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貼身保護。
半夜的時候,亞伯無奈的睜開了眼睛,任誰被一個靈體化的家夥自以為悄無聲息實則目光灼灼的注視了半個晚上,心情都會像現在的亞伯一樣糾結的,話說,迪恩,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給禦主造成了困擾,英俊的騎士從空氣中顯現出來,面色慚愧的單膝跪在床前:“禦主,請您降下責罰。”
“迪恩,發生了什麽事?”冰藍色頭發的少年溫柔的微笑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魔幻般瑰麗的色彩,美的讓人驚心動魄,這讓迪盧木多似乎稍微可以體會到被自己那顆魔痣魅惑的女性們的感受了。因為他此刻,就有沉浸在少年微笑中不願醒來的心情。
神色恍惚了一下之後,意志一貫堅定的騎士定了定神,口氣虔誠的開口:“禦主,”只說了這一個詞彙,騎士的話語就頓住了,他有些猶豫的想,自己接下來的請求是否過于貪心了。但是,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應該是不會被拒絕的吧?!
在心裏再次給自己一些鼓舞之後,他終于再次開口了:“這次聖杯戰争後,可否允許我繼續追随在您的身邊呢?”
“迪恩……”聽到這個請求,亞伯怔了一下,看着這個神色誠懇到卑微的英俊男子片刻後,亞伯頗有點哭笑不得的開口了:“猶豫了這麽久,原來就是這樣的請求嗎?”
“從我選中你做為我的族人那天開始,迪恩,你所有的快樂或者悲傷,都應該由我來承擔,這是我身為王的責任和義務。”少年在床上坐直身體,神色鄭重的對騎士這樣說道,在他看來,迪盧木多的請求根本是不需要回答的,王會拒絕自己族人的追随嗎?!
清亮似水的月光下,床上端坐着的少年和床下半跪着的騎士,構成了一幅非常和諧的美麗畫面。這讓在窗外光明正大窺視的某位英靈忽然覺得有點礙眼。“啧”了一聲之後,金發的英靈化為金沙消散在盛放着白色薔薇的庭院裏。
而宅邸裏的人則有些失望,畢竟這可是他們的王在發出邀請後,第一個應邀前來的敵人啊,竟然就這樣無所事事的走掉了……
頗有點興奮的衆人在不知疲倦的等待了一個晚上之後,意興闌珊的發現,原來整晚來的真的只有那一個半途而廢的英靈!真是的,虧他們還特地撤掉了整座宅邸的防禦結界,擺出了一副熱情迎接的姿态。
真是枉費了他們這一番真誠的心意。
頗感沒趣的衆人在清晨和大家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繼續各自回房休息了,一晚上都沒休息并且希望還落空的人們,怨念已經黑化到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步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空氣裏忽然傳來了讓人不安的躁動氣息。那是怎樣的血腥與邪惡的氣息啊,亞伯仿佛在一剎那之間,就聽到了這座城市中所有植物的悲鳴。
與亞伯感到同樣壓抑的,是綠之王所有的族人,不需要召喚,大家在同一時間就出現在了巨大的廳堂裏,就連間桐雁夜也拖着還未痊愈的病體走了出來。
注意到面色依然稍有蒼白的間桐先生,亞伯不知從哪裏取出了7枝珍貴的魔力薔薇,面帶微笑的遞給了這位開始重新展露笑容的青年。
“間桐先生,接下來的戰鬥中,請務必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如果有需要的話,請随時傳喚塞巴斯蒂安。”注意到青年有些遲疑的表情,亞伯又着重補充道:“請安心的使用他吧,做為我寶貴的盟友,您的勝利就是我的勝利。”
