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最甜
第85章 最甜
休息室裏, 童心曼在發喜糖。
顏書看那喜糖精致,忍不住剝開一顆夾心軟糖扔嘴裏。
童心曼說:“你和厲時嶼什麽時候也發這個給我們呀?”
随後艾米她們起哄。
“總裁夫人以後要多多關照我們呀。”
“是呀顏主管,你馬上就是總裁夫人了, 到時候要請我們去坐游艇開私人飛機!”韓玲玲說道。
“……”
顏書臉色一紅,卻一本正經說:“還沒有影兒的事,別瞎說了。”
“不會吧?據我所知, 他對外宣稱好事将近啊, 我還以為他和你求婚了。”
童心曼喃喃說道:“我老公和亞元有些業務上的往來, 前幾日請厲時嶼到家裏吃飯,我老公就想幹脆替自己妹妹牽個紅線好了,誰知厲時嶼說自己快要結婚了, 我那小姑子當場飯都沒吃, 跑房間裏生悶氣呢。”
“……”
顏書回憶在南淮過春節時,他當時說了句“那我們結婚”。
她以為他是情動時随口一說, 原來只有她自己單方面的沒有當回事兒嗎?
啊。她好渣女。無情。
裴西澈和劇組在宜北這邊待了差不多半月, 順利殺青,劇組的人包了酒店的宴會廳辦殺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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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萱邀請顏書參加, 但顏書覺得自己是圈外人,而且怕和工作撞上,所以有些猶豫。
沈萱說:“不是要拍合照嗎?還說我們家裴西澈耍大牌。他那天其實是因為皮膚過敏,才拒絕和粉絲拍照的。”
顏書很直,直接回答說:“啊,我其實不是你家西澈的粉絲。”
裴西澈過來找自己的經紀人,正好聽到這一句, 臉色有點臭, 但做為公衆人物, 他沒說什麽, 畢竟現場這麽多人。
他對自己的經紀人說:“萱姐,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回房休息。這位就是那天你說要合照簽名的那位朋友?”
沈萱點頭。
顏書很快換了一副神色,回頭對裴西澈說:“你好,我能和你拍一張照片嗎?”
裴西澈有點好笑地說:“你剛剛說不是我的粉絲。”
“我媽是你的粉絲。”
“……”
沈萱掌鏡,裴西澈和顏書站在一起拍了幾張照片。
事後顏書握住裴西澈的手,說:“謝謝西澈哥,我媽鐵定開心極了。”
裴西澈挑眉,“姐姐應該比我大吧?”
“……”
這個裴西澈。他好像今年才二十一?
顏書告辭。剛轉身,宴會廳入口那兒,厲時嶼幽幽地看着他。他身邊是黛西。
今日他穿正裝,格外帥氣,她心裏冒粉紅泡泡,雀躍不已,裙裾搖曳,朝他奔去。
“你怎麽來了呀?”
“有個朋友是這部戲的投資方,他請我過來。”
“哦,我以為你是因為太想我了才來的。”她喃喃道。
“……”
話落,黛西的嘴角抽了抽。
厲時嶼将紅酒杯放到侍應生的托盤上,拉上顏書的手離開。
才剛打開車門,她已經被他壓進後座。裙擺被推到腰上,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唇又被他堵住。
“好想你。”他說。
聽到這句,顏書似乎是被電流電到,睜開眼睛來,只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他微睜眼,咬她的唇,使壞一般,說:“在吻你。閉眼睛。”
“……”
一吻畢,厲時嶼替她整理被揉亂的衣服。她滿面羞紅,眼含春波,用手勾住他脖子,任由他替自己整理。
他用手指纏住她的發絲,低聲道:“想我麽?”
“不想不想。我以為你今天來看我的,誰知道只是來參加殺青宴。”
“其實是想見你才來。那個朋友我不太熟。”
“……”
就問那個朋友知道他和厲時嶼不太熟後會不會心梗?
就算是哄她開心才這麽說,她也夠受用了,于是忍不住湊上前親親他。
他也很受用,享受的由她吻。一直以來,每次親吻其實都是他主導,所以她其實很被動,不夠有經驗,所以動作實在笨拙,磕磕碰碰的,只會吻他的唇。
她模樣太可愛,厲時嶼終于還是壓不住火焰,掐着她的下巴探了舌進來,纏着她不讓她退,她只閉了眼睛任他又縱火。
“學着。以後這麽親才行。”
“……”
她用手錘他一下。“壞蛋。”
厲時嶼扣緊她的腰,額頭抵着她的額,氣息還是沉,說:“和酒店請幾天假吧?和我去一趟北華。”
顏書愣了愣,“去北華做什麽呀?”
