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帝血藥引

早上我和朱由校在用早膳時，孫碧兒突然提東西來說是做了核桃露給我們嘗試，朱由校很是不悅地道：“一大早你送這個來這裏幹嗎？朕不喜歡。”孫碧兒道：“萬歲，臣妾那日太過莽撞，今日是特意來賠罪的，希望皇後娘娘原諒。”朱由校道：“你不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好。”看到桌上的核桃露，又看到她一臉的可憐，我有些不忍。

我端過來道：“萬歲，這核桃露做的很不錯，看來碧貴人花了很多心思。”朱由校道：“珠兒。”我用勺子試了一口道：“味道不錯，想不到碧貴人手藝不錯。”可是剛說完沒多久，我的肚子劇痛了起來，我捂着肚子道：“萬歲，我的肚子好痛呀！”朱由校忙抱住我道：“珠兒，你怎麽樣？”我吐了血，朱由校大叫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宣太醫，把這個賤人關起來。”一時間我失去了知覺，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這次我能挺過去嗎？

等我醒來時，朱由校着急的看着我，此刻的我十分虛弱，我用手撫摸着他的臉，他哭着道：“這是怎麽呢？珠兒你才回來，就因為朕而中毒。朕該怎麽救你，太醫說如果七天配不出藥，你就有性命之憂。”我道：“這或許就是臣妾的命運，臣妾謝謝萬歲對臣妾的寵愛。”朱由校道：“朕不會輕饒那個孫碧兒的，珠兒，你要堅持住，珠兒，你不能離開朕，朕會盡力把你治好的。”我道：“萬歲。可以抱抱臣妾嗎？”朱由校道：“珠兒，你要堅持住，你不能離開朕，由校離不開寶珠。”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撫摸着他的臉道：“萬歲不要哭，這或許是臣妾的命。”朱由校道：“叫朕由校，朕只想做珠兒的由校。”我道：“臣妾好累好累，可以讓臣妾睡一會嗎？”朱由校趕忙叫我不要睡，他着急的說道：“珠兒，只要你好起來，朕什麽條件都答應你，不要睡好不好，珠兒。”可是我實在太困，太困。朱由校，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我這是在哪？沒有人回答我，我這是怎麽呢？此刻的我不是害怕死亡，害怕的是離開那個我最愛和最愛我的人，我好想能聽到他叫我的聲音，他握着我的手，久久沒有放開，可是我什麽都做不好，我只能流淚，我不知道我有多長時間，或許就像來這裏一樣，我沒有權力選擇怎樣離開？縱有千般不舍，可無奈命運多舛，我們緣分注定是在這裏完結嗎？我的心很痛，可是我又不能睜開眼看看他。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竟然躺在一個滿是草藥的浴盆裏，我沒有死，我還活着，這一切都是真的。一旁的瑾媛看到我醒了高興地叫道：“娘娘，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小路子快去禀告萬歲，說娘娘醒了。”我道：“這是怎麽回事？萬歲在哪？”瑾媛道：“娘娘，是秦先生用藥治好了娘娘，萬歲一直守護着娘娘，昨天在奉聖夫人的苦勸才去休息的，萬歲這半月都消瘦了不少。”我聽到後哭着道：“瑾媛快扶本宮起來，我要去見萬歲。”瑾媛道：“娘娘不要着急，慢點，奴婢先幫娘娘穿衣，還得要蘋兒去秦先生來。”我想立刻見到朱由校，還好我恢複地不錯，我整理好一切去見朱由校。

快到乾清宮時，我被客氏擋住了，客氏道：“看來皇後娘娘恢複地不錯，你可知你為何會恢複地非常好？”我道：“不是秦先生和太醫治好的嗎？”客氏道：“萬歲太在乎你了，你中的毒，需要天子的血做藥引，萬歲為了毫不猶豫的割了手腕，放血為你做藥引。”什麽他竟然為了我如此不愛惜自己，都是我的罪過，我道：“萬歲怎麽這麽傻。”說完我就往乾清宮跑去。

當我到乾清宮時，我忍着淚水看着有些虛弱的朱由校。朱由校看我過來笑着道：“珠兒，你終于好了，朕的珠兒回來了。”我拿起他的手撸起袖子看，雖然包紮好了，但是我知道這個傷口肯定不小。

我哭着道：“為什麽要這樣？萬歲不知道這樣會損你的龍體嗎？”朱由校道：“是誰告訴你的？朕下令不得有任何人不得提起此事，難道是奶娘說的嗎？”我道：“萬歲，現在這傷口還痛嗎？”朱由校笑着道：“珠兒好了就好，對于朕來說，珠兒若是離開了朕，朕就覺得失去了一切地快樂，沒有珠兒，朕活着又有什麽意思，這點傷口不算什麽。”我抱住朱由校道：“萬歲，臣妾謝萬歲救命之恩。”為了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

朱由校道：“朕的小傻瓜，不要哭，好好陪着朕就好。”這是小凳子端來湯藥，我端起來喂藥給朱由校喝，朱由校道：“珠兒喂的湯藥都是甜的。”我不能再哭了，我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藥道：“這段日子臣妾可以在這裏陪着萬歲嗎？”朱由校道：“好的，朕也是這麽想的，還有那孫碧兒，朕決定要和你一起審問她，看她為何要害你。”我沒多說，只是坐在朱由校身邊。

