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太熱了,阮鳴還沒走了半條街,汗水就從發間沿着後背往下流,難受得很,心裏煩躁愈盛。
他不想回家,他身上現在滿是alpha的味道,肖敏一聞就聞得出來,到時候怎麽解釋呢?
他期盼已久的分化終于來了,結果成了個omega,而且當天就被一個alpha給臨時标記了!
太丢人了,阮鳴說不出口。
突然,一輛漆黑锃亮的轎車從後面疾馳而來,停在阮鳴身邊,阮鳴轉頭一看,覺得熟悉,下一秒副駕駛的車窗落下來,竟然是莫湛成。
莫湛成坐在駕駛座上探過頭,“上車。”
命令的語氣,就像他倆有多熟一樣。
阮鳴視若無睹,手插兜繼續往前走,莫湛成喊了他一聲沒有回應,只好開車慢慢跟着他,莫湛成亦步亦趨地跟在阮鳴身邊,阮鳴懶得搭理他自顧自走着。
龜速行駛的名車,劍眉星目的少年,漸漸有人注意到這怪異的一幕,紛紛回頭去看。
阮鳴察覺到旁邊傳來耐人尋味的眼神,狠聲對莫湛成說:“你能不能別跟着我?”
莫湛成悠哉地扶着方向盤:“不能,除非你上車。”
阮鳴咬牙切齒:“無賴!”
莫湛成挑眉:“我算算啊小朋友,這已經是你兩天以來第十一次喊我無賴了,你要知道,一般沒人敢這樣喊我,除非在床上。”
阮鳴:“變态!!!”
莫湛成拍拍副駕駛座:“快坐上來吧,你剛分化,哪裏禁得起這樣折騰?和我鬧鬧就算了,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阮鳴被他說的頭疼,索性拉開車門坐上去,正好他也想和莫湛成好好聊一聊。
“你是不是有病?”
“确實有點,最近一想到你,心裏就發慌。”
阮鳴頭皮發麻,幾乎想打人:“莫湛成你能不能別惡心我了,你幹嘛要這樣纏着我不放?我得罪你了嗎?”
莫湛成偏頭看到氣鼓鼓的阮鳴,戲谑道:“你之前誤傷過我。”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有必要翻舊賬翻到今天嗎?再說了,我那時候都說了你需要什麽我賠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莫湛成轉了個彎,繼續道:“嗯是,對了,昨天沒經過你同意給你做了臨時标記,可以作為你的賠禮。”
阮鳴眼睛瞪得溜圓,“我承認昨天臨時标記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如果不是你騙我上車,我怎麽可能突然分化發、發……反正都是你的錯!還好意思說賠禮。”
莫湛成理虧,沒說話只管開車。
“咱們以後就兩清吧,你也別纏着我了。”阮鳴疲憊地勸道。
“小朋友,你以為我在和你做什麽?過家家還是當你司機?”莫湛成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我說過了,我在追求你,沒跟你開玩笑。”
阮鳴輕笑,“追求?你作為一個追求者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莫總,我不缺人追的,拒絕你也不是開玩笑,就是不喜歡你。”
車子突然剎住,阮鳴因為慣性被安全帶勒得很疼,莫湛成把車停在路邊,在阮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俯身壓在阮鳴身上,阮鳴被他擠在座椅上不能動彈。
因為莫湛成的突如其來的怒火,狹小的車廂裏充滿了他強烈濃郁的信息素味,阮鳴瞬間渾身發麻,腦中閃過一些畫面。
昨晚同樣的車廂裏,他像一條脫水的魚斷斷續續地喘着氣,身上都是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而莫湛成坐在駕駛座上查地圖,他要送突然**的阮鳴去醫院。
最近的醫院在泾木路,那得先下山……莫湛成正琢磨着路線,手機突然就被人打落在地,莫湛成一轉頭,看見目光迷離的阮鳴半個身子伏在扶手箱上,莫湛成視線微微往下,就看到少年領口裏精致的鎖骨和汗水淋淋的肌膚。
“阮鳴?”他試探地叫他名字。
阮鳴顫着身子,指尖死死摳住真皮的扶手箱邊,發出小動物一樣的嗚咽聲。
“我難受……莫湛成……”
阮鳴的頭發很短,個子也很高,穿短袖露出來的胳膊也有一層好看的肌肉,是個标準的愛運動的陽光大男孩模樣,怪不得別人都說他一定會分化成alpha。
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用渴求難耐的眼神望着他,扭着腰想攀附到他身上汲取信息素的人,也是阮鳴。
就算是一直有預感阮鳴是omega,但莫湛成也沒想到他**時會這麽勾人。
他一伸手,阮鳴就像得令似的撲到他懷裏,兩腿從副駕駛上挪過來,跨坐在莫湛成身上,他把頭埋在莫湛成的頸窩裏一下下舔他,莫湛成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底下的事,就是阮鳴最不願回憶的,一場荒唐的**,幸好莫湛成還保留理智,在最後關頭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做了一個臨時标記,否則阮鳴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麽。
而現在莫湛成壓在他身上,眼神像狼一樣兇狠,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一些只有彼此知曉的意思,莫湛成猝不及防地吻了下來,阮鳴來不及躲開,下意識地偏頭,卻還是被他吻到了。
莫湛成的信息素味是烈酒的濃香,旁人一接觸就會被他震懾住,阮鳴在雙唇相貼的那一瞬幾乎身子都要軟了,他剛被這人标記過,所以更不能抵抗他的靠近。
莫湛成的吻技很好,雙唇厮磨的同時還故意用手摸阮鳴的腺體。
“你沒有那麽讨厭我的是不是?你看你的身體多歡迎我。”
“那是因為信息素我才會這樣,我……我簡直恨你,你就是我最惡心的那種alpha。”少年在他身下顫抖,嘴上卻說着如此絕情的話。
莫湛成松開他,剛一起身,臉上就挨了兩耳光。
“抱歉。”莫湛成說。
阮鳴把嘴上的口水擦幹淨,“莫湛成,等半個月後标記的時效過了,我一定饒不了你。”
“我——”莫湛成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拿過後座的東西放到阮鳴的腿上:“算了,是我不好,這是昨天開的抑制劑還有一些滋補的藥,你忘在我車上了。”
阮鳴把東西塞進包裏,拉開車門就要走,莫湛成本來想把他送回去,但卻突然沒了勇氣。
剛剛接吻的時候,阮鳴冰冷的眼神讓他突然意識到:阮鳴從來都不是他在風月場上認識的那些人。
阮鳴是溫室裏長大的一束不染纖塵的花。
他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