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滾燙
“吧嗒”一聲,書房瞬間燈火通明。
黎慕終于看清眼前的景象。
男人的面容白皙俊逸,五官立體清隽,眉眼帶有幾分銳利,眸裏蘊含着漆黑如漩渦般的情緒,察覺到黎慕若有若無的打量。
江聿禮勾了勾唇,她似乎沒那麽乖…
真是有趣…
等到她感受到江聿禮略帶涼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時,黎慕才反應過來,自己愣神了。
“江先生,若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黎慕只想找個借口趕快離開這裏,離開有江聿禮在的地方。
“我說過了,以後你需要貼身照顧我,不必再和那些傭人一樣。”江聿禮聽到她要離開,不悅地說道:“你給我泡杯咖啡吧。”
黎慕僵硬着身子,沒想到竟然要片刻不離他,愣了一會兒後轉身去咖啡機旁邊。
細細回想着,上一世,她和舒蘭溪剛入古堡是在一個月後才見到的江聿禮,這一世的提前到底預示着什麽,到底是什麽發生了改變,江聿禮明明沒有重生,可為何卻…
前一世,她在一起灑掃中偶然間遇到了江聿禮,當時的自己還為月底發工資而開心,想着可以為爺爺買一些補品和好吃的,改善一些生活。但人生總是不盡人意的,還記得那天,舒蘭溪匆匆忙忙跑來告訴她,她不小心踩壞了一支名貴的花,按照古堡裏的規矩,傭人犯錯是會被直接趕走。
當時的黎慕作為舒蘭溪的好友,并未細想,答應了舒蘭溪提議把花藏在她那裏,她說花圃裏那麽多花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後來,不知為何,那朵花被別的女傭發現,黎慕如今想來,怕是舒蘭溪故意陷害她。
黎慕在即将被趕走時,遇到了江聿禮,那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他的雙眸幽黑深邃,光是被他注視着,都可以感受到戾氣十足的模樣。
江聿禮坐在古堡大廳裏,修長的手指觸上咖啡杯,舉手投足間貴氣顯露無疑。
“那個女傭,犯了什麽事?”
輕酌一口咖啡,他斂下眸裏的多餘情緒向江管家問道。
先生向來不願管傭人之間的事情,今天卻突然發問,江管家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先生,她叫黎慕,被其他傭人發現她把花圃裏的花踩壞了,不光如此,她還意圖将花藏起來,遮掩自己犯的錯。”
“哦?”
黎慕低頭離去,她聽不清江聿禮和江管家的談話,也不想知道,因為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令她最意外,也是改變她一生的事發生了。
她還沒走到古堡門口,就有女傭趕過來通知她,用羨慕的目光看向她說:江先生讓她回去。
自那以後,黎慕被調去四樓伺候,每天都可以見到江聿禮。她起初還天真得以為是江先生大發慈悲,把他視作自己的恩人,可後來才知道他的意圖。
收起回憶,她熟練地泡好咖啡送過去,不流露任何情緒。
“先生,您的咖啡。”
“嗯,給我吧。”
江聿禮坐在書桌上接過黎慕手上的杯子,修長的手指仿佛不經意間劃過她白皙的手背,黎慕怔了怔後趕快收回手,渾身上下都起了顫栗。
江聿禮只感覺觸到她的那一瞬仿佛心跳驟停,他輕輕摩挲着那一小片肌膚,很快掩下眼底的病态。
他從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将手裏的咖啡放下,突然伸出手攬住黎慕的腰肢,隔着一層衣服,黎慕都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灼熱溫度。
“先生,您…”
黎慕忍住強烈推開他的欲望,做出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扭開頭嬌柔着聲音道:“不要這樣。”
她待在他身邊一世,自然知道江聿禮讨厭什麽樣的女人。
感受到腰間的手力度逐漸放松,黎慕緩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做對了。
可還沒等她放松完警惕,江聿禮擱在她腰間的手雖然離開了,可卻直接使勁拉住她的手腕,把人牢牢拉在懷裏,呼吸近在咫尺。
對于黎慕自己認為的嬌柔做作,可在江聿禮眼裏卻越覺乖巧迷人。
她,好乖…
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他喜歡的模樣。
“不要哪樣?嗯?”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回蕩着偌大的書房,他漆黑而深沉似漩渦的眼眸緊盯着懷中的女子:“黎慕?以後我叫你慕慕可好,你是我的。”
最後一句是對她主權的宣誓,她的嬌軟淡香無不令他着迷,既然是他在意的,那他必定會緊緊握在手中,不擇手段。
黎慕有些無語,她明明都那麽惡心做作了,這男人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耳朵有問題。
是有什麽大病嗎?!
黎慕還是決定繼續維持自己的人設,嬌柔纖細的手指撫上對方的胸膛,佯裝熟練的模樣,掐着嗓子:“真的嘛?!江先生,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成為您的女人,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樣快。”
她睫毛顫動,耳根止不住地紅潤,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麽嬌柔做作地講話,稍稍有些不适應。
江聿禮把她的變化放在眼裏,視線灼熱的落在她通紅的耳朵。
“慕慕,你說的可是實話?若是騙我可怎麽辦?”
當然是假的,只不過,她才不會當場戳穿自己。
“江先生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我也不例外,怎麽會說假話呢!”黎慕說假話越來越順口,說完還不忘舔了舔幹澀的唇。
江聿禮挑了挑眉,暗沉雙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瑩潤飽滿的紅唇,俯身低頭,吻住那片柔軟。
“唔。”
那是讓江聿禮上瘾的味道,清甜的味道氤氲在整個房間,他們呼吸交纏,近在咫尺。
黎慕耳朵只感覺到了嗡嗡響,唇上殘留的濕潤告訴她對方正在做什麽,她欲要掙紮開,但環抱住她的一雙手如同銅牆鐵壁般緊緊箍着,她躲不開,避不及。
過了良久,江聿禮才緩緩放開她,不知道為何,他只想讓她的身上染上他的氣息,他的骨子裏流淌着淡漠涼薄的血,可恰是這冰冷卻為她所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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