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艾維斯的畫作
第28章.艾維斯的畫作
當一個異能組織的長官被莫名其妙綁定, 然後放入受驗場,如果這事傳出去,周圍的受驗者會怎麽看?
有人可能會拍手稱快。
也有人會說,這是風水輪流轉, 叛徒的報應。
當然, 也會有人凍着張臉。
比如許濯。
此時他冷眼看向依舊懶洋洋靠在窗邊的顧呈晔, 問:“怎麽回事?”
就聽對方不緊不慢地回答:“字面意思。”
許濯:“……”
他擡着眸子冷冷瞥了一眼, 正想垂眼掀開一旁的畫布,就聽顧呈晔說了句“等等”。
“怎麽了?”許濯沒好氣地問。
顧呈晔直起身。
在畫布透過的微弱光線下, 他眯了下眼睛,說:“系統都說綁定了,如果你移開視線, 那我們兩個都得涼。”
“那正好。”許濯看向他,“直接帶着你出局, 省去一個大麻煩。”
顧呈晔輕笑了下:“原來我還有個外號, 叫做大麻煩。”
許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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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可以帶着一起同歸于盡的程度。
但怎麽說, 其實剛才系統綁定的那刻,他有一瞬間的疑惑。
盡管顧呈晔手臂上也有數據芯片,但就這樣被意外綁定,然後加入受驗場, 對于設計這場的最高部門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他的身份是組織裏的長官, 撇去身份地位不談, 這樣莽然加入,肯定會對這場産生相應的數據扭曲。
所以,異能組織的目的是什麽呢?
單純只是為了測試他的芯片數據,還是說有別的用意, 需要一個人類長官來親身測試?
許濯微蹙起眉。
然後他又輕嗤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畫布傳來了動靜。
受驗者們陸續過來了。
在剛才系統劃分下,他們一共分為了六組。
除了許濯和顧呈晔是兩人組以外,還有一對情侶,其餘都是三人成組。
而此時他們慘白着臉,目不轉睛地看着同組的人。
連着眨眼都沒有,累了就拿手撥撥眼皮,瞪着個眼睛強行撐在那裏。
畢竟誰也不知道懲罰中的成畫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樣看起來,光是這樣一個條件,就能讓在場所有受驗者慌了陣腳。
況且還來了個和他們對立的組織上校。
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就在這時,孫澤拉着李鄰和吳棟過來。
他們采取了一個主視角的策略,看起來還能堪堪應付——以一個人為主行動體,在他移動範圍內,剩餘兩個人除非整體移動,否則就站定在主行動體的不遠處,能望得見就行。
“你叫許濯對吧?”孫澤的目光看着不遠處的李鄰和吳棟,對着許濯問道,“剛才太倉促,沒來得及聽你自我介紹。”
這話許濯沒法回答。
無論怎麽應聲,都會肯定自我介紹這句話,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這裏所有人知道他名字。
“對。”顧呈晔忽然出聲,幫忙肯定。
許濯冷眼看他。
顧呈晔勾了下唇,似乎對于許濯的反應很滿意,他問道:“需要我來自我介紹嗎?”
站在孫澤側邊的李鄰和吳棟一聽,瞬間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主動要求讓顧呈晔進行自我介紹?
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根據系統的任務,他們需要找到艾維斯的畫作。
至于特征,現在只知道一個條件。
——那就是蓋着紅布。
出了房間後,衆人才發現他們身處在一條木走廊上。
四周燈光昏暗,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在發光。而在黝黑的深處,似乎還有細微的嗚咽聲,正悄然攀着牆沿過來。
衆人臉色煞白。
陸續有人芯片發出滴滴的聲響。
對于這類未知的黑暗來源,他們總是會超前聯想很多。
比如黑暗處蟄伏個什麽。
或者在轉彎角,突然來個猝不及防的轉頭殺。
而就在衆人猶豫不敢上前的時候,許濯和顧呈晔幾乎同一時間打開了手電,一路查看過去。
還別說,如果撇去特殊的長官身份,似乎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行動統一的。
受驗者在保證自己能看到同組隊員的情況下,也跟着過去。
一路上,他們都在小聲讨論着系統的提示。
而打頭的兩位卻一言不發。
其實主要是一個人不想說話而已。
他打着手電,一邊用餘光查看周圍的畫作,一邊像在思考什麽。
就聽顧呈晔在這時啧了一聲。
“盡頭沒路了。”他看着許濯,手電往右邊晃了晃,“只剩下個藝術品。”
許濯微微側了頭,他的視線沒有大幅度變動,淡淡掃了一眼牆壁,然後收回餘光,像是默認了藝術品這個說法。
“那現在去哪裏?”顧呈晔問道。
許濯:“……只有一條路。”
“那也得聽一下意見。”顧呈晔的語氣挺在理,“負責起見。”
許濯冷哼了一聲。
而當衆人趕來的時候,許濯和顧呈晔已經往走廊另一端走去,看着他們的背影,所有人一頭霧水,愣是沒跟上節奏。
就在他們保持視線,想要緊跟上去這兩位時,慘叫忽然從人群中響起!