聽到這句話,頭發已經恢複大半黑色的青年這才勉強點點頭,亞伯對他的糾結不以為意,直接轉過頭去吩咐自己的執事:“賽巴斯,一會兒請務必保證間桐先生的安全。”
是的,亞伯非常重視間桐雁夜,畢竟,還有一個遠坂時臣等着這個人去解決呢,如果僅僅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輕松節省一個殺人名額的話,亞伯覺得這筆買賣相當劃算。
快速的做了一些臨時的安排工作,亞伯等人就趕到了事發地——濃霧彌漫的未遠川。盡管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當他們真正看到不停蠕動凝聚在寬闊河面正中央的那個沾滿了粘液的巨大醜陋的肉塊之後,他們還是不得不吃了一驚。
“這個東西,應該至少可以價值一個A吧,畢竟,如果放任它上岸的話,想必在很短時間內,就可以将整座城市吃的一幹二淨。”這是亞伯看到那個滿是觸手的魔物的第一反應。
可惜啊,現在并不能動用審判,因為他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呢。那麽,如果想消滅這個東西的話,恐怕就只能使用綠之王的能力了呢。
亞伯掃了一眼早就趕到卻躲在一邊暗中窺視的Rider的新Master衛宮切嗣,說起來,衛宮先生的動作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利落有效啊,在感知敏銳的Rider的保護之下,他居然還可以順利的将韋伯綁架并逼迫他交出令咒,之後還可以游刃有餘的說服征服王與他合作,雖然這對新主仆之間目前氣氛不算良好,但是最起碼沒有被淘汰不是嗎?并且還順利的和遠坂時臣結了盟,僅僅是一天的時間而已,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容輕視啊。
那麽現在的形勢就是2對2了,亞伯+間桐雁夜PK遠坂時臣+衛宮切嗣。稍微沉吟一下,亞伯擡起頭看了一眼隐沒在天空中的黃金之舟,扭頭對身邊的間桐雁夜說:“間桐先生,您的夙敵已經降臨,接下來就是您收割勝利的時刻了。”
神色難掩激動的青年點了點頭,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他身後,堅定跟随的是奉命保護的執事君。
亞伯的到來早已引起了新Rider組的注意,只不過,經過兩次失敗的襲擊之後,衛宮切嗣暫時把除掉亞伯的心思壓在了最深處,畢竟,對于剛剛消耗掉一枚令咒收服新Servant的他,現在還是急需一枚令咒用來補充的。不然,他更加沒把握應對這場形勢越發惡劣的戰争了。
沒理會要求暫時結盟的Rider,亞伯身姿輕盈的憑空立在了半空當中,正對着海魔版Caster的方向。帥氣和體的黑色小西服被夜風吹的衣角紛飛,璀璨的鑽石袖扣随着少年悠閑的整理頭發的動作閃閃發光。
亞伯仔細觀察了下那個聳立在黑暗當中的異形之影,通過聲音确認了召喚出這個形象可憎的東西的Caster所在的位置,又仔細觀看Rider和Lancer對這個東西近乎無效的攻擊,這些都讓他大致明白了這個龐然大物與其身形相符的強大實力,但是,亞伯依然有着堅定的信心可以消滅掉這個家夥。
而信心的來源,源自于亞伯一直沒有完全展露過的強悍實力。亞伯輕蔑的看了一眼水中的魔物,然後,就姿态平平的、手掌向上如同托着什麽東西一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随着這個動作,整座城市冬眠中的植物們,紛紛蘇醒了過來,在寒風凜冽中,開始迅速的吐芽開花。
作者有話要說: 韋伯PK衛宮切嗣,我覺得還是衛宮先生贏面大一些,因為,就連大帝也覺得韋伯不應該把聖杯戰争看做是自己的頂點,何況大帝在使用了王之軍勢之後有些虛弱……
其實主要是我不想讓韋伯死掉吧?這才是關鍵吧?
