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澤林哥。”唐莉突然喊道。

姜漁一聽，背後一僵，而後才緩緩轉過身，果然看到唐澤林站在離她們這桌兩三米開外的地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姜漁火急火燎地轉開，臉也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天啊……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她那句不知廉恥的“随便花”，他到底有沒有聽到？

姜漁滿腦子懊惱，唐澤林已經邁着大長腿走到她面前。

“我們去跳舞吧！”頭頂傳來唐澤林的聲音，聲線一貫的清冷，卻又帶着丁點溫柔的錯覺。

姜漁一擡頭便對上他的雙眸，深褐色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讓她心裏燃起一絲僥幸，他應該沒聽到她說的話吧。

“好！”姜漁點了點頭。

說着，她正想站起身來，唐澤林已經先一步伸手去抓她的手。他從善如流地跟她十指相扣，然後拉着她起來。這動作熟稔，好像他們之間已經上演了無數遍一樣。

他也沒有紳士地朝她發出邀請，而是跟親密的愛人一樣提出建議。

唐澤林跟在場的女眷颌首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牽着姜漁往舞池走去，留下一桌子女人驚愕、妒忌又生氣。

“他們兩個的感情好像很好……”

不知誰說了一句，方圓圓一聽就炸毛了，“人家就裝裝，你就信以為真，說你純還是蠢？”

方圓圓嘴上是這麽說，但無論姜漁跟唐澤林是真恩愛還是裝愛恩，他們的确刺激到她了。

想當年她跟唐澤海是自由戀愛，兩人又門當戶對，在別人口中簡直就是童話一般的愛情，可這愛情随着婚姻生活的開始已經有所變味。唐澤海逢場作興她是知道的，她鬧過，可就是阻止不了男人的劣根，現在只能睜一眼閉一只眼。

而且，他越來越不在乎她。今晚她在場，沒有不要臉的女人貼上他，但他從進入宴會廳的那一刻就忙着應酬，別說像唐澤林一樣找老婆跳舞，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方圓圓作為唐家的長孫媳，大家都對她唯首是瞻，現在她隐隐作怒，大家都閉嘴了。

半晌，唐莉開始附議她，衆人又紛紛踩姜漁。

即使是這樣，方圓圓看着唐澤林跟姜漁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黏糊樣，她還是恨得牙癢癢。

在嫁給唐澤林之前，姜漁從未跳過舞。小時候，她一味想通過讀書改變命運，哪有時間跟閑心去跳舞，何況也沒有老師教。

當然，她現在會跳交際舞，也不是唐澤林教的。這是周惜年得知她嫁給有錢礦主之後逼她學的，說什麽以後要跟礦主出去應酬，連個舞都不會跳實在太丢臉。

秉承着敬業的合約精神，她的交誼舞學得還不錯。

剛開始，她跟唐澤林配合得很好，可眼神不經意對上，她就心虛地躲開。

突然，她腳下一軟。

“對不起、對不起。”姜漁意識到自己踩到唐澤林的腳時，忙不疊地道歉。

她偷偷看了他的臉一眼，發現他并沒有生氣，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他問：“在開什麽小差？”

“……”有那麽明顯嗎？

既然被抓包了，姜漁也擔心這個心頭大石壓在心裏今晚睡不着，痛定思痛，鼓起勇氣，問：“那個……我剛才跟大嫂她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呀？”

問是問出來了，可她的頭一直垂着，不敢跟他對視。

唐澤林垂眸看着她黑嗚嗚的頭頂，連自己都沒察覺地勾了勾唇。

“聽到一點。”

“什麽？”姜漁驀地擡頭，瞪着大眼睛問：“你……聽到了什麽？”

“我聽到……”說着，他突然朝她傾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近，他這一傾身，就好像把她擁入懷裏一樣。他的氣息把她籠罩住，似是把她整個人拉入了蒸汽房裏，心髒更是像氣球被打氣一樣，砰砰砰地跳着。

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他在她耳邊低語，“我第一次給你送的花是随便花。”話落，她身體一僵，然後似是聽到他輕笑一聲，“想不到你挺聰明的。”

聰明？這是誇她嗎？

姜漁側頭去看他，他的臉就近在眼前，一向深不見底的眸子似是染上了一層笑意。

無論是否表錯情，她就當做是他表揚自己，朝他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一曲盡，唐澤林跟姜漁離開舞池。

又有人過來找唐澤林，姜漁體貼地把空間騰給他們。

直至婚宴開始前夕，唐澤林才回到姜漁身邊。

無論唐澤森跟李馨閱的結合是出于愛情還是利益，但從婚禮開始的那一刻，金牌婚慶團隊所打造出來的浪漫氣氛着實讓人感動。

姜漁浸泡在其中，作為一個外人都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唐澤林一向對這種演戲一般的婚禮無感，甚至覺得有些可笑。別人他不知道，就唐澤森跟李馨閱婚前簽訂的協議，足以說明這兩人的婚姻是利益結合。

