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甜

第57章 最甜

臺底下烏泱泱一片人, 議論聲嗡嗡作響。

主持人是位大三的學姐,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厲時嶼,所以在聽到他的解釋後, 一時間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她舉着話筒,看他時兩眼失神 。

場面很熱鬧, 把校領導和老師都給整不會了。

這時候校長從容地走上臺, 接過話筒對臺下的學子說:“看來這位金融系的學生代表真的很有名啊, 我年輕的時候比他還出名……你們是在奇怪他什麽時候交了女朋友嗎?說實話我也很好奇,我那時候都沒人追。有哪位課代表出來給我解釋一下嗎?待會兒還有金檀獎的頒獎禮,我們抓緊時間問。”

話落, 臺下的學生先安靜一秒, 然後哄笑。

氣氛又回歸輕松。

關鍵時刻還是校長牛逼啊。

顏書在人堆裏感嘆。她看向那位制造混亂的學生代表。

那位代表一臉淡定,全然不知自己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混亂, 他只一手捧着豔紅的玫瑰, 側身看一個方向,那姿态仿佛玫瑰是他的心愛之物。

男生有幾人是愛花的?但是卻喜歡用這種手段讨女生歡心。

顏書忽然有點兒小得意, 因為那束玫瑰是由她送出。

随即,她覺得還是他更牛逼,把頒獎臺當自家露臺也是沒誰了。

校長放下話筒入了座,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說着什麽話。

顏書目光望去,詫異一秒。那穿西裝的不就是那天在校門口的豪車男嗎?他今日戴了眼鏡,神态比當天肅穆了許多,也許是今天過來演講, 他換了心情。

主持人終于恢複理智, 姿态淡定, 扯了笑問厲時嶼:“師兄……我想問問, 你剛剛說第一次收到女朋友送的玫瑰花,所以你女朋友經常送你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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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時嶼微一沉吟,說:“是。好像有點兒弄反了。似乎應該我送她。”

主持人:“……”

顏書抿唇笑,想起他住院時,她那時候每日送他一捧向日葵。

臺下亦有許多人笑,有人大膽地站起來沖臺上喊:“送花就能追到你!早知道我把花店都搬空!”

又是一陣哄笑,氣氛熱烈而輕松。

主持人發現厲時嶼手上戴了枚戒指,問:“師兄手上戴的是對戒嗎?”

厲時嶼淡聲道:“沒錯,情侶對戒。”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不少女生接受不了,學士帽都摘下來,抓亂自己的頭發以示悲憤。

主持人詫異萬分,只因親耳聽見的不會假。

傳聞裏,那個一直被傳是gay的金融才子分明是高冷人設,沒想到背地裏這麽騷,還戴情侶對戒?

這種扭捏造作的只有女生愛搞的戀愛心機,他居然坦然接受,簡直捶碎了一大票人給他添加的十層高冷濾鏡。

特意在今天這種場合公開,分明就是故意秀恩愛啊。

衆人紛紛看向顏書。因為剛才送厲時嶼玫瑰的也就她了。

所以?

衆人不敢相信,議論紛紛,但事實擺在眼前,誰也不能不信了,何況這還是厲時嶼自己承認的。

在這樣的場合,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沒有一絲隐藏地告訴衆人,他的女朋友是顏書。

顏書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在遭遇網絡暴力的時候,她不止一次想要告訴全世界他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不能因為自己想要而不管他的想法,他應是喜歡低調的,不喜歡張揚,所以那些大膽的想法,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他直接玩兒這麽大。一票幹翻所有人的非議。

接下來還有謝師禮以及合影環節,接着是金檀獎,這個環節到此結束,衆人有序立場。

臺上好幾個女生頻頻回頭看那對轟動禮堂的情侶。

被好多人看,顏書很害羞,她跟在厲時嶼後邊慢吞吞地走,只想快點結束,因為太緊張,一不小心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栽去。

她栽到他的背上,然後臺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和他。

樂極生悲。

社死現場。

大概就是形容這種情況的。

顏書揉了揉鼻子,磕的有點兒疼。厲時嶼回頭看她,問:“磕到哪裏?”

“鼻子和下巴……你的背是塊鐵板嗎?怎麽這麽硬……快走快走,那麽多人看我,好丢人。”

“你覺得做我女朋友很丢人?”

“不是啊……我說好多人看我,跟你這種厚臉皮比起來,我面皮薄……”

厲時嶼扯嘴角笑了笑,然後擡手摘下自己的學士帽戴到她的腦袋上。

帽子很大,他特地替她弄歪了,把她額頭和半張臉都遮住。

她狐疑又懊惱地擡頭,“幹嘛呀你……”

厲時嶼低下腦袋在她耳邊說:“不是面皮薄嗎?戴上別人就看不到你。”

“……”

男朋友怎麽這麽幼稚啊。可是她好喜歡他這樣。

“耳朵怎麽這麽燙?”

