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虐嗎?不過後面真是很甜的,相信我就對了

擅自說初希已經離開,畢竟初希也算是西黎酒吧的招牌。

管小娉猜測,老板喝酒的原因是因為初希,之所以這麽懷疑,是因為覺得酒吧可能會倒閉,老板正為這件事情頭疼呢。管小娉覺得自己簡直是神機妙算,她開始計劃重新找一份工作,萬一這裏真的開不下去了呢?

這天晚上管小娉終于忍不住了,她發了條信息給初希:希姐,老板可能要死了!

西黎酒吧的人都會尊稱初希一聲希姐,倒也不是因為初希老,而是初希的氣勢氣勢擺在那裏。舞臺下的初希話少低調,舞臺上的初希也不需要多言語什麽,她只要一把吉他一個話筒,開口唱歌的那一瞬間別人就知道為什麽要稱呼她為姐了。

年紀輕輕的初希,她的歌聲卻帶着滄桑的年代感,會讓人陷進去。

彼端站了一天的初希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玩手機,誰知卻收到這樣一則莫名其妙的信息。

初希和管小娉的關系還不錯,主要是這個女孩太天真無邪,像極了以前的她。

“發生什麽事了?”初希回複了一條消息給管小娉。

蘇三柳這人是禍害遺千年,初希才不認為他要死了。

管小娉回複:“來不及了,你快來酒吧看看吧!”

初希實在懶得從被窩挪出來,但想了想還是起床。再在怎麽說蘇三柳都是初希的前老板,況且這個老板對初希也不錯。當然,還有一個不好意思開口的原因,初希是想問問蘇三柳哪裏有租房的。

關于蘇三柳,其實初希對他有太多的感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三柳就直截了當地問初希能不能去他的酒吧唱歌,并且給出了不菲的工資。初希當時是拒絕的,那會兒她在地鐵口唱歌,圖的只是下一站的路費,沒想掙什麽大錢。可大概是她漂泊太久了,五年的時間,讓她太想安定下來。于是在蘇三柳提出會提供優良住宿的地方時初希就猶豫了,那是蘇三柳第三次找她。

初希和蘇三柳的關系僅限老板和員工,要找前老板,還是得來酒吧。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西黎酒吧,初希在這裏整整工作了兩年。這算是初希的避風港,只要在這裏,所有人都會尊稱她一聲希姐。不知為何,別人都說初希是個不容易接近的女人,讓人心生畏懼。可初希只是不太愛說話,懶得迎合別人。初希也是在這裏改了名字。算是藝名吧,還是蘇三柳給起的。西黎酒吧的西,不同的是字變了。希,代表希望。

這會兒時間十一點,酒吧裏的人不多不少。

酒吧們一開,站在門口的侍者看到是初希,連忙激動地打招呼:“希姐,你可算來了!”

初希聳了聳肩,問:“蘇老板在嗎?”

“在的在的。”

蘇三柳坐在吧臺邊,遠遠看,他的背影哪裏有半分要死的樣子。他身穿一件黑色襯衫,袖口被挽起,領口又大開,好像深怕小姑娘不知道他的好身材。風流倜傥的蘇三柳,在這一帶是遠近聞名的花花公子。初希總感覺每晚蘇三柳身邊的女孩都不一樣,不過她不多做過問,那是老板自己的私事。事實上蘇三柳的确有花的資本,他本來長相就不俗,況且能言善道,一般小姑娘都容易被他的甜言蜜語誘惑。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蘇三柳有錢,反正初希知道這個酒吧不過是蘇三柳開着玩玩的。

酒吧裏放着頗有情調的音樂,因為是音樂酒吧,倒沒有太鬧騰。初希以前在這裏工作的時候,每天晚上唱三次歌,每次間隔一個小時。她有一個樂隊,樂隊成員都是蘇三柳提供的,初希自己負責彈吉他,偶爾沒事的時候會來酒吧練電子琴。

