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受傷】

“蘇哥!”弦子驚呼一聲,率先沖了過去。

“小鶴!有沒有事?”

“蘇鶴!怎麽樣?先別動他,讓他自己緩緩,看看哪裏疼?要不要上醫院?”

衆人回過神,一時間很慌亂,紛紛湧上前擔憂地問有沒有受傷。

蘇鶴驟然失重摔得眼冒金星,一群人圍着他起此彼伏的叫更讓他腦子混亂,腳踝上尖銳的疼痛令他直冒冷汗。

“我沒事。”蘇鶴緩了口氣,對衆人笑了笑,“沒什麽大礙,應該腳腕扭着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弦子捏了捏他的胳膊和小腿,特別擔憂,“蘇哥,你有什麽一定要說,千萬別忍着。不行咱們上醫院。”

蘇鶴忍着腳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有些虛弱的笑着,安慰道:“真沒事,腳扭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扶我去休息室吧。”

藝人在彩排中意外受傷又涉及到威亞這種安全性的問題,主辦方特別惶恐,畢竟蘇鶴身價在這擺着,背後又是索禦。如果大肆宣揚是因為保護措施不到位,指不定被蘇鶴的粉絲罵成什麽樣。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陪同蘇鶴去休息室,見他走的那麽費勁都恨不得用轎子擡着他進屋。

元旦晚會邀請的都是內圈一線明星表演,主辦方一早安排了醫護團隊,就是怕藝人有小傷小痛之類的。

當醫護人員把鞋子脫掉撩起褲腿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腳腕異常紅腫,和他細長有勁兒的小腿形成鮮明對比。腳踝部分更是冒着好大的一塊包,在他細瘦的腿上顯得特別猙獰突兀,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紫紅狀态。

弦子都快吓哭了,捂着嘴喊:“蘇哥……”

“唔沒事。”蘇鶴倒是一臉平靜,腦中想着表演應該怎麽改才能呈現給觀衆。

醫護人員臉色沉重,不敢擅自處理,“這個情況需要去拍片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如果只是扭傷就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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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的負責人立刻說:“馬上備車,馬上去醫院!”

蘇鶴疼的額間一層冷汗,觀察着傷勢平靜的搖搖頭,“用不着去,就是普通扭傷而已。麻煩你們拿一些冰袋給我,先冷敷一會兒再看情況。”

“不行啊蘇哥。”弦子紅着眼焦急地說,“你這這麽嚴重,咱們去醫院拍個片吧,大家都好放心。”

“是啊是啊。”旁邊的負責人附和道。

醫護人員也較為凝重地說:“我也建議你去醫院看看,得先确定骨頭沒事。”

蘇鶴說:“真沒事,我确定骨頭沒事。傷了骨頭不會是這種狀态,放心吧。”

“可是……”弦子還想繼續勸。

“弦子。”蘇鶴疼的有幾分脫力,無奈地說,“真的沒事,相信我。而且我現在真的很疼,能不能幫我找些冰袋,可以幫我止疼。”

見他如此堅持,他們也不好再勉強,既然不去醫院那就得先做好處理。衆人立馬出去找冰袋,弦子站在他身旁哭喪着臉,“蘇哥,真的沒事?确定不用去醫院?”

“真沒事。”蘇鶴打趣道,“作為經紀人是不是應該多信任一點自己的藝人?”

“人家擔心你嘛。”弦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漬。

蘇鶴說:“咱們酒店附近有幾個小超市,你也去看看,幫我多找點冰袋。再買點雲南白藥噴霧或者扭傷的藥膏之類的。”

“行。那你就待着別動,我馬上就回來。”

她一走蘇鶴徹底脫力,強裝的冷靜徹底破功,痛苦之色顯現。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汗水已經把貼身的T恤打濕了,腳傳來的密集的鈍痛令他面色發白,連帶着整條腿都有一種麻木的錯覺。

久病自成醫,因為跳舞的原因他這些年受的傷不少,各種扭傷、摔傷、骨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比這更重的傷都受過。

腳上看着吓人,但對于蘇鶴來說是很熟悉的扭傷,用冰敷噴藥養着就行,實在不用大動幹戈的去醫院。

蘇鶴一邊忍着疼,一邊想着明日的節目。

他這樣舞也不是完全不能跳,畢竟以前帶傷表演的次數不少,只是這樣一來全部舞蹈又得重新編排一下了。

蘇鶴在腦子裏把舞蹈過了一遍,又重新試着把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減去。他想的很入迷,有人推門而入之時把他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緊繃身體,将痛苦之色隐去,平靜且受驚的看向門口,對上了季洛暹陰鹜的目光。

看清來人後蘇鶴放松了身體,俊眉微蹙,神情委屈又可憐,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痛苦地叫了一聲:“哥……”

季洛暹關上門,目光落在蘇鶴有些恐怖的腳腕上,冰冷的視線仿佛要将血肉剜去般鋒利。神色晦暗不明,面容冷峻陰沉,居高臨下地看着蘇鶴,壓迫感無形的蔓延開來。

蘇鶴害怕的垂下眸子,無措的摩挲着指尖,一味的裝可憐,“哥……我疼……”

“你還知道疼?”季洛暹聲線冷硬,極力忍住怒意,“疼為什麽不去醫院?你擱這裝什麽裝?”

“我沒裝。”蘇鶴癟癟嘴,知道他識破了而自己,虛弱地說,“這就是扭傷,沒有多嚴重……”

季洛暹渾身戾氣,“什麽叫不嚴重?腫成這樣給我說不嚴重?去醫院,馬上給我去!”

