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的奴才多已退開,只有幾個心腹守在這側殿的門窗。

布木布泰見自己恍然走神間,奴才都弄開了。便随意的歪在炕上,減些倦意的看向康熙“無事不登三寶殿,哀家身子也好了,哪需如此緊趕繁忙。皇帝剛下朝便急忙到哀家這來,說吧。看哀家這身老骨頭了,可還能替皇帝一解分憂。”

布木布泰興致極好,開口便調侃起康熙來。

正思想如何說起時,康熙聽着倒只覺自己實在心裏別扭,顯得祖孫也生分了。

“皇幺嬷,昨個舒嬷嬷來,與朕說起,這一選的秀女到複選了。如此,便想和皇幺嬷一同談談,畢竟至今子嗣單薄。且宮中幾年,卻不得已,連鈕钴祿氏也終未得冊封。”康熙看着布木布泰,想了想道。

“國事繁忙,哀家還以為皇帝對此不經心呢,如此倒是宮妃的福氣。”

布木布泰閉眸沉吟“遏必隆此人,哀家自不議論。卻着實是個疼女兒的,鈕钴祿氏雖性子急些,在宮裏幾年,卻難得沒那些糟心肮髒的。若可以的,再如何也不能讓她平白受屈。咱們只能委屈了她,如何也不能低了一宮之主。”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康熙倒也極快的回話“朕也想過,鈕钴祿氏封為妃,依舊在承乾宮為主位,封號,就‘純’吧。”

布木布泰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康熙,點了點頭“承乾宮純妃,李氏和張氏身子到底薄弱,就庶妃吧。就在承乾宮側殿,等以後了再晉升吧。”

原為答應常在都應住在後殿,即是庶妃,到底身份低微,便不會是那種初為庶妃,而後正封至少為貴人,能入側殿是在是因她們也安分,幾回落胎,好不容易産下大格格,卻見着怕是生養不大了。倒也不妨住在側殿,少了其他更厲害的紛争,鈕钴祿氏也容得下此二人于一宮。若此還不能,這個鈕钴祿氏卻是不适合後宮為妃了。

“易氏就貴人罷,幾位貴人多是有過孕,卻沒留住。董氏方得二格格。馬佳氏和納喇氏都正懷着龍胎,哀家看就還是貴人吧。等以後再看吧。”布木布泰說着,手上越發快的撚着佛珠,眉頭緊皺。看康熙垂眸不語,看着竟顯有幾分疲累,不禁岔話“這些哀家都想過,承乾宮的一全說了,皇帝不會說哀家什麽吧?”

“怎麽會,皇幺嬷這是為孫兒着想,畢竟這後宮之事,朕确實頭疼,挂鈎的多,且不若皇幺嬷了解。皇幺嬷替孫兒選了皇後,已正後宮前朝,如今還要因此煩勞了皇幺嬷,若說起,倒是孫兒的不是了。”康熙搖頭,卻也沒那樣分神恍惚了。

“如此,哀家看幾個原來的宮妃,也難得。你瞧,今早上又送來些手抄的佛經,她那樣的年紀,竟有那樣的耐心。字依舊是清逸出塵,看不出半分敷衍。昨個也幾是沒放手,就抄經念佛的。若非納喇貴人去了那,她怕就在那忙活一天。哀家瞧着心裏偎貼,說了幾回傷眼,她卻不聽。”布木布泰将手裏的佛珠戴在手腕上,半轉開身,自後方的檀木盒子放在炕桌上,輕手打開“連着盒子,都是佛門淨心之物。倒也和她那身的出塵。”

康熙眼眸一閃,抿唇拿出其中一紙佛經,依舊那樣清逸有心,沒有變。

不由得,嘴角輕勾,帶着一絲暖意的柔和了臉。

“娴庶妃的性子向來如此,若不然,皇幺嬷又如何會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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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臉上似笑非笑,卻沒有回應。康熙突地見着,臉上便是一僵。對着布木布泰“皇幺嬷今日怎麽這樣戲挑孫兒的?”

