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昏睡不醒
第二天一早，沈正文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雪。
也不知道昨晚下的雪多不多，要是下的太少，也不足以解決這次的幹旱。
等他打開房門，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整個世界銀裝素裹，都被皚皚白雪給覆蓋。
房檐上挂滿了長長的冰柱，如同琉璃一般璀璨。
雪已經停了下來，但一夜過去，門前已經落滿厚厚的積雪。
一腳踩上去，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沈正文喜滋滋的踩過積雪走進廚房，先照例擠了一盆羊奶。
處理一番之後，他端着熱騰騰的羊奶回到了裏屋，卻發現念念還沒起床。
念念每天早上這個點都要起床喝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李如蘭也已經起床，見狀走到搖籃邊輕輕拍了拍念念的臉蛋。
“念念，起床喝奶了。”
見念念沒有任何反應，李如蘭吓了一跳，趕緊用食指探了探念念的呼吸。
還好還好，臉色正常，呼吸平穩，看起來并不像生病。
見沒有任何異樣，她這才放下心來。
“看你擔心的，咱家念念還，一時貪睡很正常。”沈正文打趣道，“你忘了團子圓子剛出生那會兒，不也是沒日沒夜的睡。那我先把羊奶拿去鍋裏溫着，等念念醒了再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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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子五兄弟也陸續醒了過來，見下雪了都興奮的跑去堆雪人。
好不容易下了場雪，沈正文也不攔着，任由他們一個個玩的滿頭大汗。
虎子和團子圓子一起合作，沒多大會兒就堆好了一個雪人。
團子揮舞着鏟子，興奮的跑到院子裏掃雪的沈正文身邊喊道：“爹爹，你快來看看，我堆得這個雪人像不像妹妹？”
原本在廚房裏給山羊喂草的鐵子聞聲探出頭看了一眼雪人，噗嗤一聲笑道：“妹妹才沒這麽醜呢！”
團子皺眉認真的盯着雪人看了又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嗯，是沒有妹妹好看。但它和妹妹一樣可愛，一樣的白白嫩嫩。”
“對了，下雪這麽好玩，我們快讓妹妹也出來看看吧！”虎子說着，丢下手裏的東西就往主屋跑去。
他才打開房門走進去，就見娘親一臉愁容的望着妹妹。
“娘，妹妹還沒醒嗎？”
李如蘭搖搖頭，心裏有些緊張起來。
這都快半晌午了，念念再貪睡也該醒了。
孩子才這麽點大，睡久了是會餓的，更何況念念本就能吃。
沈正文擡頭望了望天，放下掃帚也走進了屋內。
“正文。”李如蘭看見他如同看見了主心骨，滿臉擔憂的問道，“念念還沒醒，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再看看吧，咱們家念念是福星，不會那麽容易出事的。”沈正文掖了掖念念的被角，臉上因為下雪帶來的喜色已經消失，一臉愁容的看着搖籃裏的人兒。
“要是到了正午還沒醒來，我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沈正文雖然懂得一點點醫術，但僅限于一些發燒腦熱的毛病。
念念這種看起來毫無毛病的症狀，令他束手無策。
他的心裏有些疑惑，念念平常都好好的，怎麽今天桃李村好不容易下了一場大雪就這麽反常。
莫非，念念的反常和這場雪有關？
沈正文覺得自己仿佛抓到了什麽，卻又想不到問題的關鍵，只能作罷不再想。
很快就到了正午，可念念仍然在呼呼大睡，沒有任何要醒來的症狀。
哥哥們大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子，沈家人全都慌了。
沈正文抓起一件襖子胡亂的套在身上，一邊往外走一邊囑咐道：“你們在家看着念念，我去找王瘸子來瞧一瞧。”
王瘸子原先并不是一個瘸子，也并不叫王瘸子。
他本名叫王延，兩年前才來到桃李村，之前還曾在青州城內開了一家藥鋪，醫術精湛，是城內外有名的大夫。
只是後來不知道惹了什麽事情，藥鋪被砸了不說，腿也被打瘸了，最後流落到了桃李村，是裏正收留了他，讓他在桃李村當了個村醫。
王瘸子家住的并不遠，沈正文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他家。
可他站在院子外敲門，敲了半天卻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倒是把王瘸子的鄰居給驚動了。
“別敲了，王瘸子昨日就去了城裏，現在還沒回來呢。”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沈正文向鄰居道過謝後，又急急忙忙往自家趕去。
回到家，念念仍然在安靜的睡着覺。
李如蘭見他回來，連忙開口問道：“你怎的一個人回來的？王大夫呢？怎麽沒跟你一起？”
“王大夫去城裏還沒回來。”沈正文解釋道，“如今大雪封了路，估計他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念念不能再耽擱，我們不能一直在家裏等着，所以我打算直接帶着念念進城去找大夫。”
說完後，他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木盒。
木盒裏面只有五枚銅錢，這是沈家最後的積蓄。
不過若是去城裏看病，這五枚銅錢只怕是不夠的。
沈正文把銅錢拿出來放進了袖袋裏，又去廚房拿出了十幾個雞蛋心翼翼的放進一個竹籃裏頭。
為了防止破裂，他還在雞蛋下面墊上了厚厚的草料，上面也蓋了一層棉布。
到時候若是診金不夠，他可以拿雞蛋抵押。
雞蛋本就值錢，更何況在這災年，價值只會更高，他相信不會有人拒絕的。
然後他又找來一個水囊，将鍋裏一直溫着的羊奶倒進水囊裏，防止念念半路醒了餓着。
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以後，他找來一塊床單綁在身上，做了一個簡易的嬰兒背帶。
然後把念念連人帶被子一起放進了背帶裏，打算就這樣背着進城。
準備的差不多了，沈正文對鐵子說道：“鐵子，你跟我一起去城裏給妹妹看病，記得穿厚實點，今夜或許我們得在城裏過夜了。”
“好。”鐵子答應下來，準備去找厚實的衣服。
栓子卻突然往前站了一步，主動請纓道：“爹，讓大哥留在家裏照顧娘和弟弟們，我跟你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