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嫁妝【加更】

謝景行回想了下站在琅王殿下身邊的那個小厮,  模樣是真的好看。祁族人也好看,聽說祁梧公子還是族裏頂好看的那個,之前他便有些好奇祁梧公子到底長什麽模樣……沒有半分其他出格的想法,  只是單純的有些好奇。

本來謝景行還想着,  等祁梧公子進了宮,以後要是有機會,應該是能瞧見祁梧公子的模樣的,畢竟祁族人沒有日常掩面的習俗,  只是婚嫁上有個戴帷帽不讓旁人瞧的規矩。

……只是現如今祁梧公子葬身火海,連具體面的屍首都不曾留下,他究竟長什麽模樣,  也只有瞧過的祁族人知道了。

謝景行又嘆了聲氣……他原先和祁梧公子偶爾聊天,  也是很投契了。那會兒祁梧公子也說過,  要是有機會很想見見琅王殿下、世人口中尊敬的戰神,  如今也是沒有機會了。

想到琅王殿下,  謝景行又是一聲嘆氣。說實話,  今天來見琅王殿下,  謝景行是好生沐浴焚香收拾了一番,  抱着萬分虔誠和期待前往韓府的。沒成想,他何德何能竟看到了琅王殿下和貌美小厮調.情……顯然那個小厮不是個普通小厮,  說不準只是穿了身小厮的衣裳罷了,誰家的小厮身上還熏香的!

謝景行心目中那個不染塵埃只染敵人熱血的戰神啊!形象就這麽塌了一角。

謝景行越想越忍不住嘆氣,  次數多了,  柳律便有點煩他:“景行,  安靜些。”

聞言,  謝景行又是一聲嘆氣:“是,  大人。”

柳律搖了搖頭。

琅王殿下身邊那個小厮,  雖覺得身形聲音有些過于相似了,但正如同謝景行說的那樣,也只是表面相似而已。人有相仿,柳律沒有多想,只是念及早亡的祁梧公子,他吩咐謝景行道:“送祁梧公子回鄉的路上要小心些,你要管好隊伍裏其他人的嘴巴,莫讓他們說些對祁梧公子不敬的話。”

謝景行應下來:“是,大人放心。祁梧公子他……唉!”又是一聲嘆氣。

“顯然他們倆都沒有生出懷疑來。”回到書房內,祁梧對商扶珩彎了彎唇,然後伸出手,“好了,你想看的戲也看完了,答應我的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聞言,正在喝茶的商扶珩挑了下眉,放下茶杯,有些疑惑道:“看完戲就給你的東西?我怎麽不記得我答應過這樣的事?”

祁梧眨了下眼。

放下手,走到商扶珩對面、他原先下棋時坐的那個位置,坐下後祁梧看着商扶珩:“你可別跟我說,你真想耍賴,之前說的話都是唬我的?”

要真的話,祁梧怕自己忍不住一茶壺摔到商扶珩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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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珩也微微垂眼和祁梧對視,好一會兒後,他突然恍然大悟般:“阿霧說的是那個藥脂?”

祁梧面帶禮貌微笑,微微颔首。

“自是沒有騙你。”商扶珩道,“只是,我記得我們倆前天約定的,可是說你要當我一整天的小厮。現在半日都沒有過,你便急哄哄要東西,這般可不好。”

祁梧:“……”

硬要說的話,确實是如此。但那天商扶珩也說了,他只是想看祁梧出現在柳律面前會是個什麽景象而已。

“奸商。”祁梧看着商扶珩道,然後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氣兒灌進嘴裏喝了降火。

商扶珩還是笑:“大周雖不禁官員經商,可我卻是從不做生意的,阿霧這聲奸商我倒收受不起。好了,你也別氣,我又沒拿你怎麽着,連收拾棋盤這種小事你不願意做,我都不曾為難你,是不是?”

祁梧涼涼一笑,呵了一聲。

商扶珩又說:“你氣性這般大,定是早膳沒吃好的緣故。眼下也快到午膳的時辰了,我帶你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吃頓飯如何?”

祁梧表示不用了:“就在這韓府待在挺好的。”

商扶珩還是好脾氣的模樣:“阿霧不想讓人瞧見你與我走在一起……我雖是傷心,但也只有順着你。我們乘馬車出門如何?到了酒樓自有單獨的包間。”

不止面上好脾氣,語氣也親近得很,聽得祁梧放下了茶杯,瞅瞅商扶珩:“你還沒出戲呢?”