“不樂意了?你不提,便是無心了?哀家也沒說誰呢,你要把她放那位上,倒返來埋怨哀家的不是?這也不過你一人熱乎着就這樣,若以後,哀家也不知扔哪個山腳胡同,惹你煩了!”

“皇幺嬷,孫兒哪有這樣的意思!您可冤枉了我了!”

“算了!哀家瞧那丫頭也就那性子了,自不必特意為難,抑或埋怨遠了你。畢竟,已過三年了,你如今與她有個半分親近?等你二人親近嫌我時,怕哀家沒那福氣,等不到了!”布木布泰說着倒幸災樂禍了,孫兒大了,這難得親近調侃的機會越發少了,難免有些疏遠了。也還好多了個丫頭,如此倒能拿出來緩些關系。

“哪裏會?皇幺嬷自當是壽比天長,将陪着孫兒一起,看大清是如何強盛的。”

“算了,哀家又不是妖怪,哪活得了那麽長?你也別想岔開,說,這人怎麽放?”布木布泰明知康熙難得的沉悶,忍不住剖開說了。

康熙沉默。

布木布泰見着眨了眨眼“三年了啊!”

“是啊,都三年了。”

“你這座着呢喃個什麽?擱了人三年光陰,給了名分,卻不曾正名。兆佳氏可是忠臣,知進退,不貪權。這數年下來,除了輔臣等人,若無他族,朝政就沒那麽好鎮壓了。你這樣,人家一個好姑娘,無端的讓人說了不少閑話,你還沒個表示?庶妃看着淡靜,哀家卻覺得她是記在心裏的。”

布木布泰猛地想到前朝些事,再看孫兒蹙眉“一個讓皇家放心的重臣之女,即是沒那樣的姿色性子,只要是不出閣的。哪能不讓人知?雖是庶妃,卻不是什麽正經的名分,又未侍寝。聽聞娴庶妃又是常去她翁庫瑪法,合噻督王爺那兒。哀家看啊,她與那兒的關系極好,她姑爸爸靜和想來是願意她到科爾沁去伴她的!”

康熙不語。看着布木布泰許久,心知這樣的話不知玩笑!

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即是她在宮裏的情景,因而宮妃才是對她要少些戒備,加之她性子又如此,才會在宮中三年平靜。

蹙眉沉吟後,猛地一口吃完了一盞的茶,許久才道“那是不可能的,今日孫兒來,就是想問問皇幺嬷,給個什麽位分?今早上敬事房的來,朕翻了娴庶妃的膳牌。”

“膳牌?”布木布泰正色,收起了玩笑。

若無特別吩咐,敬事房的公公每日都會端着牌盤,将各位宮妃的綠頭牌遞到皇上的跟前。一日兩次,早上翻的牌子,是今日要去的後宮。至于晚上侍寝的人,多是等晚膳時,皇上才回翻真正的綠頭牌,因此宮中妃嫔請安時,才少不得有些嘴上交口。康熙這麽說,自是有了這番意思。

“哀家依是當初的話,什麽皇上萬歲,天子尊貴,卻也左不過是個坐在上頭的人罷了。椒房專寵,恃寵而驕,拈酸吃醋的甚至毒害皇嗣,哀家是第一個不允的。”布木布泰想到這些年的處境,再看孫兒面上不顯,眸中眼神不禁面帶疲憊“只是寵的人,不可太過單純,她是聰明的,自不用擔憂。只望着,不要心大。不然,哀家殺伐的人卻也不差那麽一個。”

“壞名,便由哀家來擔當。”

布木布泰輕拂,閉目念佛。

康熙順然退下,至于位分?擡頭看向東六宮,心中沉思。

“皇上,可是回乾清宮?”梁九功低腰問道。

康熙提了一氣,想到了方才太皇太後提起的人中,微一怔愣道“鐘粹宮。”

想到素日裏,若有個閑,白日裏的牌子多是翻得景仁宮。梁九功想着今早翻了午時的膳牌,順勢一問,卻不料是另外一人。又想到那位主子在宮裏淡的厲害,認識的人實在不多。這中間卻去另頭,這宮中娘娘都不是善茬,實在不是他一個奴才能猜透的。

梁九功不多想,攙扶着康熙上攆“擺駕鐘粹宮。”

一位嬷嬷見着,回到慈寧宮中,向着上方的主子道“奴才方聽到,梁谙達叫的是鐘粹宮。”

“哦,退下吧。”

“是。”

“若是一直謹記,能如此平衡後宮,哀家許還些臉面能面見爺了。唉!”