“見家長。”
她驚了,“我……我還沒準備好。”
“不怕,有我在。”
“什麽時候去呀?”她有點安心了,“我要和艾米姐提前請假。”
“不用,我批了。明天去。”
“假公濟私。”
“……”
厲時嶼抱她下車,手牽上她的,指腹微微摩挲她手腕內側,酥酥麻麻的。
因為裴西澈很紅,所以暗處有記者蹲點偷拍,那記者眼尖,發現亞元的CEO出現,立馬舉起來攝像機,顏書趕忙抽回手來,厲時嶼卻捉回去,攥緊了,說:“我得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
她嘴角微勾。
再次進入宴會廳。
她問:“回來蹭飯?”
他說:“帶你去見那個朋友。他邀我過來,我要讓他見見你。而且,你剛才叫那個裴西澈哥?”
說完,他有點不爽地耷拉下眼皮。
因為他個子高,這麽看她時,臉上是一種霸道和審視以及超級不爽的神色,她縮了縮脖子,心虛地說:“我随口叫的而已。時嶼哥別生氣啦。他比我小,其實他管我叫姐呢,我對小屁孩沒興趣。”
“說我老?”他挑眉。
臉色好像更不好了。
她腦筋動得快,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那樣了。
她踮起腳,快速地親了親他的唇。蜻蜓點水。
他神色這才好了些,不顧衆目睽睽,也低頭親她一下。好多人看到了。
她害羞得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但是來不及了。
黛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厲時嶼後方,她提醒道:“厲總,注意一下形象,這裏有專寫花邊新聞的娛記。集團公關部每天處理您的緋聞苦不堪言。”
厲時嶼随手扯松領帶,漫不經心地說一句:“這次随他們寫。”
黛西:“……”
這上司沒救了。去他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顏書抓住關鍵詞,扯住他的領帶,他略勾下腦袋來。
她蹙眉,說:“你秘書說公關要處理太多你的緋聞,你到底和多少人鬧緋聞啊?上周是那個女明星,上個月是那個混血模特兒,光是我看到的小道消息就這麽多,我生氣了。”
厲時嶼握住她的手,低聲哄道:“你也知道是小道消息,那都是假的。”
這時黛西發揮自己的秘書特技,站出來和顏書解釋道:“厲總只是應朋友的約去參加酒局宴會,那些女人都是厲總的朋友請來的,娛記神通廣大,拿幾張照片随便寫。顏主管你也知道,厲總長相很有優勢,所以很受青睐。”
“……”
顏書松開厲時嶼的領帶,嘀咕一句:“好啦。我沒當真。”
厲時嶼捉住她的手,放唇邊親了親。
她說:“你的秘書很會替你說話。”
厲時嶼:“的确。今年多發她年終獎。”
黛西:“……”
厲時嶼帶顏書去見那桌投資方的大佬們。沒想到許盛楠和應昙居然也在。
許盛楠調侃道:“厲總虐狗啊,剛才你倆當着大夥兒的面幹嘛呢?”
他指的是親親的事情。顏書臉色有點紅,閉嘴不說話。
這種時候當然交給男人出面。
厲時嶼并不避諱,依舊牽着她的手,與一桌子的人随意寒暄,末了說一句:“有女朋友還不許帶出來?”
一桌人:“……”
顏書轉移話題,問許盛楠:“學長也是投資人嗎?”
許盛楠笑笑,說:“我哪有那麽多嫌錢玩兒這個?應昙最近倒是在玩兒這個賺錢。這部劇沾點兒醫療題材的邊兒,請我們醫院的醫生來劇組做醫學指導,我是其中之一,正好殺青宴,我過來蹭飯的。”
許盛楠忽然指了指宴會廳入口走來的男人,對她說:“那位陸總才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身價不菲,是你男友生意場上的好友。不過我覺得他們的友誼十分塑料,比不上我和你男友情誼深厚。”
“……”
顏書詫異半秒,厲時嶼已經拉她朝那邊走去。
“啊,這位西裝帥哥就是你說的那位不怎麽熟的朋友?”
厲時嶼挑眉,“他是帥哥?”
顏書點頭,“是啊。不帥嗎?你不能因為自己靠臉吃飯就不承認別人也能靠臉吃飯。”
“……”
厲時嶼臉色黑了黑。
陸硯丞端着紅酒杯過來,西裝革履,領帶夾反着光,矜貴從容,他問厲時嶼:“你女朋友?”
