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瞄準
兩個星期，三次木倉擊事件，六名受害者，全部擊中在腹部。愈發頻繁的犯案速度讓整個案件緊緊拴在了飛速流轉的時間上，每晚一秒，都有可能會增加一名新的受害者。但是話說回來，BAU經手的案件，又有哪一件不是争分奪秒？
第一起，也是唯一死去的受害者，是三位孩子的父親。
第二起，也是在九天前，兩位青少年在社區裏玩籃球，受害。
第三起，四天前，富蘭克林公園，三位毫無聯系的民衆（兩名青年，一男一女，一名成年父親）又再一次成了兇手的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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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道學呢？沒有查出什麽來？”an把視線從大屏幕上轉移到Hotch身上，按理說木倉擊案件能夠最直觀明了提供出線索的就是彈道分析，但他奇怪的是為什麽這一次Hotch并沒有提起這件事……确切的來說，an對此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prep（警方對perpetrator——嫌疑犯的簡稱）使用的是有碎裂效果的彈丸，無法進行彈道分析。”Hotch輕微的搖搖頭，動作上進一步對自己口中的結果表示憂慮。
“好消息是現在……所以的受害者還都撐的住，壞消息就是，他們什麽都沒有看見。”JJ開口補充，剛才從電話那頭亂哄哄的聲音裏，她覺得對面負責人可能快要抓狂了。
“那也就是，沒有實際上的目擊者，也沒有所謂存在的物證……”
“這就是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所有……”Hotch很不情願的承認這就是目前BAU所面對的兩頭謎的局面。
Gideon取下眼鏡，卻還一直盯着屏幕上最後的那三張照片，良久之後，他起身，收好眼鏡。示意大家往外面準備就緒的專機出發。
“時間不等人，我們該出發了。”
大家陸陸續續拿着屬于自己那一份的資料出門，Reid見楊辛虧大步向前想趕上隔着一些距離的Gideon，當即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想毛遂自薦進行“觸碰”獲取線索的計劃暫停。
“在沒有搞清楚現場是什麽情況之前，你就留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Spencer……”楊辛虧見Gideon已經一溜煙大步走的追不上，便老實跟在Reid旁邊，扭頭看他，帶着協商的語氣，“你剛才也聽到他們說了，我們現在處于兩手空空的狀态，所以你想，如果我可以從……”
“想都別想。”Spencer毫不猶豫的再次否決楊辛虧的提議，“我們兩人行動，沒有我的許可，你哪裏都不準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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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也變的像Hotch那樣面癱鐵壁的商量不得了……”楊辛虧扁嘴，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願。
“還不是因為某人一打了雞血，就什麽都不怕的想摸摸看。”Reid聲音淡淡的，聽上去還有些“管不住熊孩子我也很心塞”的感覺。
“我哪有……”
“要不然你覺得Hotch和Gideon為什麽會下令出外勤的時候必須有人和你一起，而不是可以單獨探查？”前面的an扭頭，好心提醒了一句。“防止楊辛虧獨自調查，BAU的新隊規。只不過，我們大家都默認那個‘人’是Reid而已。”
“诶？什麽時候的事？”楊辛虧确信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但她的确沒有從中找出關于這件事的任何一個細節。“我怎麽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她？”JJ猜測道，在看到Reid挑了挑眉沒說話的神情後，她無語輕捶了下Reid的胳膊，搖搖頭，“你什麽時候也學壞了？”
“所以這是瞞着我了？”意識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個卷卷毛竟然隐瞞了這般天大的事情，楊辛虧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an揭穿，你還打算瞞多久？”
“能瞞多久瞞多久。”Reid似乎很喜歡楊辛虧在自己跟前炸毛的樣子，剛上班有些陰郁的心情也随着現在輕松玩笑淡去了不少，他把手裏提包換到另一只手上，然後空出來的右手擡起摟了摟楊辛虧的肩。
“你難道不喜歡和我一組？”
“沒說不喜歡……”楊辛虧哼了一句，過了幾秒又瞪大眼睛，“你別岔開話題。”
an聽着身後兩個小家夥又恢複元氣開始鬥嘴的聲音，突然想起自己前不久聽Garcia說起一句什麽“戀愛的酸臭味”。他可以舉起雙手雙腳發誓，自己長這麽大，處了那麽多對象，談了幾次戀愛下來，全都沒有身後那兩個來的要讓人起雞皮疙瘩。
