷得人難受。

她顧不得冷,探頭往樓下的空地看,她家住的不算太高,果真就見到聶維揚倚在車門前給她招手,穿的那件灰色的呢子外套還是她和他逛街的時候選的。

程佑寶又急又氣,對着手機跟他嚷嚷:“不是讓你先別來麽?什麽時候到的?”

“我今晚住的這邊公寓,過來不用很久。”

“別和我聊了,你趕緊回去,這天兒多冷啊,怪不得你打噴嚏!”程佑寶又感動又心疼,覺得他不愛惜自己,又為他緊張的樣子感到窩心。

“不下來見一下?”

“還是別了,不然估計我爸會真趕我,然後嚷嚷‘女生外向’什麽的,你趕緊回去。”程佑寶催他,等聽到他上車的聲音,才繼續說,“對了,先說個時間,你什麽時候能來?明天?好像太趕了。”

“你是放寒假了,我可沒假放啊,明天才周一,我有要緊的事六點就得到部裏,晚上不一定能抽出空了,約了不能來就不好了。”

“上班族就是沒學生族自在哈!”程佑寶偷笑。

聶維揚笑得無奈:“沒辦法哪,不上班哪能賺錢來養你啊?”

“誰要你養啊,等我工作了自己會賺錢!”

“知道你能,咱們還是說正事吧。”聶維揚認真思量了一會兒,“如果可以的話,約周六吧,時間充裕點兒,我好做準備。”

“你要不要買本見女方家長的攻略什麽的?又或者你幹脆賄賂一下本大仙,來給你指條明路?”

攻略他就不需要了,至于賄賂她什麽的,聶維揚斂眸輕笑:“怎麽個賄賂法兒?要財還是要色,還是財色兼收?財嘛,東西我也沒少送,就沒見你用過哪樣,至于色嘛,我倒是有一點,你想我賄賂幾回都成,樂意奉陪。”

她怎麽就說不過他呢?

程佑寶氣餒,紅着臉直接說:“不要臉先生,本仙命令你收起色心,趕緊回家睡覺!”

“不抱着你睡不着,怎麽辦?”

“涼拌!我挂了啊!”她說是這麽說,卻還是舉着手機,眼睛一直盯着樓下看。

“丫頭,晚安啊。”聶維揚笑了笑,才挂電話,開車走。

這下不是聶維揚睡不着,是程佑寶自己睡不着了,想了很多很多事,一整晚翻來覆去的,快天亮才睡着。

這一睡就到日上三騀,本來就考完試了,學校離家裏近,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這就算真正開始放寒假等着過春節。

家裏的人不是上班就是還要上學,反而她成了閑人。

發信息騷擾了一下聶倩倩,她很快回複了——趕緊到實驗樓來接我。

今天上午是她考的最後一門。

程佑寶剛到實驗樓正門,就看到聶倩倩和同班比較要好的陳莉一起出來,陳莉是學生會會長陳磊的妹妹。

看兩個人都苦哈哈的樣子,程佑寶忍不住問:“不就考一個期末試嘛,你們至于跟打了仗似的麽?”還是被打殘的那種。

“比那還慘!”兩人異口同聲,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程佑寶縮了縮脖子。

聶倩倩悲憤地說:“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麽打算?”陳莉和程佑寶同問。

“過完年回來補考。”

程佑寶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別想那麽多了,都考完了,走,我請你們去吃飯!”

“那我得胡吃海喝才對得起你的盛情哈!”聽到有得吃,聶倩倩的心情瞬間好轉。

陳莉也附議:“難得有人請,咱得挑貴的吃。”

三個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今天雖然沒下雪,不過融了昨天下的小雪,顯得更冷了,她們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去吃川菜。

川菜館裏人多,空氣裏都是酸酸辣辣的味道,暖和得有些悶熱。

程佑寶還沒吃就覺得熱了,索性把羽絨脫了,只穿了條紅色的毛衣裙,她膚色白淨,穿紅色非常好看。

陳莉卻眼尖地見到她脖子上配的項鏈,彩虹色的花瓣鏈子,顯得活潑可愛,驚喜地問:“佑寶,你可真舍得啊,這個可是miumiu的新款。”

程佑寶對牌子的研究比較少,不過卻知道陳莉是名牌控,暗叫糟糕,因為一直都是學校家裏兩點一線,再加上之前被搶了一回,所以她幾乎不戴首飾的。可昨晚聶維揚提起他送的東西她幾乎不戴,想着已經放假了,就選了個自認為比較大衆的款式戴出來,誰成想被人一眼就瞅見了?