沒有名字的樂隊,初希是主唱。在西黎酒吧工作的初希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的,每天晚上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讓她有很多時間幹任何事,于是在這兩年裏,她自己譜寫了很多歌曲。可現在,初希不想再唱歌了。

初希下意識摸摸自己左手的指尖,常年彈吉他指尖上是厚厚的繭子,但一段時間沒摸吉他,最近這繭子在脫落。

正猶豫要不要直接去跟蘇三柳打招呼,蘇三柳卻把腦袋轉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初希在蘇三柳的眼中看到了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蘇三柳才是男二

☆、第 13 章

蘇三柳并沒有理會初希,而是把腦袋轉了回去,與此同時,推開了身邊那位不斷挨近的女士。

初希還未走到自己坐慣的那張沙發,已經有好些個人阻斷了她的去路。每個人都上前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親切地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初希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西黎酒吧的總覺得很不真實。明明有那麽多人和她歡笑,可她仍然感覺不到太多了快樂,即便當下真的開懷大笑,可下一秒就覺得這種喜悅根本不屬于自己。

很多人以為初希還在酒吧工作,她這段時間沒來唱歌,或許和周枕夢的死有關,畢竟周枕夢是初希的好朋友,悲傷在所難免。大家都勸初希別太難過了,好好振作起來。

初希很意外蘇三柳居然沒跟別人提她已經辭職的事,于是解釋:“今天我只是來找蘇老板的,以後我都不會來唱歌了。”

管小娉算是唯一一個知道初希已經辭職的人,因為那日蘇三柳喝醉酒提起,她就記住了。老實說,管小娉傷感了好一陣子呢。而且她又得忍着誰也不能說,否則蘇三柳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初希把管小娉拉到一旁,質問:“管小娉,你是不是故意的?”

管小娉表示很怕怕,在她的心目中,不愛說話的初希氣場強大,往往一個眼神都能讓她跪倒。舉雙手投降,管小娉連忙說:“老板今天晚上都喝了十瓶啤酒了。”

“那關我什麽事?”

“因為老板很聽你的話啊……”

“我怎麽不知道!”

凡是在西黎酒吧工作的都知道,老板蘇三柳對初希關照有加,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初希。這點,恐怕也只有初希自己不知道了。一向活在自己世界的初希,她超凡脫俗地不像是這個世上的女人,所以管小娉私底下一直稱呼初希為女神。

剛洗完澡就出門的初希,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和以往稍微有些不同,似乎讓人更容易親近一些。

“你去和老板聊聊天吧。”管小娉好像在撒嬌。

初希摸了摸鼻子,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蘇三柳的身邊。

始終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蘇三柳的樣子和之前并沒有多大變化。

“聽說你最近每晚都醉成爛泥?”初希問。

蘇三柳靠在吧臺上,斜眼看初希,笑說:“我一個開酒吧的,喝醉不是正常的事?”

“不正常吧,你前段時間不是胃出血?”初希倒是直白。

蘇三柳白了初希一眼,唱反調似得又一杯下肚,陰陽怪氣。

初希當然是管不了那麽多的,而且也不關她的事,只是如果蘇三柳要真的因為喝酒出個什麽事,那她也良心不安。

“好了,別喝了。”初希奪了蘇三柳手上的杯子遞給管小娉,突然話鋒一轉,問:“你知道哪裏有好房嗎?”

蘇三柳不回答,慵懶地像一只剛吃飽飯準備睡覺的獅子。

初希推了蘇三柳一把,他才懶洋洋開口:“你唱一首歌,我就告訴你。”

初希皺眉,捂着鼻子嫌棄道:“你愛說不說。”

“你這小姑娘,就不能對我有點好脾氣?”蘇三柳嘆了一口氣。

“我怎麽你了?怨氣那麽大。”初希不解,接過管小娉遞過來的一杯果酒,抿了一口。有點甜,她很喜歡。

蘇三柳又不說話了。他總是這個樣子初希倒也習慣了。只是初希不知道的是,蘇三柳後悔了。

蘇三柳很後悔,很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讓初希來酒吧,也很後悔為什麽讓她離開酒吧。

