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思緒回轉。

方祇看着面前的女孩,突覺煩躁。

“轉過去。”三個字吐出口。

周懿:???

得。

不一會兒,靳南越和丁牧回來了。丁牧藏不住事兒,表情全寫臉上。他走到方祇桌前,語氣發蔫:“祇哥,平姐叫你。”

靳南越說:“主任看了小巷口的監控。”

丁牧不解:“平常他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這次突然抽什麽風……”

方祇心裏清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是主任,是任平芳。

教導主任一聽到“方祇”兩個字都頭頂冒煙眼冒火星,又怎麽可能多管他的破事兒。不過是提着他犯錯的“證據”去找任平芳,或監控或匿名舉報,讓班主任解決這些事情。

方祇有時候真覺得任平芳挺倒黴的,碰上他這麽一人。

還想拉他一把的老師也只有任平芳了。

他知道任平芳一直在給他機會,之前幾次的打架鬥毆她都只是口頭提了兩嘴,沒深說。最後一次機會他今天給敗光了。

方祇沒說什麽,往辦公室走去。

周懿擡頭,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遠。

她突然想知道方祇為什麽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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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懿站了起來,朝着靳南越走去。開學一個禮拜,這班裏她也就跟他說的話還算多點。但周懿也聽出來了,這人說話都是有出發點的。

周懿發現他的出發點,是方祇。

靳南越看她走了過來,挑了下眉,似是意料之中。

還沒上課,教室裏的人稀稀散散,正巧旁邊有空位,周懿坐在了靳南越對面。

她開口:“你知道方祇為什麽受傷,對不對。”

靳南越沒想隐瞞,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周懿見他點頭,心裏一動:“可以跟我說說嗎?”

靳南越搖頭,道:“阿祇不喜歡我們跟別人提他。”

別人。

周懿抓住其中兩個字。

周懿在心裏嘆了口氣,是啊,她對于他來說不就是相當于三分之二個陌生人嗎。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只是因為,她是她前桌。

她後知後覺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還沒說出口。

面前的男生又出聲:“不過你跟阿祇也挺熟的了,跟你說也沒什麽事兒。”

周懿無從考究靳南越話中的那個“熟”字,她點了下頭,等待下文。

辦公室裏。

任平芳喝了口熱茶,看向站在辦公桌上的方祇,開始輸出:“戴手上的那東西呢?”

她今天打算來先抑後揚。

方祇看着壓在一捆練習冊下面的複印件,沒什麽情緒的回:“扔了。”

照片裏的她是笑着的。長發,臉上帶着點嬰兒肥,看樣子是以前的照片。

方祇“啧”了聲,轉開視線不再去看。

任平芳嘆了口氣:“今天來找事兒的那孩子是來找周懿的吧?”

方祇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他也模棱兩可開口“啊”了聲:“不是吧。”

任平芳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心裏又嘆了口氣。

方祇本性并不壞,這點任平芳知道。

她依舊板着臉,不外露一點情緒,秉着公事公辦的語氣開口:“下次別逞強,保護同學是好事兒,但也得先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看你那鼻梁,沒被那玩意兒弄斷了就是僥幸。多危險啊。”

“你還是個學生,跟那些人不一樣。在學校一天,老師就有一天管你的權利。”

“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會請家長。”

前面的話方祇還不發一言地聽着,只是最後那句“請家長”讓他變了臉色。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方祇一只手支在平姐的桌上,笑了:“我沒媽。”

他又補上一句:“爸也死了。”

任平芳頓了下,安靜盯着他,明顯不信。

但方祇沒有開這種玩笑的必要性。而且他這孩子一向坦誠,幹就是幹了,沒幹就沒幹。有實話他是真說。

“我……”

“要不我用輪椅把我姥推來,聽您指導思想工作?”

“不用了……”

彼時信息量過于大,任平芳還處于一種不可置信的感受中。

方祇扯了下唇角,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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