她還沒想好說辭,聶倩倩已經幫她救場,一臉無所謂地說:“你不知道現在的山寨多神速,那邊剛開發布會,這邊就有高渀了,還美其名曰原單,這種項鏈在西單多的是,喏,像她那包,就是我和她去西單買的,說是超高渀,殺了價也就三百,我還嫌有些貴。”說着給程佑寶打眼色。

程佑寶趕緊點頭:“對啊,不值錢的,我哪用得起名牌。”

她心想,其實包是真的,包上別的小天鵝胸針也是真的,她的項鏈都是真的,特點都是聶維揚送的,他哪裏需要買山寨。

果然以前她不戴出來是正确的,免得太高調惹出什麽麻煩,藏在家裏養養眼就算了。

陳莉沒在意,笑笑說:“的确現在太多渀的了,不過我覺得偶爾有件名牌不是壞事,那感覺肯定不同。我還想存錢買條tiffany& co.呢,不過不能被我哥知道,肯定被罵敗家!”

說起她那個迂腐的學生會會長大哥,三個女孩子都笑了。

陳莉又說:“這個周六的幫扶日你們也去的吧?我哥把我也叫去了,說你們學生會很多人都得趕回家過年,所以本地的都必須到。”

“幫扶日?”程佑寶有些雲裏霧裏的,轉眼看向聶倩倩。

聶倩倩一拍額頭:“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上回開會你沒來,是定的寒假這天學生會幹部去敬老院幫扶慰問的。”

“周六啊……”程佑寶呢喃了一下。

聶倩倩覺得她有些奇怪,礙于陳莉在場,就一直忍住沒問。

三個人點了好幾道菜,個個吃得滿臉通紅飽得路都走不動了。

陳莉的家在另一區,就先回去了,剩下聶倩倩和程佑寶,這才有機會說私密的話。

程佑寶呼了口氣,白霧在空氣裏散去:“幸好有你圓場,不然我還真解釋不了,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傍大款了?”

“沒準會。不過我三叔不愧是好男人啊!”

“你站在他那邊,當然幫他說話。”

聶倩倩搖搖食指:“男人分三類。第一類,雖然有錢,卻舍不得花錢,或不會花錢,俗稱摳門。第二類,像我爸那種,能賺點錢,也舍得給我媽花,不過每次都直接給錢說自己買喜歡的,俗稱沒情趣。第三類就是三叔那樣的,有錢又會花心思,一看這些首飾就知道是他認真選過的,程佑寶,你可真撿到寶了。”

“他有那麽好麽?”程佑寶得意地笑着反問。

聶倩倩看不下去,捏了捏她的臉:“小妞,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春風得意張狂顯擺也有個度啊,瞧你這樣兒,明眼人一看就明了是被愛情滋潤的,去泡溫泉很爽吧?有沒有來個鴛鴦浴啥的?”

程佑寶剛好喝水,一下子嗆住咳了半天。

聶倩倩一臉暧昧地瞅着她:“不會被我說中了吧?行哪,挺性福的嘛。”

“越說越不靠譜,我才懶得理你!”程佑寶臉皮薄,敷衍了過去就轉移話題,“說正事,我在溫泉山莊碰到我哥了,原來他也是負責這個項目的工程師之一。”

“有沒有這麽巧啊?”聶倩倩睜大眼訝異地瞅着她,“那佑安哥正面碰到你和三叔?他什麽反應?”

“你說能有什麽反應?總之後來我還頂撞了他,他氣呼呼走了,昨晚也沒回來,聶維揚也不爽,怪我沒早跟家裏說,所以我昨晚沒怎麽考慮就把事情跟我爸媽交代了,他們一致認為我和聶維揚不合适。”

對于這急轉直上的劇情,聶倩倩有些适應困難,好一會兒才回神,結巴着問:“你全抖出來了?真有勇氣啊!那現在咋辦?你再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呗?”

“我說不通,不過好歹我爸同意和聶維揚見一面了,就在這個周六。”程佑寶憂愁得很,“也不知到時會是什麽樣兒。”

“怪不得剛才聽見周六你會是那種表情,要不你就跟陳磊說不去了,安心準備打家長戰。”

“去,怎麽不去?聶維揚得傍晚才來,我白天也沒什麽事,我現在都怕呆在家裏,氣氛忒奇怪了,連程佑樂都陰陽怪氣的。”

聶倩倩開解道:“你就知足吧,他們那是因為疼你,程爸和佑安哥都恨不得把你拴褲腰上了,現在突然就要托付給另一個他們完全陌生的男人,誰也得需要個适應期。”