孫碧兒被押了進來，她跪在地上不語，朱由校道：“孫碧兒，你為何要加害皇後？”只見孫碧兒笑道：“我何止要毒害她我要毒害的是你，卻被她先喝了下去，可惜的是，張嫣，你這個賤人竟然沒死。”朱由校握起我的手道：“珠兒是朕的皇後，自有她的福澤，既然你這麽說，朕就賜你死罪。”孫碧兒道：“既然做了這個事，我就怕死，張嫣，你這個賤人，我嫉妒你，你為什麽會這麽幸運，只是因為我比你晚出生，命運就不一樣。你把我帶進宮，還時時刻刻的防着，就連我受寵都是因為你，為什麽命運對我如此不公。”想不到現在她還要說這些沒有用的。

我本想說，想不到朱由校先說道：“是朕提醒珠兒要提防你的，因為你是孫二的女兒，朕不得不提防。”孫碧兒苦笑道：“你滿心滿眼地都是她，她到底哪點好？只是因為她有張狐媚的臉。”朱由校道：“她哪都好，由不得你這般說她。”我道：“萬歲，再這樣跟她這樣說下去也無意，該怎麽處罰就怎麽出去吧！”朱由校道：“小凳子，拖出去亂棍打死。”孫碧兒聽後咒罵道：“張嫣你這個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朱由校生氣道：“還不讓她閉嘴。”随後聲音就沒有了，我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這般的簡單，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

朱由校道：“一切都過去了，答應朕好好的陪陪朕。我們這五年似乎錯過了太多太多，朕只希望你能多陪陪朕，因為你才是朕冬日裏的那道溫暖的陽光。”我道：“萬歲，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個五年的，今後臣妾會多陪着萬歲。”是呀！在這裏五年了，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卻不是很多。

李芸得知孫碧兒要被處死，哭求母親要見我一面我很難抉擇，我對朱由校道：“萬歲，李芸要見臣妾。”朱由校生氣道：“她還有臉來見你，朕不想同意，可是這是你做選擇的，你願意見她嗎？”我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很矛盾。”朱由校道：“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朕幫你做決定，朕讓你跟他見一次面。”我道：“萬歲同意了。”朱由校道：“不過，你再怎麽顧念恩情也無用，朕已下旨賜死孫碧兒。”我道：“臣妾明白。”朱由校道：“珠兒，你為人太過善良，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明白孫碧兒是什麽人，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可曾念過親情。”我道：“臣妾擔心的也是這點。”天啓道：“不用害怕，朕明天會陪着你的。”看着朱由校，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第二天，李芸進宮，見朱由校和我，跪下行禮哀求我們放了孫碧兒。朱由校握住我的手看着我，我知道他是要我先自己面對。

我道：“她是你的女兒，我不是你的女兒對不對，何曾關心過我的死活，你何曾知道我喜歡什麽讨厭什麽，就因為孫碧兒從小就在你的身邊，你要我把她帶進宮就是為了讓她當妃子嗎？”李芸道：“草民知道自己做了愚蠢的事，可是碧兒她是一時糊塗呀！當她得知娘娘和她姐妹時以死相逼要我求你讓她進宮，草民也是無奈。”好一個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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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的面前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從來不是。從我記事起你就不在身邊，你生了我又有何用，在你的眼裏我是什麽，一樣東西嗎？我的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宋氏。”我就忍住了眼淚。

朱由校道：“她進宮就一定能得寵嗎？用手段得來的終究不長久。你可曾為珠兒受到到的傷害而傷心難過，你一心只有那個賤人，朕的心裏只有珠兒一人。你今日來，朕明白你的來意，朕已經下旨賜死孫碧兒，你帶着她出宮吧！”李芸痛哭了起來，朱由校道：“把她帶下去，不要影響皇後的心情。”看着李芸被帶出去，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心痛，我流淚了，這個時代的人都認為進入這座圍城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朱由校抱住我道：“朕知道你不忍心，所以朕還是沒有下手，朕讓她活了下來。”我道：“謝謝萬歲。”朱由校道：“只要你平安無事，要朕做什麽朕都願意。”我相信，因為你真的做到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在乾清宮陪着朱由校，我們過得很快樂。冬日的第一場下了下來，朱由校帶着我走到門口，我們用手接雪花，然後握在一起。

我們笑了起來，朱由校道：“有珠兒陪着朕看冬日的第一場雪，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我道：“萬歲喜歡看下雪嗎？”朱由校道“喜歡，但是朕又怕冷。”我道：“那現在呢？”我調皮的看着他，他笑着對我道：“有珠兒在朕的身邊，朕自然不怕冷了。”我輕輕地撫摸着朱由校的眉毛道：“臣妾不喜歡萬歲皺起眉頭。”朱由校道：“有珠兒在朕身邊，朕怎麽可能會皺眉頭。”說完就背着我進去，即使受再多的苦跟你在一起都是值得的。

朱由校道：“這次你能痊愈多虧了秦旭配制的藥，朕本想他為太醫院的院判，他的醫術這麽高明留在宮裏本是好事，可他拒絕了。”我道：“萬歲，這是秦先生的選擇，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他不留在宮中當職最好，因為這裏原本就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