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年人參
第二日一早，柳慕言就把裴珏叫了起來，裴珏把水果還有雞蛋全部放到牛車上，一下子放了十筐上去，然後兩人跟着牛後面慢慢走進了城。
她的水果那銷路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名氣越來越響了，一傳十十傳百，新客源和老客戶可謂是源源不斷，既然今天一下子帶了十筐過來，到了下午差不多也賣完了，何況今天還帶了些雞蛋來。
那雞蛋的銷路也好得很，柳慕言為了證明自己的雞蛋好，特意拿了一個出來做示範，懂的人都知道，雞蛋頭上開個洞，倒下來的蛋清濃稠且一條線不斷就是極好的。
雖說雞蛋産量少得可憐就那麽幾個，不過七文一個也算是大價錢了，要是大規模出産，必定賺到缽滿盆溢。
最讓柳慕言高興的是，那“上九天”的叫花雞已經被炒到八十兩一只了，雖然她還是每次只能分到二兩，但是那“上九天”叫花雞的大名在燕京已經如雷貫耳。
日上三竿，柳慕言看着賣着差不多了，便和裴珏說道：“你先看着攤子，我去當些東西就來。”
随後柳慕言便帶着人參去了當鋪，那當鋪的老板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幾十年生意下來，燕京又是大城，什麽奇形異狀沒見過。
但是這麽大的人參還真的是沒見過！
那老板拿着人參左看右看，愛不釋手，“這，原來人參還能長這麽大啊。”
柳慕言開始玄乎地添油加醋說道：“就是，我是在一顆蒼天古樹下發現的，肯定是吸取了千年的地脈靈氣。”
老板仔細端詳着，“這麽大，怕真的是千年人參了。”
柳慕言不想廢話，開門見山，“老板你開個價吧。”
那老板看着面前這小女孩，穿的也就一普通農家的粗布麻衣，想必也不是什麽見過世面的人，便道：“我看，那就二百兩吧。”
柳慕言冷笑，還真當自己沒見過世面，她上輩子做了那麽多年的皇後，在皇宮裏都沒見過這麽大的人參。
柳慕言倒是不驕不躁，看着那人參道：“我看，不止這個價吧？”
那老板想着這孩子還不好糊弄，便道：“既然你不滿意，那就成倍加價，四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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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言還是在那一個勁地搖頭，老板有些急了，“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四百兩，那西域的翡翠不過三百六十兩。”
柳慕言斜着頭，異常冷靜地看着老板說道：“那西域的翡翠雖然稀少，但是每年開采量也有兩千斤了，何況現在已經和西域通商，稅收是前幾年的一半，要買的話，我朝起碼四個城能夠買到，可這樣的人參你又能找到幾個？”
那老板嘆了口氣，看來這女娃也是個行家子，但是這人參确實難得，幾輩子都不會見到一個，“那你開個價我看看。”
柳慕言沉默片刻，“一千兩。”
“什麽？”那當鋪老板差點被吓慘了，這小妮子開口就要一千兩，真當他這是錢莊嗎？
柳慕言把人參拿在手上說道：“我說了一千兩不二價，如果掌櫃不願意我另尋他家便是，只是掌櫃也是明白人，京城很多高官就是專門收這些千年難得之物，然後獻給皇上的，當今聖上又喜歡這種奢華高貴之物，那些高官為了讨皇上歡心在各地搜尋這種奇珍，所以你要是拿着這人參去兌給那些京城裏的高官，我相信別說一千兩，就是一千五百兩他們都會要的。”
掌櫃沒想到這女娃年紀輕輕，眼光倒是銳利的很，一眼道出了這東西的出路，他心裏開始盤算這價格，一千兩，雖說吃下來是吃力了點，但是這女娃說的沒錯，賣給那些高官一千五都是能賣的，皇上一高興上給他們的可不止一千五百兩了。
掌櫃的眼珠子轉了幾圈，随後說道：“好吧，那就這樣成交了，我去取銀票給你。”
随後柳慕言心滿意足地揣着銀票走出了當鋪，心中那滋味不言而喻，自然是興奮的快死了。然後已經在心裏盤算着要怎麽一步步用這些錢。
回來的路上她也不急着去找裴珏，而是在街上轉悠，柳慕言想盤個鋪子，所以她在看位置，
打算找個好位置就盤下來。
最好還要離她賣水果的地方近點，這樣熟客也多，随後她瞄到一家胭脂店，似乎正在卸牌匾，她好奇地走過去問道：“大姐，你怎麽在拆牌匾？”
那婦人說道：“家人要搬到京城去了，這裏的店鋪準備讓掉了。”
柳慕言立刻問道：“可是有人要盤了？”
那婦人說道：“還沒，我們價格出的比較高，沒什麽願意買。”
柳慕言看着周圍，這裏确實是最繁華的街市區，所以價格貴也是自然的，但是熱鬧也有好處，人多東西自然賣得快，随後她便說道：“大姐，我家要盤個店，不如你賣給我吧。”
随後柳慕言便進了店裏和婦人開始商量着價格，最終成交的價格是八十兩，确實比一般的店鋪貴，一般的也就五六十兩的樣子，但是勝在地段好，所以柳慕言便和婦人約好明日去衙門府畫押過地契。
等柳慕言忙完這些事，已經是快傍晚了，她急忙趕到橋下，想着裴珏不會先回去了吧，卻看到裴珏只是坐下橋下面，默默地看着人來人往的橋面。
那樣子，真是說有多寂寥就有多寂寥，仿佛一切都靜寂的可怕。
柳慕言正準備走過去，卻看到一個女子，比她大二三歲的光景，頭上戴了一頂頭紗，把臉全部遮住看不清長相。但是柳慕言記得，記憶中有一個女人便是這樣的身姿，那就是冷若曦。
