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瓣。

如此三番,唐嬷嬷才說洗的可以了。

因是不用請安了,景宸穿着中衣,就着着漢衣,平底鞋,感覺也舒服着。

“主子,看着越發好看了。”等收拾衣物後,佛拉娜見着景宸,竟癡癡的看了會方道“今早上見着主子面若桃紅,竟向仙女下凡,少了些仙氣,這模樣才看得更清更美了。”

“你個丫頭,你這說的主子真成了仙女不成?還更清了。”唐嬷嬷點了點佛拉娜的額頭,笑罵的指揮着“快去給主子拈朵新鮮的海棠花來,才應景。”

景宸站在鏡前,那是國外的西洋鏡,比着大清的銅鏡要好許多。

眼前的自己,雖覺得佛拉娜說的誇張了,卻有些道理。

依舊那樣的婀娜多姿,絕代風華,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無疑的顯現了她的優雅高貴和隐隐的神女的高高在上。不過,面色泛紅,眼角比之以前更要高挑,勾勒出一股如水的柔媚,不妩媚好不掩飾。整張臉也略看着不同,如同是一個風華少女,一夜間真的成了美人,長開了。

總是讓人着迷的脫俗出塵的氣質仍在,卻少了往日如何也消減不得的冷意,以前讓人瞧得不真實,如今瞧得真實,卻更讓人挪不開眼。

景宸勾唇一笑,不禁想到某個與只有一身野蠻神力的凡人為夫妻的姐姐。

“主子。”

景宸看着安布拉端來了羊奶,不禁蹙眉。

“奴婢按嬷嬷說的,拿了杏仁來,羊奶已經去了腥味。和着紅棗一同煮着,主子?”安布拉見景宸如此,便忙忙的說道。

無奈景宸只得幾口喝下,雖确實沒那股子味了,可沒吃說要喝奶她便總覺怪異。

當年她可是費了好大得勁,混過了所有人的眼,以為她吃了唐嬷嬷的奶。可其實不過是仗着這具在胎裏便孕養的靈力使得法,身子小,也因此總是昏睡。如此的好幾月,最後到了戒奶的時候了,她才能松口氣,而後許久雖精神恢複了。可折騰了一年,在家人眼裏,他們家的女兒,卻是個身子弱的。

她沒把這奶掀了,便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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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後要在宮裏好,侍寝是免不了的。這每逢侍寝便是一碗羊奶,再是沒異味,在旁人看來極好地東西,她卻實在瞧不上,心裏也是反胃。不禁苦笑,這若得寵,這便是最難受的了。不過世上走一回,若連這點小事都人不應不了,何談修行一說?到時數年苦心毀于一旦。若因而再要在世上走上一遭,那才是糟了。

接過雕花木梳,梳了下垂下的青絲。由着唐嬷嬷釵上雕花縷空的佛簪,挽了頭發,插上那朵海棠花,以作喜慶。佛拉娜也急忙從妝奁裏,把那只石榴的玉戒,給景宸戴着,滿意的點頭。

直至晚膳後,景宸歇了下。由木樨去打聽了一番,聽聞太皇太後好了許多,皇太後也去了陪着太皇太後,晚膳也是一同的。皇後與太皇太後禀報了一下選秀之事,也早早的回去了,景宸聽此,加了見衣衫在外頭,瞧着不太惹眼,梳了髻便去慈寧宮去請安。

“娴庶妃到。”

“婢妾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萬福。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金安。”

“蘇麻,快看座。”太皇太後一瞧景宸這模樣,不禁心裏一跳。

這,一晚上的功夫,人竟看着反差如此之大!她一個老婆子見了,都是一驚,更何論是她的孫兒呢?一個正直年輕氣盛的男人……

太皇太後心裏扭着,只懶懶的說了幾句,略作關心。皇太後雖也心驚,卻不似太皇太後那般牽連的多,對景宸也更多的是真心。她也是熬了些年,又恰好與皇上二人頗有幾分母子緣分,二人情誼相靠,才過得舒坦了。好歹也是經了前朝一路的起伏而來的聖母皇太後,對着皇上心底有些情分的人,也好在又是與她投緣,心知景宸不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恃寵而驕的女子,便說些關心的話。