………………分……………………割……………………線………………

至了時辰,康熙在景仁宮中用起晚膳。見景宸依舊不如何吃,連糯米團子都沒碰,便拾起銀箸夾了“這糯米團子乃是貢外上好的面粉所制,與你吃的味,應有些甜了。你吃吃,感覺如何?”

景宸垂眸,看着送到碗裏來的糯米團子,散着一股香味,卻難得心裏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拾起銀箸夾起,吃了一小口。

不由得的點了點頭。

“這糯米團子竟比以往更香軟,黏黏的倒不沾牙。妾吃不得甜,不過是覺得膩在心裏頭不舒服罷了。雖是甜些,卻帶股清香,倒不膩。”景宸見這人就這麽看着自己吃,也不說話什麽的。周邊的奴才也走得比以往遠些,微扯起嘴角笑着道“皇上,看着妾做什麽?”

康熙點了點頭,掩住眼裏的一絲笑意,卻不為所動的看向景宸的書殿方“是你的嬷嬷加的,說你自小便有紫竹等,俱是清雅,旁人不愛之物。你難得喜愛些吃的,進宮前她都會對其加些清香,如此你也多吃些。”

一雙黝黑的眼兒就這麽看着自己,也不說話,到底他的身份才是最尊貴的。景宸無奈的夾起糯米團子到康熙的碗裏,眨了眨眼,道“都送到皇上的碗裏,可不能抹了妾的好意。”

康熙輕‘嗯’了一聲“這是你的寝宮,今晚上你我二人一同,自不會徒煞了這美景。”

咬字清晰,這時候二位主子用膳,自不會有人吵鬧。康熙又沒有壓低了聲音,這樣的話自是離得遠遠的奴才也聽見了這番略是調皮的話。加之今夜之事若無萬一,便就定下了。這話聽着帶一點調戲,一絲風情和一分暧昧,景宸的臉是不受控制的紅了。

肌膚白皙,一張絕色的臉蛋映着外頭極好的日頭,更顯動人。

康熙心中莫名的一沉,頓覺有些口幹舌燥的,喝了點湯,卻覺得心頭發熱。

景宸低頭用膳,氣氛暧昧不明。

這一晚膳,景宸吃得不知其味,很快便讓人收拾了。

看着康熙沒有什麽表示或是暧昧的,便把剩餘的一點露水拿來清煮了,給了一杯給康熙後便在一邊的榻上,翻起了前日未看完的周游趣事。

等康熙晚膳休息後,聽聞有去過鐘粹宮看納喇氏,略一思索便叫安布拉打開殿房的鑰匙,将皇上賞的外貢,極為珍貴難得的大紅珊瑚拿出來。景宸細眼瞧着珊瑚深赤通透的,确實珍貴。便讓唐嬷嬷帶她送去給納喇氏保胎,寓意安好。

當夜,景仁宮的奴才滿臉笑意,精神抖擻的準備唐嬷嬷說的藥浴,花浴等。

康熙朝景仁宮,第一回的早早熄燈休息,守門的奴婢羞紅了臉。

九天之上,一位披發的男子全身緊繃,皆是己身手腳踢打着求饒的敗者。咬牙忍着,妹妹,你等等。只要你回來了。今日要了你身子的人,絕不要他好過。

想想,又不解氣的向已是癱軟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再加一腳。

景仁宮裏的景宸突地身子一顫,只覺得一股熟悉。

還未有所思想,上方的男子後背一涼,又見懷中女人竟默默地出神,只覺得讓他沒臉的。作為男人的尊嚴,徑直的用力的抱着女人,下身越發有勁的進出,其中的感覺舒服得讓他如是第一回一樣激動,恍若已進□,領着下身女子一同沉迷其中。

夜,還長呢!