她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顏色卻很淺淡，倒是和她高嶺之花的性子很像。
冷若曦只看到一個男孩坐在那橋邊，冷冷地仿佛一個觀望着一般看着周圍，她一眼就被那男孩給吸引住了，她見過形形j□j很多人，卻獨獨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她走過去走到裴珏身邊，注視着裴珏，裴珏也看到了冷若曦，他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又移開了視線。
冷若曦倒是微微擡頭，她稍稍彎腰做了一個揖，問道：“敢問公子在此處，可是在等什麽人？”
裴珏很莫名地看着這個怪女人，他皺眉道：“與你何幹？”
冷若曦藏在頭紗下的面容是無懈可擊的妝容和表情，她婉約地勾起嘴角一絲笑容道：“只是覺得公子一人在這裏看起來格格不入。”
裴珏再一次看向冷若曦，他說道：“你想說什麽？”
冷若曦擡起手，她的指甲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鳳仙花染成的豆蔻色，而是淺藍色，不知道是怎麽染上去的，她用那纖長嫩白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頭紗。
柳慕言因為離得遠，并且站在側面，所以依舊看不見她的臉，只看到她撩起頭紗對裴珏說道：“我叫冷若曦。”
這時候，遠處冷若曦的一個丫鬟在轎子下說道：“小姐，時間不早了，晚上還有和幾位珠寶大商的應酬呢。”
冷若曦點了點頭，随後放下頭紗，轉身便走了，真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遇見。
裴珏依舊是坐在那兒，似乎也沒有把冷若曦放在心上。柳慕言忽然覺得好笑，原來還有這一出，原來那冷若曦一開始還是主動倒貼的。
随後，柳慕言走過去，沖裴珏笑笑說道：“等很久了吧？”
裴珏看到柳慕言，則漠然道：“也不是很久。”
“那回家吧。”
裴珏擡頭看着柳慕言，只是看了一眼，随後便又移開了目光。兩個人坐在牛車上，在最後一絲夕陽還沒下山之前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雖然大部分菜市都收攤了，柳慕言還是買了些肉和菜回來。
回到家裏，柳慕言立刻把盤了一個店的消息告訴了柳母，不過她還準備去買幾個工人，讓他們每天從果園裏進貨拿去店鋪裏賣，這樣她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當天晚上柳慕言炒了個青椒肉絲，西芹蝦段，菲菜炒蛋，又炖了點牛肉放了幾根人參須進去，柳母看到這些菜那叫一個開心，心想着家裏夥食終于開始改善了，女兒果真是能幹啊，不僅生意做得好，還做得一手好菜。
晚上柳母把給裴珏和柳慕言做好的新衣服和新鞋子拿出來，雖說只是些麻布棉布，但是在柳母手下出來卻意外地貼身和好看。
裴珏穿上柳母給做的衣服，柳母和藹笑道：“我都分不清是這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了，這麽清清爽爽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都英氣了。”
柳慕言看着裴珏換了一身深藍色棉布衣，确實更加隽秀了，頭發被整齊的束在腦後，這樣一看到和之前那個俊得讓京城女子都傾倒的裴珏更像了，但是讓柳慕言覺得更像那個奸佞的裴珏了，擺脫了污濁之後的那個風姿卓絕的裴珏。
柳慕言倒有些後怕起來，以裴珏這樣的心性，将來步上青雲之路，一定不會想讓人知道他曾經落魄至此，以他那高傲到變态的自尊心，說不定會把自己殺人滅口。柳慕言覺得這并非不可能的。
且說那日三姨娘回了家，一回家就給柳父鬧上了，說什麽柳慕言發達了，有錢了，有雞有牛有果林，還比劃了一個手勢，說是她家有一個超大的人參。
柳父一開始還不信，他道：“你大白天的說什麽夢話，才出去多少日子，難不成我那女兒還真的賣身了不成？”
三姨娘冷哼一聲，“是不是賣身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忽然有錢了，我和你說，那人參大的我一個嘴都塞不下。”
柳父還是半信半疑地說道：“真的如你所說？”
三姨娘撒嬌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得和我一起去趟河東，你是他爹，你去問她要人參她還敢不拿出來孝敬你嗎？”
随後她抱着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看你兒子，這幾日都沒長胖，拿回來好好給兒子補補，将來可是要考狀元的。”
柳父看到自己的兒子便只好都依了三姨娘，“那聽你的便是。”
三姨娘又道：“以後，還要她每月出銀子來養你，你是她爹，真以為家分出去了就可以兩袖空空了？”
“我看，她家那頭牛也不錯，拉回來算了，到時候我帶兒子出門，也可以坐坐牛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地問，這文有妹紙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