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搶地盤
這幾日,柳慕言穿的幹淨了,柳母又買了些料子回來,給柳慕言翻了花樣做了好幾件新衣服,柳慕言有新衣服穿了,自然心裏也高興。
眼下店鋪是已經盤下來了,只是還沒有貨上架,她這幾日都在河東徘徊,想着盤個大一點的地下來,河東因為土質不好,所以基本都是荒地,也沒什麽人來這兒圈地,最後柳慕言想着,索性把這裏的地都買下來吧。
随後她就把裏正給找了過來,裏正一聽柳慕言要買河東這些地,自然是高興的,他道:“大妹子,你們家要買多少地?”
柳慕言道:“這河東的地反正都沒人盤過,索性都給我盤了吧。”
裏正心中竊喜,這女娃果然年輕,這河東的地送人都不要,她還要全部盤下來,果然是年輕好欺啊。
裏正便道:“大妹子,這地廣袤無垠,而且河東的地也沒有被開采過,說不定還能挖出個金礦來,我看就八兩一畝吧,隔壁河西的地可是十兩一畝的。”
柳慕言眉毛一挑,“八兩?裏正你八兩賣地,怪不得這河東一畝地都賣不出去,你看看這土質,這麽砂,連棵樹都長不高,更別說種莊稼了,這種地你賣八兩,你覺得會有人買嗎?”
裏正摸了摸腦袋,看來這大妹子不好忽悠,便讨好笑道:“那大妹子你覺得要賣多少?”
柳慕言伸出手,四個手指,“四兩。”
裏正叫苦道:“大妹子,哪有你這樣對半砍價的呀,這也砍太多了。”
柳慕言一雙眼睛掃着裏正,“別說四兩,就是三兩你這地都沒人要,我出四兩算是擡舉你了,你自己心裏知道這地究竟值多少錢,四兩我全要了,不然我就一塊不要了。”
那裏正想了想,覺得四兩确實賣出去也不錯了,便道:“那好吧,一共是一百零五畝,四兩一畝是四百二十兩,大妹子是打算一次付清嗎?”
“裏正,反正我都買那麽多了,你就算我一百畝吧,四兩一畝,一共是四百兩,怎麽樣一次成交。”
裏正想着,這女娃倒是精明,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賺得到那麽多錢,雖說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河東村忽然來了這麽個大妹子,還看起來有錢得很。
裏正便道:“好吧,我這地賣出去不容易,就這樣吧。”
柳慕言道:“那好,明日就去衙門畫押交接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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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叻,大妹子一句話。”
柳慕言又道:“裏正大哥,你幫我去找幾個能幹活的工人,我一天出七十文,幫我蓋屋子。”
柳慕言打算擴建一下屋子,再多搭幾間屋子出來,還要搭個牛棚和雞棚出來,反正買了那麽多的地,不修的好點多浪費。
一般工人一天也就六十文錢,柳慕言出七十文,裏正當然願意,便答應留下來。
剛送走了裏正,就看到不願意看的人來了,還不就是柳父和三姨娘還帶着小兒子。
柳父許久不見自家女兒,到發現柳慕言忽然間漂亮了不少,也幹淨了不少,那一身新做的衣服襯得整個人皮膚都白了。
柳慕言聳了聳肩說道:“爹,你怎麽來了。”
柳父走進屋子裏,柳母出來了,看到柳父自然請他們坐了下來,三姨娘環顧四周,目光精明地掃着屋子裏值錢的東西。
柳父則是說道:“女兒啊,好久不見了。”
柳慕言皮笑肉不笑說道:“女兒也很想念爹。”
柳父說道:“上次,珠兒回來和我說,你最近日子過得不錯,還挖到了大人參。”
果然夠直接,果然開門見山,果然是被三姨娘洗過腦了。
說到那人參,三姨娘眼睛都亮了。
柳慕言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頭發說道:“那人參,我已經賣掉了。”
三姨娘這會忍不住了,站起來跳腳說道:“你該不會就是為了不分點孝敬你爹,所以就拿去賣了吧?”
