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男友還是雇主?
見他不想說, 閻沉也就不問了,在等紀炀醒來這麽長時間,他早從卓燃那裏了解了全部狀況。
紀炀睡了一整個白天, 擺脫閻沉的追問之後,便抱着平板獨自去了影音室。
卓燃手下都是演員,這次她想要将紀炀實力派人設先立住了, 再往其他方面發展, 畢竟身後有閻沉, 也不擔心他的氣運被耗完。
卓燃發了十來首dmo給他, 讓紀炀自己選歌,他抱着電腦靠在沙發上搖頭晃腦弄到了淩晨才确定了兩首。
閻沉半夜沒摸到人,以為紀炀還忙着, 然而早上醒來身邊卻還是涼的, 他去書房找了一圈沒看到人,打開影音室門, 才看到正趴在地毯上打着小鼾的紀炀。
此時閻沉慶幸自己剛把家裏的地毯給換了,紀炀此時身下的地毯又厚又軟, 就算他睡一晚上都沒事。
紀炀毫無知覺的被男人打包送到了卧室, 并直接睡到了午飯點才悠悠轉醒。
看着外面挂的高高的太陽,他才想起去收拾行李,可打開衣帽間一看, 衣服已經被整整齊齊的挂好, 而他帶回來的禮物就擺在旁邊。
紀炀暗忖,作為一個丈夫來說,閻沉簡直堪稱模範, 根本不用再學。
兩人之間的親密他做的比紀炀還自然, 他突然開始發愁, 這樣下去真的對嗎?
收拾了大包小包的禮物,紀炀開車去了老宅。
那邊盛産咖啡和茶葉,除此之外他還特意托人給兩老定做了兩枚玉牌,都是在當地的寺廟開過光的東西。
閻老看到他這麽大包小包的過來,沒看禮物都已經高興壞了,連忙讓雲管家去備菜,這小東西可比閻沉貼心多了,出差回來還知道專門來看看他們兩老。
“怎麽就你自己來了,閻沉呢?”
“他今天上班,我在家補了覺就過來了。”紀炀約莫以後陪兩老的時間也不會很多,現在能多來幾次就多來幾次。
笑笑随後也到了,拿着紀炀給她帶的玉镯子還挺新鮮,“那你給小叔送的什麽啊?”
說起這個,紀炀有些挫敗,“他在家的時候我在睡覺,我醒了他又去上班了,還沒來得及送。”
“所以是什麽?”
“這裏所有禮物家裏都有一份。”意外之意就是剩下的全都是閻沉的,再沒有質量的情況下,他就只能量産了,誰讓閻沉什麽都不缺呢。
“啊…”
說到這裏紀炀還挺不好意思的,“本來想保持一下神秘感,但我今天醒的時候才發現,行李箱早就被閻沉收拾過了,禮物都整整齊齊被碼在一旁。”
笑笑呆滞,“哇哦~amazing!無法想象,這種二十四孝老公竟然是我小叔?
紀炀聳了聳肩膀,心中默默有些嫉妒,這他□□的老公未來還不知道落到哪個便宜貨的手中。
閻沉下班過來時,紀炀正拿着水管子和小言在菜地裏瘋,身上衣服濕了一大半,閻沉将東西放下到邊上叫人,“晚飯備好了,回來吧。”
“你先幫我把水管子關掉。”
閻沉講水關上,紀炀才抓過小言出了菜地,這一抱貓身上的泥點子全都被蹭到了紀炀身上。
“過來,先給貓洗了再進去。”閻沉把兩人拉到水管前面。
紀炀乖乖蹲下來,“我們倆一起沖吧,正好不用洗澡了。”
“想挨揍是不是?”閻沉将面前的大盆裏蓄滿了水,“把貓放進去,你上去洗,飯菜都準備好了。”
紀炀讪讪的摸了一下臉,一個泥點子直接挂了上去,真成了花貓一個,“那我先幫忙給小言洗完了再上去。”這貓雖然最近溫順了點,但終究是個野貓,最讨厭洗澡,不開心了再撓閻沉一下就不好了。
兩人圍着盆子給貓洗澡,可剛将貓放進去,小言就開始撲騰,兩人被波及了個正着。
閻沉直接僵硬在原地,紀炀本來很擔心,然而看到閻沉一動不動的樣子,猛然失笑。
轉而直接往小言身上打泡,三十秒之後,不光是水,兩人身上還蹭了一堆的泡泡,男人撇了一眼憋着壞的紀炀,笑罵,“再鬧就要揍你了?”
紀炀滿足一笑,見閻沉适應了,才開始認真給小言洗澡。
此時隔着陽臺往這邊看的笑笑,正偷偷摸摸的給兩人拍照,兩老就這麽在後面看着,心裏比誰都開心。
兩人養了閻沉這麽多年,哪裏見過閻沉這個樣子,為了記錄這一瞬間,他們還特意讓笑笑把這些照片打印出來,做成相框挂在家裏。
本來老太太是不喜歡這些貓啊狗啊的,這次之後小言的地位直線上升,家裏還多了不少貓玩具。
紀炀和閻沉在老宅住了将近一周,這裏距離閻氏和啓悅都不近,然而為了多陪一陪老人,紀炀還是努力去做了。
最近紀炀在錄制屬于自己的第一首新歌,偶爾會熬夜和制作人讨論新歌細節,回去的時候兩老都睡了,第二天又睡到太陽曬屁股。
兩老作息都很規律,冷不丁家裏有個這樣的孩子,那叫一個心疼,一個飯桌通常都是海陸空全上,讓紀炀都有些不想走。
這天抽空給閻沉送午飯時還跟他喟嘆,住在老宅真好。
聽見這話,閻沉有些不開心,自從紀炀回老宅住之後,注意力不是在兩老身上,就是在那只蠢貓身上,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安安靜靜的吃過飯。
“不過我和奶奶說今晚就搬回來住了。”紀炀說完又遺憾的添了一句。
閻沉挑眉,“有工作?”