作者有話要說: 嗯,清帝早膳好像是六點吧?晚膳則是一兩點,所以宮裏的甜點什麽的,特別多!

看名字就像吃了。饞啊!~~~

我月初去自主招考,雖然還沒到錄取的時間,不過看到上面的成績,果斷炮灰了!~~~

還好,瞄中的那學校的報的專業,等高考有希望能考進。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關了門,就開窗。

曾祖-翁庫瑪法 姑-姑爸爸

嫔妃侍寝是委屈的,我實在舍不得景宸裹着,然後在一個許多女人躺過的床上,在被窩下鑽上鑽下,對種馬投懷送抱的,很憋屈。

我想大家都不喜歡這樣的情節。

外面還有太監計時什麽的……囧o(╯□╰)o

至于肉什麽的,我有想過。不過初夜啊,景宸的表現神馬的太難抓了!暫時就這樣了。

另:對人對孝懿仁,孝恭仁沒什麽feei。而且之前寫到孝恭仁,好像很多人都讨厭。所以對二人和我有不同異議的,現在還來得急~~

“孫兒給皇幺嬷請安,皇幺嬷萬福金安。”康熙扶起衣擺,輕彈了下。

擡頭對布木布泰細眼瞧着,并笑起“如今雖見皇幺嬷身子比前個單薄了些,卻已是面色紅潤,不見疲态。玄烨心裏也放心了。”

“老了,倒是讓皇帝擔心了。還好有蘇麻在呢,哀家有個什麽就她最清楚,皇帝自可放心。那個人每個三災五痛的,皇帝日理萬機,也忙不過來。還要日日來瞧,心裏挂着,哀家倒心裏愧疚了。”布木布泰笑着,伸手在炕桌的對邊上指了指,忙道“快來座下,好歇着。”

康熙點頭,見蘇麻拉姑正放茶杯便極快的伸手接過茶杯,面色更是溫和的托着茶盤遞向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見康熙如此親近自己,自是歡喜的接過,劃了茶面,心裏甜甜的吃下了一大口。眉間輕挑,與前些日子的疲倦病态更顯輕快,好了。

如此,康熙方是笑着座在了另一邊。蘇麻拉姑也将準備的糕點等放上。

“蘇額涅這幾日忙得很,只顧着皇幺嬷的身子要緊,卻也不見得閑過。這陣子可是記着朕了,雖皇幺嬷如今身子康複,可蘇額涅也要好生注意保養,可不得讓咱們都落心,做什麽都記着,挂着,都不痛快。”康熙倚在炕上,很是悠哉的看着蘇麻拉姑做事,便扭眉說道。

“如此,方是奴婢的罪過了。”蘇麻拉姑微微蹲身“不過,奴婢身子向來強硬,也是習慣了。能伺候格格一輩子,是奴婢得福氣。格格不舒服,奴婢自當盡心盡力,哪能倚老賣老的倒做的多金貴似的。若是不知的,聽着倒像個多嬌氣的主子呢!倒是皇上,要留心保身,格格身子也要強硬些。”說完,方是笑着起身,站在了布木布泰的身後。

布木布泰點着頭“正是這個理。”

手上摸撫着暖爐,臉色慈和。看着一旁最忠心,伺候了自己大半輩子,依舊不願撒手的蘇麻,另一邊則是磕磕碰碰了一輩子,親自撫養至大的孫兒。一個逐漸的老了,一個正雄姿英發,雖尚未手握大權,卻已能瞧出起頭來。多年的争寵與子殇之痛也好了許多,只覺得沒白活。好歹她是當初的大清莊妃,步步走來,為皇太後,如今的太皇太後。現在的皇上,也有多半的功勞是她,為女子,做到這樣的地步,她掌權,男子跪拜,權傾大清,是何等的威風了得!雖比不得武氏女皇的厲害,卻沒她那樣的無奈和世事所壓。