某一組的受驗者跌坐在地上,他們驚恐瞪着眼珠,面對着剛才許濯他們站立的白牆,像是受了極度的驚吓。
于是衆人循聲望去。
就見牆面上布滿了可怖的紅手印。
一個不明屍體正被野獸吞咽在齒尖,它的脖子被鋒利的牙齒咬穿,連接皮肉的地方往下滴落着鮮血,粘稠地在牆壁上拖曳處長痕。
一時間,走廊上芯片的記錄聲四起。
孫澤站在不遠處,看着這面牆喃喃道:“這特麽是……他們眼中所謂的藝術品?”
還沒震驚幾秒,看到那兩個身影逐漸走遠,于是他把李鄰和吳棟往前拉了下,一起跟了上去。
從這面牆往右側走,就是是一整條敞亮的走廊。
左右兩邊對稱的六扇門。在每一扇上面,都懸挂着一把密碼鎖。
盡管上面沾了血跡,但滾輪處的字母嶄新,像是被精心設置那樣,準備好随時被受驗者撥動。
而對于這類密碼來說,所有受驗者都見怪不怪。
因為,根據經驗,系統提示就快要出現了。
于是衆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提指示出現。
盡管視野不能離開同組人員,但孫澤摸了會兒兜,還是掏出了一本随身告示貼,他用指尖撚了撚翻過密密麻麻的筆記,一副時刻準備着的架勢。
就見面前的地板出現了幾個血紅的大字。
衆人漸漸下蹲,用餘光瞥着它們。
——幾個英語字母。
它們憑空在地板上滲透上來,像是下面裝了個滿載血液的箱子那樣,源源不斷。
“T,H,E,L,A,S,T,S……”孫澤仔細辨認着,撓了下腦袋,”沒有頭緒啊。”
“再等等,你看這字母也沒出現完全。”許婷拉着她男友一起蹲下來,“我們那麽多人,肯定能想出來什麽。”
孫澤也跟着點頭,壓低聲音說:“不只是我們,這場還有顧上校,一定可以解出這個——”
話音未落,幾聲槍響驟然響起。
就見顧呈晔站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繃着手臂,朝門鎖連開了好幾槍。
許濯抱臂靠在一旁的牆邊,面無表情地看他開槍。
“難道他們要把門鎖打下來?”許婷不可置信地說,“密碼都沒解出來呢!”
孫澤見狀都笑了,直搖頭:“不可能,合着異能組織是吃素的嗎,要是這麽容易……”
話音未落,門鎖就應聲而落。
孫澤:“??”
這他媽都可以?
而就在門鎖哐當砸落的那一瞬,地板上的血跡還未出現完全,就這樣驟然消退。
人群裏傳出嘆氣聲,似乎在惋惜還未看到的數字。
看着收槍的顧呈晔,許濯問:“你這樣做,不怕異能組織找你麻煩?”
顧呈晔哼笑了一聲。
“有規定一定要看提示輸密碼嗎?”
許濯:“這倒沒有。”
顧呈晔一腳踢開門鎖,眼底笑意未退:“地板上的密碼你知道就夠了,至于怎麽開鎖……我更喜歡直接一點。”
許濯微眯起眼睛。
不知為何,他的嘴角竟然也不經意地勾了勾。
沒有過多猶豫,許濯就踢開了木門。
伴着酸掉牙的吱嘎聲,走廊的光線漏進了房間,漸漸勾勒出一個物件的影子——
一個蓋上了紅色畫布的畫作,正孤零零放在房間正中央,出現在他們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寫晚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