這兩個是真的能把純情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怎麽了？”JJ見an想起什麽表情惋惜，有些好奇。
“Garcia說自己近幾年是無法當幹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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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會議仍在繼續。
“遠距離木倉手無法用标準心理側寫來解釋，但我們可以知道的是，兇手總是為男性，有執法從軍經歷，而且，可以接觸到警方和媒體。”Hotch坐在側邊的沙發上，大家依然圍着桌子上攤着受害者照片，而到現在為止，除了最最基本的分析，進展依舊很慢。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既沒有聯系媒體，也沒有聯系警察。”an皺眉看着其中一份資料，“他兩方都沒有聯系。”
“敵不動我不動。”Gideon忽然冒出來一句中文，雖然發音不太标準，但也足夠讓沉思中的楊辛虧恍惚後擡起頭來。
“什麽？”Elle眨巴眨巴眼睛，看楊辛虧，“Gideon在說什麽？”
“敵人不行動我們不行動，”楊辛虧選了個最最直白的解釋，但又不太理解Gideon說這番話的意思，“所以我們……”
按兵不動？Gideon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楊辛虧一瞬間腦袋裏忽忽的冒出一連串四字成語，在腦海裏來回轉來轉去，這讓她越發摸不着頭腦。但是很快，在她想起這句經典名言的下一句後，便忽的明白。
“敵若動，我先動。”楊辛虧眼神明了，“你要先模拟現場，排除那些漂浮不定的猜測……”
“最好是，能引出敵人。”Reid緊接着跟上，顯然他也消化理解了Gideon的意思。
“我們現在要關注的不是兇手做了什麽，而是，他沒做什麽。”微微一笑，Gideon繼續向外抛着自己的引導線索，用來啓發底下這一衆BAU成員。
“他沒有殺了那些受害者，”Reid條件反射很快找出這些受害者的共同點，“而是全部擊中了腹部。”
“所以我們現在的問題漸漸縮小，他是瞄不準目标，還是，有意這麽做，瞄準受害者的最大部位。”Hotch看見Elle皺着眉頭條件反射搖搖頭，似乎是不希望第二個猜測才是事實，便很快移開話題，引到下一個分叉點上。
“醫院和警局現場，兩個地點，我們需要分開調查。”
“我申請去醫院，”楊辛虧稍加思索便選了第一個，但是很快就聽到Reid的反駁。
“不，我們倆去現場。”
“地理環境是你的專長，Spencer，”楊辛虧看着他，聲音有些無奈，“我需要受害者，我要分析受害者。”
楊辛虧見Reid的表情依然不松動，便扭頭去看Gideon，眼神帶着哀求。Gideon見她給自己頻繁使眼色，表情蔫吧的不得了。
“她和我一起，你去現場。”看了幾秒，Gideon開口，向Reid抛去一個隐晦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擔心，“楊說的對，她需要受害者的特點分析。”
“我會看着她。”Elle接上。
“你不用擔心。”同樣去醫院的JJ笑了笑。
“嘿，有誰注意到我還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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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楊辛虧又被Reid逮着絮叨了好幾句才肯放行。一衆人分成兩波，一波人去最近案發現場富蘭克林公園調查線索，另一波人去醫院。
在等待和負責醫生見面的同時，四人被安排在隔壁會議室裏。Elle把資料又過了一遍，發現一個疑惑。
“案發時間全部在兩點快三點的間隙，”Elle把幾次案發時間湊到一起，發現時間全部集中在中午。“這是有什麽規律麽……”
“這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當時在分局時為這個時候快頭疼死了，”楊辛虧拿筆在案件資料的空白處把倒班時間給她大概畫了一下，“這是警察巡邏的換班時間，這段時間也是犯案率最高的時候。”
“而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們的倒班時間？”一進來就看見簡略的倒班表，其中一位醫生挑眉，“這是在調查我們？”
“不，”Gideon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又恢複常态，“這是警方巡邏的倒班時間，我們仍然在分析受害地點。”
作者有話要說：
很不好意思，真的超級忙……
現在知道楊辛虧bug能力的只有Reid,Gideon，其他人只是以為楊辛虧一個人調查容易大膽往前沖，害怕出事，所以才會下令出外勤必須有人和楊辛虧一起。
實際是Gideon怕楊逞能動用能力破案，最後導致自己精神狀态受到損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