程佑寶也說不出反駁的話,算是贊同她的觀點了。

可是這個适應期實在太長了點。

程海銘每天看見佑寶時,總是欲言又止,到最後索性都不怎麽說話了。

王靜一有機會就給她分析利害關系,要她理解體諒父母的心情。

程佑樂是基地班,考試戰線還要再拉長,幾天都沒見人回來。

至于大哥程佑安,工作太忙,佑寶只有等到晚上的時候才能偶爾見到,可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就期待她哥先開口,罵也好說教也好,可程佑安沒有,有時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摸摸頭,就回房間了。

只是談個戀愛而已,弄得好像大家都不高興。聶維揚每天都在加班,她也不能騷擾他。

現在程佑寶只能期盼周六早點來,有點早死早超生的感覺。

因為周五忙了個通宵,直到早上八點把事情都布置好了,聶維揚才能回家休息,又想起有些東西得回大院拿,他直接就開車回了趟家。

聶戎生在院子裏打太極,見他清早回來,有些意外:“怎麽這個點回來?你媽有聚會,早早地出門了,叫吳媽給你做點早餐。”

聶維揚搖搖頭,聲音有些疲憊:“不了,我想休息一會兒,昨晚都沒睡,爸,你自個兒慢慢練。”說着就回了房間,随便沖了個澡就睡了。

可能實在是太累,聶維揚直睡到下午才醒,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年底忙過,春節前也是各種忙,很多接待的任務,最近外交往來也比較頻繁,他根本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可他沒忘今天是什麽日子。

起來洗漱打理好了自己,又翻出要找的兩樣東西,他才走下樓。

剛走到木制旋轉樓梯的拐彎處,聶維揚就聽到樓下一片歡聲笑語,他先認出母親的聲音,好像在招待客人。

他走下來,沈英她們聽到動靜自然就看到了他,随即笑容更燦爛了。

“你說,我剛還提着呢,維揚平日忙基本不在家的,今兒個可趕巧了,說明什麽?有緣分!”緣分那兩個字她咬音重重的,似乎在強調,“維揚,快過來,你呂阿姨來了。”

呂芳是沈英從小到大的玩伴,交情一直很好,聶維揚不能不給面子,只得去應酬一番。

他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不疾不徐地走到她們跟前,淡淡的客氣笑着:“呂阿姨,好久不見了,最近身體還好吧?”

呂芳連連點頭說好,又笑眯眯地把身邊的人推到跟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蕙靈,我侄女,之前也一直在美國留學深造的。”

“對啊,多難得的機會,你們好好聊聊。”沈英一直眉開眼笑地極力撮合,她原先就想給兒子介紹的,可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趕巧了,真是擇日不如撞日。

聶維揚眼神深了深,不過臉上微笑的表情沒變,點頭打了個招呼:“你好。”

呂蕙靈高高瘦瘦的,穿着寶藍色的羊絨大衣,看着秀氣淑女,不過刻意化的妝容有些老成了。看習慣了佑寶那樣清湯挂面不施粉黛的樣子,聶維揚還真不喜歡化了妝的女人。

她大方地笑:“初次見面,你好。”再等着聶維揚接話。

其實這樣的場面,在這樣的家庭已經司空見慣了,很多人就是見了一面,就把婚事定了下來。

所以禮貌上男方應該再找話題和女方深入了解一下,可她想錯了,聶維揚并沒有應酬她的心思和時間,當然也沒興趣再來一次所謂的強強聯合。

有了安茹在前,就知道了強扭的瓜不甜,他也不需要一個裝門面的妻子。

“媽,你和呂阿姨慢慢聊,我還有點要緊事,得先走了。”聶維揚婉轉地告辭。

呂芳臉色變了變,不過她沒立場說些什麽,只是看了眼沈英,沈英不贊同地瞥了兒子一眼:“都周六了,還有什麽要緊事,今晚就在家裏吃飯吧。”

“不了,我早約好的,你們聊得開心點。”他也收起了微笑,表情沉着。

沈英素知這個兒子的脾性,不好勉強,可呂蕙靈這丫頭還蠻不錯的,她真心希望能成事,想了想又說:“既然有事你就走吧,下回記得補請你呂阿姨吃茶。對了,蕙靈,你剛才不是說了要回一趟公司拿資料嗎?你呂阿姨還要在這裏陪陪我,讓維揚送你去吧。”

呂蕙靈機靈,一下子反應過來,接過話茬:“好啊!”