柳慕言瞥了一眼三姨娘,“那人參可是女兒冒着生命危險從山崖下挖出來的,我想三姨娘這麽善良一定不會打女兒用命換來的東西的主意,所以就自說自話賣了。”
三姨娘被這麽一說,只好憋着氣不說話,總不能承認自己是惡人吧,随後她轉念一想,又道:“既然東西賣了,那肯定賣了不少錢吧,你弟弟才剛斷了奶水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你爹年紀也大了,你也知道你爹身子骨不硬朗,不如就拿點過來幫襯些家裏。”
柳慕言瞪了三姨娘一眼,這女人真是貪得無厭,她道:“我說了我沒錢,一分錢不會給的。”
柳父倒是開口了,“女兒,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是姓柳的,互相幫襯本就是應該的,你既然日子過得好了,就補貼點家用,你弟弟還小,将來可是要考狀元的。”
其實這話說的很在理,可是柳慕言就是不想給他們錢,倒是柳母發話了,她道:“雖然說女兒分家了,但是依舊是一家人,那就每月貼一兩銀子吧。”
柳慕言就知道母親老好人一個,什麽都希望息事寧人不願意鬧大,母親都開口了她也只好罷了,一兩就一兩了。
倒是那三姨娘不依不饒,“一兩也太少了吧,二兩是起碼的。”
柳慕言實在是忍不住了,罵道:“你這個娼婦,不要給臉不要臉。”
那三姨娘聽到後,反應很大,一副要和柳慕言你死我活的架勢,沖過來掐着柳慕言尖叫道:“你這掃把星,竟然敢罵我,我怎麽說也是你半個娘,你真不信我能扒了你半層皮。”
柳慕言被她狠狠一推撞到了地上,這時候站在一邊一直看着不吭聲的裴珏一把接住柳慕言,三姨娘見勢還要過來,裴珏沒辦法只好一把把三姨娘推開。
其實只是輕輕一下,柳慕言都看在眼裏的,但是那三姨娘卻非要裝模作樣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捂着自己腹部說:“好你個野腿子,你敢推我。”
随後三姨娘就哭喊了起來,“老爺,替我做主啊,我肚子好痛啊。”
柳父急忙站起來去扶着三姨娘關切道:“珠兒,你怎麽了,沒事吧?”
三姨娘抽泣道:“怎麽會沒事,痛死我了,我要去看大夫,這醫藥費必須你女兒來出,還有事後調養的錢。”
柳慕言暗暗嘆了口氣,推開裴珏然後站起來,忽然指着三姨娘的背後驚恐叫道:“哇,哇哇,蛇,有蛇啊!”
三姨娘平身最怕蛇,此時立刻吓得魂飛魄散,立馬從地上跳起來轉過身去看,結果發現身後空無一物,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轉過頭怒視柳慕言,掐着嗓子罵道:“你個賤蹄子,敢騙我,我和你拼了。”說完就沖上去作勢要打柳慕言。
柳慕言急忙跑到一邊,她可是見識到了這種鄉村野婦的蠻不講理,自己還是躲遠點好了。
她邊躲邊說道:“三姨娘,你精神這麽好還有氣力追我,我看就不需要醫藥費了吧?”