“你別說話行不行……”

熱氣拂耳,她耳根子都紅了,連脖頸也變粉。

她一手撐着帽檐,一直低着腦袋的模樣,從臺下的角度看,她好像戴着厲時嶼的帽子,然後拱到他懷裏蹭來蹭去的。

這畫面十分地拉仇恨,臺底下一片女生的哀嚎,各種kao聲不絕于耳。

離得最近的女生們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不住冒粉紅泡泡。

“厲時嶼居然這麽會撩嗎?我死了……”

“他們是不是牽手了?靠,還故意用戴對戒的那只手,太過分了吧!今年份的狗糧都吃飽了!”

“人家是男女朋友,牽個手過分嗎?”

“你不知道的時候還kisskiss。”

然後女生破防了。

ˉ

金檀獎頒獎結束後,厲時嶼和顏書這對cp就在學校論壇霸屏了,還跟着北華的畢業禮視頻一起上了微博熱搜,評論區底下的評論熱鬧。

【這對顏值簡直太頂了】

【男的帥得我去世】

【後悔沒考北華】

【這是北華的校花和校草嗎?我磕定了】

【卧槽太秀了】

有不明真相的群衆以為是哪部上新的偶像劇買熱搜了,吃瓜群衆一時間蹲在熱搜下等更多的爆料,然而等來等去也只等到幾張糊得不行的偷拍照。

而論壇上,之前對顏書一邊倒的謾罵早已不見,新帖子大多都在讨論畢業禮上厲時嶼公開承認自己脫單的爆炸性新聞,帖子裏許多賬號表示心痛不已,不過更多的還是祝福,畢竟撕破臉也沒用,人家也不可能因此分手。

網絡總是健忘的,幾乎已經沒人提及顏書的那些“黑料”,吹她長得好看的倒是多了好多,顏書翻到這些評論時哭笑不得。

行吧,只要不是罵她就好。

【之前誰說人家是普信女的?笑死】

【女神被你們罵成狗,好慘,憐愛她】

【實話實說,如果顏書都算普信女,那請菩薩保佑我長成普信女那樣吧!】

【黑料本來就很假啊,人家長那麽漂亮還缺人追嗎?根本用不着自己勾搭。方一澤前段時間不是追她來着嗎?方一澤都追不到的人眼光一看就知道很高啊,假的要死的黑料還一堆人跟風激情辱罵,服了】

【之前我就不信那種黑料,奈何一張嘴說不過來,瞧你們把人家罵得狗血淋頭的,現在傻了吧?人家默默地和男神在一起了】

【牛逼,把厲時嶼都追到手了,不吹,這就是男神級別的】

【我磕到了,你們随意】

【嗚嗚嗚厲時嶼今天真的帥爆了】

【小姐姐牛逼】

【謠言不攻自破啊,我要是追到厲時嶼哪有心情看別的狗男人】

【你住進凡爾賽宮裏還會惦記鄉下的茅房嗎?】

【哈哈哈哈哈這比喻流匹】

……

畢業禮結束後已經下午四點多,校區熱鬧不減,許多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熱衷于在北華各個景點留影紀念。

顏書和應栀各自戴着學士帽,在大禮堂前合影。

應昙幾人也在拍照,他的學士帽被應栀扒拉走了,發現厲時嶼也沒戴,就問:“你帽子哪兒去了?”

厲時嶼冷淡道:“女朋友拿去拍照了。”

“難怪我妹把我帽子扒拉走了,跟風狗啊,有本事找個男朋友。”

“……”

應昙随手點開論壇,簡單浏覽了一遍內容,擡頭,一臉不屑地對厲時嶼說:“哥們兒你上熱搜了,不會自己花錢買的吧?”

厲時嶼一副“滾”的神情。賀俊和江大為拍完照過來集合,一會兒衆人要去下館子。

賀俊也在看手機,想起來前段時間顏書的黑料,再看現在的評論,有一條令他感到嚴重不适。

【你住進凡爾賽宮裏還會惦記鄉下的茅房嗎?】

他不是滋味兒地翻了翻白眼,和衆人控訴道:“我他媽,看看這些評論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不是,我雖然不是什麽大帥哥,但也不至于醜吧?五官如此端正清秀,怎麽就鄉下的茅房了?”

話落,幾個女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被迫參與了緋聞的男生們誰都不會傻到對號入座,于是紛紛表示了對賀俊的同情。

應昙:“茅兄節哀。”

江大為:“節哀啊茅哥。”

應栀說:“确實,太過分了,怎麽能說是茅房呢?應該是毛坯房比較準确。”

賀俊:“……”

顏書手裏拿着一只拍立得,蹲在一顆大樹底下欣賞自己的傑作。

她身後是随風飄落的樹葉,紛紛揚揚像是下雨。她低着腦袋,發絲垂落肩頭,有誰喊她一聲,她驟然擡起頭,露一雙星星一般的眼睛。

應栀按下快門,記錄下這一份獨家私房照,感嘆道:“阿書真太漂亮,難怪黑子那麽多,可不就是嫉妒嗎?”

應昙和賀俊紛紛看向厲時嶼,無奈又羨慕地說:“哥們兒眼光不錯啊。”

厲時嶼沒回應,信步朝顏書走去。顏書正專注地看照片,無心其他,待感覺到身邊有人,她擡起頭,目光一霎撞進他瞳孔內。

他問:“拍完了?”