她能全身進退,不受辱名,應是知足了。

滿殿的奴才多已退開,只有幾個心腹守在這側殿的門窗。

布木布泰見恍然走神,奴才都弄開了。便随意的歪在炕上,減些倦意的看向康熙“無事不登三寶殿,哀家身子也好了,哪需如此緊趕繁忙。皇帝剛下朝便急忙到哀家這來,說吧。看哀家這身老骨頭了,可還能替皇帝一解分憂。”

布木布泰興致極好,開口便調侃起康熙來。

正思想如何說起時,康熙聽着倒只覺心裏別扭,顯得也生分了。

“皇幺嬷,昨個舒嬷嬷來,與朕說起,這一選的秀女到複選了。如此,便想和皇幺嬷一同談談,畢竟至今子嗣單薄。且宮中幾年,卻不得已,連鈕钴祿氏也終未得冊封。”康熙看着布木布泰,想了想道。

“國事繁忙,哀家還以為皇帝對此不經心呢,如此倒是宮妃的福氣。”

布木布泰閉眸沉吟“遏必隆此人,哀家自不議論。卻着實是個疼女兒的,鈕钴祿氏雖性子急些,在宮裏幾年,卻難得沒那些糟心肮髒的。若可以的,再如何也不能讓她平白受屈。咱們只能委屈了她,如何也不能低了一宮之主。”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康熙倒也極快的回話“朕也想過,鈕钴祿氏封為妃,依舊在承乾宮為主位,封號,就‘純’吧。”

布木布泰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康熙,點了點頭“承乾宮純妃,李氏和張氏身子到底薄弱,就庶妃吧。就在承乾宮側殿,等以後了再晉升吧。”

原為答應常在都應住在後殿,即是庶妃,到底身份低微,便不會是那種初為庶妃,而後正封至少為貴人,能入側殿是在是因她們也安分,幾回落胎,好不容易産下大格格,卻見着怕是生養不大了。倒也不妨住在側殿,少了其他更厲害的紛争,鈕钴祿氏也容得下此二人于一宮。若此還不能,這個鈕钴祿氏卻是不适合後宮為妃了。

“易氏就貴人罷,幾位貴人多是有過孕,卻沒留住。董氏方的二格格。馬佳氏和納喇氏都正懷着龍胎,哀家看就還是貴人吧。等以後再看吧。”布木布泰說着,手上越發快的撚着佛珠,眉頭緊皺。看康熙垂眸不語,看着竟顯有幾分疲累,不禁岔話“這些哀家都想過,皇帝不會說哀家什麽吧?”

“怎麽會,皇幺嬷這是為孫兒着想,畢竟這後宮之事,朕确實頭疼,挂鈎的多,且不若皇幺嬷了解。皇幺嬷替孫兒選了皇後,已正後宮前朝,如今還要因此煩勞了皇幺嬷,若說起,倒是孫兒的不是了。”康熙搖頭,卻也沒那樣分神恍惚了。

“如此,哀家看幾個原來的宮妃,也難得。你瞧,今早上又送來些手抄的佛經,她那樣的年紀,竟有那樣的耐心。字依舊是清逸出塵,看不出半分敷衍。昨個娴庶妃幾是沒放手,就抄經念佛的。若非納喇貴人去了那,她怕就在那忙活一天。哀家瞧着心裏偎貼,說了幾回傷眼,她卻不聽。”布木布泰将手裏的佛珠戴在手腕上,半轉開身,自後方的檀木盒子放在炕桌上,輕手打開“連着盒子,都是佛門淨心之物。倒也和她那身的出塵。”

康熙眼眸一閃,抿唇拿出其中一紙佛經,依舊那樣清逸有心,沒有變。

不由得,嘴角輕勾,帶着一絲暖意的柔和了臉。

“娴庶妃的性子向來如此,若不然,皇幺嬷又如何會如此待她?”