剛剛在柳律和謝景行面前,商扶珩就很配合他演戲,語氣親近縱容得很。現在雖然沒有剛剛那麽誇張,但也親近得不同尋常,祁梧聽着很是不順耳。

商扶珩便輕笑了聲:“阿霧倒是出戲極快,和剛剛撒嬌賣癡的全然是兩個人。”

祁梧白他一眼:“你做個人吧,誰撒嬌賣癡了。”

商扶珩清了清嗓子,然後拿過折扇打開,輕輕扇動之餘他清明道:“我到這荔城也十餘日了,你也差不多,都還沒仔細瞧過這荔城的景。離天黑還有大半日,你陪我出去走走,天黑回了韓府,我便将藥脂給你,不說假話。”

祁梧能怎麽辦呢,東西在人家手上,他又不能硬搶。

“行,但是要按你剛才說的,乘馬車出門。”祁梧說着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有這一身我要換回自己的。”

“條件這般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央着你要東西。”商扶珩搖了搖頭,稍許後卻還是叫了奉墨說,“備馬車。”

接到吩咐的奉墨一邊去馬房備車,一邊一把辛酸淚。奉墨還記得琅王殿下來府上的第一日說要出去走走,他便主動開口說要給他備車,卻被琅王殿下反問“你是在嘲諷我不.良于行”,整屋子的人都被吓唬教訓了一番。

眼下琅王殿下倒是不覺得備車出門是不.良于行了!

叫車夫準備好了,奉墨便回客院去禀報。

祁梧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至于帷帽……

他剛剛換了衣裳,本來是戴着帷帽出來的,但商扶珩瞧他那帷帽特別不慣,要求他摘了。祁梧想想反正也是要到馬車裏的,大不了下馬車再戴呗,于是便摘了帷帽。

然後商扶珩走近,順手拿了過去,然後反手就給折了……

祁梧回想了下,都有點沒看清商扶珩到底是怎麽單手做到的。

反正帷帽是沒法戴了,祁梧除了翻白眼之外也沒轍。

“頭回見的那天,你不就沒戴帷帽?”商扶珩輕輕扇動扇子,笑盈盈的說,“這張臉又不是見不得人,怎麽就愛遮着呢,你以後也就一直遮着臉過日子了?不過就是叫那兩個劫財劫色的人吓唬了一番,竟膽小成這樣了。”

祁梧:“……”這話說得,确實很能激起祁梧的反骨,心想不戴就不戴了,誰慫了?

于是就這樣離開客院,上了馬車。

除了趕車的車夫之外,這回商扶珩沒讓其他韓家家仆跟着,連奉墨都沒帶,徑直和祁梧一塊兒進了馬車。

見祁梧坐下後在打量馬車內部,商扶珩便笑說:“你先前跟着柳律趕路也是坐馬車吧,這馬車該是不能和你之前坐的相比了。”

祁梧也不客套,點點頭:“當然沒有。”

商扶珩便接着說:“那我送你回去坐那規格的馬車?”

祁梧挑了下眉:“謝殿下美意,需要的話我自己能買。”

“倒忘了阿霧是個富貴人了。”商扶珩折扇輕敲,好奇了下,“祁族給了你多少嫁妝?”

聽着嫁妝這兩字,多少還是有點別扭的,祁梧眨眨眼:“殿下不是手眼通天,什麽都知道嗎?”

“我又不娶你,查你有多少嫁妝做什麽?”商扶珩眉眼愉快。

祁梧便用同樣的話反唇相譏:“你又不娶我,現在問我嫁妝做什麽?”

商扶珩便一聲輕嘆:“實不相瞞,我窮得很,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吃飯都得數着米吃。要是阿霧富貴,說不準我掉錢眼子裏,想不開把你娶了呢?”

要不是知道原劇情,祁梧都快被商扶珩騙到了呢。

“娶我做什麽,我就那麽點死嫁妝,坐吃山空要不得,殿下還是抓緊時間跟韓府提親吧,不是說韓家十五爺還沒定親嗎,這韓家可是家大業大錢生錢的金窟。”祁梧友善的建議道。

商扶珩被逗樂了,笑起來:“我原是簡單問問的,沒想到你這般警惕,那看來是有必要查一查了。”

“查呗。”祁梧随便道。

這時原本平穩的馬車突然緩緩停了下來,車夫看看前頭,下車來到馬車窗邊,對裏頭說:“殿下,這前頭是孫家的大門,好像是出了點事,不少人圍着堵了路,咱們可能得調頭換條道走。”

“換吧。”商扶珩清清淡淡的應了一聲。

然後又見祁梧臉上表情似是有點好奇,商扶珩便與他說:“你想看孫家的戲?”

祁梧不置可否,瞅瞅他沒說話。

商扶珩就好聲好氣與他商量:“這樣如何,你告訴我你有多少嫁妝,我就讓車夫過去查探一番。”

祁梧有點無語,這人還真跟他的嫁妝杠上了,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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