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來了?”
“嗯。”阮鳴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肖敏心裏奇怪,走到門口看見一臉憔悴地阮鳴,連忙問:“寶貝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回房間了。”
“诶?你不是去畢業聚會了嗎?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媽,我現在好累,什麽都不想說。”
“……也好,對了,我讓阿姨給做的小蛋糕剛出爐,你吃嗎?”
阮鳴擺擺手,徑直走到自己房間去了。
肖敏聞到他身上那股混雜的信息素味,若有若無的在空氣中飄着。心裏一驚,但看到阮鳴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不敢開口。
“太太,小鳴這是怎麽了?”
肖敏對保姆使了眼色,讓她不多過問。
異創因為産品優勢,一進入市場就廣受好評,一躍成為業內目前熱度最高的互聯網公司。
阮辭在家裏閑着也是閑着,就被葉景衡哄着去他公司幫忙,但阮辭一直不敢和人接觸,所以每次都拒絕葉景衡的請求。
葉景衡前思後想,決定在自己辦公室裏加了一套桌椅,隔開了阮辭和其他員工,阮辭這才勉為其難地同意。
葉景衡跟帶孩子一樣把阮辭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每天也沒什麽事情,無非就是給葉景衡沖沖咖啡,畫畫産品外形設計稿,還有就是偶爾被上司壓在桌上吃吃豆腐。
其實,阮辭比葉景衡想象中的厲害,他随手設計的産品外形都很有特色,科技感和美感相融一體,葉景衡每每都被驚豔到,有好幾次的設計稿都被葉景衡直接發往設計部作進一步的設計修改。
阮辭也不邀功,他對繪畫設計的熱愛全是因葉景衡而起,所以也從來不和設計部的人争功勞,不過葉景衡每次都會把阮辭加進設計人員名單。于阮辭而言,讓葉景衡覺得自己有價值,這就足夠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用完晚餐,葉景衡和阮辭牽着手在江邊散步。
“上班累嗎?”葉景衡摩挲着阮辭的手心問。
“我如果還喊累的話,那就真矯情了。”
“你以前不常出來,我覺得這樣總是不好的,所以把你帶到公司,希望你多和其他人接觸,試着走出舒适圈,不過小辭,如果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阮辭乖乖點頭,“我明白。”
“不許在我面前裝堅強。”
“我知道,我現在每天都能看見你,陪在你身邊,我是真的很滿足,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阮辭邊說邊往葉景衡身上靠,半個身子都倚在葉景衡的胸膛上,“景衡,不過你這麽天天看到我,會不會膩啊?人家說距離才能産生新鮮感。”
葉景衡笑:“你想的倒是多。”
說完他往後退了兩三步,和阮辭隔了幾米遠,好像融進了夜色裏,阮辭納罕地看着他,“怎麽啦?幹嘛退後?”
葉景衡促狹道:“距離啊?你不是說要有距離的嗎?”
“嗯哼!不要。”阮辭撲進葉景衡懷裏,環着他的腰撒嬌。
距離并不意味着千裏萬裏,愛你的時候,只要你不在我的視線之內,都像隔山隔海。
阮辭體寒,夏天時手腳總是冰涼的,葉景衡抱他舒服得很,江風徐徐,霓虹燈閃,兩個人緊緊貼着, 葉景衡笑話他:“剛剛是誰說的距離産生美?”
“我以為這樣說會顯得懂事一點?”
“不會。”
阮辭在葉景衡懷裏點點頭,“那我不說了。”
看完江景,葉景衡和阮辭開車回去,到家門口的時候,葉景衡停好車剛準備去開門,拐角處的車上突然下來熟悉的身影。
葉景衡和阮辭的腳步頓住,回頭一看,竟然是舒玲。
“媽,你怎麽來了?”
舒玲看上去憔悴許多,沒有戴那些光彩照人的珠寶,妝容也沒有精心打理,近乎一位普通婦人。
舒玲嫁給葉明河的時候,葉明河已經小有成就了,葉明河很疼妻子,也很自負,舒玲在幾十年的婚姻生活裏從沒有吃過苦,就算半年前葉明河遭遇破産危機,也千方百計瞞着舒玲。
一直到現在,舒玲也不清楚當時丈夫和兒子到底面對着怎樣的困境,因為葉明河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失敗,舒玲天真地以為宏泰之所以能轉危為安,都是丈夫和兒子力挽狂瀾的結果,而阮辭只起到了鎮定人心的作用。
每每別人說起她的豪門媳婦,舒玲心裏都不服氣得很,一直到前幾日,葉明河把前因後果都講給她聽,她才知道阮辭付出了多少。
“我來看看你,”舒玲視線落到葉景衡和阮辭緊緊相握的手上,剛要說出口的話又止住了,“看看你們過的怎麽樣。”
葉景衡開了門,讓舒玲進去,“挺好的,媽,進來坐坐。”
葉景衡好像比以前溫柔多了,看人的眼神也不會那麽生冷尖銳,舒玲看得恍神,半天才反應過來走過去。
“都置辦好了?缺些什麽我讓司機去給你買。”
“什麽都不缺,本來就是精裝房,該買的都買好了。”
“好,那就好,我、我就是來看看。”
阮辭泡好了茶端過來,他也不敢和舒玲說話,就惴惴不安地待在一邊不作聲。
舒玲環顧四周,問道:“保姆呢?”
“沒請,我們兩個人又不會亂成什麽樣,還有小辭平時也會收拾。”
舒玲目光幽幽地望向阮辭:“你平時都在家?”
“他現在在我公司上班,做我秘書。”
“他還能——”
“媽,他可以。”葉景衡的語氣是不容置喙的,他如此相信自己,阮辭便把腰杆挺得更直了。
“行行行,我不說什麽了,看你過的好,我就足夠了,今天是給你送一點鹿肉來,是你江叔叔從國外寄過來的。”
“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這可是大補,你在公司這麽辛苦,老婆又不會做飯,還不得吃點好的?”舒玲讓司機送進來,司機拎着進來,舒玲把一個玻璃盞放到葉景衡面前,“這是鹿血酒,還有這個鹿肉都讓阿姨給你剁好了,要吃就——”
舒玲的話還沒說完,阮辭突然捂着嘴往洗手間跑去了。
“這什麽意思?”舒玲火氣立馬上來了。
葉景衡連忙追過去,阮辭撐着洗手臺幹嘔,葉景衡走到他身邊幫他拍拍背。
“寶貝怎麽了?”
阮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一看到那個鹿血酒,胃就犯惡心。”
“我馬上讓她帶回去,”葉景衡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光想着給我補身體,也不想想鹿血可是壯陽的,我的腎要是再補補,我的寶貝估計就下不來床了。”
阮辭耳根通紅,氣惱地捶了葉景衡一拳,“媽媽沒生氣吧?”
“沒有,不怕。”
阮辭剛要跟着葉景衡出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以前看到血腥的東西從來不會想吐的。
他拉住葉景衡,面露難色:“景衡……”
“嗯?”
“我可能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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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懷上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