今晚的歌初希是怎麽都不會唱的。

喝了幾杯果酒,和以前認識的人做了道別,初希以為和西黎酒吧的關系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

= = =

初希現在上的是早班,到了一點鐘就可以下班。周一的今天不算太忙,初希一早上沒有出任何差錯。只是同事們偷閑聊天時提到前天晚上那位女客人,說孫猴經理這次給客人免單要自己掏腰包。這是餐廳的規定,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給客人免單的,最多是打個折。經理手上有五折的優惠,但如果給客人免單的話,他要付一半的錢。

這事對初希來說如鲠在喉,她從沒有欠人情的習慣。

陳子涵安慰初希,說:“咱們經理存在的意義就是解決麻煩的,我們餐廳每天那麽多客人,總會有一些愛挑事。”

餐廳裏愛挑事的人并不多,因為大部分人都是正常的精神狀态,只為了來這裏吃飽肚子。以往初希工作的酒吧才是麻煩的聚集地,因為是酒吧,所以常常有醉酒的客人。只是初希沒怎麽和客人接觸,也就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現在想想,蘇三柳開一間酒吧也不容易,黑道白道的人都需要關照點。

下班後的初希去跟經理說了一聲謝謝,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總不像別人看到的那樣沒心沒肺。

這幾日于冬榮都沒有再在餐廳出現過,但餐廳并沒有因為換了一個老板而改變什麽,日子照樣過。新老板于冬榮并不來,這倒讓陳子涵有些失望,每日每日的這已經是陳子涵上班最大的動力。只是于冬榮人雖然不出現,初希都知道他在哪裏。

好比現在。

早上八點鐘,于冬榮準時發來信息:“起床了嗎?我今天在洲南市有個聚會,都是高中的同學。”

初希還沒起床。

涼涼的秋天最是舒服,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只腳可以放在被子外頭。

自從互相加了微信,事無巨細于冬榮都會發來跟初希說一聲。于冬榮還是那一套,自來熟,好像當作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麽不愉快。有時候他會發來幾張圖片給初希看,有時候也會發語音,完全沒有絲毫的生疏感。一開始初希還不習慣,甚至覺得突兀,但來來回回幾次下來,沒收到他的信息反而覺得心裏別扭得很。

“又有聚會啊?”初希捧着手機,睡意惺忪地回複。

于冬榮這次回來大大小小的聚會真是不少,而他又好幾個地方來來回回,十足一個大忙人。

“套套近乎。”于冬榮說。

部隊生活讓于冬榮幾乎與世隔絕,現在他回來,那些該要去拉攏的關系都要去拉攏,也好為以後做做鋪墊。

“嗯……”

“還早,你再睡會兒。”于冬榮手上發着信息,臉上帶着笑意。

“太陽都曬屁股了。”

“那還睡嗎?”

“被吵醒了,不打算睡了。”

“誰那麽可惡把你吵醒?”

“哼……”還不是你。

“不睡的話就起來把早餐吃了。”

“哦。”不想吃。

一來一回的信息,短短幾天倒成了習慣。初希感覺不用正面對面于冬榮說起話來倒沒有那麽拘束,有點像剛交往的一對高中生,對對方充滿了好奇,想探尋,想深究。兩個人對彼此都有念想,于是一一點即燃。

其實當初兩個人分手無關乎其他,沒有第三者,也不能說對方不好。用初希那時候矯情的話說,是安全感不夠。

于冬榮高中畢業後很順利進入國內一所一流的學府,在北方,自然離洲南市是好幾千公裏。七年前的通訊網絡設備遠遠沒有現在那麽發達,可即便每天都打電話發信息,但初希還是覺得不夠。于冬榮對她有多好,離開他就有多不習慣。以前每天早上有于冬榮送的早餐,放學後的相伴,一時間初希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好了,她甚至懷疑自己以前沒有于冬榮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于冬榮剛去讀書的第一個月,初希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是暗淡無光的。免不得發信息發牢騷,說想念他,很想他。