“嗯…”紀炀有些抱歉的看向閻沉,“過兩天要去S市取景,可能得第二天才能回來。”
閻沉點頭,還算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為了彌補自己對金主的不重視,紀炀一整個下午都陪閻沉在公司呆着,端茶送水,偶爾再被撸幾下,就像一個人形寵物。
閻沉對紀炀的态度就如閻笑笑所說,有求必應,标準的二十四孝男友,偶爾還會撩的他想入非非,站在紀炀的角度來看,閻沉應該是任何人都羨慕的愛人。
但閻沉呢?他有和自己相同的感覺嗎?
為了确認他的下一步行動,閻沉下班的時候,紀炀歪在副駕駛認真問出了這個問題,“你覺得結婚前後,情感上有發生變化嗎?”
閻沉思考了一瞬,不太确定,“應該是有。”
“比如呢?”紀炀反問。
閻沉猜到紀炀想聽什麽,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好像和你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一開始進入相處模式主要是心理暗示,現在好像不用暗示就有了這種認知,在潛意識裏我已經将你當做我最親的人。”
這種說法其實有些模棱兩可,到底是心理暗示的成功還是閻沉情感上真的發生了變化,紀炀界定不了,但在閻沉的立場上,他好像把這都歸結于成功的心理暗示。
“那以前的困惑,有幫你解決嗎?或者說這段感情有讓你感覺到愉悅的部分嗎?”
閻沉在紅燈面前越過檔杆将紀炀的手牽了過來,“你呢?覺得我更像男友還是雇主?”
雖然紀炀很不想承認,還是坦誠的開口,“…男朋友吧。”
男人被他這個一言難盡的小表情給逗笑了,表情似乎很滿意。
“你笑什麽?”紀炀掙開他的手,提醒道,“走了,已經燈綠了。”
閻沉啓動車子,隐隐掌握了聊天的主動權,“無論有沒有成功,你都讓我很開心,雖然不知道我們的方向正确與否,能明确的是,這是我以前無法想象的生活,沒有排斥,反而有種期待的感覺。”
紀炀眼神一亮,有些驚喜,“真的?”
“當然。”閻沉說,“所以不要有壓力,慢慢來,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紀炀撐着腦袋盯着這男人反反複複的看,就現在這樣的閻沉,如果不說,他一定不會覺得這是一個需要被治愈的男人,反而是他自己,得時時刻刻提防着閻沉的溫柔陷阱,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褚向文最近沒什麽工作,知道紀炀最近在錄歌就總往公司跑,他在啓悅的咖位雖說不算最大,但地位卻無人能撼動。
他憑借着是閻家小輩的身份,把太子爺的位置坐的穩穩的。
背地裏雖然不少人說閑話,但明面上卻沒人駁他的面子,誰也不想憑空給自己惹來一身不是,大家都是社會人,一言一行都關乎自己的利益,尤其是這種娛樂公司的員工,對類似的關系更加重視。
哪怕褚向文天天在錄音室這邊混跡,也沒人多說什麽,怕他的人就當是領導視察了,不怕的就當這是閑人一個,反正不影響工作。
紀炀就是其中一位,選擇簽啓悅他就料到了會有怎麽一天,但讓紀炀沒想到他會當着大家的面對他示好,以前的褚向文不是這種人。
臨近晚飯點,褚向文讓助理送了不少吃的進來,見者有份,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很給面子的在埋頭苦吃。
紀炀卻沒有将他放在心上,讓趙前進下去拿車,自己穿上外套便準備走人。
“紀炀,吃點再走吧,東西都買回來了。”苗雪沒等褚向文發話便攔在了紀炀跟前。
“不好意思,我晚飯約了人了。”紀炀說,他今天晚上和閻沉約了去法桐路吃燒烤,難得閻沉主動提出來的,他怎麽都不能放人鴿子。
苗雪下意識看褚向文,褚向文拎了一袋子栗子走到紀炀面前,态度沒有從前那般自大,脾性也變的溫和起來。
“這是以前你最愛吃的炒栗子,還是帶一點回去吧。”
紀炀凝眉,“炒栗子?我的最愛?”他怎麽不記得,“褚先生記錯人了吧?”
說完他轉手接了趙前進的電話,便越過苗雪出門,“不好意思,我真的要走了,栗子就分給大家吧,剝着怪麻煩的。”
在場的衆人看的面面相觑,這倆難道真的有一段?
“紀炀…”褚向文追到了外面,表情有些受傷,“你約的人是李高陽嗎?”
紀炀眉心跳了跳,才想起來這茬,“你老糾結我跟誰來往做什麽?各自美麗不好嗎?”
“可是我忘不了。”褚向文說。
這會走廊上空無一人,一陣冷風掃過,紀炀像是吃了一只蒼蠅,“你說啥?”
“我說我忘不了你,跟他分手,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