景宸原就打算來請安,是表現她的本分和依舊不變的性子,順便是二位的态度。心中有了個底後,便照着原來的打算,關心了二位太後的身子,太皇太後本不多言,也是準了。如此景宸應景的說了幾句便跪安了。

皇太後倒也有些諒解宮中女子的無奈狠辣,也有一腔的疼子之心,和着景宸一同離開。路上說話倒是有幾分推心置腹之感,隐晦的說了幾句,無關是莫要仗着年輕,初嘗了滋味,便孟浪。且要勸勸皇上,多少有個度,方不能壞了女子根基,且讓宮妃生恨等多是關心的話。

話雖說的景宸啞口,但她好不容易精心計算的安靜日子,也不想因此一下子推到浪尖上,且皇太後是一番好心,說了房事上容易壞女子身子的細節,讓景宸注意。景宸心裏感激,連連笑着應下。今日身子不适,也不方便打擾親近。心想等這日子定下了,再與皇太後一同敘談。

連着三日,景宸承恩。

如此,堪稱四日侍寝堪稱新寵的兆佳氏。宮妃們俱是側目,看向了如今直逼鈕钴祿氏,過了三年安靜的景仁宮娴庶妃兆佳氏。

只是景宸并沒有獨霸後宮之心,皇上也并非昏庸之人,第五日皇上便去了中宮皇後處,皆是宮妃冊封位分之事已臨了,才平靜了些,只等聖旨。

次日,帝下聖旨。

秀女郎中拜庫禮之女,納喇氏指給恭親王為嫡福晉。秀女艾塔之女,瓜爾佳氏指給裕親王為側福晉,富察氏為庶福晉。

衆宗室大臣亦是妻妾滿懷抱。

而後,郭絡羅氏,李氏二人打頭領着滿漢二旗貴女到坤寧宮請安。而後與衆妃一同到慈寧宮請安,見到了博爾濟吉特氏,哈日珠拉郡主正伴着二位太後一同說笑。

等皇上請安時,新人們臉頰通紅的施禮,不少的還偷偷的擡眸瞧瞧這當今皇上的模樣。其中李氏的婀娜多姿,嬌媚動人,皇上進來時便瞧見此人。李氏不免得意,有更是緋紅面頰,郭絡羅氏見如此狐媚下賤的勾搭皇上,本就飒爽的郭絡羅氏便是蔑視了李氏一眼,‘哼’了一聲。皇上這才看了郭絡羅氏兩眼。

當晚,皇上翻了翊坤宮貴人郭絡羅氏的綠頭牌。

新秀們你争我鬥,很是精彩。景宸雖未參與,但因她三年至今才侍寝,且不時翻牌侍寝,可見也算是得寵之人。如此,有不少的新貴人常在答應等,拜訪景仁宮中,較之同屆的宮妃倒要熟些,有點像是新屆的秀女一般。

景宸對此,只要不時呲牙咧嘴,想從中挑撥,擾她清靜之人,一應接待,畢竟來着即是客。再說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白送來的,她為何不看?

地位分的見景宸果真清淨,且也過得不錯,倒有分一同之人,尋了景宸做靠山似的。其餘的見景宸如此淡靜,只覺沒趣,景仁宮才安靜了許多。

閑了,唐嬷嬷見景宸越發出塵,心驚膽顫。不願景宸整日不離佛,生怕遁入空門的把經書收了起來。若非景宸執拗,怕是手裏的佛珠,常日釵戴的佛簪也沒了影。無奈,只得養花逗鳥,甚至是讓人弄了好木來。手也巧,不過幾日,雕的花鳥也是有模有樣,皇上有回看了雕的一件大耳朵狗,便是讨了去。