“不然?”厲時嶼反問。
陸硯丞笑,說:“我就知道你是過來看女朋友。”
他看向顏書,點頭示意,随即離開。
顏書對厲時嶼說:“你和這位陸總的友誼的确還挺塑料的。全場只有他敢不鳥你。”
“……”
厲時嶼把她帶出宴會廳,不太爽地勾下腦袋,在她唇上親了會兒,帶着不滿,道:“你一直盯着他看。”
顏書有點尴尬,說:“你這朋友說實話真的很帥。不過沒你帥。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我最喜歡你。只喜歡你。所以別人都不能和你比。”
“……”
沒想到她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厲時嶼的心都亂了。
二人乘電梯到一樓。酒店大堂那兒,一個穿校服的高中女生在休息區坐着,她身邊一個行李箱矚目,眼圈有些紅。
顏書對厲時嶼說:“那邊的妹妹好像遇到了麻煩,我過去看看。”
她松開厲時嶼的手,走過去詢問。
“你好,小姑娘,一個人到這邊旅游嗎?”
女生搖頭,猶豫了會兒,說:“那個……我想知道有沒有叫陸硯丞的人在這裏……開了間房?”
“……”顏書頓了頓,“呃,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女生低頭,遲疑地說:“我……我是他妹妹。晚上沒有航班了,我身上錢也不夠,姐姐能幫我問問嗎?我手機在路上被搶了。”
“那你沒事吧?需要報警嗎?”
“不要了,我沒事,他們只搶了我的手機就騎摩托車走了。姐姐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對不對?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哥哥是不是住在這家酒店。”
顏書點頭,厲時嶼已經走過來,他按了按顏書的手,對女生說:“找陸硯丞?”
女生詫異兩秒,點頭。
他單手撥通一個號碼,說:“我叫他下來。”
很快,陸硯丞乘專梯下來。他臉色不好,陰沉着臉。
“顧傾,別胡鬧。”陸硯丞說。
女生低着腦袋,聲音很低,說:“對不起陸叔叔。我不想麻煩你,我是過來這邊找……一個朋友,路上遇到一點事,我想不到別人,只有你能幫我。”
陸硯丞詫異半秒,無可奈何,沉着臉拉着顧傾和她的行李箱進了電梯。
顏書問厲時嶼:“那個小姑娘你認識?呃,她撒謊呀,剛才和我說陸硯丞是她哥哥,見了面又叫他陸叔叔。”
厲時嶼擡手扶額,說:“顧教授的外甥女。”
“……啊,我想起來了,她媽媽之前開了家花店,那時候你住院,那些向日葵都是在她家買的。顧教授的外甥女都長這麽大了?女大十八變。”
“……”
厲時嶼和顏書離開酒店,一路驅車到市中心,夜風溫柔,她和他牽着手像普通情侶那樣混入人海中。
“明天早上的航班嗎?”她問。
“嗯。起不來就改下午。”他意有所指。
她打他一下,拉着他走進購物中心大樓,随意進一家珠寶店。
“要買什麽?”他問。
“見家長……當日得買禮物了。我不知道送什麽,你幫我挑一些好麽?”
“不用,禮物我替你備好了。”
“你不給我一點發揮空間嗎?”她裝作不高興。
厲時嶼立馬勾下腦袋碰碰她的臉,說:“那我們現在挑?”
她點頭,和他慢慢看。
櫃姐是人精,看厲時嶼的裝束就知道他身價不菲,雖然他身邊的女孩兒普普通通,但有個有錢的男友買單就夠了。
櫃姐殷勤地和二人介紹玻璃櫃裏的飾品,從黃金到翡翠玉镯。
顏書倒是看上好幾樣不錯的镯子,她以為送女性長輩手镯總是沒錯的,于是對櫃姐說:“這個白玉镯拿給我看看。”
櫃姐小心拿出來,說:“需要我替您佩戴嗎?”
“啊,我先看看。”
因為顏書之前已經挑了半小時,櫃姐有點兒不耐煩,以為顏書要買單了,誰知就是看看,浪費她時間。
她于是沒說話,眉眼耷拉着。
“你覺得怎麽樣?”她問厲時嶼。
厲時嶼只随意掃了一眼,說:“你覺得好就行。”
“那就這個吧。可是你有……”她頓了頓,“兩個媽媽兩個爸爸,我是不是得備雙份的?”
“好像是。”
“……”
顏書看了眼镯子的價格,這款要兩萬多,雖然咬咬牙還是可以負擔的,但是還是很肉疼。她掏出銀行卡,對櫃姐說:“不要這個了。我要那邊的兩個,紅翡和綠翡。”
算下來兩只镯一共五萬,她還可以負擔。雖然還是很肉痛。
她回頭和厲時嶼說:“這兩個镯子送你媽媽。你爸爸……就各自送一條圍巾好了。我最近在學織圍巾,有一條快織好了,好像拿來送長輩也還行。男人對禮物應該沒那麽多要求……對吧?我再每人加送兩盒補品。”
她有點忐忑,不知道這個方案行不行。
厲時嶼品了品她話裏的意思,問:“在學織圍巾?”