這是昨天欠的加更……
☆、血戰2
與植物們騷動相對應的,是亞伯頭頂半空中悄然浮現的巨大劍體,那完全是能量結晶體的綠色大劍,神秘、璀璨、森嚴,給濃霧中若隐若現的少年的纖細身影,增添了無限的威嚴。
少年并沒有理睬周圍人看着那柄大劍的震驚眼神,依然是神态莊嚴的平舉着右手,随着時間的流逝,在整座冬木市植物變得像夏日一樣繁茂之前,未遠川河畔的所有生物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鋪天蓋地滿是白色薔薇的巨大結界裏。
在這個一眼望不到邊的薔薇海洋裏,空氣中彌漫的全是甜細到凜冽的薔薇花的芬芳,擡眼看到的,也全是漫天飛舞的白色花瓣。而這個世界的主宰——亞伯,依然是頭頂大劍的立足在一片虛空當中。
而此刻,大家才看到他右手舉起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綠色天平。天平的左側托盤裏,盛放的是不知何時被少年截取的一小節海魔的肮髒觸手。天平的右側托盤裏,盛放的竟然是一小片薔薇花瓣。
少年看也不看在自己結界中張牙舞爪的海魔一眼,也不理會動作淩厲的向他揮舞過來的海魔的觸手,只是神色專注的看着那天平,聲音清朗的高聲吟唱道:“以綠之王的名義,命令汝,傾斜、傾斜吧!”
随着這話語的結束,衆人就驚訝的看見,那原本保持着平衡的天平,果然開始傾斜起來——花瓣的一方緩緩下沉,而觸手的一方則慢慢升起。
天平傾斜似乎有着非常神秘确切的含義,因為下一刻,大家就都感受到,海魔的力量正在迅速減弱,而絞殺它的薔薇花瓣的力量則在不停的增強。
在這片白色的花海中央,花瓣與海魔的髒血漫天飛舞,每當一截觸手被截下,就有一片花瓣迅速落下,然後紮根在那截觸手上,重新生長出一株薔薇來。
竟然是在吞噬那海魔的魔力讓自己生長,位于花海中的衆人無比驚恐的看着這吓人的一幕,下意識裏,全部都離身側的薔薇植株們遠了一些。
而造成這一切異象的結界的主人——亞伯,依然是平舉着巨大的天平,此時,那天平的展示讓衆人都為之心驚,因為,觸手的一方已經高高翹起到了頂點,衛宮切嗣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時的海魔正是力量最脆弱的時候。
如果此時讓Rider給予那個家夥致命一擊的話,是必定可以成功的。男人心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但是,他不敢,這個號稱是魔術師殺手,心思強韌如同鋼鐵一樣的男人,此時此刻不禁生出了一絲迷茫困惑。
他看着半空當中神色莊重的俊美少年,忍不住想,這樣強大的敵人,真的是他所能戰勝的嗎?恐怕就連Rider也不行吧?因為這個少年的能力正是剝奪敵人的力量,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再想到自己已經使用了炸彈、起源彈之後,男人不禁更加絕望了,什麽時候魔術師裏,竟然出現了這樣棘手的人物。不對,這個少年已經不能再稱之為魔術師了,他的力量只能用魔法才能解釋,衛宮切嗣毫不懷疑這個少年有着可以和幾大魔法使比拼的強悍實力。
正在這樣迷茫的思索當中,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在花海的彼岸,一臉興奮癡迷的注視着海魔的橙發少年,那是Caster的Master,男人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努力獲得那一枚寶貴的令咒再說吧?衛宮切嗣有些麻木的無奈的想着,右手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之後,那個上一秒還在手舞足蹈的少年,就緩緩的癱軟在了花海當中。
與衛宮切嗣行為相對應的,是仍在戰鬥當中的遠坂時臣和間桐雁夜。雖然在被拉入到永不凋謝的薔薇時,他們曾經休戰了一刻,但是,當間桐雁夜弄明白這是屬于自己盟友的固有結界後,就又毫不客氣的對那個自己深恨的男人再次出手了。
說起來,僅僅學過一年魔術知識的半吊子魔術師間桐雁夜自然不是從小就精研魔術的遠坂家當主遠坂時臣的對手。但是,誰讓間桐雁夜有一個強大的盟友呢……每當遠坂時臣使用魔術時,惡魔塞巴斯蒂安就一臉無辜的在一旁悄悄破壞,“我當然不會影響間桐先生的行動,我只是在盡職盡責的保護間桐先生而已。”這是惡魔執事的心語。
遠坂時臣不是不想召喚自家的Servant來保護自己,但問題是英雄王此刻也正在迎戰Berserker,并且這個悠閑的家夥,還時不時的欣賞一下半空當中神色莊嚴的俊美少年……
但實際上,即便他召喚了,也有吸血鬼真祖玖蘭樞在旁邊等待着給Berserker支援,因為,出門前就已經定好了,今天務必要協助間桐雁夜将遠坂時臣的性命留下。
至于現在,看看依然在空中展開追逐戰的Berserker和Archer,以及努力消滅海魔的Rider,三位不同程度的主控:吸血鬼、惡魔和槍兵都忙裏偷閑的欣賞起自己主人的華麗英姿來。
在漫天花瓣飛舞的背景之下,身姿挺拔站立在虛空當中的美貌少年,他的身影雖然稍顯纖細單薄,但卻給人格外的堅韌不拔的力量感。他的神态威嚴莊重,他的容貌秀美端莊,在他頭頂巨大的綠劍以及右手虛托着的天平的映襯下,少年的存在簡直就如同一語既可開辟天地的神祗一般。
強大到令人戰栗的存在,耀眼到讓人不敢直視的存在,美麗到讓人歡欣鼓舞的存在!
