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搶人頭

往後一段日子裏,裏正帶來的工人一直在柳慕言家忙着蓋房子,裴珏則也從城裏拖了許多土石泥塊木材等回來,這日子也算是要紅紅火火的蓋起來了。

柳慕言對蓋房子很有自己的想法,每天就在這裏比劃着那裏比劃着,要工人們照着她的意思去蓋。

柳母還時不時在一邊唠叨着:“你蓋那麽多間房子,也不嫌冷清啊,以後還不是就你我娘兩,走個路都走不到頭的。”

柳慕言安撫母親道:“娘,誰不想住越大越好的房子,你倒是要往小裏住,還真是怪人。”

柳慕言把雞棚和果園都擴建了很大的一塊,雞棚長達一百米,養幾千只雞估計都夠了,那果園更是大的駭人,都用圍欄圍住,也不怕會被別人偷走。

柳慕言特意把廚房也造的大了點高了點,還架了好幾個烤雞的架子。院子裏地上通道的小路都是用石子鋪的,一幢幢小矮房子看起來格外洋氣。

柳慕言每次收工都請那些工人們吃水果,大家這麽和和美美地也算是過了近一個月,柳慕言心中所想的莊園總算是差不多造好了。

看着這一塊塊規劃好的雞棚,牛棚,果林,田地,房屋,以及預留出以後用的空地,就像是放進匣子的格子裏一樣方方正正,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想想以後不高興幹了,只要手裏有地,轉手做個地主也不錯。

柳母看到初具規模的家裏,也不由得留下了眼淚,“言兒啊,娘這輩子最高興的,就是生了你這麽個能幹的女兒。”

柳慕言擦了擦母親的淚水道:“那是女兒運氣好,能找到那麽大的人參,是老天的恩賜。”

随後柳慕言指了指外面,這廣袤的土地,都是她的,她笑道:“娘,這日子是要紅火啦!”

——

柳慕言在城裏買了幾百只雞,不止母雞,還有用于交]配的公雞,母雞雖然不交]配也能下蛋,但是下的蛋是不能孵出小雞的,所以這次索性把公雞也買了。

還進了一批果樹種子,不止蘋果樹和梨樹,還有香蕉樹,葡萄樹等各種品種,她打算正是開始養殖大批果樹。

然後對上九天酒樓的老板說停止供貨,又在自己的鋪子旁邊又盤下了一間鋪子,專門用來賣叫花雞,叫花雞在上九天被炒到八十兩一只,現在她自己開店,吃過的人都知道,她這就是正宗的,她也不賣貴,四十兩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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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發現并非需要在做雞的時候在作料中加入甘露才能使雞鮮嫩無比芳香四溢,即使只是喝了滴有甘露的水後,炖出來或者烤出來的雞都會鮮美無比,所以她在雞喝水的超長水盆中每天滴幾滴甘露便可。

在把這些都規劃好之後,柳慕言打算去買幾個長工和奴仆,畢竟家裏大了,需要人照料,生意也大了,自己一個人打點不過來。

而且柳慕言心裏也打了一個小九九,當初記得冷若曦就是在來到燕京的這段時間挖到她生意上最大的一塊寶藏的,那個被譽為天才賬房的賬房先生,被冷若曦賜名冷鳶的男人。

不過她聽到過很多流言蜚語,這個冷鳶戀慕冷若曦至深,不知道這牆角能不能挖得動。如果她能趕在冷若曦之前買到那個人,自己豈不也是如虎添翼。

這日柳慕言去了販賣奴隸的場所,她一走進去,就被吓了一跳,好幾個奴隸立刻圍上來哀求道:“小姐,把我們贖走吧。”

柳慕言看着這些個人,直在心裏搖頭,沉不住氣的人她不要,她往後看去,看到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孩,沉默地站在那裏,倒是一副不與豎子為謀的樣子。

柳慕言找到掌櫃問了下,“掌櫃的,那個站在那裏的姑娘我看着挺幹淨的,不知道怎麽個賣法?”

掌櫃有些為難說道:“那個女娃倒是很多人差遣來問過了,但是那女娃性子剛烈,非要照顧他哥哥,如果只買她一個人就要死要活的。”

柳慕言聽完反而對她生出幾分好感,她又道:“那他哥哥呢?”

那掌櫃的用手指了指旁邊一個正在看書的男孩說道:“就是他了,但是他……有先天疾病,腿有點瘸……”

怪不得賣不出去,原來打包的還少個瘸子。

柳慕言走過去看着那個男孩,剛走過去,她有些傻了,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她今天本是抱着僥幸的心裏想來看看是不是會看到冷鳶,沒想到一來就看到。

冷鳶和她妹妹一樣,也是很安靜地一直坐在那裏,柳慕言看到他手裏拿着一本書,便假裝問道:“識字嗎?”