可剛進入大學的于冬榮有一堆的事情,參加社團,參加黨校,課外學習……時間被塞得滿滿的,往往看到初希發來的信息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

泉湧的情感得不到有效地抒發,初希的情緒有點奔潰,她打電話給于冬榮,可往往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又忍不住心軟想哭。

周枕夢說外面的世界莺莺燕燕,沒準于冬榮在大學的時候又交女朋友了。初希因此又開始擔心受怕。起初她開玩笑一般問他,後來演變成質問。剛上大一的于冬榮,到底不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堆的瑣事他也會不耐煩。

後來初希每每想起總是忍不住唏噓,他們兩個到底是因為什麽分手的?

或許是外婆的離世給初希造成了太大的打擊,她終于崩潰,對于冬榮說:“我們分手吧。”

于冬榮不肯,他不準備去上學了,他說他要留在洲南市。可家裏怎麽可能同意。

于冬榮的父親于世歷找到初希,像很多狗血劇情裏演的一模一樣,他讓初希遠離自己的兒子。

初希沒打算照做,于冬榮卻消失了。

左右睡不着,索性起床。

陽光天氣好,初希下了床拉開窗簾伸了一個懶腰,随即打開迷你音響放起音樂,緊接着是洗漱,打掃衛生。

心情很好,臉色紅潤,初希坐在小小的梳妝臺前擦着簡單的保濕護膚品。

初希的皮膚狀态一直都不錯,但不能熬夜,一熬夜臉色就會暗沉。

跟着音響裏放出來的音樂哼起歌,初希開始往臉上擦隔離霜。

化妝這件事是初希自學的,上初中時愛臭美的初希就在自己生日的時候買了一根口紅。然後交往了于冬榮,初希的口紅就越來越多了,都是他買的。于冬榮說他是要買的,畢竟每次都是他吃了口紅……想到這裏,初希心裏酥酥麻麻的。

于冬榮正好發來信息,問:“在幹嘛?”

“化妝。”初希回複。

“好看嗎?”于冬榮明知故問。

“……不好看化什麽。”

“真的?我看看。”

“想得美。”

這會兒遠在洲南市的于冬榮卻急切地想要回來,他很想見初希,這樣想着,立馬點開某app訂了一張機票。

☆、第 14 章

= = =

這幾日,餐廳裏的同事明顯感到初希好像和剛來的那幾天有點不一樣。不過也好理解,畢竟新到一個環境都會有點拘束,沒有人多想什麽。

初希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好像心頭的濃霧被撥開,眼下陽光明媚。

傍晚的時候于冬榮發來信息,說:“我晚上會回來。”

看着這幾個字的時候初希心裏噗通噗通,一時間不知道回複什麽好。

緊接着于冬榮又發來信息:“中午吃得消化不良,肚子疼,果然聚會這種事情不太适合我。”

初希有點擔心,回複消息很快:“沒事吧?”

想了想初希又發了一條:“是不是喝酒了?”

“只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是幾杯?”

“兩杯。”

“那不多。”

“白的。”

“疼死你算了。”

于冬榮的心情也很好,他坐在沙發上捧着手機,全然不顧眼前罵他重色輕友的一群哥們。

韓青強這段日子都圍在于冬榮的身邊,他像是一個跟班小弟一般,端茶敬酒最上心。

另一個坐在于冬榮身邊的于澤銘也捧着手機,不同的是,于澤銘在看股票黃金。

“最近這大盤我倒真的看不懂了。”于澤銘說。

于澤銘是于冬榮大伯于世山的兒子,他大于冬榮三歲,如今分管于世山手下一間最不賺錢的電子公司。于澤銘對做生意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從小到大他的世界就什麽都不缺,所以沒什麽追求,然而最近他起了一個念頭——環游世界。

這段時間于冬榮退役回來,從小玩到大的堂哥于澤銘自然是要抽空來見見弟弟。

“巴菲弟,給指個明路呗,我都虧死了。”于澤銘懊惱。于澤銘對股票虧多少倒是不在意的,在意的是他買的股票為什麽總是不漲呢?

