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沒有這樣抱過

踩的時候紀炀算準了角度, 頂多讓他疼個十天半個月,沒有踩在臉上已經算是他敬業了。

而導演和醫生走近看了一眼,看着孫宇和助理臉上的眼神有些陰沉, “這點小傷都要喊謀殺,以後誰還敢和你拍戲?拍之前沒看劇本嗎?新人腫着臉都能上戲,你是覺得一個大男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很光榮嗎?”

以前導演礙于孫宇身後的投資方, 只要他不過火也就不說什麽, 聽見這助理的胡言亂語, 導演這想拿臭襪子堵住他的嘴。

孫宇想發火,但躺地上鬧事倒是太難看,又不是女演員打架, 誰薅掉的頭發越多誰就算贏。

“不好意思導演, 助理有些不懂事。”他從地上起來遮住肩膀,“沒什麽大事, 讓大家擔心了。”

紀炀坐在原地卸妝,妝容一扒下來, 臉上腫脹的部分就露了出來, 化妝師臉色一變,“這臉腫的有些厲害,還是得藥敷一下。”

趙前進一聽這話那可不得了, 怒火依舊蹭蹭的往上漲, “這怎麽更腫了。”

紀炀看了趙前進一眼,讓他別說話,自己挂着口罩起身回了帳篷, “快收拾吧, 晚上吃完殺青飯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卓燃算準了日子, 紀炀這邊一結束,她就到了,然而在看到紀炀這臉,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怎麽搞成這樣?”

紀炀有點累正敷臉休息,趙前進拉着卓燃到外面說話,聽到前因後果後卓燃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做的好。”

“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做的好?”趙前進簡直無法理解。

“這種事情鬧到臺面上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卓燃說,“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一邊藥敷一邊睡覺,醒來紀炀的臉已經好多了。

晚上的殺青飯四個主演只來了一個,兩個在其他地方趕戲,孫宇聽說回去之後發了一通脾氣就沒音了。

紀炀也不在意,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熟悉的工作人員,他和第一主演蔣雲哲曾在試鏡會上見過一面。

對方沒什麽架子,因為小提琴對紀炀十分親切,給導演帶過來的茶葉,直接手動摳了兩個小禮盒給紀炀。

紀炀受寵若驚的接過來,讓趙前進将自己小禮物給大家拿了過來,一一給大家分過,工作人員和演員們都是一樣的東西,不會讓人起什麽心思。

臨走之前,導演王清和蔣雲哲将他送到車上,“孫宇的事情別太往心裏去,圈子裏這類人不少,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我們後會有期。”導演難得跟他說了句真心話。

“謝謝導演。”紀炀內心很感激,比起在孫宇那裏受的委屈,他覺得這一趟的收獲更多,學到的東西更多。

“去把,路上注意安全,圈子很小,這次沒有對手戲,期待下次合作。”蔣雲哲說。

“我也很期待。”這一世雖然開篇很爛,但越往後越幸運。

回去路程很長,要先到縣城在到市裏,因為機場不在本市,他們花了四個小時才抵達機場,一路上紀炀被颠的反胃,臉色也很難看,半邊臉更腫了。

到機場的時候紀炀有些發愁,“怎麽又腫起來了?”

卓燃拿了藥袋給他,“上了飛機再敷一次,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趙前進隐約擔心,“閻總要是知道了,那孫雲是不是得從地球上消失?”

“又不是地球衛士。”紀炀好笑道。

現在說起閻沉卓燃才有實感,仔細思考一下這裏面的關系,按照輩分褚向文該叫閻沉一聲小叔,可這紀炀又是怎麽越過褚向文直接搞定的閻沉?

同時迷惑叔侄倆,莫不是狐貍精轉世?

這次卓燃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特意定了稍微寬敞的商務艙,“閻總知道你今天回來嗎?”

紀炀最後看了一眼手機,“還沒來得及說。”不是周末,閻沉一定在工作。

“和閻總結婚什麽感覺?”卓燃雖然很佩服閻沉,也曾經拿他當偶像,但如果讓她選擇,她可能不會和這樣的人結婚,閻沉在圈子裏出了名的冷血,這些年閻家的人一個一個被他踢出公司,外界都傳閻氏要變天。

紀炀笑笑,“怎麽突然這麽問?”

“人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得虧是沒爆出來,不然你可就是A市公敵了。”

“沒那麽誇張,閻沉在家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嗯…應該就是平常結婚夫夫的樣子吧?”

卓燃懷疑的看向紀炀,“你确定?平易近人?”

“難道不是?”想一想上次閻沉來送機的事情,“也會送我出門,幫我拿行李,嗯…你不是見過嗎?”