三姨娘氣得直跺腳,知道自己被這小賤蹄子耍的團團轉,氣得無處發洩,柳父看到三姨娘這番樣子,知道再下去只是繼續出醜罷了,便替她收場道:“好了,那便每月一兩先這樣吧,我先帶珠兒回去了。”
随後柳父拉着盛怒的三姨娘離開了。
柳慕言在原地看着暗爽,不過還是不免牽絆了幾句,“娘,女兒辛苦賺的錢,憑什麽分給他們啊。”
柳母道:“家和萬事興,何必非要鬧到不可開交呢,怎麽說也是你親爹。”
柳慕言知道母親的性格,便不再多說什麽,想着最近要開始蓋房子了,心裏盤算着要買多少木材多少土石,要請幾個工人。
想着多蓋幾間,然後用一條石子路把屋子和屋子,還有田地和果林全部連起來,在空地上比劃了半日。
她在外面呆了半天,才看到裴珏慢慢走來,他身上披了件麻布衣裳,想前世他每次出現都是華服錦衣的,沒想到穿粗布麻衣快也是好看的,果然人俊什麽都是好的。
她看着裴珏走來便道:“明天開始怕是要麻煩你了,你之前在工地上做過,應該知道怎麽買木材土石的吧,我把需要的數目告訴你,你去幫我買回來吧。”
裴珏的目光落在這夜晚的田野中,他們之間的交流似乎從來都是很少,他只是沉默地跟在自己身邊,幫着自己做些事,也不說從哪來去哪兒。想到前世他陰晴不定的性子,柳慕言忽然覺得這娃現在明明還是挺好相處的,怎麽回了宮裏就像變了個人。
裴珏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停下來和她交談的打算,随後便走了,柳慕言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想着也快到彭大人來燕京督查的日子了,裴珏也差不多是到要回宮的日子了。
他應該也早就聽到彭大人十月回來燕京,所以一早就到燕京這兒候着彭大人了,在之後,就是她管不着的事了,也許往後再也見不到了。
本來柳慕言一切都計劃好了,第二日便可以開始開工了,但是誰知道第二日那裏正又滿頭大汗跑了過來,柳慕言很納悶,她雙手插着腰看着那裏正,臉色非常難看,深深皺着眉說道:“你說什麽?這河東的地有人要盤下來了?”
裏正很不好意思搓搓手說道:“是啊大妹子,金陵冷家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昨天那沈家家主冷氏親自到我們這河東村來,說是要拿下這塊土地,大妹子你是知道的,那可是金陵冷家,是大戶商家總是要給點面子,而且價格也出的比大妹子你高。”
莫非是冷若曦?
柳慕言冷笑,說到底還是她給的價高才是真正原因吧。
柳慕言記得冷若曦确實在燕京買下了一大塊産地,但是沒想到就是這裏,她看着那裏正說道:“大爺,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賣給冷家是嗎?”
裏正有些抱歉說道:“大妹子,不如你看看其他地,這兒還有其他地。”
柳慕言冷眼一刮那裏正,背靠上椅子,一手按在桌子上,冷冷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
随後那裏正便離開了,柳母在一邊擔憂問道:“兒啊,那這地該怎麽辦?”
柳慕言拿起一個茶杯,定定心心坐在那兒一點點抿茶,眼眸低沉,似乎在思索,這河東的地她是要定了,沒有比這兒更值的土地了。
上一世,她和冷若曦從未正面交鋒過,就像古時候那兩軍對壘的“王不見王”,沒想到這一世卻一而再的和她扯上關系,看來她既然打算從商,那冷若曦必定是她路上最尖銳的荊棘。
柳慕言安慰着母親說道:“娘,你不用擔心,女兒自有辦法。”
柳母看着柳慕言在抽屜裏拿出了紙和筆,心裏忽然覺得,女兒是已經有了應對的策略了。
随後柳慕言便拿着筆在紙上畫了起來,也不像是在寫字,好像是在畫鬼畫符,過了半響,柳母才明白過來,女兒這是在畫棋譜。
這棋譜叫做《桃花泉弈譜》,是上一世柳慕言的老師,也是舉朝有名的棋士範西屏的傑作,是“清流派”棋路的創始者,那《桃花泉弈譜》是某一日範西屏在桃花泉泛舟忽然頓悟出來的棋譜,回去後畫出來頓時轟動了全國。這《桃花泉弈譜》其實有許多章,每一章她都記得,她只畫出了其中的一章。
上一世她牢記老師這三十六章棋譜,每一次與人對弈,即使是全局危急,只要按照範西屏的思路出棋,無數次化險為夷、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複生。
但是這《桃花泉弈譜》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應該是在十年後範西屏才創作出來的,現在世間還沒有這個東西。
柳慕言深知上一世那文閣老就是範西屏的鐵杆崇拜者,從小就熱愛下棋,自從認識了範西屏,只要一有機會就去找範西屏對弈,雖然次次都輸,但是樂在其中,文閣老對下棋的熱愛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了。
柳慕言把這其中一副棋譜畫出來,就是打算給他送去,只要他肯幫自己開一個金口讓裏正把地賣給自己,這章棋譜她就全盤奉上。
她知道文閣老肯定會答應,因為她知道他癡迷的程度。
柳慕言将棋譜畫好,正打算收拾起來帶走的時候,裴珏正好走了過來,他只看到柳慕言在房間裏忙了一下午,卻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走進來就看到柳慕言畫完的棋譜,裴珏對棋譜沒有什麽研究,在民間多年也不知道怎麽看棋譜的精妙,只是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柳慕言把自己打算獻棋譜的事告訴了裴珏,裴珏皺眉道:“你連是不是有機會見到文閣老都不知道,怎麽那麽有自信?”
