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祁琛一連幾天都沒回家,在小院裏曬太陽的祁槿忍不住問一旁的肖喻:“他是不是有別人了啊?”

“嫂子放心,琛哥心裏只有你。”

肖喻是知道祁琛在忙什麽,但是他也不敢現在就和祁槿說啊,要是說了祁琛怕是要打斷他的腿了。

“他要是有別人了,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啊?”

祁槿話音剛落,就看到祁琛的身影從面前走過,她剛剛的話,多半也被聽到了。她明顯看得出,祁琛不高興了,而且是非常不高興。明明是在太陽下面她都覺得不熱了,不但不熱甚至有些涼飕飕的。

祁琛走到她身後,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柔聲說:“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祁槿,我從來都只有你。”他說完還輕咬了一下祁槿的耳朵,以示懲戒。

身體一僵的祁槿回過神來問:“你怎麽下午就回來了?”

“晚上有個活動,你和我去。”

祁琛松了松領帶,他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忙于應酬,有些厭煩。

“哦。”

祁槿曬太陽曬的懶洋洋的,這會還有幾分困意。

換好衣服,祁槿被祁琛抱在腿上,困意上頭,直接靠在他肩頭睡覺。乖巧得像一只小樹袋熊,祁琛歡喜得不得了。他輕輕親了親祁槿的頭頂,唔,好香。

肖喻看到祁琛和祁槿的互動,很識相地把車速降了下來。睡得更安穩的祁槿不禁往祁琛懷裏蹭了蹭。

到了宴會門口,祁琛才輕拍祁槿把她叫醒。祁槿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說:“這麽快就到了啊。”

祁琛牽着祁槿,走進宴會現場。

沒想到一進去,一群人拉響拉花,不知道是誰遞給祁琛一大捧玫瑰。祁琛在祁槿的注視下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戒指盒說道:“祁槿,嫁給我吧。”

祁槿呆滞。

等她回過神來,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祁琛幹巴巴地說:“我不要。”

祁琛咬牙切齒的問:“你說什麽?”

“……”

祁槿看到祁琛眼裏閃過的陰鸷,一時之間不敢再說拒絕的話,只好任由祁琛拉着她的手,把戒指戴上。尺寸剛剛好,而且鑽石也很大顆,很有祁琛的風格。

祁槿似乎聽到身邊人的祝福和歡呼,但是眼裏只有笑着起身的祁琛,她充耳不聞外界。在別人看來,她嫁給了所有女人最想嫁給的人,但是對于她來說,只是被迫嫁給祁琛。

祁槿覺得胸口悶悶的,徑自走去後花園透氣,不曾想剛出來遇到了在花園裏抽煙解悶的秦少陽。

“祁小姐,哦,不,該改口祁夫人了”

秦少陽笑着主動打招呼,還是像上次見面一樣紳士儒雅。只不過這次,多了幾分很有分寸感的疏離。

祁槿擡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苦笑了一下說:“叫我祁槿就好。”

秦少陽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人打斷了。

“祁槿?”

祁槿回頭,是霍家都。

霍家都看着祁槿面前的秦少陽,不禁問:“你這是?”

他的眼神在秦少陽和祁槿身上打轉,意思不言而喻。

祁槿知道霍家都是誤會了,連忙解釋:“我出來透透氣,剛好遇到的。”

“可別讓你家祁琛看到。”霍家都笑着告誡着祁槿,但是他真的想看看祁琛吃醋抓狂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說曹操曹操到。

祁琛邁着步子過來,看着祁槿身邊的霍家都和秦少陽,嗔笑着問祁槿:“剛接受完我的求婚,你就在這和別的男人開小會?”

祁槿看了祁琛一眼,直接不給面子地轉身準備走。

霍家都直接驚掉下巴,之前祁槿拒絕祁琛求婚,他有聽到的。這次根本就不搭理人,轉身就要走,這位小嫂子可太牛了吧!

祁琛三步并作兩步追上祁槿,拉住祁槿手腕,輕輕一帶,就把人拉到了懷裏,他擰着眉說:“你不乖,我今晚要回去罰你。”

霍家都聽到之後,整個人瞬間定住。沒想到祁琛私下這麽衣冠禽獸,也可能是沒有‘衣冠’的禽獸?

啧啧啧。

真是個人面獸心的狗男人。

祁槿掙紮了幾下無果,只好順從祁琛,任由他牽着。只是祁琛看到秦少陽的時候,他的腳步定了一下,露出了凜冽的目光。祁槿順着祁琛目光看過去,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少陽就明白了祁琛在打什麽主意。

祁槿咬了一下嘴唇給祁琛解釋:“他是霍家都的朋友。”

霍家都:???

他快哭了,要是祁琛知道他和小嫂子一起騙自己,他也自身難保啊!

嫂子你別拉我下水啊!

祁琛扯了一個笑,有些諷笑着說:“沒想到剛回來的秦少陽,能認識霍家大少爺?”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原本就有些不高興的祁琛更是眸色暗沉。

祁槿這根本就是越描越黑。

她索性直接實話實說:“我和他見過兩次,你不會這種醋也要吃吧?”

祁琛牽牽嘴角笑着說:“你要是不想牽扯其他人,就在我身邊乖一點。”

“那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強勢?”