自從于澤銘得知老弟在炒股方面有天分以後,就給于冬榮起了個外號:巴菲弟。

但于冬榮很不喜歡別人給他起綽號,哼了一聲沒打算理會于澤銘,他正忙着和手機那頭的人聊天。

于澤銘一貫嬉皮笑臉的現在卻沉着臉,他盯着于冬榮放在桌上的一個小娃娃,指着忍不住問:“這娃娃給誰買的?”

“我自己。”

“變态啊!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這種小娃娃。”于澤銘嫌棄地啧啧嘴巴。

誰說男人就不能喜歡小娃娃的?

于冬榮懶得理會于澤銘。

況且這個不起眼的小娃娃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手辦,收集了這個,他手上那一套才算完整。

一旁的韓青強忍不住搭話:“沒想到你還喜歡這些東西啊。”

那會兒上學的時候于冬榮都有在收集這些小東西,韓青強去過于冬榮的家,看到過他卧室一整面牆的手辦。當時是有些震撼的,畢竟每個人物都很惟妙惟肖,而且數量如此龐大。當時為了想和于冬榮快速建立朋友關系,韓青強也想給于冬榮買一個他缺的人物,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東西價格卻不便宜。

然而這段日子裏,于冬榮卻瘋狂地喜歡上了一套小天使。更讓他覺得有樂趣的是,那不足七厘米的迷你小娃娃還可以換衣服。簡直不能再可愛了。

看了看手上的表,于冬榮收起桌上的那套小天使,說:“我走了,你們玩。”

于澤銘見勢立馬一把抱住于冬榮,耍賴,“不行,你不跟我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可于澤銘是完全低估了于冬榮的力氣,只見于冬榮反手就把于澤銘撂在沙發上,說:“變态,抱我幹嘛。”

于澤銘呸了一聲,然而話鋒一轉說到正事:“我家老爺子有意思讓你在他集團下面當個總經理,估摸着,這段時間會找你吃個飯。”

于世山自己白手起家,如今生意已是遍布好幾個國家。一衆晚輩中,于世山最看重于冬榮的天賦,這點毫無私心的說,于世山覺得自己的兒子比不上這個侄子。

于澤銘對于老爺子的恨鐵不成鋼倒也沒有多在意,本來他就對生意不感興趣,現在完全是在打發時間。最近于澤銘有個很強烈的念頭,環游世界。可以的話,他很想去戰地看看。他的生活真的太乏味了,每天三點一線,毫無激情。當年于冬榮去當兵的時候于澤銘就很想去,可一想,又覺得自己可能吃不了苦,于是也就作罷。

于冬榮說了一聲知道了,趕着去登機。

= = =

初希的心情有點興奮,有點緊張,很複雜,她知道于冬榮在等自己下班。

連着數日兩個人都是通過手機隔着屏幕聊天,這會兒要見面了,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于冬榮說有東西要交給初希代為保管,初希隐約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借口。于冬榮的性格初希還是了解的,即便是七年時間沒有交往,可幾句話接觸下來,那種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填滿了初希的心房。

那天于冬榮在餐廳門口簡單的一句話,初希就知道,自己那麽多年的逃避都是在自欺欺人。她對他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深入骨髓,他說話時的表情,微笑時唇角的弧度,即便是隔着千裏,但她都能想像得出來。

風塵仆仆的于冬榮,他進餐廳喝了一杯奶茶,順便看了看最近的營業情況。這餐廳買來是絕對不虧的,也是于冬榮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盤下來。當然,于冬榮買下這個餐廳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接近初希。