裴珏有沒有見過文閣老柳慕言不知道,但是柳慕言知道裴珏的父親端王和文閣老是老政敵,所以裴珏自然對文閣老不會有什麽好印象,也不會傻到去找文閣老,說不定直接被文閣老賣了也不一定。
柳慕言把東西收完,沖裴珏笑道:“我确實不知道,但是總得一試,明日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了。”
——
随後柳慕言便去了文閣老的府邸,她懷裏掖着那棋譜,走到燕京最大的宅院門口,她看着那富麗堂皇的大門,曾經她也是住在那裏面其中的一員。
只是那種日子雖然奢華,卻不自由,所以有時候還是也會羨慕冷若曦這樣,雖然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流社會擠,卻依靠的是自己,不像她,曾經靠着家族的權勢,而家族裏的人卻只把她當初政治的工具,就像那一棵樹,一幅畫,一個花瓶。
柳慕言沒站多久,門口的守衛就過來問話了,守衛道:“小妹子,你有什麽事?”
柳慕言直直地站在那裏,眨了眨眼睛,略帶着無辜說道:“大哥哥,我想見劉管家,我有事要對劉管家說。”
這種時候,如果直接說見文閣老絕對會被打出去,而且她記得文閣老府上管事的姓劉。
那守衛一聽柳慕言竟然叫得出管事的姓氏,大概是熟人,便道:“那你等着,我去喊劉管家。”
随後劉管家便走了出來,他看到柳慕言,便對那守衛說:“我不認識這娃,你為什麽說這娃認識我?”
那守衛還沒說話,柳慕言就插嘴道:“劉管家,我有個東西想勞煩你。”
劉管家打量着柳慕言道:“什麽東西。”
柳慕言拿出那棋譜給劉管家說道:“請劉管家過目。”
劉管家接過那棋譜打開,原本随意暗淡的目光忽然一亮,他雖然不精通,卻在文閣老身邊做事多年,陪着文閣老那麽久也知道怎麽看棋譜的好壞,這一看反而有些驚着了。
這一張棋譜中繪制的棋路,有氣勢磅礴、大刀闊斧的中局棄子攻殺,也有“行至水窮、坐看雲起”、起死回生、秘招陷阱般的殘局屠龍,可謂是精妙至極。
那劉管家立刻說道:“這東西,你哪來的?真是妙哉。”
柳慕言在陽光下咧嘴一笑,“我畫的。”
那劉管家不可置信道:“你畫的?那你拿來打算做什麽?”
柳慕言把自己要買地的事情告訴了劉管家,随後說道:“如果文閣老肯給我開這個金口讓裏正把地賣給我的話,這棋譜我就獻出去給文閣老,就當是今年大壽為他祝壽吧。”
劉管家道:“不過買塊地,這有什麽難的,只是這幾日閣老不在家,去西郊林那兒乘涼了,要過幾日才回來,等閣老回來我就會禀告此事,妹子稍安勿躁等幾日便是。”
柳慕言道:“可是我怕等幾日那地就賣了。”
那劉管家想了下随後說道:“這有什麽,文閣老手眼通天,就算是已經變成森林都可以把你移為荒地,便說是給你塊地了,只要閣老高興,什麽辦不到。”
柳慕言這樣聽完,也稍微安心了,“那行,我等管家好消息。”
接下來的幾日,文閣老還沒回來,裏正順利将河東的地賣給了金陵冷家,都交接了地契了,柳母心急的很,“女兒,這地契都給冷家了,我們這可怎麽辦?”