能為一場戲感動得一塌糊塗的，真是傻子所為。聽着唐澤森在臺上對李馨閱的山盟海誓，他在昏暗的環境中掀了掀諷刺的唇角，餘光不經意瞥到了身側的女人，竟然在偷偷抹眼淚。

……原來傻子就在他身邊！

她眼眶蓄滿的淚水應該是真的，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一個能接受合約婚姻的女人，應該是不相信愛情的吧，這反應真奇特。

說起來，當初姜漁答應跟他結婚時，他第一反應是驚訝。畢竟他對貧困山區的女生有個刻板印象，就是思想單純，應該不會接受這樣充滿銅臭味的合約。

不過，也有可能是窮怕了。

最後，他把她嫁給自己的原因歸根于想報答他父母對她的恩情。當然，也不排除她偷偷暗戀自己，畢竟從小到大，他被女人倒追都追煩了。所以，在領證當天，他跟她簽訂婚前協議，提前給她打預防針，別肖想太多。

儀式結束後，晚宴總算開始。

姜漁剛剛吃蛋糕被打斷，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面對眼前各式名貴佳肴，她食指大動，在保持吃相的基礎上，開始猛吃。

她這頭吃得津津有味，那頭同桌的人開始舉起酒杯，開始滿場交際應酬。唐健跟唐澤林父子是這樣，連梁蕙也是這樣，最後一整桌的美食剩下她一人獨享。

一桌子菜就沒有不名貴的，姜漁覺得他們真是暴殄天物，她覺得多吃一點，幫助他們減少罪惡感。

今天的龍蝦好大只，姜漁夾了一塊蝦肉放進碗裏，正開始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親切的聲音：“姜漁。”

當她辨識清楚聲音的主人時，她只覺得造作。她只好暫時放下蝦肉，把頭轉過去，帶上禮貌的笑容，對唐莉說：“莉莉，有事嗎？”

“是呀，有個人想見見你。”唐莉笑着，但姜漁覺得她的笑容不懷好意。

聽到她說這話，姜漁這才發現，她身邊站着一個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面容精致，一頭大波浪的長卷發知性又美麗，豔紅色的口紅讓她又增添了幾分張揚。

在姜漁記憶當中，唐家的親戚沒有這號人物。

雖然人她不認識，但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她站起身來，唐莉跟女人也走到她跟前。

“姜漁，這是林煙。”

‘林煙，這是姜漁。’

唐莉給她們介紹完畢之後，林煙朝姜漁伸出手，笑着說：“姜漁，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姜漁伸出手回握，讪讪地說：“林煙，你好！你聽說過我？”

“當然。”林煙爽朗地笑了，“讓澤林一聲不吭進入婚姻圍牆的女人，我們這群發小誰沒聽說過。只不過他捂得真嚴，都沒把你帶出來跟我們認識認識。”

話落，唐莉緊接着補充道：“姜漁，林煙姐跟澤林哥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讀大學的時候還是攝影協會的“神雕俠侶”呢！”

“原來如此呀！”姜漁笑得溫和。

唐莉跟林煙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姜漁重新坐下，這下沒人打擾，本以為可以盡情搓一頓，可她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等婚宴結束回到星辰灣，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

唐澤林跟姜漁下車，一前一後地走去電梯廳，他再也沒有牽她的手。

明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表演，但她的心忍不住有些失落。

回到家，兩人各回各的卧室。

姜漁卸了妝，洗了澡，等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她睡前慣性刷一下手機，看到周惜年在半小時前給她發來微信。

【嘻嘻年年：礦主夫人，今晚參加的婚宴是不是超奢華？】

【姜漁：是呀，既豪華又浪漫，我都感動落淚了。】

【嘻嘻年年：不用感動，不用羨慕，讓礦主也給你辦一場就好。】

辦婚禮？姜漁自嘲地笑了笑。

【姜漁：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合約者，我怎麽會這麽不懂事提這種要求？不過話說回來，礦主職業道德的下限有些低，前一陣子鬧緋聞，今天又來了一個對我充滿敵意的青梅。哼……我要去清空我的購物車，否則意難平。】

她把這段話發過去之後，周惜年隔了兩分鐘才回複過來。

【嘻嘻年年：小魚，其實我很想問你，你是不是吃醋了？其實上次傳緋聞的時候，我就想問了。】

姜漁看着這段話，愣了一下，才自言自語道：“可不就是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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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作為“四有青年”，明竟有錢有顏有高度有事業卻沒有對象，風水先生說要搬家才能招桃花。

搬家的那天，他翻到一罐手折星星，這是高中時一位喜歡他的女同學被他拒絕後送給他的。

他拆開一顆，上面有清秀的字體：祝你單身一輩子。

把所有星星都拆開，都是同一句話。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自己單身多年的原因。

文案二：

作為新手司機，秋意三天兩頭被碰瓷。

後來，她在車尾貼上“大齡剩女追尾必嫁”，就沒有再撥過保險公司的電話。

直至有一天，車尾被“親”了一下。

她下車看了眼肇事司機，面無表情地說：你全責，報保險。

肇事司機平波無浪地回答：我全責，娶你。

一句話簡介：要麽一起單身，要麽一起結束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