祁槿不算不喜歡祁琛,反倒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對祁琛有些好感。只不過,祁琛太過于強勢,她有些不适應。

“不能。”

祁琛舍不得松手一絲一毫,他怕稍微松一點祁槿就跑了。他眯着眼看着祁槿,思忖着用不用打一副手铐,把祁槿拷在床上,那樣子的祁槿一定很美。

祁琛摸了摸下巴,臉上浮現了幾分帶着狡黠的笑。

祁槿被他看得一陣惡寒,她有些生氣地踢向祁琛,卻被祁琛一把抓住腳踝黠笑着說:“老婆,我們回家再玩。”

祁槿因為被抓住了腳踝,一時之間站不穩,栽在了祁琛的懷裏。

祁槿本來是想教訓祁琛,卻不想反被調戲。氣得她怒罵道:“你個變态。”

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樣子,活脫脫一副小野貓的模樣。祁琛有些忍不住,想盡快把她帶回家再欺負一番。

祁琛打橫把祁槿抱起來,轉身對霍家都說:“我先回了,改天再聚。”

霍家都看着祁琛抱着祁槿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祁琛這次被吃的死死的。

一到家祁琛就把祁槿抱到浴室,小心放下說:“給你三十分鐘,如果到時候你不出來,我就進來幫你。”

看着祁琛眼裏情愫暗漲,祁槿咬牙切齒罵了句:“流氓!”

門外的祁琛聽着浴室內的水聲,他心裏癢癢的,他有些後悔給祁槿那麽長時間,他現在一分鐘都不想等。他點了一根煙,倚在陽臺護欄上,看着窗外等着祁槿出來。

祁琛聽到浴室門響,一轉身就祁槿穿着浴袍有些扭捏地出來了。他邁着步子走過去,把祁槿抱到了床上。他俯身重重地吻着身下的妙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意亂情迷之間,祁琛扯下頸間的領帶,把祁槿綁到了床頭。他脫下衣服,看着被綁住的祁槿,喉嚨有些發緊,但是還是哄着祁槿說:“等我一會,乖。”說完就轉身進了浴室。

祁槿試着掙脫,但是無奈失敗了,她生氣地對着浴室裏的祁琛大吼:“你快給我松開!祁琛你個混蛋!”

祁琛很快就出來了,邊擦身上的水,邊幽幽地盯着床上的祁槿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看着床上掙紮的祁槿,不禁腎上腺素飙升,心頭湧起一陣壓不住的興奮。那麽倔強,那麽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他忍不住想去摧毀。

祁槿被欺負哭了還對着祁琛求饒好幾次才被放去睡覺。

原本祁琛一直收斂着,祁槿昨天答應了他的求婚,他一時之間沒壓住心頭的欲望。導致祁槿睡到中午起來,還渾身酸痛。

祁槿看了看屋裏,發現祁琛應該是不在。她躺了一會清醒了一下,便起身洗漱換好衣服下樓。

她聽到樓下傳來祁琛的聲音,身上有幾分酸痛,索性坐電梯下樓。剛出電梯就被地上的地毯差點絆倒,她剛要接觸地面,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怎麽這麽不小心。”

祁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祁槿擡頭看向他。祁槿脖子上滿是歡愛的痕跡,祁琛也沒好多少,脖子上赫然是幾道抓痕。

“祁總?您還在嗎?”聲音似乎是從旁邊的茶幾上的筆記本裏傳來的。

“你繼續。”

祁琛重新出現在視頻畫面中,視頻對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氣。祁槿這才知道,祁琛是在開視頻會議。

祁琛拉着祁槿的手細細摩挲,祁槿的手時不時還有些入鏡,她餘光看到了屏幕裏自己的手,不禁有些臉紅。

祁琛聽着那些老頑固絮絮叨叨,本來祁槿沒起來的時候,他還能有些耐心聽。現在美人在懷,此時耐心全無。

他不耐煩地說:“行了,這麽點小事還要和我說,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對面的人似乎一時語塞,祁琛也沒等他做出反應,就挂斷了視頻。

祁槿看着祁琛挂斷視頻,她有些歉意地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啊……”

“沒有,要不也已經聊得差不多了。”祁琛親了親祁槿的頭頂飽含着笑意說:“乖,和我去把證領了,讓我安心。”

一段感情裏,缺乏安全感的大多是女生。但是和祁槿的感情裏,更缺乏安全感的似乎反而是祁琛。這麽多年,想貼他的女的有很多,他都無情拒絕從不拖泥帶水。

唯獨祁槿,他願意屈尊去做她的裙下臣。

原本祁琛想和祁槿回家休息,但是在祁槿的要求下去了另一個地方。

已逝的祁先生和祁夫人所葬的公墓。

祁槿帶了祁夫人生前最喜歡的花,她懷裏的花開得嬌豔,只是那個善良的夫人已經看不到了。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還是和她記憶裏一樣。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不敢來,她怕。她怕會流淚,怕會難過。她經常一個人偷偷的哭,在沒人能看到的地方。

祁槿伸手輕撫了一下碑上祁夫人的照片,她眼角的淚珠忍不住流了下來。身邊的祁琛默默摟過她,她在祁琛懷裏哭成淚人。

她一直小心的把這份思念埋在心裏,因為她在祁先生祁夫人走後,就成了家裏不受寵的‘祁小姐’。

她不敢哭,也不敢軟弱。

但是她現在有祁琛了,她想讓祁先生和祁夫人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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