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姨——”
“你出去!我有話和景衡說。”舒玲并不想搭理陶文澤,一聲呵斥便止住了他的嘴,陶文澤不敢多留,只好先走了。
待陶文澤關上門,舒玲戲谑道:“我以前都不知道我兒子招惹的桃花這麽多,家裏一個,公司又是一個,不知道哪一朵是我兒子鐘意的?”
“你來做什麽?”
“我不能來嗎?我兒子的公司我不能來看看嗎?”舒玲在葉景衡的辦公室轉了一圈,啧啧稱贊道:“不錯,沒想到你離開你爸的公司也能有這麽大的發展,以前我幫你爸攔着你創業,是我的不對,我小看你了。”
葉景衡別過臉去,不想搭話。
“我知道你現在厭煩我,為了阮辭,你連家都不想回了,甚至還想搬出去,你想搬到哪裏去?你要和我們分家嗎?阮家家大業大,阮辭又對你一心一意,終于還是把你吸引過去了是嗎?”
“沒有,你多想了,只是因為你們和阮辭合不來,就分開住罷了。”
“我們和他合不來?是我們的問題嗎?”舒玲話鋒一轉,一手拍在葉景衡的辦公桌上,道:“他來我們家一個多月了,要不是聽到別人議論,我都不會知道阮辭他之所以沒有表情,不是因為他性格不好,而是他有精神病!!精神病啊!這麽大的事情,阮家竟然把我們瞞的死死的。”舒玲也不管什麽儀容姿态了,心裏的話一股腦全都說出來,“好了,現在我們葉家徹底成為笑柄了,天大的笑話!攀高枝就算了,高枝上栖着的鳳凰腦子還不好,你說好不好笑?”
舒玲細尖的嗓子發出哈哈笑聲,在不大的辦公室裏顯得尤為刺耳。
“阮辭只是有情感缺陷,你不要聽風就是雨,”葉景衡起身,警告道:“更不要在阮辭面前說這樣的話。
“你怎麽跟我說話呢?我是你母親!”
“媽,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阮辭不欠我們什麽——”葉景衡看到舒玲一臉不耐,也不願多說了:“媽,算了,搬出去這件事已成定論,我也不想和您吵架。”
“你說我忘恩負義?”
“不是嗎?當初結婚的時候,把客房鎖上把我堵在婚房的人是您二老吧,那時您對阮辭多好啊,現在外面不過一句風言風語,阮辭在您這裏就立馬輕賤到任人宰割了嗎?”
想到在樓梯上惶恐不安地發抖的阮辭,葉景衡就忍不住心疼。
“我又能傷他多少呢?你才是傷他最深的人,我聽別人說,他這個病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和陪伴,你一個都沒有做到。”
“我以後會做到的。”
舒玲一聽便慌了,“你這什麽意思?你要和他來認真的?”
“是啊,該有多認真就會多認真的,還請母親放心。”葉景衡說完就起身,穿上西裝外套向外走,舒玲在後面喊住他,“景衡你去哪兒?”
“下班了,我去接阮辭出去吃晚飯。”
萬萬沒想到她此番前來是适得其反了,舒玲改變不了葉景衡的心意,只好把最大的籌碼拿出來,“景衡你站住,我知道,我突然對阮辭态度大變是不好,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為你好啊,你知道阮辭的親生母親是怎麽死的嗎?”
“什麽?”
“肖敏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是阮辭的生母,阮辭的母親叫付雲祺,二十年前我還見過她,只是那個時候她還好好的,可沒過多久突然沒了消息,我們只當阮太太出國了,也沒多在意,結果十多年後阮世傑再婚,娶了肖敏,我們都在問付雲祺去哪裏了,怎麽誰也沒再見過她,可沒有人知道。昨天我聽別人說,才知道她有精神分裂症,要麽自殘要麽傷害別人,阮世傑就把她關在家裏,一關就是十年,最後她還是沒有被治好,自殺了,就在阮辭面前!”
葉景衡心神大震。
十多年前……阮辭才十四五歲……
“我知道這種病不遺傳,可他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有精神上的毛病也不奇怪,再者說,誰能保證他不會像他母親一樣,我怕他傷害你啊景衡。”
阮辭的童年那樣可憐,母親在眼前自殺,被其他人指指點點,可他在葉景衡面前是怎麽樣的呢?他只會說——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一輩子也沒有多長。
你這樣就很好,我已經很知足了。
喜歡你啊,你做什麽我都喜歡。
……
他還什麽都沒有付出呢,阮辭就知足了,葉景衡心想,什麽情緒波動性障礙,倒不如說是個小傻子。
背對着舒玲,他問:“媽,那你要我怎樣?”
“等你公司發展好起來了壯大了,就和他離婚,越早斷越好。”
半刻,葉景衡搖了搖頭,輕笑道:“不可能,我不僅不會和他離婚,我還要千倍百倍地對他好。”
直到把他治好為止。
“葉景衡!”舒玲叫不住疾走出門的葉景衡,只能憤恨地捶着他的辦公桌,小齊躲在門外不敢出聲,直到葉景衡出了公司,才壯着膽子進去把舒玲請出來,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一路開車回了家,到門口的時候,葉景衡不想進去,于是把車停下,打電話給阮辭。
“小辭你現在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帶你出去吃。”
手機聽筒裏只傳來喘息聲,從鼻腔裏發出的短促而壓抑的呼吸聲,聽得葉景衡心裏一揪,他連忙問:“小辭?”