聶維揚不好再拒絕,算是被接受了。

一上車他就問呂蕙靈公司地址,呂蕙靈哪裏是要拿東西,不過是沈英在給他們倆制造相處的機會,她都恨不得公司在南極,就随便報了一個還算遠的地址,聶維揚深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

她早在美國就聽過聶維揚這個名字,在常青藤裏可是很有名的,後來還是駐外的外交官,一直是話題人物。

結過一次婚,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在外國結幾次離幾次都是平常的,她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過了年就上三十,追她的她看不上,聽到姑姑說要介紹聶維揚,她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呂蕙靈努力找話題,可是每次聶維揚都是禮貌性地簡單回答,并沒有和她深入交談的意思,讓她有些挫敗,明明有相同的家庭背景和留學經歷,自問她也長得不差,應該能聊得來才對啊。

殊不知,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襄王的心裏,已經有了小仙子。

今晚是他去見小仙子家裏人,好好表現的重要時刻,他實在不想分精力去應付閑雜人等。

連上天也幫他,一路沒遇到什麽堵車,很快聶維揚就把呂蕙靈送到了目的地,還蘀她開了車門,算是仁至義盡了

“還有點事,我就不送你上樓了,再見。”聶維揚微笑地點頭告辭,走得幹脆利索。

呂蕙靈卻還在原地望着車子離開的地方。

下次,下次再有機會,一定得好好把握!

可這在別人眼裏看來,好像是情人間的依依惜別。

在他們分開的路的另一邊,聶倩倩,阮澄,還有程佑寶剛好從敬老院回來,下了車準備逛一會兒的,就遇到了這一幕。

程佑寶有些發懵,心裏酸酸澀澀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阮澄冷冷哼了一聲:“男人都是混蛋!”

倒是聶倩倩比較冷靜:“我看就是普通的順路送人,沒什麽的,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她說到最後也不确定。

他是她三叔不錯,他很優秀不錯,可他首先是個男人。

而她們是女人。

所以一看到這些畫面,有時候明知什麽事都沒有,卻還會難受,還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程佑寶沒有主意,心裏是相信聶維揚的,可是又想打個電話,她求助阮澄。

阮澄攤手沒轍:“盛時乾有潔癖,他身邊除了我,沒別人。老聽說愛情經不起考驗,你要試着考驗一下嗎?”

程佑寶又點頭又搖頭,拿出的手機一直攥在手裏,逛了一路,想了一路,像丢了魂似的,其實換做是以前,她不會這樣的,現在聶維揚在她心裏越來越重要,又面臨家裏即将到來的考驗,她有些六神無主了。

聶倩倩看不過眼,直接把她手機搶過來,撥了電話給聶維揚。

很快聶維揚就接了,還說:“佑寶?你在家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程佑寶愣愣地聽着熟悉的聲音,眼睛有些酸:“我不在家,你呢,你在哪裏?”

“我?我剛經過長安路,托阮澈從英國帶了點東西回來,拿了就直接去你家了。”聶維揚不疑有他,老實地回答說。

程佑寶努力忽視不安,硬是問下去:“不是說約了兩點去拿的,現在都幾點了啊?”

“從家裏出來的,又要送我媽的一朋友的親戚,路上耽誤了,我待會開快點,今天路況還不錯,能趕得及五點到你家的,別擔心。”

“親戚?”程佑寶挑起眉。

聶維揚淡淡道:“嗯,無關緊要的人,不說她。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我選的東西齊全不?确定你父母會喜歡?”

他那樣無所謂的語氣,倒是安了程佑寶的心,她的語氣也輕松起來。

“我爸媽又不是看禮物的,是看你,其他的是心意,不要緊的,那你開車小心點,慢點也不要緊的,安全第一。”

兩人這麽一問一答,程佑寶的表情從開始的忐忑到最後的放心,中間只隔了幾分鐘,剛才還是怨婦狀的人,現在呢,像小妻子叮囑丈夫似的喋喋不休,聶倩倩和阮澄幾乎看不下了。

“我都說了,問清楚了就沒事了,三叔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你藏着掖着還猜疑反而不好,影響感情啊。”聶倩倩淡定地後補一句。

“難說,男人抗誘惑能力很差的。”阮澄對愛情的信任度很低。

“那盛先生呢?”聶倩倩忍不住八卦,“要是他身邊有狂蜂浪蝶,你怎麽辦?”

阮澄翻白眼:“他是例外,他要有狂蜂浪蝶就好了,我可以早日脫離苦海,通常那些蝶還沒浪就被他拍死了。”

程佑寶好氣又好笑:“好了,兩個愛情專家,還逛不逛的,不逛我就回去了啊!”

“喲,瞧瞧,有人等不及了,要領女婿回家見家長啦!”

“還說還說!湊你哈!”

阮澄失笑,不過最後說了一句:“別的不說,寶寶,這句你得記得,他認真,你也可以認真,可是你不能比他認真,太認真的話,你會走得很辛苦。”

當時程佑寶被一溜的認真給聽糊塗了,直到很久的後來,才明白阮澄那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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