那男孩像是沒聽到柳慕言說話,那掌櫃倒是急急忙忙迎過來說道:“識字,以前還是商戶人家出生,不過後來犯了大罪被抄了家才落到這般田地,聽說腿也是那時候給拐的。”

柳慕言一看,并非什麽奇談怪論的書,而是一本賬本,笑道:“沒想到這人還會看賬。”

掌櫃的搓搓手不好意思說道:“可不是,以前是商戶人家出生,我這店裏沒做賬的人,他又腿瘸,總不能白吃飯吧,就丢給他每月給我做賬,我也給他口飯吃。”

“我可以看看賬本嗎?”

掌櫃的立刻道:“還不給客官看看。”

冷鳶這才擡眸,柳慕言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臉,之前只是聞名,并未親眼見過,怪不得冷若曦賜名為鳶,長得極為清秀,甚至有些女性的妖氣,但是那平淡冷靜的目光卻看得出這絕對是一位意志堅定的男子。

他将賬本遞給柳慕言,柳慕言拿來只是随意看看,沒想到這時候的冷鳶的賬已經做得那麽漂亮了。

柳慕言不禁誇贊道:“賬本做的真漂亮。”

于是柳慕言轉身問道:“這兩人一起多少錢?”

那掌櫃聽說有人要買自然心裏打起了小算盤,昨日已經有一個客觀來說要買下這對姐妹了,只是那客觀說昨日身上沒帶現錢,說好是十兩,兩個人一起打包買走的。

他本來覺得這個是個瘸子又不能幹活,兩個人十兩算是不錯的了,就答應了,但是今天竟又有客人看中,那他不如價格出的高點,如果這位客人肯的話那就賣給這位客人。

所謂無奸不商,就是這個道理。

于是那掌櫃媚笑道:“小姐,我看這兩人加一起就十五兩銀子吧。”

這時候,冷鳶則是開口了,他說道:“掌櫃的,昨日那不是已經有一位客官來說好價格了嗎,說是十兩買,怎麽今日你又和這位客官講價了?”

那掌櫃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哪有這樣砸自己生意的,柳慕言自然也聽到了,意思是昨天冷若曦已經來過了?那這冷鳶更是不能給她。

掌櫃罵道:“昨天客官出的十兩,今日客官出的高,自然是價高者得。”

冷鳶輕哼一聲,“那不如等昨日的客官來了,在競價一次可好?”

聽這冷鳶的口氣,似乎已經被冷若曦說服了,鐵了心想跟冷若曦走了?

冷鳶雖說本來對這種賣給人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反正都是下人,到哪都是為奴,但是昨日那個姓冷的女子來到這裏,給他看了她自己寫的那本賬本。

那新奇的結算方式,那奇形怪狀卻異常清晰的表格排列,那聞所未聞的差額計算法則,都讓她對那冷氏女子産生了異常強大的興趣。

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帳,雖然他平日裏也會自創很多新的方法,但是那女子所展示的确實非同一般,所以他自然更想跟着那冷氏女子走。

這時候,一個女孩跑了過來抱住那個似乎是冷鳶妹妹的女孩說道:“姐姐,不要走,走了阿花要怎麽辦。”

柳慕言看着那女孩,長得倒是挺幹淨水靈的,就是年紀小了點,只見那女孩緊緊拽着冷鳶妹妹的衣袖子,死活不放手,然後冷鳶的妹妹一個勁地安慰她,“沒事的,姐姐總要走的,阿花要照顧好自己。”

很顯然,這個叫阿花的小女孩和冷鳶的妹妹關系很好,所以才會這樣依依不舍,柳慕言頓時萌生了一個想法,要是她把這個叫阿花的小女孩一起買了,這樣阿花不用和冷鳶的妹妹分開了,然後冷鳶自然也會為了妹妹而心甘情願跟她走的吧。

随後她道:“那我把這阿花一起買了吧。”

那掌櫃說道:“昨天那客官也是這麽說的,但是這阿花被文閣老家的劉管家欽點要帶進閣老府邸去做事的,所以沒辦法,而且今日就要來拿人。”

就在這時候,一定轎子在門口停下,那劉管家被人扶着走下轎子進了店鋪,一進來就說道:“老板,昨日看中的那個丫鬟賣身契準備好了沒,今天我要帶走了。”

柳慕言一看那劉管事,頓時眼睛一亮走過去禮貌說道:“劉管家,幾天沒見可還好?”

