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車上, 宿涵的身體慢慢回暖,他脫掉了邊嘯宇的大衣,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如果困了就睡吧。”邊嘯宇說, “到了我叫?。”
宿涵眯着眼睛, 一下子鑽進邊嘯宇的懷裏:“別叫我了, 直接把我抱回家吧。”
邊嘯宇的眼神溫柔的像水,他伸開手臂、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讓宿涵靠的更加舒服,然後才輕輕地說:“好。”
婚後,系統16號聯系過宿涵一次, 給他頒發了一個“優秀omega”的榮譽證書。
證書是電子虛拟的,在宿涵的系統設置裏面可以随時調取查看。
【恭喜?宿涵,成功地同官配的alpha締結婚約, 成為一個在男德系統中有用的優秀omega。後續的時間還請繼續秉承男德準則, 為?的alpha孕育子女、照顧他的生活,繼續做一個有用的優秀omega。】
宿涵:……好, 我盡量。
至此,宿涵終于在男德系統裏占據了一席之地,以邊嘯宇妻子的身份成為了一個符合系統要求的“優秀omega”。
婚禮之前的生活也繼續進行着, 宿涵早上起床為邊嘯宇準備早餐, 一起吃完之後送邊嘯宇上班。
一般情況下,邊嘯宇中午都來不及回來, 所以宿涵便跟寧貝聯系, 将練舞的時間調整到了上午。
這樣他就可以練完舞之後直接到附近的廚藝班學做菜, 下了課之後再讓司機來接他回家給邊嘯宇做晚餐了。
而邊嘯宇也還像兩人剛剛同居那會兒,幾乎每天下了班都按時到家,和宿涵一起吃了晚餐後再到書房去處理當天沒有做完的工作。
宿涵琢磨着, 什麽時候邊嘯宇有空了要找他談談,讓他不要因為自己而耽誤工作,該加班的時候就在公司加班,不用天天一下班就着急回家。
當然了,實際上自己因此才有更多時間練舞的事情,宿涵當然是會緊緊閉上嘴巴的。
這一天,送走了邊嘯宇之後,宿涵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背着雙肩包去找寧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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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舞房的樓下,宿涵就看到一群人在那裏推推搡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宿涵不愛湊熱鬧,便準備直接繞過衆人,從人群的後方上樓去練舞。
可剛走到人群旁邊,宿涵餘光就瞥見了站在人群正中的那個人居然是寧貝。
寧貝被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圍着,雖然寧貝個子比宿涵還高點,但站在人群裏,卻明顯要低人一頭。
其中一個大漢不客氣地用手點着寧貝的肩膀,嘴裏罵罵咧咧的:“小子,上個月?就說下月搬走、上上個月?也是這樣說的。?看看這都幾號了,?他媽怎麽還不趕緊滾?”
那大漢每點一下,寧貝就站不住地往後退一小步。宿涵看不下去了,直接撥開衆人沖動了寧貝身後,堅定地扶住了他。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宿涵皺着眉頭,微微仰頭看着對面的彪形大漢,不卑不亢地說。
寧貝愣了一下,再發現為自己解圍的人是宿涵之後趕緊推他:“?走,快走。”
可宿涵哪裏會走,他拉着寧貝想把對方拉到身後,可寧貝卻也在做着相同的動作,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後。于是兩個人拉了半天,誰也沒能把誰給拉到身後。
“喲,什麽事兒啊都還有人出頭?”大漢看到宿涵,嘴角立刻勾起一絲邪佞的笑,語氣十分輕浮地沖着宿涵說,“小弟弟,?成年了嗎?就來摻和大人的事兒。”
說完,還伸出手,想要去勾宿涵雙肩包的肩帶。
宿涵退了一步,躲開大漢的手,冷靜地說:“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讓我們走。”
大漢手上撲了個空,臉上的兇肉晃了晃,随即咧着嘴笑了:“當然有事,?朋友欠了我們的錢總是拖着不給,小弟弟?看起來好像手頭挺寬裕,要不以後我們都去找?要錢?”
經歷兩世,宿涵都沒怎麽跟社會上的三教九流打過交道,骨子裏還有很濃厚的學生氣。
所以這一會兒,看到面前幾個身高體型明顯優于自己的壯漢,宿涵心裏也是有點發怵的。但事情已經到這裏了,他認慫也沒用,索性就瞪起了眼睛準備給對方抗争到底。
反正大街上這麽多人,宿涵就不信這些人敢把他們怎麽樣。
“我不欠?們的錢。”寧貝看這些流氓要把矛頭指向宿涵,急的使勁一拽,将宿涵拽到了自己身後,“這個房子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手裏還有合同!”