二禪也是放養,整日飛在上頭,倒引了兩只小烏鴉來。

唐嬷嬷等人瞧了,直說景宸是福氣當頭,連烏鴉也來湊趣。

如此荒謬,聽聞之說擱她身上,景宸只敲打了奴才們,在這關頭不要亂說話。兩只小東西,眼珠子咕嚕嚕的圍着景宸轉,景宸便讓人養着,随它兩去了。不過兩只畜生,也使用不了多少銀子。

下旬,冊封大典。

皇上早已各宮宣了聖旨,送來正裝。

公公來此宣旨。

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關雎資佐姒之賢。遐稽歷代之彜章。式進宸闱之位序。咨爾庶妃兆佳氏。毓生名閥。協輔中閨。溫惠宅心。端良著德。凜芳規于圖史、夙夜維勤。表懿範于珩璜、言容有度。茲仰承太皇太後慈谕、以冊寶、進封爾為娴嫔。爾其光昭內則、用迓景福于方來。益慎婦儀、茂衍鴻庥于有永。于今日冊封。

景宸也是極早便被叫起了身,戴上青絨而制的朝冠,上綴有紅色帽緯。頂部分三層,疊三層金鳳,金鳳之間各貫東珠一只。帽緯上有金鳳和寶珠。冠後飾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顆,每行另飾青金石、東珠等寶石,末端還綴有珊瑚。

穿上繡龍紋的金黃色披領朝袍。外穿上面繡八寶平水紋樣對襟朝褂。

難得在臉上抹上脂粉,再戴着珠鏈,護指才妥當。

唐嬷嬷拿了袋半滿的香囊給了宣旨的公公,公公又說了細致的話,這才退去。

“主子,冊封大典的時辰差不多了。”唐嬷嬷過來說道。

前不久送來的奴才,雅蒜姑姑點頭應着。景宸不覺得有些緊張,施了法讓頭上輕些,由着雅蒜攙扶起出門,向大殿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滿人,媽叫額莫或者額聶,讷讷 嫂子是阿沙

這章太後出現了,純屬打醬油!~~~

“主子,慢點。”景宸聞到一股藥浴的味道,朦胧醒來。唐嬷嬷一直留心着景宸,景宸蹙眉半開眼眸,猛地起身便是撫着太陽穴,深深的吸氣。

許久,景宸垂着頭,才對着唐嬷嬷道“嬷嬷,我一個人就成。”

“這,”唐嬷嬷見景宸要一個人沐浴,雖平時是如此,可今日卻不同。且泡的藥浴,時間一久了,沒個人在裏頭,她到底不放心。

“我在裏頭,嬷嬷就在外頭,有什麽怕的。再說了,不過沐浴,那有什麽厲害的事?我一個庶妃,可沒那麽大的分量,處處都有人針對。”景宸穿好中衣,對着唐嬷嬷微一撒嬌的扯了扯衣袖。

“好好好,把東西放好了,便都下去吧,看着時辰給主子弄些補身子的。”唐嬷嬷對着安布拉等人說道,扭頭扶起臉微紅的景宸起身“太太見奴婢進宮,便心裏擔憂,怕主子身子比旁人嬌弱敏感,以後不能适應周公之禮。心裏記着,江南的女子嬌弱,用的吃的到底比滿人要精心些。二奶奶便将江南的藥浴方子說與太太知,讓奴婢替主子準備着到時用。說二奶奶也是那邊的人,當年二奶奶也用過那方子,卻是極好。因而,今日主子怕要泡久些。可要現時準備些什麽吃的,先墊墊肚子?”