卓燃決定就此沉默。

下飛機那會天才剛剛亮,紀炀推着行李出來有些恍惚,卓燃将他送到家門口,趙前進幫忙把行李送到玄關。

家裏一片安靜,因為還不到上班時間,紀炀蹑手蹑腳的爬到二樓。

然而卻發現主卧的大床上空無一人,紀炀愣了,床鋪整整齊齊,根本不像有人睡過的痕跡。

他把手機扒拉出來,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前天。

紀炀有些失望,他以為一回來就能看到閻沉,此刻才想起來閻沉房産無數,并不一定要住在這裏,也不用事事都和他報備,紀炀腦子止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去哪了?老宅?還是其他他沒有去過的地方?

腦子因為疲憊,難受的厲害,把情緒驅散後,紀炀才将自己卷進被子裏沉沉睡去。

閻沉昨天因為紀炀趕戲,沒有打擾他,然而今天一整個白天,卻還是打不通紀炀的電話,連帶着趙前進都聯系不上。

晚上下班,閻沉再次撥了號碼,還是關機狀态。

不曉一打開門就看到玄關的兩只行李箱,閻沉久違的眼神裏有了光。

他放下手上的車鑰匙,一路去了二樓,這是閻沉第一次急切的想做些什麽,想見某個人。

一樓黑漆漆的,二樓同樣安靜,走到卧室門口閻沉才忽然想到紀炀是不是出門了,直到推開門看到大床中央的一團才放下心來。

閻沉走近了,将人從被子裏剝出來露出臉,看到紀炀的臉,閻沉才喟嘆一聲,真好,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歸屬感。

紀炀這一趟嘴上不說,但內心真的很累,第一次拍戲,第一次進組,第一次被人揍臉。

很生氣,很委屈,所以此刻就靠睡眠治愈。

早上到晚上,超過了十個小時紀炀才悠悠轉醒,但剛醒來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嗯?”

“什麽時候回來的?”閻沉碰了鞥他的臉。

紀炀發了片刻呆,才朝閻沉伸出手來,閻沉想握他的手,到跟前卻被紀炀一下拍開。

“你昨晚沒在家。”紀炀硬邦邦的控訴。

閻沉看着自己發紅的手背,半晌才明白紀炀什麽意思,紀炀走之前說過不能晚歸,然而自己昨晚卻根本沒回來,還被逮了個正着。

“昨天事出有因…”

“又是事出有因,你怎麽比我拍戲還忙。”紀炀不開心。

“…你不在家,昨天事情又多,就幹脆在公司睡的。”閻沉說,“知道這兩天你要回來,所以想将工作都處理好。”

紀炀一怔,默默縮了縮脖子,突然沒了底氣,“那也…不能不回家。”

“以後每天都會回家。”閻沉摸了摸他那不正常的半邊臉,“才去不到一個月,就學會報喜不報憂了?嗯?”

紀炀差點忘了,回來的路上還想着會不會被閻沉發現,一睡着就什麽都想不起來,尤其是睜開眼就看到了閻沉。

“哪有。”說完就翻身下床往衛生間跑,到鏡子跟前一看,臉蛋早就消腫了。

他幽幽的又回到了床上,回想剛才閻沉的問話,懷疑這人在套話。

“你不困嗎?不早了。”紀炀又乖乖的躺回被子裏。

“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閻沉還是沒放過他。

“有!”紀炀舉手承認,接着雙手圈住了閻沉的脖子,“就是有點太想你。”

閻沉被人撲倒時腦子裏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閃過,反手便将人拖過來放在自己身上,“轉移話題?”

這個姿勢紀炀有些不舒服,兩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紀炀自覺每一次的親密都像是做習題,好像只有他自己入了戲,趴在閻沉身上一動不敢動。

“…沒有,我就是說實話而已。”

“想我還這麽緊張?還是說只是一時嘴甜?”閻沉懷疑道。

紀炀拽了拽閻沉的扣子,顧左右而言他,“你最近有看心理醫生?能分清嘴甜和真情實感?”

“我只是情感障礙,不是智力有問題。”閻沉提醒他。

紀炀繼續摳摳,“那就是緊張呗,這樣有點太違規了,我們…好像還沒有這樣抱過。”

閻沉回想了一下,公主抱,面對面抱,甚至在書房那次還拖着紀炀将他放在了書桌上親近,更別說夜晚肌膚相貼的姿勢,這樣算違規嗎?他看了一眼紀炀雙腿的位置,又莫名理解了。

“那就試一試,總會習慣的。”

紀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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