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燧石兇器
兩方的犯罪現場都進行調查過後，重新回到警局的BAU簡單交換了調查線索，将整個已知的信息彙總給該區域的警員。臨時将中央那片集中工作區當成大會議室，搜查暫時停歇的警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聽Gideon進行犯罪嫌疑人側寫。
“楊，”Gideon剛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你跟我一起。”
“嗯？？”
向警員宣布側寫的一般都是Hotch或者Gideon這種資深看上去有說服力的“老夥計”，今天突然被點到名，楊辛虧眨眨眼睛，看看Gideon，又扭頭看看Reid，然後壓低聲音問男友，一臉茫然，“他怎麽了？”
Reid扯着他的乖巧相貌沖她聳肩，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
“我要你幫忙，”Gideon看着不清楚狀況有些疑惑的楊辛虧，無奈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遠處叽叽喳喳開茶話會一樣的小夥子們，“紐約的警方一向不配合調查，我需要一位女士來鎮住他們。”
“所以？……”楊辛虧又掃過一邊比自己成熟有魅力的Elle和JJ，突然對Gideon話裏的“一位女士”這個形容詞産生了懷疑。
“而由你來最合适不過了。”an湊上來，咧着他的大白牙笑的不亦樂乎。
“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竟然真實面目如此……”an原本滑到嘴邊的單詞是駭人，但看到楊辛虧的表情，想起自己還有一筆賬沒有被她收拾，便很迅速的改口換了個詞，“厲害，能力高強，肯定能讓他們無地自容，羞愧的更不能脫下警徽重新做人。”
“……”楊辛虧嫌棄的瞥他一眼，毫不吝啬的把後腦勺賞給了an，一想起來他火急火燎的每天在自己和Reid中間送票，分享戀愛經驗，以及各種明裏暗裏的硬湊……楊辛虧就又氣又無語。
你說說這麽大個人，平時辦案時雄赳赳，氣昂昂和獵豹一樣，但私底下怎麽反差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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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找的是身材矮小，白天工作，憤世的白人？”一個女警停下筆，微微舉起了手，可惜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嘴上說的這麽認真。
“說不定是William！”另一個年輕小夥回頭看了看站在最後身材矮小的同事，沖他做了個鬼臉。大家心領神會的齊齊笑起來，除了那位被點到的小個子警員，他臉上的笑容很是牽扯。
對于這種瞧兩眼就能說出一堆線索的特別行動小組，每個地方所接觸過的警員們都不是很理解，甚至，在那之前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部門，而在紐約，在這幫每天生活在大都市的家夥心裏，有BAU和沒有BAU是一樣的。
楊辛虧站在Gideon斜後面，表情陰陰的掃了一圈無所謂興趣缺缺的衆警員，尤其是那個在廢棄大樓前被自己無情剖析的男士臉上，努力發揮着自己最大的作用——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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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住了幾秒，随後迅速笑容塌成面癱臉，而他身邊曾一起在出租車司機現場待過的幾個家夥也靜悄悄消了音，自覺拿着記事本皺眉沉思。
至于剩下的那幾個不清楚狀況的……
Gideon依舊笑盈盈，他看着底下有些小鬧開的架勢，不動神色眯了眯眼睛，把自己在主講臺的位置讓出來。
Gideon：行動，就是現在。
楊辛虧：接到指令！
“你們其中某位的妻子和在場另一個男人偷情。”
有一個人的笑容碎了。
“還有一個人賭馬輸了三萬多，打算将房子抵押。”
又一個人成了面癱。
“剩下幾個有和妻子吵架的，有的偷了某家超市的東西，還有人早上和路人大吵一架，嗯，昨天去醫院檢查，身體還好麽？”
楊辛虧雙手撐着距離最近人的辦公桌，附身眼神陰冷的掃過一個個面色慘白，或驚訝或憤怒（這一位是妻子出軌的丈夫）的警員們，對于自己帶來鴉雀無聲一片寂靜的氣氛很是滿意。
“侵犯他人隐私，”仍不死心的某個警員企圖搬回一把，表情很是嚣張，“你有考慮過要承擔的法律責任麽？”
