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見故人

家裏雖然沒雞,但是以前是養過的,所以雞棚還是有的,柳慕言把雞塞進雞棚裏,便和柳母說道:“娘,過幾天給你殺只雞補補。”

柳母倒是在一邊心戚戚說道:“今天好不容易賺了錢,怎麽全花在這些雞身上了。”

柳慕言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她滴了幾滴甘露在那些雞喝水的水盆裏,便離開了雞棚。

走進屋子裏的時候,便聞到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柳慕言自然知道是香料的味道,她走到柳母身側問道:“娘,這味道挺好聞的。”

柳母正在縫針線,笑道:“這個啊,白天裏,隔壁村我一個年輕時候的小姐妹回來探望相親,她們一家一早就搬到金陵去了,給村裏鄉親們帶了點香料,順便也捎了點給我。”

随後柳母深吸一口氣聞了聞道:“這味道我活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聞到,太特別了,特別好聞,聽說可以持續好長時間,散發的又廣。”

這香料裏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讓人聞起來會情不自禁的心情舒暢,這是別的香料比不上的,柳慕言道:“确實,這幾日就多點點吧。”

柳母道:“也是,不過聽說這香料挺貴的,是金陵冷家,也就是全國最大的香料莊産的。”

咯噔,柳慕言只覺得手中動作慢了一拍,又是冷記香料。

柳慕言記得冷若曦的從小就開始經商,到這個時候生意已經是紅火的不得了,并且全國各地都已經開了分莊,現在的冷家已經算是富甲一方了。

現在的冷若曦應該已經十八歲了,她是在這一年來到了燕京,因為文閣老一家正在燕京療養,文閣老姓沈名文,是朝中第一重臣。她早就想好了,要嫁入高門擺脫平民身份。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用柳慕言也猜不透的手段搭上了文閣老這艘大船,為她的人生打開了新的門。至于柳慕言猜不透,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一個庶民出生的女人,究竟文閣老是怎麽會答應讓他嫁給自己嫡孫的,文閣老一向主張平民和貴族不得聯姻,卻接納了冷若曦這個女人。

冷若曦在燕京另外一個收獲就是一個天才賬房先生,這位先生為冷若曦之後打下了半壁江山。投資眼光夠毒辣,下手夠狠勁,查賬對賬本領很有一套。

柳慕言知道冷若曦是在奴隸市場買到這位賬房先生的,所以柳慕言一早就打聽好了燕京奴隸市場的消息,等到手上有了錢,她打算去奴隸市場會一會這個賬房先生,也許可以搶在冷若曦之前要下這位奇才。

想到這裏,柳慕言上前去熄滅了那根香,好在自己和冷若曦做的生意不是一個行當的,不然估計要搶的頭破血流了,随後便去睡了。

第二日,柳慕言沒有去摘果子拿去賣,而是一門心思撲在那幾只雞身上。讓柳慕言沒有想到的是,一般母雞兩三天才會下一個蛋,而這四只母雞竟然只過了一日就下了一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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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蛋仔細看了看,這四顆雞蛋每一顆個子都很大,而且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腥味,買雞蛋的都知道,這雞蛋腥味越大就越好。柳慕言用針在雞蛋的頂端挖了一個小洞,開始向下倒,發現裏面的蛋清濃稠粘性極大,一條線筆筆直地往下流下來,從未斷過。說明這蛋絕對是好蛋!

柳慕言心想着看來過幾日,可以去賣雞蛋了,而且這雞蛋一定好賣。随後她忽然又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雞喝了甘露後生的蛋都那麽好,那要是用甘露來炖雞一定會很美味。

于是就由從雞棚裏抓出一只雞,拎起那只雞的雙腳倒着拿出來。柳慕言雖說上輩子是金貴,但是這輩子卻也是在農莊裏混大的,殺雞這種活也是手到擒來做了很多遍了。

等把雞都處理好了之後,她便去外面找了一張大荷葉,把雞放進去然後撒了些甘露,又放了些作料進去,然後把雞包了起來。到門口的地裏,從地裏挖了一些泥土出來,然後把用荷葉包裹的雞外面在用一層泥土給裹了起來。

随後把這只泥土包過的雞放進鍋子裏在火上開始铐了起來,今天她要做的當然不是炖雞,而是叫花雞。

火候正好,柳慕言拿着扇子在爐子邊上扇了半日,等着那一股濃濃的烤香味散發出來,光是聞到她就忍不住想要立刻扒開來吃上一口。

等到烤的差不多應該熟了,她滅了爐子,然後把雞拿出來,上面的泥土已經全部被烤幹了很輕易就能把泥土給剝下來,露出一個荷葉包。

那味道聞得實在是揪心,這麽香卻不能吃,柳慕言只好在心裏安慰自己,以後過上了好日子要吃多少就有多少。

然後就拿起籃子把叫花雞放進去,随後和柳母說了一聲就進城了。

到了城裏頭,人們不由得都回頭注視着她,紛紛說道:“好香啊,好像是烤雞的味道。”

“就是,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從來沒聞過這麽香的烤雞。”

“那姑娘看來手藝不錯,只是這是要拿到哪去?”