顏書搖頭,“還沒和你拍呢。”

說完低下頭搗鼓拍立得,沉吟三秒又期待地說:“看你和老師同學四處拍照,我就沒打擾你,現在你的時間可以歸我了嗎?”

她仰着腦袋,又抱住他的胳膊。

他看着她的眼睛,說:“現在歸你。”

顏書滿足地舉起拍立得,随便拍了幾張後才調整姿勢。

又咔嚓一聲,厲時嶼正好側着腦袋看遠處,似乎有人找他。

她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愣了下。許知楠和許盛楠正走過來,身邊還有何婉兮。

顏書心裏邊有些抵觸和許知楠接觸,但沒辦法,她和她之前都沒有撕破臉面過,也沒理由現在吵得不可開交。

她放下手裏的拍立得,垂下腦袋看地面草叢。厲時嶼湊近她,問:“怎麽不拍了?”

他之前一直像個聽話的機器人,随便她怎麽拍,現在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倒不習慣了。

她扭頭看別處,說:“你都不肯看鏡頭,我拍得也沒意思。”

“……”

厲時嶼靠過去,絲毫不介意別人的目光,自她身後躬身抱住她,腦袋擱在她肩上,那樣子很親密,看得人臉紅。

顏書被他抱住後一愣,随即扭了扭頭,他抱太緊,她都動不了。

“你幹嘛呀……”

厲時嶼不說話,拿走她手裏的拍立得,舉到前方。

顏書正好看鏡頭,他按下快門,咔嚓一聲。

“拍好了。”他說。

“……”

熱氣掃過耳蝸,癢癢的,顏書臉紅了,說:“拍得好看嗎?我不相信你的技術。”

“我技術很好。不信,晚上試試?”

“……”

好像越說越歪了,她臉色更紅,踩了一腳他的鞋,嗔聲道:“我說的拍照技術!你在說什麽!”

“我說的也是拍照技術,晚上不是下館子?應昙訂的餐廳夜景很美,你想到哪兒去了?嗯?”

“……”

這個人真是!

顏書繳械投降,用手肘重重捅他兩下,然後鑽出來,奪走拍立得跑了。

應栀看她臉紅,問:“臉怎麽這麽紅?”

她假裝拍風景,說:“天氣……有點兒熱。”

應栀假裝自己信了,蹲在一邊曬夕陽。

另一邊,許盛楠幾人走過來,說了些閑話,何婉兮提議:“我們一起拍張合影好不好?”

衆人于是集合,用大禮堂做背景,拍了一張集體照。

夕陽映照他們青春的面孔,似乎這一刻會永遠定格,沒有人會離開,也沒有人會老去。

顏書和厲時嶼站在最中間,似乎人人都在哄他們開心,所以不約而同地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了他們。

ˉ

聚餐的地點還是在望舒路,只是應昙太大方,把地點定在了一家酒店的高級餐廳。

顏書咋舌,自己是沾了男朋友的光。這裏看着就很貴,費用多少不知,但一定不菲。

聚餐的人裏還有方一澤,他這人大氣,并不介意被人說起前段時間追顏書還失敗了的事情,反而吊兒郎當地叫了好幾個學妹和圈子裏的富二代朋友過來一起玩兒,包間裏一下多了許多生面孔,林林總總差不多有三十人,大部分都是顏書不認識的,她因此變得安靜了許多。

一道道精致菜品端上桌,她卻不敢多吃,真怕随随便便吃兩口就是幾千塊。

厲時嶼見她不怎麽動筷子,于是主動替她布菜,夾了許多她愛吃的,慢慢在她碗裏堆了一座小山。

飯量大的事情被暴露了。但是食物太好吃,她只好硬着頭皮吃完。

一頓飯吃到九點,衆人提議去ktv,顏書卻不想去了,因為都是些富二代,而且她還不怎麽認識。

應栀中途便離席,她是接到了誰的電話才走的,一起離開的還有許知楠。

顏書猜想應該是顧教授打來的,她們倆最近都在忙畫展的事情。

自己的展,許知楠自當上心,而應栀雖然對許知楠頗有微詞,但顧教授拜托她,她是一定會傾盡全力協助的。

要做一場展覽并不是簡單事,涉及的環節很多,從構思、聯系藝術家、策劃方案、到聯系美術館,再聯系主、協、承三方,敲定展品,宣傳布展開展策展,一整套流程下來複雜紛繁,還涉及許多人脈關系,如果找不到金主爸爸做承辦方,再好的策劃,沒有物料也做不下去。

應栀說,找到的承辦方是亞元集團的一位高層,此人熱衷于藝術,想必出手會很闊綽。

沒了應栀陪着,顏書都不太想玩兒了,和厲時嶼說:“我想回宿舍了,你想留下來玩兒的話不用顧及我,我打車回去就好。”

厲時嶼伸手揉亂她的頭發。

他之前被方一澤和應昙這群損友以“私自脫單背叛單身貴族聯盟”為由灌了許多酒,還都是些烈酒,所以臉色帶幾分紅,似乎已經有些醉了。

“不行。我送你。你回哪兒?”

“……”

醉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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