那劉管家看到柳慕言自然是認識的,他心裏也挺喜歡這姑娘,覺得這姑娘年紀輕輕才藝不淺,便道:“原來是柳姑娘,那日閣老看到你的棋譜,整整贊嘆了一個晚上,還說改日一定要約你敘敘,親自見見其人。”

柳慕言溫婉笑道:“閣老喜歡就好。”

“怎麽,柳姑娘也是來買奴仆的?昨日我在這看中一個,長得倒是和閣老的三女兒小時候有些像,應該能讨閣老喜歡。”說完指着阿花道:“諾,就是那小丫頭。”

柳慕言道:“今日看到劉管家,慕言有一事相求。”

劉管家道:“看來閣老那麽欣賞姑娘的份上,有話直說便是。”

柳慕言看着阿花說道:“那個丫頭是我這姑娘的表妹妹,兩人從小感情很好,如今這姑娘被我買了去,我想請劉管家成全,讓那阿花表妹也給我買去,好讓她們姐妹兩不用生分。“

那劉管家猶豫了下,但是轉念想到文閣老很喜歡這柳慕言的棋譜,說不定改日還會見上一面,自己還是先打好這層關系再說,便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就這些小事,直接買了送你便是。”說完便拿出銀子放在那掌櫃手裏說道:“這丫頭就當是我買給柳姑娘的,不用找了。”

那掌櫃自然說好,随後柳慕言便對那冷鳶的妹妹說道:“這下,妹子你可該安心了吧。”

只要冷鳶妹妹肯來,就不怕冷鳶不來。

冷鳶的妹妹有些呆住了,随後拉着阿花的手說道:“阿花,你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

随後她點頭略帶感激地看向柳慕言,又對冷鳶說道:“哥哥,我們就跟這小姐走吧,這位小姐心地善良,而且阿花也在她那兒。”

冷鳶一直在一邊看着這一切,如今妹妹也這般說,他一向心疼自幼和自己吃苦的妹妹,便只好答應了。

柳慕言很高興地付了錢帶着三人走了。随後又在掌櫃那裏雇了幾個長工,每個人每月是二兩一百文,用來給她打理果林,雞棚以及店鋪。平時就住在她的莊園裏,她特意給他們這些長工蓋了一間屋子。

把事情都打理完後,柳慕言便帶着買的奴仆回家了,長工叮囑他們明天自己到她的莊園來。

回去的路上,柳慕言耷拉着腦袋,實在是累壞了,她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那一對兄妹裏的妹妹開口道:“請主子賜名。”

柳慕言揮揮手道:“沒有那麽多規矩,你們就叫本名好了。”

那妹妹便道:“奴婢叫蘇甜,哥哥叫蘇鳶,這位是我認的幹妹妹,叫阿花。”

柳慕言點點頭道:“名字都不錯,既然阿花是你認的幹妹妹,那以後就跟着你姓蘇,叫蘇花錦吧。”

蘇甜道:“謝主子。”

三個人跟着柳慕言回到了莊園,饒是曾經是商戶人家出生的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氣派的莊園,還有那麽多蓋着紅瓦的房子,那中間鋪了好幾條路全部是用小石子鋪成的,有長達百米的雞棚和幾十畝的果園,剩下的還有幾十畝的空地,那高高矮矮的小房子一間一間的看着甚是有派頭。

蘇甜不由得重新打量了起來柳慕言,這小小的女孩,難道是富商家庭出生,父親是大商戶,所以家裏才這麽有錢。

柳慕言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便道:“家裏只有我和我母親,一切大小事務均由我做主,其他人的話你們聽聽就算了。”

這時候柳母走了出來,她看到三個奴仆,心裏也是歡喜的,随後拉着柳慕言的手說道:“言兒啊,今天我們這房子竣工了,按照老規矩,是必須請村子裏的親朋好友來做客的,你準備準備,這幾日就去送請帖。”

柳慕言道:“母親我知道了,女兒這幾日就去請。”随後他看了看房子裏,随後說道:“娘,怎麽沒看到裴珏?”

柳母說道:“裴小哥啊,你早上走了之後,他就說這幾日打擾了,他傷也好了,說謝謝我們照顧,然後就走了,我想着他雖說看起來悶不吭聲,但是終究心不在次,也不會久留的,就讓他走了。”

倒是很符合他的風格,柳慕言知道他遲早要走的,只是沒想到會不和自己道一聲別,不過這人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的,她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

雖說相處了也有個把月了,但是裴珏幾乎不說話,她也不知道他想什麽,連他的性子都沒有摸準,所以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柳慕言知道自己要是真鬥肯定鬥不過他。想着走了也好,他的将來她不是不知道,離得越遠越不會殃及池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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