他彩排剛結束就聽到工作人員都慌慌張張的樣子,議論着該不該強行叫救護車。起先以為是別的什麽人,乍一聽是蘇鶴,還說什麽腳快廢了都不去醫院,立刻讓季洛暹火冒三丈。

小時候就是這副什麽都不願麻煩別人的樣子,現在還是這副臭德行。

他以為自己是鐵人?韓國那套謙卑恭順還拿回國用?受這麽重的傷還賣什麽美強慘人設?

“我錯了。”蘇鶴老老老實實的認錯,小心翼翼的拉着季洛暹的指尖,“哥,你別氣。我真的好痛,我也不想看到你生氣,聽你的話就是了。”

季洛暹無情的抽回手指,冷冷地問:“去不去醫院?”

“去。”蘇鶴乖巧的應聲。

目的達到後季洛暹的氣焰明顯消了下去,不再多的逗留轉身就要離開,“自己給你經紀人打電話。”

“哥!”

蘇鶴見他要走,一時着急想起身想拉住他,忘了腳上的傷,剛邁出一步劇痛就讓他腿軟倒下。

季洛暹聽見身後的動靜,心下一驚,在他摔倒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怒問:“你做什麽!”

都傷成這樣還不消停!

蘇鶴一怔,久違的溫暖、久違的氣息、久違的懷抱。

曾經種種過往發瘋似的湧了上來,那些被他強制壓在心底的思想和愛意如野草生長般瞬間淹沒了他的神志。

蘇鶴立刻紅了眼眶,難以自控的圈上季洛暹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貪婪的吸取令自己思念了八年的氣息,哽咽的一聲聲低語呢喃:“哥……哥……哥哥……”

季洛暹察覺到懷裏人的輕微顫動的肩膀,蘇鶴滾落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微涼的水漬卻如同滾燙的岩漿一般灼近他的心髒。

蘇鶴叫他哥哥的聲音和以前一樣軟糯嬌柔,每每聽到季洛暹都會恍惚一瞬,仿佛他們還在以前,沒有經歷離別和傷痛。

季洛暹盯着蘇鶴的發窩,目光深沉如海,閉上眼穩住神志,半秒後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我說過了,季家……”

“我不管。”蘇鶴緊緊地摟住他,仗着自己受傷,現在又埋在他懷裏,一股腦把之前想說又不敢說的話統統倒出來———

“不管季家幾脈單傳,你都是我哥。你可以選擇不認我、不理我,但你沒法管住我,我就要叫你哥,你永遠是我哥。”

季洛暹直視前方,盯着雪白無痕的牆壁,沉默了幾秒後平靜地說:“我确實管不住你,八年前就沒管住,八年後當然更管不住。”

蘇鶴一僵,擡起頭悲痛又無助地說:“哥……這些年來我不知道多想讓你管我,如果現在連你都不管我了,還有誰會管我呢?”

“你的公司、老板、經紀人都會管你。”季洛暹淡漠地說,“松手。”

蘇鶴反而摟的更近,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急切地說:“我不要,我不松。哥,你陪我去醫院,陪我去醫院好不好?”

季洛暹擰着眉,想把人推開又顧忌他的傷勢,只能被迫摟着他的腰,無情地吐出兩字:“不好。”

蘇鶴難過的不行,眼眶濕漉漉的盯着他,吸了吸鼻子威脅道:“你……你如果不陪我,我就不去……”

季洛暹臉色一變,眼底閃過絲狠意,将蘇鶴打橫抱起扔在休息室裏柔軟的沙發上,“我從不受人威脅!這是你自己的腳,你愛去不去!”

說完再沒有任何逗留轉身離開,随着響亮的關門聲,休息室裏恢複了靜谧。

蘇鶴長嘆一口氣,雙手無力的捂着臉緩解心裏難以承受的絞痛。

他搞砸了……

他本想借着受傷的事情讓季洛暹心軟,從而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好像弄巧成拙了……

這下季洛暹不但沒有心軟,反而對他更加冷漠。

他要怎麽辦呢?要怎麽做才能得到哥哥的原諒,才可以回到以前那樣。

“蘇哥,我買到了。”弦子推門進來,将藥品和冰袋放在桌上,“我們在這冷敷還是回酒店?”

蘇鶴面色平靜如常,将方才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努力扯出一份笑容,“謝謝,辛苦你了,回酒店吧。在這還得麻煩別人。”

弦子叫來工作人員把他扶上車,回酒店的路上又問了一遍:“蘇哥,你确定不去醫院啊。”

蘇鶴無神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高樓大廈,淡淡地道:“不去。”

季洛暹根本不在乎他去不去,去了又有什麽用?

——————

天色微暗,華燈初上,季洛暹坐在車裏疲倦的摁了摁眉心,心煩意亂誰也不想搭理。

曉曉看出了他心情不好,沒有像以前那樣詢問緣由,靜靜的坐在一旁。

這幾日她好好的捋了捋思緒,季洛暹脾氣暴躁是從蘇鶴回國開始的,雖不知具體情況,但明白自家的藝人正為情所困,非常知趣的給他足夠的私人空間。

一路無言,司機将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曉曉下車時目光往旁邊瞥了一眼,納悶兒地道:“哎?這不是蘇鶴他們的車嗎?他沒去醫院啊?”

季洛暹轉過頭看到那輛白色的保姆車安安穩穩的停在車位裏,他臉色立馬變了,渾身被陰霾籠罩着,冰冷的神色讓身邊的工作人員打了個寒戰。

行,蘇鶴,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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