于冬榮不能保證初希會在這家餐廳工作多久,但他想的是,只要他力所能及的,都不想讓初希受任何委屈。

下班時間一到,同事們像是脫缰的野馬,初希磨磨蹭蹭最後一個換了衣服下班,于冬榮已經站在餐廳外不遠處等待。

一般情況下,中班下班初希能夠趕上最後一班15路公交車回自己的住處,今天也不例外。

将近四十分鐘的車程,不同的是,今天初希的身旁還坐着于冬榮。

這個時間點公交車上人不算多,要是上下班高峰期,那基本上都等着被擠扁。

搖晃的車廂裏,于冬榮臉上的神色有點異常。

初希放在包裏的手機沒有拿出來,以往這個時候,她會緊盯着手機屏幕,刷微博聊天,打發時間。現在的初希卻被手上的那套天使手辦吸引,因為實在太可愛了。

于冬榮說這套手辦要讓初希代為保管,他怕自己弄丢了。初希愈發肯定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但這套手辦着實讓她喜歡。

“小天使都光屁股的耶,要給她們做衣服。”初希心想,她的手工活可不好,不然真想動手做做看。但說起手工活,于冬榮卻是最在行的,別看他一個大男人,做起這些事情卻比女孩子還要細心。

“嗯。”

然而此時于冬榮在意的卻不是光着身子的小天使。

終于,于冬榮忍不住開口:“公交車上為什麽那麽多人?”

初希聞言擡頭看了看車廂。

“不多啊。”熙熙攘攘站着幾個,位子倒是坐滿了。

“不多?”那什麽才叫多?

初希看出于冬榮眼底的疑問,笑說:“現在人已經是少的了,早晚高峰那才叫多。你沒坐過,當然不知道。”

話說完,初希意識到好像說得有點不對。而接下去長時間的沉默,更加證實了初希的想法。

初希心想,大少爺的世界觀大概再一次被刷新了……

事實上于冬榮的确少有坐公交車的經歷,雖然一直有聽說公交車上人多,但沒有親自體會過根本無法想像。因為第二天早高峰期他就去體驗了一番,人擠人的車廂,根本連挪腳都成了問題,于冬榮非常懷疑初希那小的身子要怎麽擠出來。當下他的心裏就萬般不是滋味。

“對了,你肚子還疼嗎?”初希問。原本對着手機屏幕,初希還沒覺得什麽,但于冬榮就在自己身旁,她卻有點說不出話。

于冬榮聞言,單手捂住肚子,神色自如地說:“還是不大舒服。”

“那怎麽辦……”

“大概休息休息就好了,想喝杯熱水。”還能怎麽辦,無非是想入侵初希的住處。

這事初希不提,于冬榮也會找個機會提的。于冬榮絞盡腦汁想要進入初希的生活,初希當然是逃不開于冬榮布下的陷阱。

今晚的于冬榮充當了一回護花使者,初希也大方地讓他上樓喝水。

“房子的事情,我在幫你打聽了,這附近租房的是挺多的,具體還要你自己去看看放。”初希倒了一杯開水遞給于冬榮。

家裏從沒有來過人,杯子也只有初希自己一個人用。這會兒沒有辦法,初希只能把自己的那個杯子用開水燙了燙,然後給于冬榮用。

造型怪異的杯子,完全就是初希的風格。

于冬榮端着杯子喝熱茶,胃裏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小心把明天的份發出來了。。那麽公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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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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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一天的工作下來其實很累人, 剛開始在餐廳工作那幾天,初希幾乎是一回家倒頭就能睡着。現在稍微适應了一些,可累還是累的。盡管累,但工作的氛圍初希還是喜歡。前廳後廚的員工加起來四十餘人, 來自五湖四海,空閑時間光聽他們打嘴皮就覺得有趣。初希的性格慢熱, 可同事們對她都有點自來熟。這裏和酒吧工作的氛圍大不相同, 雖然也是每天面對各式各樣的客人。

眼下初希倒是有點犯困了,身上黏糊糊的只想洗個澡。可于冬榮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打算。