布木布泰沒有回應,康熙回想一下,臉上一僵。看向布木布泰“皇幺嬷今日怎麽這樣戲挑孫兒的?”

“不樂意了?你不提,便是無心了?哀家也沒說誰呢,你要把她放那位上,倒返來埋怨哀家的不是?這也不過你一人熱乎着就這樣,哀家瞧那丫頭也就那性子了,自不必特意為難,抑或埋怨遠了你。畢竟,已過三年了,你如今與她有個半分親近?”布木布泰說着倒幸災樂禍了,孫兒大了,這難得親近調侃的機會越發少了,難免有些疏遠了。也還好多了個丫頭,如此倒能拿出來緩些關系。

康熙沉默。

布木布泰見着眨了眨眼“三年了啊!”

“是啊,都三年了。”

“你這座着呢喃個什麽?擱了人三年光陰,給了名分,卻不曾正名。兆佳氏可是忠臣,知進退,不貪權。這數年下來,除了輔臣等人,若無他族,朝政就沒那麽好鎮壓了。你這樣,讓人說了不少閑話,庶妃看着淡靜,哀家卻覺得她是記在心裏的。”

康熙點頭,卻不語。蹙眉沉吟後,猛地一口吃完了一盞的茶,許久才道“今日孫兒來,就是想問問皇幺嬷,給個什麽位分?今早上敬事房的來,朕翻了娴庶妃的膳牌。”

“膳牌?”布木布泰正色,收起了玩笑。

若無特別吩咐,敬事房的公公每日都會端着牌盤,将各位宮妃的綠頭牌遞到皇上的跟前。一日兩次,早上翻的牌子,是今日要去的後宮。至于晚上侍寝的人,多是等晚膳時,皇上才回翻真正的綠頭牌,因此宮中妃嫔請安時,才少不得有些嘴上交口。康熙這麽說,自是有了這番意思。

“哀家依是當初的話,什麽皇上萬歲,天子尊貴,卻也左不過是個坐在上頭的人罷了。椒房專寵,恃寵而驕,拈酸吃醋的甚至毒害皇嗣,哀家是第一個不允的。”布木布泰想到這些年的處境,再看孫兒面上不顯,眸中眼神不禁面帶疲憊“只是寵的人,不可太過單純,她是聰明的,自不用擔憂。只望着,不要心大。不然,哀家殺伐的人卻也不差那麽一個。”

“壞名,便由哀家來擔當。”

布木布泰輕拂,閉目念佛。

康熙順然退下,至于位分?擡頭看向東六宮,心中沉思。

“皇上,可是回乾清宮?”梁九功低腰問道。

康熙提了一氣,想到了方才太皇太後提起的人中,微一怔愣道“鐘粹宮。”

想到素日裏,若有個閑,白日裏的牌子多是翻得景仁宮。梁九功想着今早翻了午時的膳牌,順勢一問,卻不料是另外一人。又想到那位主子在宮裏淡的厲害,認識的人實在不多。這中間卻去另頭,這宮中娘娘都不是善茬,實在不是他一個奴才能猜透的。

梁九功不多想,攙扶着康熙上攆“擺駕鐘粹宮。”

一位嬷嬷見着,回到慈寧宮中,向着上方的主子道“奴才方聽到,梁谙達叫的是鐘粹宮。”

“哦,退下吧。”

“是。”

“若是一直謹記,能如此平衡後宮,哀家許還些臉面能面見爺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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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時辰,康熙在景仁宮中用起晚膳。見景宸依舊不如何吃,連糯米團子都沒碰,便拾起銀箸夾了“這糯米團子乃是貢外上好的面粉所制,與你吃的味,應有些甜了。你吃吃,感覺如何?”