“景衡,景衡……”阮辭終于說話,可聲音顫顫的,像是在哭,“你能不能……”
葉景衡聽得發慌,立馬下車跑進樓裏,三步做兩步上了二樓,還沒到房間門口,就聽見阮辭的一聲急促的驚呼。
“小辭!”
門被撞開,葉景衡尋聲至卧室,只見阮辭癱倒在床邊的地上,懷裏不知道抱着什麽,一雙腿絞在一起,痛苦地在地毯上磨蹭,他即忙上去查看阮辭的情況。
阮辭恍惚間聞到一股熟悉而強烈的味道,比懷裏的睡衣濃上許多倍,勉力睜開眼睛,竟然看到葉景衡一臉擔憂地蹲在他面前。
剛剛那場绮夢怎麽還沒做完啊?
他不能再去想葉景衡了,越想那味道就越濃厚,侵入身體,霸占他所有感官,他需要抑制劑……他的**期猝不及防地來了。
“不要你,你走!”他想推開眼前的幻象,可雙手觸及卻是硬梆梆的,他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眼前人拎着坐到床上了。
“你怎麽了?”
是葉景衡的聲音嗎?
葉景衡低頭看懷裏的人,猛然對上一雙盈着淚的雙眼,呼吸是紊亂的,目光卻是充滿誘惑的,阮辭剛剛緩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在葉景衡的懷裏,不知道怎麽的,只看着他,鼻頭就突然發酸,沒有理由的想哭。
“我**期到了。”阮辭靠在葉景衡的胸口捂着臉哭訴,好像都是葉景衡的錯一樣。
“那……那怎麽辦?”
“你帶我去醫院,現在就去好不好?”
抑制劑是處方藥,非本人登記不能購買,阮辭本來打算這周末就去買,可是被葉景衡搬家這件事一耽誤,就把抑制劑給忘了,今天收拾葉景衡的沙發時,只是聞了一下他的睡衣,整個人就像被電流竄了一下。
那股專屬于葉景衡的冷冽清香讓他喉嚨發緊,小腹也有了反應,止不住地向下墜,**期前所未有的兇猛,阮辭毫無招架之力。
“好,我們現在就去。”葉景衡把阮辭扶起來,可阮辭根本站不住,腿是軟的,一起身就往下癱。
“嗚嗚我站不住,景衡,我走不了。”他全身黏着葉景衡,一邊把頭埋在葉景衡的頸窩裏,一邊小貓似的胡亂嗅着。
“那我抱你,”葉景衡沒有法子,又不敢耽擱時間,只能哄他,“不怕,我抱你過去。”
他把阮辭打橫抱起,手剛托起阮辭的大腿,就感覺到他腿間是濕潤的,隔着褲子既溫熱又粘糊,葉景衡一下子就不敢動了,阮辭知道葉景衡摸到了他的難堪之處,臉頰瞬間火辣辣的,紅暈一路染到胸口,他心裏窘得要命,哭的更兇了。
葉景衡拿阮辭的眼淚毫無辦法,偶然間瞥到阮辭雪白的後頸,那裏有一個粉嫩的腺體,葉景衡突然有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他在阮辭耳邊問:“小辭,我臨時标記你吧,好不好?”
低沉沙啞,如同引誘。
阮辭被一陣一陣的熱潮灼燒地沒了思考的能力,他聽見葉景衡說“好不好”,他哪裏能說不,本能地點頭,小雞啄米似的點在葉景衡的肩上,點到第三次的時候,後頸突然尖銳地疼痛起來,像被利刃刺開,随後,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從後腦迅速竄到**。
像是火被熄滅了,也像是炎炎烈日下的一口雪糕,薄荷味的,舒服到讓人想喊出聲來。
阮辭慢慢清醒過來,整理了一下思緒,意識到他正被葉景衡抱着躺在床上,葉景衡被他的信息素擾得也心神不寧,只想把他按在懷裏洩火,又不能趁人之危,只好把他抱得緊緊的,用胯頂着他的後臀。
阮辭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一只手伸到後頸,那裏剛被葉景衡咬過,摸起來還有些痛。
阮辭“嘶”了一聲,偏過頭小心地問道:“你标記我了?”
葉景衡知道剛剛阮辭神志不清,這一口咬下去也帶了點個人私欲,難免有些尴尬,只說:“剛剛情況緊迫,我只好标記你。”
“臨時标記?”阮辭聲音讷讷的,葉景衡摸不清他的意思。
“嗯,臨時的,”葉景衡怕他不開心,又補上一句:“半個月後就會恢複,你別害怕。”
說完他心裏又徒生些不快來,這人白天還說要給他生孩子,怎麽現在臨時标個記就不高興了?
阮辭沒聲音,葉景衡身體裏的燥熱就慢慢退了,抱他的手臂也卸了力氣,正準備松開的時候,聽到阮辭咬着嘴唇小聲抱怨:“就臨時的啊,我還以為是完全标記呢。”
葉景衡:“……”
那股燥熱瞬間又升起來了。
這小面癱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把阮辭抱得更緊一些,胸口貼着阮辭的後背,兩個人都汗津津的,貼着又熱又難受,但還是不想松開,阮辭還把頭埋在枕頭裏嘀嘀咕咕,說什麽臨時不臨時的,葉景衡聽得發笑,湊過去咬他耳朵,“想讓我完全标記你啊,想的美!”
阮辭當了真,剛剛還不停的小嘴立馬頓住了,他剛從熱潮裏出來,本就情緒低落,聽了葉景衡的話就更沮喪了,他故意偏過頭不讓葉景衡咬他耳朵。
葉景衡一愣,笑着把他揉進懷裏,“好好好,是我想的美,是我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