生機勃勃卻又暗示着消散滅亡,手掌調和卻又兼顧剝奪,他,高貴、堅定、榮耀。在這一刻,他是光!他亦是影!衆生英靈全部都執掌在他的雙手之間。
這是有幸一瞥少年英姿的人們心中唯一的感受!就連躲在一邊暗中窺視的言峰绮禮,此時也忍不住在想,這個少年的存在,就是他追尋已久的神跡吧?!可恨啊,竟然現在才讓他發現。
在一段時間的天平傾斜之後,從少年的胸口忽然激射出一枝類似金菊的美豔花朵,它的枝葉随風舞動着,很快就鑽進了海魔緊緊護衛的胸口,然後下一刻,衆人就聽到了一聲慘叫,在那之後,曾經形體巨大的、如同噩夢一般的海魔身影,就這樣憑空消散在了漫天的花雨當中。
随着海魔消散的情景,衛宮切嗣眼尖的又看到那支金菊飛回了少年的胸口。然後下一刻,薔薇結界就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當衆人再次呼吸到微腥潮濕的河畔空氣時,他們才從這一場華麗的戰鬥中驚醒過來,恍然意識到,一切都結束了。
亞伯不管剛剛那些被卷進來的魔術師、普通人怎麽想,他此刻想的是,Caster組滅亡,遠坂時臣死亡,即使是擁有單獨行動能力的英雄王最多在兩天之後也會消散,當然,不排除那個家夥額外給自己找一個禦主的打算。
那麽,現在剩下的敵人,暫時貌似就只有Rider組了,亞伯眨眨眼睛,稍微猶豫了一下,對于這個立志維護世界和平的男人……他的感覺還真挺奇怪的。
就這樣殺掉的話,似乎不大好的樣子,怎麽着,也得先給他編織一個罪名才可以啊,要不然回去的時候,恐怕不太好交代吧?!
真是糾結啊,少年索性将視線暫時移開,轉移到神情冷漠的抱着臂膀站在自家禦主屍體身邊的黃金英靈身上。
拜亞伯贈與的魔力薔薇所賜,間桐雁夜的魔力水平達到了他修習魔術以來的新高,水漲船高的,Berserker的水準也稍有提升。那麽,在吸血鬼和惡魔聯手掠陣的情況下,即使是號稱無敵于所有從者的英雄王,也不免受了一些傷。
亞伯面容沉靜的和金發英靈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将那個王者身上的傷口醫治好。不顧那雙紅眸晦暗不清的眼神,少年雲淡風輕的開口:“這場戰争失去Servant的Master不止一位,我等着你來殺掉我。”
說完這句話,少年看了自家的族人一眼,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随着他的消失,連同間桐雁夜在內,亞伯陣營裏的所有人也都消散在了原地。
至于留下這滿市的郁郁蒼蒼的樹木青草,以及發動大型固有結界薔薇聖域的遺留氣息,亞伯表示,這不在他的責權範圍內,那是監督教會應該做的掃尾工作。
少年有點壞心眼的想,這樣大範圍的魔術,涉及到未遠川河畔如此多的普通人,教會打算如何掃尾呢?!