“只要我想，甚至都不用上網去查，我都知道你小時候喜歡吃什麽，親過幾個女孩，作弊抽煙，喝酒打架，甚至是僞造信息，将不在是秘密。”楊辛虧咧嘴微微笑的樣子看上去活脫脫像個瘟神。
“夠了……”女警長嗅到愈發凝重的氣氛，出面想要組織把話題及時拉回正題上。楊辛虧見Gideon沒有出聲阻止自己，便繼續着自己女魔鬼的身份。
“你覺得，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還不清楚法律條例？艾迪威爾斯，看在氣氛這麽好的份上，你能和大家說說，為什麽改名僞造成西蒙斯庫爾來工作？”
一時間，不止是那位挑釁不成反被摧殘的警員，就連其他人都紛紛變了臉色。誰能想到，在這場原本只是側寫分析的會議上，最後竟意外的扯出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竟然是個僞造身份的警員。
現場靜的仿佛都可以聽見每個人輕輕的呼吸聲，而最後打斷這份寂靜的，是一個突然響起的電話。
“你好，我聽見教堂裏響起槍聲，神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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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唯一的嫌疑犯目擊者，那位老婦人說起話來顫顫巍巍的讓人有些擔心下一秒她有可能就一口氣上不過來背過去。
楊辛虧很主動的過去伸手握住老婦人的手，揚起那種溫和的笑容，攬着她輕輕坐下，以一種随和親近的姿勢陪着她。
“沒事的，您可以再和我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我們都在這裏，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Reid在旁邊站了幾秒，見這裏已經有Elle和楊來負責，絲毫沒有用的上自己的地方，便邁開腳步跟上Gideon，走到前方去查看那位慘死的神父。
眼睛依舊被蓋住，而一側的耳朵裏，一個被折斷把的石刀僅露出一個截斷面，剩下的部分都深深的紮進這名已經不會再醒來的神父腦袋裏，和裏面那些軟綿綿的軟組織渾在了一起。
而現場唯一殘留到現在，和案發當時一樣的，只有殘留在空氣中那腥重的氣味，蹲下湊近則更加清晰。
Reid抿緊嘴巴，害怕自己蹲時間長了會不小心嘔在屍體上。本來幾乎一天沒吃東西，肚子就空的難受，他現在感覺胃裏有些不舒服。
“Hotch正在讓Garcia比對這三名死者的共同之處，”結束目擊者詢問，将安慰的環節全全交給Elle，楊辛虧也過來蹲下，和Reid擠在一起蹲着查看這名死者。
“他沒有因為環境而改變作案方式，”Gideon把教堂一圈都環顧後，語氣低沉，“他很謹慎。”
“這是燧石做的，”Reid小心翼翼觀察了被折斷把手的刀，發現了很關鍵的一點，“在埃及神話中，燧石是懲罰和保護的象征。他們認為，拿燧石去刺傷蛇，蠍子等動物，就不會再收到他們的傷害。”
“那位老婦人看見的兇手體型微胖，個子和她差不多，”楊辛虧也把剛才得到的畫面敘述出來，“而且，他的手直直垂在兩邊，手指不停的按動着什麽，很詭異。”
“有注意到什麽奇怪的地方麽？”Gideon突然伸手輕輕挑開眼罩的一部分，露出受害者被刺穿的右耳給兩人看。
“沒有血”楊辛虧低頭再湊近了些，确定的點頭，“手法娴熟，沒有血跡溢出。”
Reid不自覺模拟了一下兇手把刀直直插，進受害者耳朵的景象，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也陣陣疼痛，腦袋更是覺得被燧石徑直穿了個窟窿。
他忍不住顫了一下。
“戀童癖，殺人，這些都是有前科的人，”挂了電話，Hotch眉毛看起來皺的打了個結，“兇手認為他是在清理社會，做無名英雄，替天行道。”
“社會清道夫……”楊辛虧小聲重複了一遍，無意識搖搖頭，“大多數的連環殺手都是有着過度的崇高信念，自認為自己做的事是高尚，平凡的俗人無法達到的高度。”
“真是惡心。”這次an倒是很默契的接上了話，沒在出現畫風不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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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教堂最新現場的調查，Hotch把不停關注媒體外界信息進行交涉的JJ叫了出來，大家找了家餐館，打算解決掉已經算是宵夜的晚餐。
“我相信筷子已經不能夠難住你了。”
an熟練的把雜醬面醬汁攪開拌勻，然後看着才将筷子拿到手的Reid，沖他挑挑眉。
“這可是養活了中國14億人口的吃飯工具，”Reid頗為心情愉悅的夾起炒面，“我早就學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