景宸看向唐嬷嬷淡定的表情,只覺得自己矯情,宮妃進宮不就是子嗣嗎?這種事,自是少不得的,何況命裏還有個公主。

想此,景宸恢複了淡靜。

“不用了,昨日嬷嬷狠狠的要我吃好些東西,嬷嬷忘了?如今,我這肚子還真是不餓。”

“昨日到底不一樣。”要是初夜時,突然餓了?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皇上謙讓,停下來吧?屆時主子稍稍臉色不好,惹得皇上不喜,才是得不償失。且昨日的東西都是補身子,對即将破身的女子有好處。

景宸沒想這些,唐嬷嬷也不多說。

“對了,那今日的請安。”

“皇上今早上走時吩咐了,不許驚擾了主子。皇後那自不必去了,太皇太後極早便賞了東西來,說是給主子賞玩的。”唐嬷嬷指了指桌上,準備好了東西便退了出去。

脫去中衣褲,露出的肌膚依舊極好,卻稍稍的帶着緋紅,腰處有幾點青印。低頭将身子肩上沾上水,看着肩上的青印和小點,景宸實在是忍不住的面上一紅。

看是一回事,親身感悟又是另一回事。

額莫和兩位阿沙,唐嬷嬷,四人早早為景宸做好了準備,加之昨夜比較看的,初時确實難得溫柔,只是後來倒有些急些,發狠的讓她有了幾分感受。

昨夜最最多是赤身将她垂頭在她肩處輕吻,磨蹭的激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弄得她一激靈沒回神來,便被抱得死死的,而後順水推舟,有力的臂膀拖抱着她的細腰……

“啪……嘩嘩……”

水面起伏,景宸懊惱的曲起腿,将人完全縮在水裏。

過了會,景宸起身。由奴才将水換為清水,趁着空,應是在寝殿沐浴,扭頭便看得見桌上擱的是太皇太後賞賜的東西。景宸讓佛拉娜将其端到跟前來,倒都是投她的緣。其中的一柄三鑲如意,以紫檀、琺琅、金銀等材料作柄,柄首、腰、尾均作橢圓,分別嵌鑲玉飾,多種材質而制珠聯璧合,也好看。

個頭比旁的玉如意要小很多,放在手上把玩,倒也不錯。

笑着将玉如意擱下,垂眸再看下面一件時,才看到了太皇太後的真正意思,不禁啼笑。

那是一整套的靓紅石榴頭面。

這才是真的寓意。

以前雖有賞,卻到底不會有這種東西在,可昨夜一過,就真的是皇家的人,皇上的女人了,太皇太後賞賜這些,外人看來是恩寵,是看重。

景宸雖不喜歡如此,但到底一開始就注定了她與他們不同,這些東西她得收下,得高高興興的收下才可以。

挑了其中一只不大,很是精致水晶蝴蝶狀的石榴玉戒。

“這玉戒,放到妝奁裏。還有這三鑲如意放到床頭,其餘的都放到鎖了吧。”景宸拂了拂手道,佛拉娜應聲退下。

景宸才去泡藥浴。

期間唐嬷嬷進來過,準備了些方便墊肚子的吃食。

而後又換了加了精油的水裏洗了一下,再換了清水,加了點花瓣。

如此三番,唐嬷嬷才說洗的可以了。

因是不用請安了,景宸穿着中衣,就着着漢衣,平底鞋,感覺也舒服着。

“主子,看着越發好看了。”等收拾衣物後,佛拉娜見着景宸,竟癡癡的看了會方道“今早上見着主子面若桃紅,竟向仙女下凡,少了些仙氣,這模樣才看得更清更美了。”

“你個丫頭,你這說的主子真成了仙女不成?還更清了。”唐嬷嬷點了點佛拉娜的額頭,笑罵的指揮着“快去給主子拈朵新鮮的海棠花來,才應景。”

景宸站在鏡前,那是國外的西洋鏡,比着大清的銅鏡要好許多。

眼前的自己,雖覺得佛拉娜說的誇張了,卻有些道理。

依舊那樣的婀娜多姿,絕代風華,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無疑的顯現了她的優雅高貴和隐隐的神女的高高在上。不過,面色泛紅,眼角比之以前更要高挑,勾勒出一股如水的柔媚,不妩媚好不掩飾。整張臉也略看着不同,如同是一個風華少女,一夜間真的成了美人,長開了。