“嗯。”
這時櫃姐有些無語地看向顏書,一臉不屑地說:“抱歉,您卡裏的資金不足。”
顏書又換一張卡,“試試這張吧。”
櫃姐又刷,道:“這張也不行。”
顏書又翻卡,然後和櫃姐說:“這張呢?”
櫃姐又試,發現也不行。
厲時嶼這時問:“你都用哪兒去了?”
顏書說:“呃,我好像把錢最多的那張卡忘公寓了。”
“……”
她對櫃姐說:“麻煩,幾張卡一起刷行嗎?應該夠的。”
櫃姐雖然什麽也沒說,但臉上明顯寫着不耐煩。
厲時嶼并沒有阻止顏書自己買單,他在店裏轉了轉。
好在幾張卡的資金是夠的。櫃姐将镯子打包好,臉色耷拉着遞給顏書。
顏書拎着盒子走到厲時嶼身邊,他和另一名櫃姐在說着什麽。櫃姐有些難以置信,再次确認,問:“您說這些都要嗎?”
“對。”
厲時嶼從灰色卡包裏拿出一張黑色銀行卡遞上去。
櫃姐不敢怠慢,趕緊叫人打包。
顏書問:“怎麽買這麽多?”
厲時嶼看一眼剛才那位傲慢的櫃姐,說:“剛才有人對我女朋友不禮貌,買來哄女朋友。”
櫃姐:“……”
顏書扶額,“不許敗家。”
厲時嶼挑眉,道:“真不喜歡?”
顏書瞥一眼那些亮閃閃的鑽,咬牙,說:“……喜歡。但是你把那邊的櫃子搬空太敗家了。我……我就要那顆粉色的就好。”
正打包的櫃姐揪着心,很怕顧客退單不買了。
厲時嶼和櫃姐說:“女朋友回家可能會反悔,都要了。”
顏書:“……”
他又說:“我爸不用圍巾。但我用。剛剛買的那些東西你随意挑兩樣送我爸就行。”
“可那些都是女款呀?”
“不要緊,他們可以送老婆。”
“……”
原來他打這個主意呢?
她挽住他胳膊,說:“男朋友,你想要我織的圍巾呀?想要什麽直說就好啦。”
他勾下腦袋,“想要你。”
“……”
從商場出來已經快十點,初夏的晚風最柔和,顏書吹着風一路走,與他穿過十字路,忽然感到有些餓,于是拉着他走進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熟食。
“我要些關東煮和一個盒飯還有那些冰激淩。”她對服務生說。
厲時嶼:“吃這麽多?”
她打他一下,說:“你一半我一半。”
厲時嶼失笑。
顏書走到一處貨架,上邊擺放各色糖果,用透明玻璃瓶裝着,她驚喜地盯着最底層的貨架,拿出一罐糖果,和厲時嶼說:“你吃糖嗎?我要買一罐。”
“太甜。小孩兒。”
“你才小孩兒。我一定要買。這種糖果快停産了。我小時候最喜歡這種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糖果罐。”
“有一次我住院治眼睛,同一間病房的一個哥哥好可憐,我看他都這麽可憐了,出院前就送了他一罐這個,啊,我好像還在路邊采了一束野花送他,但是野花可美了。糖罐可是我用一個月的零花錢買的,不知道那個哥哥後來有沒有好好吃完。如果他敢扔了,我……”
她話音才落,厲時嶼将她手裏的糖罐搶過去,仔細盯着那些糖果的包裝看,目光微微震顫。
“你怎麽了?自己剛剛說不要吃,現在和我搶?”她郁悶,又摸摸他的腦袋,“好啦好啦,糖果也分你一半。”
“……”
厲時嶼将糖罐還給她,問:“你以前在哪裏治眼睛?”
“就市人民醫院啊。”
“病房裏有沒有奇怪的人和你住一間?”
“有啊,就一個大哥哥。不過我記不太清他長什麽樣了,他呀……紗布總蒙着眼睛,好可憐,我覺得他肯定很疼,所以才每天哄他開心,給他說笑話,但很不幸,他和你一樣是個沒笑點的面癱。”
“……”
厲時嶼牽着她的那只手驀然攥緊了。
她蹙眉。
“疼……你怎麽了?”
“沒什麽。糖果也要分我一半。”
“……”
他從來沒有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