柳慕言沒有顧左言右,而是直接走到了燕京最大的酒樓,“上九天”的門口。

她走進去,店小二迎出來看了看柳慕言的打扮,略帶了鄙夷想,這種打扮,怕是連我們酒店一杯茶都點不起吧,但是又不好說出來,只好問道:“客觀,裏面請。”

柳慕言笑道:“不用了,我來找你們掌櫃的。”

店小二冷眼打量道:“不好意思,掌櫃很忙,不見客。”

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穿着高檔,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那店小二立刻鞠躬說道:“掌櫃的,你來了。”

柳慕言立刻抓住機會說道:“掌櫃的你好,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那掌櫃的打量了一圈柳慕言随後說道:“随我來吧。”

柳慕言跟着掌櫃的到了一間房間,那掌櫃的坐下來對着柳慕言說道:“小姑娘,我的時間不是很多,你盡量說快點。”

柳慕言把那荷葉包拿了出來,掌櫃剛才就聞到了這股香味,現在才發現原來是這女孩子帶來的烤雞。

柳慕言把荷葉打開,露出裏面一直烤得金黃的叫花雞,她在包荷葉之前也放了些作料,朝天椒,叢姜,八角茴香等,都是一些很貴的作料,她也算是花大價錢去做這叫花雞了。

那掌櫃看到這只澤棗紅明亮,油潤光亮,芳香撲鼻的叫花雞之後,也有點傻眼了。他們“上九天”走的是高檔路線,來他們這的人都是一些燕京的名貴之人,他什麽名貴佳肴沒有見過,他們也有專門做叫花雞的大庖丁,但是這種這麽誘人的叫花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柳慕言很爽利的掰下一條雞腿,遞給那掌櫃,“掌櫃你先嘗嘗。”

那掌櫃便拿進最近咬了一口,一時驚訝地合不攏嘴,板酥肉嫩,雞香濃郁,有一種獨特的風味。

總之一句話,實在是太好吃了,這肉嫩的簡直都快成水了,怎麽會這麽鮮嫩?

掌櫃傻傻地看着柳慕言,心中暗自佩服,這女孩看似年紀小,沒想到有這一手那麽好的廚藝,立刻改了剛才盛氣淩人的口氣問道:“姑娘現在在哪高就?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做庖丁?工錢可以商量……”

柳慕言乖巧一笑:“大伯別擡舉我了,我只會做這一道菜,也是因為家裏祖傳的秘方烤出來的,我這次來就是想說,我在你們酒樓裏賣我這祖傳叫花雞,你作為中間商收一些利潤,你覺得可好?”

為什麽選上九天,自然是因為來這的人都是富貴之人,自然也承受得起價格不菲的菜肴。柳慕言這道叫花雞可不是打算走平民路線的。

掌櫃的笑道:“這,自然也是可以的,不知道姑娘打算怎麽講價?”

柳慕言伸出一只手,說道:“雞,你來出,每天把處理好的雞,我說的是全部處理幹淨我可以直接下鍋的那種,送到我家,我來做叫花雞,第二天中午你讓人來拿,然後就可以在酒樓裏賣了,但是我時間有限,一天只能做五只,一只二兩。”

這二兩看似漫天要價,但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柳慕言,她可是知道的,那些去上九天的人都是富貴名流,每次消費都是一桌幾百兩的花,別說二兩的雞,掌櫃的拿去賣二十兩一道都是賣得出去的。

而且此刻掌櫃已經想好了,柳慕言顯然是低估了自己,掌櫃心中暗想這種檔次的菜肴,他已經打算大力去吹捧這道菜,定價為五十兩一道,每日限量五道。那些富人反正就是吃的虛榮,那就往貴的吹,而且這道菜确實有真水平,确實好吃。

柳慕言并非不知道掌櫃的算盤,但是現在她沒有名氣,只能賺點小錢,以後倘若她的叫花雞打出了名氣,那麽到時候價格還不是她說的算,而且以後有錢了就可以自己開鋪子賣了,也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柳慕言談好一樁生意,心情萬分愉悅,她帶着那只雞就準備回家,自己到現在還沒嘗過呢,回去和娘分着吃了。想着自己以後也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店鋪,就專門賣叫花雞,美名傳遍天下。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廢土,似乎是一些長工正在搬運磚石,給主人建造新的房屋。

都是一些年紀輕輕的男孩在那裏給人當長工,背着巨大的麻袋還有石塊,一步一步在烈日下走着,柳慕言看着都辛酸,還好自己沒有落魄到要去被人家搬土塊。

那些包工頭都不像長得人心一樣,看到誰在偷懶就一鞭子抽過去,那紅紅的印子柳慕言看着都肉疼。

重生後她也漸漸意識到,一個人的出生,是不能選擇的,但是,又是極其重要的,出生決定了你的一生。

這些人生在平民家中,也只能做這些苦力活來維持生計。

柳慕言不打算繼續看下去讓自己肉疼,于是轉身就走,心裏念着自己的叫花雞。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人從她面前走過,那人似乎是剛結束一天的勞作,打算歇工。

那人的頭發很長,似乎是很久沒有修剪過了,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只是依舊能感覺到那雙忽明忽暗閃爍不定的眸子。

柳慕言是被那眸子閃到了,所以她定睛去看那人,微微的柳風拂過,吹起那人額前的劉海,這不看還好,一看柳慕言差點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艾瑪,這不是裴珏嗎!

那個害的朝綱不正,皇帝昏庸,在朝中獨攬大權,窮奢極欲,每天計算着今天又死了幾個忠良的大奸臣裴珏!

他每天哄着皇帝只做兩件事,一件事就是給皇帝各種好玩的玩意,另一件事就是哄着皇帝鏟除賢良。

他和皇帝可以組成一幅對聯。

皇帝說:“殺掉殺掉殺掉,統統殺掉。”裴珏說:“抄家抄家,全部抄家。”——橫批,忠良死光

媽呀,白胡子爺爺,當初重生的時候你可沒和我說這一茬啊!

好奇心害死貓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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