柳慕言倒是很淡定地繼續每日和裴珏做着生意,過着日子,她嘴裏咬着一口饅頭說道:“娘,你別擔心了,過幾日自然有人把地送到你手上。”
又過了幾日,那裏正又是風風火火沖到了柳慕言家裏,柳慕言一見裏正,這笑容也燦爛了。
她坐在位子上笑道:“喲,裏正恭迎大駕。”
裏正用袖子擦了擦汗水,一臉奉承地說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和文閣老有交情您倒是早說啊,那別說是這幾百畝了,幾千畝都賣給您啊。”
柳慕言一臉鎮定地坐在桌子旁吃着葡萄說道:“這不還是讓你知道了麽?”
裏正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說道:“大妹子,這次算是我不對,地沒賣給你,你千萬別記心上,文閣老家的管家親自來我這說了,出原價把這地從冷氏手裏買回去了,然後全部送給您。”
柳慕言心裏一喜,文閣老果然是家財萬貫大方得很啊,直接就送她了,她自然很高興。
随後她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以後還要裏正你多多照顧啊。”
裏正急忙點頭,随後便和柳慕言去衙門把地契給交接了,柳慕言看着這平白的來的土地,心裏別提多開心。
剛走出衙門府,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帶着頭紗的女人,她冷冷地站在陽光下,好像與周圍熱鬧的集市氣氛格格不入。
是冷若曦,她沉靜的眼眸似乎能夠穿過那白白的輕紗打在柳慕言的臉上。
柳慕言皺眉看着冷若曦,沒打算說話便轉身就準備走了,冷若曦卻叫住了她,她的聲音像是凝結成的是霜,透着難以捉摸的氣息,她道:“請問你是柳慕言姑娘嗎?”
柳慕言扭頭看她,“正是。”
微風輕輕吹過冷若曦的頭紗,有些晃動,她道:“之前我在河東買了一塊地,文閣老為了把地給你,讓我把手裏的地吐了出來。”
這是要找她來算賬了?
冷若曦的聲音還是那樣很穩,沒有一絲情感的牽絆,她道:“我并不好奇為什麽一個連地主都算不上的農戶主出身的人能買得起那些地,我只是好奇,你是用什麽說動文閣老來為你贖地?”
原來,她不是為了那幾百畝來找她算賬的,是因為自己和她未來的公公有聯系才來興師問罪的。該不會把自己視為她的阻礙了?
太看得起她柳慕言了,她對那什麽文閣老以及那纨绔風流的嫡孫并沒有多大的興趣,沈玉那樣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地位誰會嫁給他給自己找罪受,一看就是一個不疼媳婦的人。
陽光有些刺眼,柳慕言不得不眯起眼睛去看,因為冷若曦身材高挑,她必須仰頭才能看她,蒼天可鑒,她并沒有一絲對她不敬的意思。
可是冷若曦顯然覺得柳慕言在蔑視地看着自己,她挑眉語氣冷淡,“确實令人意想不到。”
這時候,裴珏忽然出現了,柳慕言猜想是自己出來的太久,母親讓裴珏來找自己了。
他穿着麻布衣裳,在夕陽的餘熱下走了過來,轉過那街角。冷若曦看到了裴珏,柳慕言不知道她藏在頭紗下的表情發生了什麽變化,只知道她依舊那樣筆挺地站在那兒。
裴珏走到冷若曦面前,對着柳慕言說道:“怎麽還不回家?”
冷若曦看着裴珏,她的語氣開始有些變得柔軟,“又是你。”
裴珏這才注意到冷若曦,他皺着眉似乎在回想眼前人是誰,随後他很随意地說了聲,“哦,是你。”
冷若曦微微揚了揚頭,她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她随後轉過頭對柳慕言說道:“那柳姑娘,先告辭了。”
說完便離開了,柳慕言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女人真的很奇怪,甚至是莫名其妙,卻不知男人為什麽都發了瘋一樣愛着她。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對裴珏有着青眼相看的味道,至于具體原因,柳慕言無從知曉。
随後柳慕言便拉着裴珏回家了,土地搞定接下去就更忙了,天大的事都以後再說,眼下先把要忙的事忙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