只不過,目前最該做的,果然還是休息調整吧?!今晚大規模的發動了綠之王的力量,強行剝奪了屬于海魔的巨大生命力,又讓太陽天階吃掉了Caster的寶具螺湮城教本。這兩項行為,無論哪一個,都是需要抓緊時間消化調整的,不然的話,亞伯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恢複健康的達克利斯之劍再度瀕臨破碎。
至于他在所有人心中所造成的強烈震撼,亞伯已經無暇理會了。
“你看到了嗎?征服王,亞伯那龐大到炫目的綠色光輝,你現在還不承認他是綠之王嗎?”問出這句話的,是自家Master死掉卻依然悠閑自在的英雄王。黃金英靈抱着臂膀站在高高的橋梁上,向身側的虛空詢問道,在那裏,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搏殺的Rider正讓神牛戰車靜止在空中,怔怔地眺望着那柄綠色大劍消散的方向。
“原來他的疆域從來就不在人間,他的子民也從不拘泥于人類……”征服王搔了搔頭發,有些怔然的說道,“他真的是人類嗎?”
這一次,金發的王者也沒有回答。那樣的光芒,那樣的氣息,相同卻又完全不同,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完全被吸引,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為之贊嘆,如果能讓他流下淚水死在自己懷中,是不是就像當年一樣了呢?!
——從前,有一個男人。
那是個雖說軀體由泥土構成,但卻妄想與神子比肩的、恣意妄為的家夥。
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當然地觸怒了天上的神明,男人受到神罰而失去了生命。
他那在淚流滿面中氣絕的樣子,英雄王至今無法忘懷。
你為什麽要哭呢,英雄王當時問道。難道事到如今,你才為站在我這一邊而感到後悔了麽?
不是這樣的——
他如此回答道。
“在我死後,還有誰能理解你呢?還有誰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後将孤獨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淚水長流……”
就這樣,在看到男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唯我獨尊的王認識到——這個人,這個唯一敢于自己比肩的人類,比他收藏的全部財寶更加珍貴、更加耀眼。
“朋友嗎?理解體會我千年的孤獨嗎?那麽,已然超脫于人類的你會不會同樣死掉呢?”金發的英雄王低聲輕哼,“耀眼而虛幻的人啊,天上天下只有一人有資格欣賞你的破滅,除了我吉爾伽美什別無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部分就是從前有個男人那裏開始,摘自原著,有改動
天平是亞伯的特質系能力,嗯,他的武器已經全了:審判、天平、太陽天階
感謝:阿呆扔了一顆地雷,12864821扔了一顆地雷,虧欠兩位的加更已經全部補充到位~
祝大家看文愉快
☆、血戰3(有話說)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亞伯面帶微笑的端坐在餐廳裏享用晚飯,背景音是電視裏正在播報的有關于暖流來襲,導致冬木市一夜之間百花盛放、芳樹複蘇,以及未遠川毒氣洩漏導致人們産生幻覺的可笑新聞。
“人類還真是容易被蒙蔽啊。”仔細的咀嚼咽下最後一口米飯,亞伯若有所思的說道。回答他的,是滿桌的寂靜。
自從昨晚亞伯毫無顧忌的展示了自己綠之王的能力之後,他的盟友和從者們,今天一天都處在精神稍微恍惚、目光狂熱追随亞伯背影的狀态。表現尤為明顯的就是亞伯的腦殘粉兒迪盧木多和間桐雁夜,那仰望的眼神讓亞伯頗有點胃疼的感覺。
至于總是一臉憂郁的吸血鬼玖蘭樞表現的則稍微好些,他雖然也以欣賞的眼神看了亞伯幾眼,但更多的是忙于搜集衛宮切嗣的罪證去了……
而惡魔執事在欣賞了那一場華麗的戰鬥之後,明顯非常好心情,這從今天家裏的飲食莫名其妙的上了好幾個臺階就能看的出來。
亞伯輕輕嘆一口氣,他的狀況經過一天的休整之後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那麽,就應該繼續工作了。
“樞,你那邊的資料搜集的怎麽樣了?”少年轉過頭去問神色冷淡的翻看着一份文件的吸血鬼。
“弑父、殺師、做過賞金獵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但是,他都是為了那個所謂的正義。”姿容端麗的吸血鬼一臉漠然的評論着那個面貌頹然的男人杯具的一生。
“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正義,只要他有過不容赦免的罪過就可以了,無論是什麽理由,在我看來,弑父、殺師,做了這樣的事的人,都可以去死了。”亞伯點點頭,有點興味索然的說,對于重視家人的亞伯來說,他簡直無法理解這個人在想些什麽,但是,理不理解什麽的都不重要,以此理由來審判衛宮切嗣的話,已經足夠了。
“那麽,今晚就先解決衛宮先生吧,至于吉爾那裏,他應該已經選擇了言峰绮禮先生了吧?”