總是讓人着迷的脫俗出塵的氣質仍在,卻少了往日如何也消減不得的冷意,以前讓人瞧得不真實,如今瞧得真實,卻更讓人挪不開眼。

景宸勾唇一笑,不禁想到某個與只有一身野蠻神力的凡人為夫妻的姐姐。

“主子。”

景宸看着安布拉端來了羊奶,不禁蹙眉。

“奴婢按嬷嬷說的,拿了杏仁來,羊奶已經去了腥味。和着紅棗一同煮着,主子?”安布拉見景宸如此,便忙忙的說道。

無奈景宸只得幾口喝下,雖确實沒那股子味了,可沒吃說要喝奶她便總覺怪異。

當年她可是費了好大得勁,混過了所有人的眼,以為她吃了唐嬷嬷的奶。可其實不過是仗着這具在胎裏便孕養的靈力使得法,身子小,也因此總是昏睡。如此的好幾月,最後到了戒奶的時候了,她才能松口氣,而後許久雖精神恢複了。可折騰了一年,在家人眼裏,他們家的女兒,卻是個身子弱的。

她沒把這奶掀了,便是好的了。

想到以後要在宮裏好,侍寝是免不了的。這每逢侍寝便是一碗羊奶,再是沒異味,在旁人看來極好地東西,她卻實在瞧不上,心裏也是反胃。不禁苦笑,這若得寵,這便是最難受的了。不過世上走一回,若連這點小事都人不應不了,何談修行一說?到時數年苦心毀于一旦。若因而再要在世上走上一遭,那才是糟了。

接過雕花木梳,輸了下垂下的青絲。由着唐嬷嬷釵上雕花縷空的佛簪,挽了頭發,插上那朵海棠花,以作喜慶。佛拉娜也急忙從妝奁裏,把那只石榴的玉戒,給景宸戴着,滿意的點頭。

直至晚膳後,景宸歇了下。由木樨去打聽了一番,聽聞太皇太後好了許多,皇太後也去了陪着太皇太後,晚膳也是一同的。皇後與太皇太後禀報了一下選秀之事,也早早的回去了,景宸聽此,加了見衣衫在外頭,瞧着不太惹眼,梳了髻便去慈寧宮去請安。

“娴庶妃到。”

“婢妾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萬福。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金安。”

“蘇麻,快看座。”太皇太後一瞧景宸這模樣,不禁心裏一跳。

這,一晚上的功夫,人竟看着反差如此之大!她一個老婆子見了,都是一驚,更何論是她的孫兒呢?一個正直年輕氣盛的男人……

太皇太後心裏扭着,只懶懶的說了幾句,略作關心。皇太後雖也心驚,卻不似太皇太後那般牽連的多,對景宸也更多的是真心。她也是熬了些年,又恰好與皇上二人頗有幾分母子緣分,二人情誼相靠,才過得舒坦了。好歹也是經了前朝一路的起伏而來的聖母皇太後,對着皇上心底有些情分的人,也好在又是與她投緣,心知景宸不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恃寵而驕的女子,便說些關心的話。

景宸原就打算來請安,是表現她的本分和依舊不變的性子,順便是二位的态度。心中有了個底後,便照着原來的打算,關心了二位太後的身子,太皇太後本不多言,也是準了。如此景宸應景的說了幾句便跪安了。

皇太後倒也有些諒解宮中女子的無奈狠辣,也有一腔的疼子之心,和着景宸一同離開。路上說話倒是有幾分推心置腹之感,隐晦的說了幾句,無關是莫要仗着年輕,初嘗了滋味,便孟浪。且要勸勸皇上,多少有個度,方不能壞了女子根基,且讓宮妃生恨等多是關心的話。

話雖說的景宸啞口,但她好不容易精心計算的安靜日子,也不想因此一下子推到浪尖上,且皇太後是一番好心,說了房事上容易壞女子身子的細節,讓景宸注意。景宸心裏感激,連連笑着應下。今日身子不适,也不方便打擾親近。心想等這日子定下了,再與皇太後一同敘談。