景宸垂眸,看着送到碗裏來的糯米團子,散着一股香味,卻難得心裏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拾起銀箸夾起,吃了一小口。

不由得的點了點頭。

“這糯米團子竟比以往更香軟,黏黏的倒不沾牙。妾吃不得甜,不過是覺得膩在心裏頭不舒服罷了。雖是甜些,卻帶股清香,倒不膩。”景宸見這人就這麽看着自己吃,也不說話什麽的。周邊的奴才也走得比以往遠些,微扯起嘴角笑着道“皇上,看着妾做什麽?”

康熙點了點頭,掩住眼裏的一絲笑意,卻不為所動的看向景宸的書殿方“是你的嬷嬷加的,說你自小便有紫竹等,俱是清雅,旁人不愛之物。你難得喜愛些吃的,進宮前她都會對其加些清香,如此你也多吃些。”

一雙黝黑的眼兒就這麽看着自己,也不說話,到底他的身份才是最尊貴的。景宸無奈的夾起糯米團子到康熙的碗裏,眨了眨眼,道“都送到皇上的碗裏,可不能抹了妾的好意。”

康熙輕‘嗯’了一聲“這是你的寝宮,今晚上你我二人一同,自不會徒煞了這美景。”

咬字清晰,這時候二位主子用膳,自不會有人吵鬧。康熙又沒有壓低了聲音,這樣的話自是離得遠遠的奴才也聽見了這番略是調皮的話。加之今夜之事若無萬一,便就定下了。這話聽着帶一點調戲,一絲風情和一分暧昧,景宸的臉是不受控制的紅了。

肌膚白皙,一張絕色的臉蛋映着外頭極好的日頭,更顯動人。

康熙心中莫名的一沉,頓覺有些口幹舌燥的,喝了點湯,卻覺得心頭發熱。

景宸低頭用膳,氣氛暧昧不明。

這一晚膳,景宸吃得不知其味,很快便讓人收拾了。

看着康熙沒有什麽表示或是暧昧的,便把剩餘的一點露水拿來清煮了,給了一杯給康熙後便在一邊的榻上,翻起了前日未看完的周游趣事。

等康熙晚膳休息後,聽聞有去過鐘粹宮看納喇氏,略一思索便叫安布拉打開殿房的鑰匙,将皇上賞的外貢,極為珍貴難得的大紅珊瑚拿出來。景宸細眼瞧着珊瑚深赤通透的,确實珍貴。便讓唐嬷嬷帶她送去給納喇氏保胎,寓意安好。

當夜,景仁宮的奴才滿臉笑意,精神抖擻的準備唐嬷嬷說的藥浴,花浴等。

康熙朝景仁宮,第一回的早早熄燈休息,守門的奴婢羞紅了臉。

九天之上,一位披發的男子全身緊繃,皆是己身手腳踢打着求饒的敗者。咬牙忍着,妹妹,你等等。只要你回來了。今日要了你身子的人,絕不要他好過。

想想,又不解氣的向已是癱軟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再加一腳。

景仁宮裏的景宸突地身子一顫,只覺得一股熟悉。

還未有所思想,上方的男子後背一涼,又見懷中女人竟默默地出神,只覺得讓他沒臉的。用力的抱着女人,下身越發有勁的進出,其中的感覺舒服得讓他如是第一回一樣激動,恍若已進高潮,領着下身女子一同沉迷其中。

夜,還長呢!

6Chapter4 新人進宮終侍寝

“主子,慢點。”景宸聞到一股藥浴的味道,朦胧醒來。唐嬷嬷一直留心着景宸,景宸蹙眉半開眼眸,猛地起身便是撫着太陽穴,深深的吸氣。

許久,景宸垂着頭,才對着唐嬷嬷道“嬷嬷,我一個人就成。”

“這,”唐嬷嬷見景宸要一個人沐浴,雖平時是如此,可今日卻不同。且泡的藥浴,時間一久了,沒個人在裏頭,她到底不放心。

“我在裏頭,嬷嬷就在外頭,有什麽怕的。再說了,不過沐浴,那有什麽厲害的事?我一個庶妃,可沒那麽大的分量,處處都有人針對。”景宸穿好中衣,對着唐嬷嬷微一撒嬌的扯了扯衣袖。