“還沒有消息傳來,只不過,如果Archer想要殺掉你的話,他就必須要找一個魔力提供者,相比維爾維特,言峰绮禮明顯是更好的選擇,并且他們也較為熟悉。”玖蘭樞神色淡淡的回應。
“好的,那麽,間桐先生,一會兒就麻煩您派遣Berserker去解決Rider吧。”亞伯側過頭對間桐雁夜微笑着說。
在座的各位,除了Servant們都知道這是為何而下的決定,因為聖杯降臨需要至少6名Servant的靈魂獻祭。由于亞伯已經和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有了決鬥的約定,那麽,就需要借Rider之手除掉Berserker了,至于Rider,在亞伯與吉爾伽美什決鬥之前,亞伯不準備在他身上浪費多少精力,那個王之軍勢吞噬起來還是要頗費一番功夫的,因為那不是完全依靠征服王發揮作用的寶具,而是由軍隊全體人員共同承擔的,并且那些軍隊成員還擁有獨立行動能力,雖然只有30回合。
就讓Berserker稍微牽制一下Rider,無論最後的結局是Rider因為魔力耗淨而消散,還是Berserker先行被殺,對于亞伯來說,都是不錯的選擇。
間桐雁夜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同意了,這是一開始契約裏就寫好的。
而迪盧木多翕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他還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大略的吩咐了幾句,今天的工作就要開工了。在發動植物尋找到衛宮切嗣之後,亞伯雙手插兜忽然出現在了這個身穿黑風衣正在組裝對空導彈的男人面前,不顧男人瞬間睜大的瞳孔,微笑着說:“衛宮先生,我想向您确認一下,您确實殺掉過您的父親是吧?”
面色冷凝的男人神色一怔,随即點了點頭。
“好的。”亞伯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從褲兜中抽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下一刻,衛宮切嗣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他咳的是如此強烈和痛苦,一瞬間之後,他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旁的Rider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他反應慢,是亞伯出現的太過突然,并且問的話也是太過詭異,他雖然做了戒備,但是,根本沒派上用場。明明兩個人還在很好的說話,結果衛宮切嗣就這樣中招了,簡直詭異到不可思議。
征服王怒喝道:“綠之王,身為至尊的王,你居然不敢堂堂正正的挑戰嗎?”一邊這樣說着,塊頭巨大的紅發大漢就高舉起了寶劍,将所有人都拉入了他的王之軍勢當中。
漫天黃沙的結界裏,烈日當空之下,亞伯神色不變的看着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漸漸咳血死掉,大片大片的血滲入到黃沙當中,這才擡起頭看向滿臉怒容的征服王,神色淡然的說:“因為沒有必要。”然後就轉頭看向了間桐雁夜。
注意到亞伯的眼神,雁夜神色略顯悲傷的命令自己的Servant殺掉Rider,為此,他用掉了一枚令咒。
但效果還是不錯的,在亞伯發動薔薇結界攔阻了攻擊自己以及族人的王之軍勢之後,Berserker居然和Rider一直戰鬥到最後,直到Rider消散,Berserker居然還沒有死亡,當然,這也是因為征服王本身武技并不出色的緣故,實際上,如果是1對1單挑的話,Berserker想殺掉征服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這次是因為在王之軍勢裏,征服王有大量的屬下幫忙,所以才能堅持這麽久。
在再次回到現實之後,亞伯有點苦惱的看了看身受重傷的Berserker,最終還是轉頭對一臉悲傷的雁夜說:“間桐先生,您知道怎樣幫助我獲得聖杯吧?”