連着三日,景宸承恩。

如此,堪稱四日侍寝堪稱新寵的兆佳氏。宮妃們俱是側目,看向了如今直逼鈕钴祿氏,過了三年安靜的景仁宮娴庶妃兆佳氏。

只是景宸并沒有獨霸後宮之心,皇上也并非昏庸之人,第五日皇上便去了中宮皇後處,皆是宮妃冊封位分之事已臨了,才平靜了些,只等聖旨。

次日,帝下聖旨。

秀女郎中拜庫禮之女,納喇氏賜予恭親王為嫡福晉。秀女艾塔之女,瓜爾佳氏賜予裕親王為側福晉,富察氏為庶福晉。

衆宗室大臣亦是妻妾滿懷抱。

而後,郭絡羅氏,李氏二人打頭領着滿漢二旗貴女到坤寧宮請安。而後與衆妃一同到慈寧宮請安,見到了博爾濟吉特氏,伊爾哈拉郡主正伴着二位太後一同說笑。

等皇上請安時,新人們臉頰通紅的施禮,不少的還偷偷的擡眸瞧瞧這當今皇上的模樣。其中李氏的婀娜多姿,嬌媚動人,皇上進來時便瞧見此人。李氏不免得意,有更是緋紅面頰,郭絡羅氏見如此狐媚下賤的勾搭皇上,本就飒爽的郭絡羅氏便是蔑視了李氏一眼,‘哼’了一聲。皇上這才看了郭絡羅氏兩眼。

當晚,皇上翻了翊坤宮貴人郭絡羅氏的綠頭牌。

新秀們你争我鬥,很是精彩。景宸雖未參與,但因她三年至今才侍寝,且不時翻牌侍寝,可見也算是得寵之人。如此,有不少的新貴人常在答應等,拜訪景仁宮中,較之同屆的宮妃倒要熟些,有點像是新屆的秀女一般。

景宸對此,只要不時呲牙咧嘴,想從中挑撥,擾她清靜之人,一應接待,畢竟來着即是客。再說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白送來的,她為何不看?

地位分的見景宸果真清淨,且也過得不錯,倒有分一同之人,尋了景宸做靠山似的。其餘的見景宸如此淡靜,只覺沒趣,景仁宮才安靜了許多。

閑了,唐嬷嬷見景宸越發出塵,心驚膽顫。不願景宸整日不離佛,生怕遁入空門的把經書收了起來。若非景宸執拗,怕是手裏的佛珠,常日釵戴的佛簪也沒了影。無奈,只得養花逗鳥,甚至是讓人弄了好木來。手也巧,不過幾日,雕的花鳥也是有模有樣,皇上有回看了雕的一件大耳朵狗,便是讨了去。

二禪也是放養,整日飛在上頭,倒引了兩只小烏鴉來。

唐嬷嬷等人瞧了,直說景宸是福氣當頭,連烏鴉也來湊趣。

如此荒謬,聽聞之說擱她身上,景宸只敲打了奴才們,在這關頭不要亂說話。兩只小東西,眼珠子咕嚕嚕的圍着景宸轉,景宸便讓人養着,随它兩去了。不過兩只畜生,也使用不了多少銀子。

下旬,冊封大典。

皇上早已各宮宣了聖旨,送來正裝。

公公來此宣旨。

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關雎資佐姒之賢。遐稽歷代之彜章。式進宸闱之位序。咨爾庶妃兆佳氏。毓生名閥。協輔中閨。溫惠宅心。端良著德。凜芳規于圖史、夙夜維勤。表懿範于珩璜、言容有度。茲仰承太皇太後慈谕、以冊寶、進封爾為娴嫔。爾其光昭內則、用迓景福于方來。益慎婦儀、茂衍鴻庥于有永。于今日冊封。

景宸也是極早便被叫起了身,戴上青絨而制的朝冠,上綴有紅色帽緯。頂部分三層,疊三層金鳳,金鳳之間各貫東珠一只。帽緯上有金鳳和寶珠。冠後飾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顆,每行另飾青金石、東珠等寶石,末端還綴有珊瑚。

