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江管家的語氣又急又慌張，唯恐江先生怪罪他。
沒有等到江先生的回答，江管家連忙叫上幾個傭人把舒蘭溪趕出去。
“江少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被別人陷害的！是黎慕！那個賤人！是她陷害我！”舒蘭溪被拖下去時還不忘大聲喊着，她不能接受自己就這麽被趕出去，卻忘記了江先生最厭惡的就是聒噪。
傭人們知道江先生喜靜，直接捂住舒蘭溪的嘴，把她連同行李扔了出去。
在二樓洗衣房打掃的黎慕聽說了舒蘭溪被趕走後，眼裏閃過幾分笑意，顯得眼尾的淚痣格外明媚，能把她趕走是最好的結果，這樣舒蘭溪就沒有機會再對她下手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改變。
“黎慕，先生找你。”
正擦拭着臺子的手微怔，黎慕有些不明所以，江聿禮找她做什麽？難道是因為舒蘭溪，可是不對，他向來不管傭人之間的争鬥，一切都是江管家在管。
帶着疑惑，黎慕來到了四樓書房，她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沒關系的，黎慕，這一世他還不認識她。
“叩…叩…”
黎慕在門口等了良久才聽到那道熟悉入骨髓的聲音響起：“進。”
書房暗沉沉的，只能依稀看見人的輪廓。
她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道極為強勢的視線。
“江先生，不知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吩咐？”
黎慕低垂着頭，兩鬓的頭發擋住半張臉，她不希望引起江聿禮的任何注意。
沉默良久，空氣似乎凝結在黑暗之中。
等她一直感覺到那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仿佛慢慢靠近時，腰間一股寒意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将她攬在懷裏。
近在咫尺的距離，黎慕擡起頭便可以對上江聿禮的雙目，她有些猝不及防，四肢僵硬，渾身血液突然凝結。
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這樣…
“你！”反應過來的黎慕忍着渾身的冷意與慌張欲要推開他。
江聿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費力氣的模樣，手下握着她細腰的力度收緊，昭示着他的異常，若是江管家在場，怕是要被驚吓得從四樓墜下。
他的江先生怎麽會這樣…
“別動。”
熟悉的暗啞聲線環繞在耳邊，好似前世每一天他抵死糾纏，不死不休。
他強勢又霸道地箍住她，鼻下傳來的清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讓他的情緒仿佛一瞬之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緩解。
從她進入書房後，他的心裏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似剛才聽那個女傭喊她名字般觸動。
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襲來，黎慕被牢牢地鎖住，她有些呆滞，因為，江聿禮怎麽會擁住一位陌生的女傭？這和前一世截然不同。
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江聿禮也重生了？！
一個個難以置信的想法蹦出腦海，混雜着對方清冽熟悉的味道，江聿禮重生的想法就像是一根線在她的腦中扯着，發疼。
“你…”
“你是誰？”
還沒等她問出口，心中的疑慮就被江聿禮的問話打消了，她舒了一口氣。
“江先生，我是新來的女傭黎慕。”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平淡中卻夾雜着一絲複雜意味。
江聿禮緩緩松開黎慕，深邃漆黑的眼眸緊緊盯着面前的女子，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擡起露出面容，她的臉上神色淡淡，素面卻仍顯精致的面龐讓他感到有一絲隐隐的熟悉。
“黎慕…”二字在舌尖圍繞，隐隐約約好似一味毒藥，讓他魂牽夢繞，她身上的味道獨一無二，連他都控制不住地欲要流連沉迷，多年的心疾似乎得到緩解。
站在一旁的黎慕只想快速逃離這裏，極度熟悉的壓迫感卷席而來，讓她感覺到幾分窒息。
“你身上噴了什麽香水？”
“江先生，我從來都不用香水，您應該聞錯了。”
“那你身上的味道是來自哪裏？”江聿禮說着便低下頭輕嗅，那是一種說不出成分的味道，但卻可以輕易讓他着迷，若不是女傭進古堡前會先查底細，他都懷疑她是不是誰派過來的。
“先生，我身上并沒有什麽香氣，從小我都和爺爺生活在一起，沒有條件去買一些昂貴的東西。”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就待在我身邊，負責我的生活起居，我去哪裏，你也要出現在哪裏。”
江聿禮垂下眼眸，暗啞着聲音道。
她的出現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個突然闖進生活裏的意外，從聽到她的名字、感受到她近距離的氣息，他就控制不住地靠近她，好似冥冥之中的吸引，他從來不信這些，可這一次，卻心甘情願。
他死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像是一潭死水，一顆小石子被投入湖中，泛起漣漪。
既然自己對這個女傭有所異樣的情緒，江聿禮也就順從心中所想，把她留了下來。
“對不起，江先生，我還是想要留在樓下，希望您可以同意。”
黎慕聽到江聿禮的話血液仿佛冰冷住了，她是絕對不會留在他身邊的…
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意料之外的回答，陰影中的江聿禮挑了挑眉，她的拒絕仿佛讓他渾身上下的細胞慢慢覺醒，顫栗而興奮，好久，他都沒有過如此反常的感覺。
“你沒有任何選擇。”
江聿禮修長的手指輕叩書桌，俊隽冷清的臉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情緒，他的話好似聖旨般無可替代。
是啊，他永遠都是那麽霸道而肆意，不死不休地糾纏着她，禁锢着她，只會無止境地掠奪與占有。
“好，江先生，一切聽您的吩咐。”
黎慕轉念一想，垂下眼眸，低聲應道。既然前一世的她對他抗拒萬分，那這一世她就掩蓋自身的性格，盡量讓自己不被江聿禮所注意，這樣他就不會愛上她了吧。
但黎慕不知道的是，江聿禮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攥緊，體內欲要流淌的血液瘋了般在沸騰，滾燙熱烈，他克制得青筋暴起。
她，好乖…
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有着如此強烈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