“是的,按照契約,我有這個義務。”頭發已經全部恢複黑色的男人稍微糾結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用掉了另外一枚令咒讓Berserker自殺,不管怎麽說,亞伯都是救了他和小櫻的性命,還幫他殺掉了他自己最憎恨的家夥的恩人。所以即使已經對Berserker稍有有了一點感情,但是,為了亞伯,他也不應該猶豫什麽。
神色漠然的看着Berserker吼叫着自殺的情景,亞伯依然是雙手插兜一動不動,半響,他才淡淡的移開視線,心裏低語着:“哥哥,如果是為了你,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樣對自己說了一句之後,亞伯将視線轉移到虛空當中,表情略微悲傷的說:“吉爾,只剩下你和我了呢。”
随着少年的話語,天空中出現了一些金色的光,幾秒之後,空氣當中就顯露出英雄王金光閃閃的高挑身影來。
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對望着。
半晌,亞伯微笑着說:“吉爾,很高興認識你。”
“到底是想複活什麽人呢?根據時臣的情報,你簡直就像是忽然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一樣。”吉爾伽美什答非所問。
“複活……”剛說了這一個詞彙,亞伯的視線就調轉了方向,來者是腳踏奇異步調的匆匆趕來的英雄王的新任Master言峰绮禮。
言峰绮禮今天很忙,在協助父親處理好昨晚未遠川事件的收尾工作後,他就被英雄王拉走誘惑着簽訂了契約,等這件事完畢後回到教會的绮禮,看到的就是自家父親倒在血泊裏的情景,額頭上有清晰可見的彈痕。
雖然沒有明确證據,但是言峰绮禮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那個男人做的,也好,言峰绮禮正好也想找那個男人問點事情,在那個男人死亡之前。
是的,言峰绮禮認為衛宮切嗣必死無疑,甚至他認為自己也是必死無疑的,因為,沒有人在見過了亞伯那強大的實力之後,還能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場只能有一個勝利者的戰争中獲得勝利。
就連擁有王中之王吉爾伽美什這樣無敵從者的他也不例外。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受和預感,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是有些歡欣鼓舞的期待着,能死在那個人手裏的話,一定也是件不錯的事。
——主使我的靈魂蘇醒,請以真主之外引導我走上正途。縱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懼怕魔鬼,因為真主與我同在——
每走一步心情都愈發激昂,祝福的聖句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是的,言峰绮禮從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不過,他必須要在那之前找到那個叫衛宮切嗣的男人詢問出一個答案。
可是,他找了一天也沒找到那個家夥,他甚至認為那個家夥是不是就這樣逃跑了呢?不,不會的,那個家夥想要得到聖杯的欲望是那麽強烈,他一定不會逃跑的。就這樣,身穿黑袍的神父步履輕盈的轉遍了整個城市,直到現在,感受到Servant之間強烈的戰鬥氣息之後,他才找到了衛宮切嗣的具體位置。
那麽,被言峰绮禮找了一天的衛宮切嗣究竟在忙些什麽呢?昨天夜裏的時候,他得到了一枚寶貴至極的令咒,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殺掉了從開戰以來就一直毫不掩飾偏向遠坂陣營的所謂的監督者,因為,他不想讓實際殺掉Caster的亞伯再得到一枚令咒了,然後,他就踏上了尋找更加強力武器對付亞伯的路程。炸藥、起源彈對于那個強大的如同妖魔一樣的男人根本沒用,那只能借助于更加強大的力量了。
這一天,他根本沒在冬木市,吩咐好Rider保護已經進入無感知狀态的愛麗斯菲爾之後,他就去附近城市的地下黑市運作購買對空導彈的事情了。他決定最後再拼搏一下,Rider的至強寶具對上亞伯的固有結界後,不一定有必勝的把握,并且,亞伯的從者實力也非常強悍。
但是,當晚上他剛回到冬木和愛麗斯菲爾、Rider彙合後,看到亞伯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