初希想到他還沒有住處, 于是說:“如果你有空的話明天可以去看看房,我問了房主,他說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這幾天初希很上心地在幫于冬榮找房, 她物色了好幾個地方,有些近的她自己還親自去看了看, 反正中午下班的時候有幾個小時的空閑時間。總體來說,她覺得都還挺滿意的,只是要她住的話,那房間裏還要打扮打扮。

于冬榮有些意外, 初希這番話比他手上那杯熱水更令人溫暖,“謝謝,不過……”

“怎麽了?”初希的大眼眨巴眨巴, 餐廳裏上班要求化一點淡妝,初希也就簡單地描了眉毛眼線。淡妝的好處就是不怎麽用補妝,一天下來也不花。但眼線稍微有點暈染, 看起來卻更加自然。

于冬榮看着初希的雙眼,他以前就愛親吻她的眼睛,也喜歡用手撥弄她長長的眼睫毛。現在他心癢癢,手癢癢,想靠近她,想觸碰她。

于冬榮不好明說,他早就在樓下買了房。和樓上不同的是,樓下那三室兩廳的房子很寬敞。

不過這事又怎麽能瞞得住,于冬榮只好老實交代:“要不要去我屋裏坐坐?”

初希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等她理解這話裏的意思後心情有點複雜。尴尬地笑了笑,說:“不了,我有點累。”

有點逐客令的意思,也有點生氣的意思。

初希覺得自己傻乎乎的,人家自己悶不吭聲把房子買了,她還楞楞地跑去給人物色房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點。

可于冬榮也着實沒有料到,初希對他的事竟還如此上心。這是否間接說明他們之間的隔閡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麽深?心中頓時覺得無比滿足,這比炒股賺了百萬還令人激動。

初希起身,開始無視于冬榮,她自顧自開始盤起長發,一副房主模樣。她在糾結用什麽措詞趕他走,她可真要休息了。

于冬榮實在太了解不過初希的脾氣,小丫頭在鬧別扭了。

“小遠兒。”于冬榮叫她。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嘴快了。

初希自己卻沒有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幹嘛啊。”

這語氣,簡直像極了從前。每次她生氣,于冬榮總是哄她,小遠兒小遠兒的叫,而她總是會氣呼呼地回一句,幹嘛啊。

小遠兒是于冬榮以前給初希的專用稱呼,他不喜歡那個大歌大的綽號,覺得小遠兒才更适合他的小姑娘。初希一開始還會覺得肉麻,可每天被他叫喚着也就習慣了。可于冬榮才不滿足,他問初希有沒有想過給他起什麽愛稱。愛稱?初希想了半天,回答:“瓜豬怎麽樣?”于冬榮當下就累覺無愛,簡直是不解風情。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微妙。

初希咬了咬唇,看到桌上的那套小天使手辦,一把拿起遞給于冬榮:“既然你自己都買房了,這個就自己收好吧。我想你家應該有足夠的地方放吧。”

于冬榮自然不會收。他看着初希這副氣呼呼的模樣,心情倒愈發明媚。好像心頭的濃霧終于被撥開,讓他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足夠。”于冬榮說。

初希板着臉看着于冬榮,催促:“那趕快拿着。”

于冬榮走到了初希的面前,他高她那麽多,迫使她仰望。

“初希。”于冬榮叫她。

初希沒有回答,她的眼神算作回應。

于冬榮接着說:“我的房子很大,可以放得下這套娃娃,也可以住個你。”

他離她已經很近了。

初希的心噗通噗通跳着,她再怎麽遲鈍都知道于冬榮話裏的意思。

惱羞成怒,初希一把推開離自己不過咫尺的于冬榮,“豬八戒,你想得美!”