穿上繡龍紋的金黃色披領朝袍。外穿上面繡八寶平水紋樣對襟朝褂。

難得在臉上抹上脂粉,再戴着珠鏈,護指才妥當。

唐嬷嬷拿了袋半滿的香囊給了宣旨的公公,公公又說了細致的話,這才退去。

“主子,冊封大典的時辰差不多了。”唐嬷嬷過來說道。

前不久送來的奴才,雅蒜姑姑點頭應着。景宸不覺得有些緊張,施了法讓頭上輕些,由着雅蒜攙扶起出門,向大殿處走去。

7Chapter5 齊冊封疑起風波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禮于斯而備。教化所由以興。咨爾赫舍裏氏。乃內大臣噶布喇之女也。世德鐘祥。崇勳啓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宮。貞靜持躬、應正母儀于萬國。茲仰承太皇太後懿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後。其尚弘資孝養。克贊恭勤。茂本支奕葉之休。佐宗廟維馨之祀。欽哉。”

赫舍裏氏一身朝袍,與皇上攜手由衆人規例敬拜。

“朕惟道法乾坤、內治乃人倫之本。教型家國、壸儀實王化之基。資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敦典。咨爾鈕钴祿氏。乃公遏必隆之女也。鐘祥世族。毓秀名門。性秉溫莊。度娴禮法。柔嘉表範、風昭令譽于宮庭。雍肅持身、允協母儀于中外。茲仰承太皇太後慈命。以冊寶,冊封爾純妃。爾其誠孝以奉重闱。恭儉以先嫔禦。敬襄宗祀、弘開奕葉之祥。益贊朕躬、茂著雍和之治。欽哉。”

而後,一身正裝的鈕钴祿氏嘴上帶笑的看着皇上,待皇上緩緩一笑,方才得意的跪下受了冊文等物。

“朕惟協贊坤儀、用備宮闱之職佐宣內治、尤資端淑之賢爰考舊章、式隆新秩爾博爾濟吉特氏、德蘊溫柔。性娴禮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禮昭典冊之榮、宜加寵錫茲仰承太皇太後慈谕。冊爾為宣嫔。爾其益修婦德、矢勤慎以翼宮闱。永佩綸言、副恩光而綿慶祉欽哉。”

“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關雎資佐姒之賢。遐稽歷代之彜章。式進宸闱之位序。咨爾庶妃兆佳氏。毓生名閥。協輔中閨。溫惠宅心。端良著德。凜芳規于圖史、夙夜維勤。表懿範于珩璜、言容有度。茲仰承太皇太後慈谕、以冊寶、進封爾為娴嫔。爾其光昭內則、用迓景福于方來。益慎婦儀、茂衍鴻庥于有永。”

景宸埋下眼裏的思索,屈身跪下。

這方的,所有人才發現了兆佳氏的袍服比着同級的宣嫔東西貴重的多了些,外着香色龍袍。身上的朝珠和金約等都要多上一點,禮部侍郎越發恭謹的将冊文,金印等。

“主,娘娘小心。”雅蒜見景宸端着東西起身,由着唐嬷嬷接了去。腳下的花盆底也因今日冊封,比着平日的更高,更講究些,又是新的,難免穿得有些不舒服。頭上也重,雅蒜倒也是機靈的,知道景宸上下都顧不得,也是早早與唐嬷嬷說好,讓她扶着座到位上。

景宸座下,冷眼看着下方許久,才見到額莫和阿瑪還有兩位阿渾和阿沙,方真的高興些。

布木布泰冷眼瞧着,娴嫔自侍寝後并未有所不同,依舊淡靜模樣,毫無出挑之舉。由想此,她心裏也是滿意,心裏頭不免思索。這兆佳氏她只有利,何不依舊待她好些?至于旁人的手段,她自不會幫忙,若不然這娴嫔也當不起皇家的宮妃。