大漢嗤笑一聲:“?那合同又不是跟我簽的。現在這片地都歸我們老板管,所以合同就要重新簽!這麽好的地段,房租也要翻倍,老子們今天來就是通知?,月底之前再不交錢,?那房子裏放的破爛、兄弟幾個利利索索地都給?扔出去!”
“?們欺人太甚!”寧貝攥着拳頭,眼睛瞪得通紅,看起來随時都會沖上去跟這群流氓拼命。
宿涵有點擔心,他緊抓住寧貝的腕子,生怕他一沖動做出什麽傻事來。
現在這種情況,別說寧貝了,就算再加上個他,也不是對面這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
“寧貝!”宿涵小聲叫他,“?冷靜點,讓他們先走。”
大漢看宿涵拉着寧貝、明顯不敢跟自己正面沖突的樣子,和身後的同伴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了,他沖懷裏掏出一份文件,然後手一甩扔到寧貝腳邊:“這是新合同,?看看吧。月底之前記得往賬戶裏打錢,別讓兄弟們沒事再多跑一趟。”
說完,幾個大漢揚長而去。
直到這時,圍在周圍的、認識寧貝的人才紛紛圍了上來,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寧貝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開始跟衆人解釋。而宿涵則蹲下來,将那份文件撿起來,拿在手裏仔細地看。
那是一份房屋租賃的合同,地址就是寧貝他們現在的舞房。
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房租金額,并且要求一次性支付一年,否則房東有權随時收回房産。
至于金額,對于沒怎麽見過很多錢的宿涵來說,則幾乎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感覺就寧貝舞團的那種看上去快要倒閉、又接不到什麽像樣演出機會的樣子,根本就無力支付合同裏要求的金額。
“走吧,我們先上去。”寧貝應付完了認識的人,便叫宿涵一起先回舞團。
宿涵應了一聲,便跟在寧貝後面一起走了。
到了舞團裏,寧貝就一下子疲憊地躺倒在了練舞的地板上,睜眼望着天花板放空。
宿涵把手裏的合同輕輕放在寧貝面前,問他:“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今天那些人都是誰?”
寧貝揉了揉眉心,偏頭看着宿涵,回答:“今天的事,也算是歷史遺留問題。亂七八糟的,?不會想聽。”
宿涵急了:“我現在也是舞團的一員,有什麽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寧貝苦笑一聲:“之前舞團收支還能平衡的時候,我托熟人租了這個地方,當時手裏有錢,我就一次性交了兩年的房租。”
“後來這塊地皮被劃入未來重點開發的區域,被一個大老板買走,并且跟原來的房東簽了協議,像我這種原先的租戶自動将租住關系過渡。”
“今天來的那些人,就是新房東手下的。他們手裏有合同,就逼着我重新按新合同交錢。”
“那這也不合法啊!”宿涵說,“明明?之前交過房租的。”
“我原先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就在這群人第一次來鬧事之後特意就去咨詢過律師……”
“那律師怎麽說?”宿涵見寧貝半天不說話,忍不住追問。
寧貝重重地嘆了口氣:“律師看了我提供的文件,說從法律層面來講他們給的那份合同是合法的,我想留住舞團就必須執行。”
“……那、就沒有一點點其他的辦法了嗎?”宿涵猶豫道,“畢竟以前?也是交過錢的。”
“之前的房東我現在聯系不上。律師說可以提起訴訟,勝訴後有權追回我之前付過的款項。只是這樣的法律流程要走很久,也需要很大一筆訴訟費用。”
“我沒有錢、也沒有時間。”寧貝閉了閉眼,“?知道嗎,宿涵。”
宿涵心裏難受極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現在和寧貝是朋友,也因為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接納自己的舞團,卻又要面對舞團馬上經營不下去而必須解散的結局?
“?還差多少?”宿涵突然問。
“嗯?”寧貝一時沒有聽懂。
“合同上寫的房租,”宿涵用手點了點寧貝面前地上的合同,“?還差多少,我來補上。”
寧貝驚訝地長大了嘴巴:“?、?……我還差很多。”
“合同上寫的,新租金一個月五萬,一年60萬。?還差多少?”
“我……”寧貝坐起來,扶着腦袋想了半天,老實回答,“我現在只有三萬。”
宿涵:……好家夥,這可差的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