“豬八戒?我為什麽是豬八戒。”于冬榮不服氣。再怎麽說他都是唐僧,還是賊帥的。

“你就是豬八戒。”初希紅着臉說着,将于冬榮往門口推。

小小個子的初希,推于冬榮的時候手上力氣倒不小。房間那麽小,沒兩步于冬榮就要被推到門口,他立馬站定,握住初希的雙手。

“初希,我們和好吧。”

猝不及防,于冬榮來了這麽一句。

初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冒汗,這似曾相識的感覺,陌生又熟悉,讓她害怕又想靠近。他的大手包裹住她小小的手,初希能夠感覺到,他的掌心也在冒汗。

“出去……”初希又推他。

于冬榮并沒有強人所難,他懂得适可而止。這個時候,他需要給初希足夠的時間消化。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于冬榮說:“我在原地等你。”

于冬榮走後初希趴在桌上看着那套小天使,思緒橫飛。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真的可以淡化很多悲傷和難過。初希曾經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于冬榮說一句話,可真的再見了,她還是會禮貌地說一聲:“好久不見。”

學生時代的愛情,其實很純粹,也很單純。這份悸動,難得現在還有。

= = =

周六一早,于清茗按下了于冬榮新宅的門鈴。

于清茗實在是佩服自家老哥的速度,這會兒居然已經買了房。所以說什麽于清茗都要搬過來住,宿舍的環境哪裏夠得上老哥這裏的百分之一。

不過于冬榮當然是不肯的。

于冬榮穿着白色的棉質拖鞋才在大理石上,幾步走到玄關處,用腳踢了踢于清茗的行李,皺眉道:“把你的東西搬回去。”

兩個行李箱,三個背包,于清茗那麽丁點大的人怎會有那麽多東西?

自然是不能和于冬榮這個糙男人比的,他部隊回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小包,裏面只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和貼身的背心內褲。于清茗簡直都無法想象。不過好再她了解自己的哥哥,知道哥哥是個愛幹淨的人。

“好重的,我好不容易才搬過來的。”于清茗撒嬌。

“你知道重?”于冬榮的聲音不冷不熱。

“好啦,其實是司機幫忙搬的。”

“哦,那麽棒。”于冬榮勾一勾唇角,很快又板起臉,“搬回去。”

“哥……”

“沒得商量。”

這房子于冬榮買來就是打算和初希過二人世界的,這會兒于清茗來算是怎麽回事?別以為撒嬌賣萌有用,老婆面前無妹妹,這個是原則問題。況且于冬榮這會兒還在頭疼怎麽才能把老婆重新追回來呢,自從那天晚上他一句話,初希已經好多天不跟他在微信上聊天了。他發信息她不回,他去見她她就躲。早知道他就不說那句話了,太急了,現在好了吧。

于清茗不知道自家哥哥的煩心事,自顧自氣得牙癢癢,雙手叉腰坐在行李箱上,“我可是你的親妹妹!”

于冬榮斜眼看了看于清茗,不留情面:“回宿舍。”

“不!我不我不我不!”

于冬榮白眼也懶得翻,這個妹妹自幼就被寵得無法無天,家裏是沒人管得了。幾年前于清茗還會怕于冬榮,可現在連于冬榮的話也不聽了。

“你虐待妹妹!”于清茗大喊。

于冬榮沒搭理她。

于清茗又喊:“我怎麽那麽命苦啊!”

于冬榮準備關房門。

“我要跟大嫂告狀!”于清茗使出殺手锏。

于冬榮打開房門,幾步走到于清茗面前。

他正愁該怎麽和初希進一步溝通交流呢,眼下于清茗沒準是個契機,于是激将道:“你再說一遍。”

于清茗果然中招,一挺胸,說:“你給我等着!”

說完轉身出門就往樓上跑。

于清茗是真的無法在宿舍生存下去,實在受不了裏面的勾心鬥角。早就想搬出去了,又怕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有個什麽意外。現在好了,老哥在這裏買了房,她這個妹妹過來住名副其實。

初希住的單身公寓就在于冬榮這套房子的上一層,于清茗是知道的。

可于清茗跑到初希的家門口後又膽怯了,她不敢敲門。

其實于清茗一直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怕初希什麽,大概是第一面,在她的心裏留下濃濃的印記。

于清茗記得第一次見初初希時的情形,不,那時候初希還叫初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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