想要過得好,就要有硬的手段,吓得住人才行。

宣嫔哈日珠拉倒是毫無不喜之意,和着景宸旁坐,扭過頭對景宸笑得很甜。

景宸自也善意的回笑。

自也不少下面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知兆佳氏一直以來很受皇上的恩寵,而其嫡女也是早早三年就以進宮,極得太皇太後,皇太後的眼緣。卻一直未有承恩,即便皇上三天兩日的往景仁宮跑,但身份到底不正經,如此也少不得幾番戲言笑話。只是這兆佳氏的女兒從不在夫人的前出面,遂聽得很是了得卻也只覺是有人純心捧話罷了。

如此,不少人瞧宮裏幾位也沒說甚麽,下面的人是越發的揣測。卻不料如今竟是得寵,并為帝嫔。成了正經的宮妃,婦人們偷瞧了新晉的娴貴嫔,只見這長得果真了得。只這周身的氣質和出塵,旁人穿着正服,不免有些不适,不時的抹汗強撐着,勢必要雍容大方才可。但娴嫔卻是悠然,身子透着股慵懶之态,竟有幾分仙氣,高高在上,一時竟睜不開眼般刺眼。

這方的,确實吓了不少人。即是因了塞克塞赫也不免恭謹三分,如此幾年來的流言倒是難得的不需手段便止住了,顯了幾分高貴,讓地位分的宮妃對着景宸初時倒有幾分拘謹。

皇後當年嫁入皇家為後,當時因着時候,到不曾正經的冊封,如今便在這一同辦了。

如此宴席了一下,瞧着赫舍裏氏頂着一身極重,讓人眼紅象征了榮華的正服,很是吃力,雖很盡力,卻也面色疲倦。又眼見無多事,景宸便開口道“婢妾今早早早的便被強拉了起來,眼皮至今怕是頂不住了。如此,婢妾怕是要先行跪安,明兒早再早點來向皇後娘娘請安。”

赫舍裏氏笑着,看了看下面的妃嫔神色也不大好,她心裏也想着這難得的日子能見見額莫,也是心生散席之意。對景宸這番話,也是心裏歡喜“你想來憊懶,今日倒是難為你了。既如此,你便跪安罷,只明日可不得晚了,到時可莫怪我罰你!”

“皇後娘娘仁慈,說這番話來唬人,婢妾自然不怕。如此婢妾先退下,吾聞馬周昔作新豐客,天荒地老無人識。婢妾恭賀皇上皇後百年好合,比翼鳥,連理枝。”景宸垂眸恭賀後,施施然的退下。

鈕钴祿氏面色怒意絲毫掩不住,看着景宸的背影,恨得牙癢癢,卻有無可奈何。

赫舍裏氏滿意的一笑,宣嫔本就不耐,只她本來身份特殊,太皇太後多有偏袒。但如今在宮妃面前,她到底不敢再特別觸了些人的神經,只得忍着。但好在,她是蒙古格格,身子比着滿旗貴女要強硬,比着宮妃也是精神些。聽着景宸跪安了,她也是眼中一亮,反應極快的起身,說了些白話恭賀了一番,轉身便走了。

董氏看着,也是以二格格的名義順着跪安。

鈕钴祿氏心裏懷恨,卻只能和衆人一同跪安。

景仁宮為東六宮其首,路途要近些。景宸座着轎攆回去,也不多時候便到了。木樨,踯躅在殿裏都準備妥當,迎接景宸進了正殿。

“奴才恭賀娴嫔娘娘,娴嫔娘娘金安。”景宸方一座下,尚未吃茶,整個景仁宮裏的奴才除了幾個貼身,重用的在跟前,餘的都在殿外跪下恭賀。

“這全都是景仁宮的人,好歹是跟了本宮三年的了。都起來罷,往日裏都不并變,只要好好的守規矩,莫讓人拿了把柄,讓本宮沒臉,本宮如何也不會虧待了你們。”景宸點了點頭,知道這一章程,讓唐嬷嬷和雅蒜一同賞了二等宮女香茗,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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