“好好好,把東西放好了,便都下去吧,看着時辰給主子弄些補身子的。”唐嬷嬷對着安布拉等人說道,扭頭扶起臉微紅的景宸起身“太太見奴婢進宮,便心裏擔憂,怕主子身子比旁人嬌弱敏感,以後不能适應周公之禮。心裏記着,江南的女子嬌弱,用的吃的到底比滿人要精心些。二奶奶便将江南的藥浴方子說與太太知,讓奴婢替主子準備着到時用。說二奶奶也是那邊的人,當年二奶奶也用過那方子,卻是極好。因而,今日主子怕要泡久些。可要現時準備些什麽吃的,先墊墊肚子?”

景宸看向唐嬷嬷淡定的表情,只覺得自己矯情,宮妃進宮不就是子嗣嗎?這種事,自是少不得的,何況命裏還有個公主。

想此,景宸恢複了淡靜。

“不用了,昨日嬷嬷狠狠的要我吃好些東西,嬷嬷忘了?如今,我這肚子還真是不餓。”

“昨日到底不一樣。”要是初夜時,突然餓了?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皇上謙讓,停下來吧?屆時主子稍稍臉色不好,惹得皇上不喜,才是得不償失。且昨日的東西都是補身子,對即将破身的女子有好處。

景宸沒想這些,唐嬷嬷也不多說。

“對了,那今日的請安。”

“皇上今早上走時吩咐了,不許驚擾了主子。皇後那自不必去了,太皇太後極早便賞了東西來,說是給主子賞玩的。”唐嬷嬷指了指桌上,準備好了東西便退了出去。

脫去中衣褲,露出的肌膚依舊極好,卻稍稍的帶着緋紅,腰處有幾點青印。低頭将身子肩上沾上水,看着肩上的青印和小點,景宸實在是忍不住的面上一紅。

看是一回事,親身感悟又是另一回事。

額莫和兩位阿沙,唐嬷嬷,四人早早為景宸做好了準備,加之昨夜比較看的,初時确實難得溫柔,只是後來倒有些急些,發狠的讓她有了幾分感受。

昨夜最最多是赤身将她垂頭在她肩處輕吻,磨蹭的激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弄得她一激靈沒回神來,便被抱得死死的,而後順水推舟,有力的臂膀拖抱着她的細腰……

“啪……嘩嘩……”

水面起伏,景宸懊惱的曲起腿,将人完全縮在水裏。

過了會,景宸起身。由奴才将水換為清水,趁着空,應是在寝殿沐浴,扭頭便看得見桌上擱的是太皇太後賞賜的東西。景宸讓佛拉娜将其端到跟前來,倒都是投她的緣。其中的一柄三鑲如意,以紫檀、琺琅、金銀等材料作柄,柄首、腰、尾均作橢圓,分別嵌鑲玉飾,多種材質而制珠聯璧合,也好看。

個頭比旁的玉如意要小很多,放在手上把玩,倒也不錯。

笑着将玉如意擱下,垂眸再看下面一件時,才看到了太皇太後的真正意思,不禁啼笑。

那是一整套的靓紅石榴頭面。

這才是真的寓意。

以前雖有賞,卻到底不會有這種東西在,可昨夜一過,就真的是皇家的人,皇上的女人了,太皇太後賞賜這些,外人看來是恩寵,是看重。

景宸雖不喜歡如此,但到底一開始就注定了她與他們不同,這些東西她得收下,得高高興興的收下才可以。

挑了其中一只不大,很是精致水晶蝴蝶狀的石榴玉戒。

“這玉戒,放到妝奁裏。還有這三鑲如意放到床頭,其餘的都放到鎖了吧。”景宸拂了拂手道,佛拉娜應聲退下。

景宸才去泡藥浴。

期間唐嬷嬷進來過,準備了些方便墊肚子的吃食。

而後又換了加了精油的水裏洗了一下,再換了清水,加了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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