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孩子

第59章 孩子

“後悔什麽,??後悔沒早點弄死你得個清靜?”祁梧反唇相譏,然後又輕啧了聲忍不住想嘆氣,“我都說了,??要不起你這樣的,??您老人家能不能別一直把男寵這個身份挂在嘴邊了?我聽着都瘆得慌……你貼什麽貼?能不能有點距離感?”

商扶珩被他這又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弄得忍俊不禁:“餓了沒?”

這話題跳得挺快,祁梧想嘴硬說不餓,奈何從昨天下午起他就沒怎麽吃東西,頂多就是半途中被商扶珩喂了半包蜜餞……這會兒還真餓了。

“我幫你沐浴按摩松松筋骨,??然後帶你去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如何?”商扶珩說着,摸了摸祁梧被打濕的長發。

祁梧反正是懶得動彈,??索性由着他擺弄。

“不是說要和我保持距離嗎。”商扶珩輕輕揉着祁梧的肩膀,??語氣揶揄,??“怎麽我說要伺候你的時候,??不見你回一句要自力更生?”

祁梧才不理他這調侃,??全身懶骨頭都犯了,??不過并不妨礙他挑刺:“你能不能別使那麽重的力道,??你和面揉面團呢?本來就快散架了,??你再搓兩下我就該癱瘓了。”

商扶珩失笑:“你這都是些什麽用詞。再且說了,我這力道已經很是輕緩了,??分明是你太嬌貴了。”

嘴上嫌棄歸嫌棄,他手上到底放輕了些,??祁梧便懶得跟商扶珩這心口不一的家夥掰扯,??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

這處溫泉池子是天然活水,??兩人安靜下來,??便能聽到汩汩的泉水流動聲音,??很是催眠。祁梧昏昏欲睡着被商扶珩抱到岸上,??又被商扶珩裹好抱回了屋內。

換好幹淨暖和的衣裳,屋內也早早生了暖爐炭火,商扶珩用厚實柔軟的布巾先給祁梧擦幹了頭發,然後再是他自己。都整理好了,商扶珩看着祁梧紅潤的面頰,語調輕緩的喚他:“阿霧,先吃了飯再睡吧。”

祁梧這會兒困意上頭,反倒早不覺得餓了,聽着商扶珩柔緩的調子還越發覺得催眠。

見祁梧還是阖着眼不打算起,商扶珩索性也就沒再催他,而是将他又往床榻裏面抱了抱,然後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溫香軟玉在懷,商扶珩也阖上眼想睡一會兒。但淺眠的勁兒剛剛上來,商扶珩就驟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忙清醒過來睜開眼,手上揉了揉祁梧的臉頰想把他叫起來:“阿霧,阿霧——”

商扶珩語調溫和,尾音還拖得有些微長,被吵醒的祁梧有點暴躁:“大清早學什麽狼叫啊你,學得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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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珩:“……”

回味了下,阿霧這喚法,不仔細聽還真有點跑偏的怪趣味。

“早就是下午了,阿霧。”商扶珩揉了揉祁梧的頭發,“我剛想起來件事,只是怕說完了你要打我。”

聞言,祁梧睜開了眼,有點樂了:“你且放心,我又打不過你,不然早就在你把我拐來這莊子時便揍你了。”

商扶珩輕啧了聲:“哪裏是我拐來的,分明是你這朵刺花分外配合着被我采出來的……你要喝避子的湯藥嗎?”

商扶珩就這麽突然且格外直接的問了出來,幾乎沒給祁梧往這方面思索緩沖的時間,祁梧聽得登時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他其實有點不知所措,索性擡腳往商扶珩那邊一踹。

商扶珩表示自己很是無辜:“你剛剛不是說不打我嗎?”

“我是說我打不過你,你別偷換概念。”祁梧說完,很是哀怨的長嘆了聲,然後翻個身往裏滾,打算先離商扶珩遠一點冷靜一下。

商扶珩無奈的把人抱回來:“就這麽大塊兒地方,你能躲到哪兒去?”

祁梧的額頭撞到商扶珩下巴上,他有些郁悶,索性又撞了兩下。商扶珩失笑着揉了揉他的額頭:“要喝嗎?”

沒等到祁梧的回應,商扶珩思索了下,又接着慢條斯理的說:“……我看史錄上寫,祁族人雖然能生子,但其實并沒那麽容易受孕,一回就懷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你怕苦,那不……可我們又不止做了一回兩回?”

祁梧又踹了商扶珩一腳。

商扶珩忍俊不禁,把人往懷裏摟緊了些。

祁梧推了他一下:“你還讓不讓我呼吸了……你說話小心點,再有下回我就直接往你那處踹了啊。”

“哪處?”商扶珩偏要逗他,發覺祁梧還真想擡腳踹他,商扶珩忙摁住他的膝蓋,笑着安撫,“好了好了,不逗你……其實也不怪我口無遮攔,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都想過做過的事,說說怎麽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祁梧瞪着他。

商扶珩便提醒他:“我叫你用詞斯文些的時候。”

“……”祁梧想起來了,磨磨牙,再次罵道,“操!商扶珩我弄死你得了……”

鬧歸鬧,鬧完了,還是得面對現實。祁梧嘆了聲氣:“喂,你那亂七八糟的史錄上,還寫什麽了?你之前不是說沒寫其他的了嗎?”

“主要就是寫了祁族人體質特殊,除了你早先就随口跟我提過的,還有我跟你說的祁族人經不起凍之外,剩下你沒說過、我也不确定你知道與否的……都是不大方便光天化日之下聊的。”

商扶珩看着祁梧的眼睛,笑道:“早先你問我的時候,我們倆之間還清清白白,難不成我能跟你探讨如何解祁族人的燒熱難耐、祁族人沒那麽容易懷子嗎?我要是說了,你那會兒還不直接叫人拿掃帚把我掃出去?”

祁梧挑他話裏的毛病,義正言辭說:“我倆這會兒也清清白白的。”

“是,是是是,只是需要摟在一塊兒探讨要不要喝避子藥的清白關系。”商扶珩語調輕快。

祁梧:“……”

被噎住了,祁梧索性往商扶珩下巴上咬了一口。

商扶珩跟又逮住了他的小尾巴似的,馬上道:“你瞧,我們倆多清白,你不過是順便咬了我一口罷了。”

說完,眼瞧着祁梧真要惱羞成怒了,商扶珩忙吻了吻他的額頭,噙着盈盈的笑意:“你剛剛問我什麽來着……哦對,史錄。那當真是正經史錄,恰好寫到了祁族人,難免提及特殊體質。我印象中,還說了祁族人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可能是普通孩子,與大周百姓無異,也有可能是帶着祁族人特質的,可能性一半一半。”

“史錄還說,祁族人的燒熱期并非一直都會那麽嚴重,一般懷過孩子的祁族人許是體內有些變化,爾後雖也有燒熱期月月發作,但發作起來并不會如先前那般厲害,甚至不會再影響日常行動。不那麽容易受孕,但也不會難以受孕,祁族人很是特殊的是孕育生子過程并不難熬,但也是要經歷整整十月。”

“……旁的就當真沒什麽了,那史錄上也就簡單寫上了一頁。”

商扶珩剛說的這些,祁梧倒是之前就知道的。畢竟原劇情裏,作為主角受的祁姜給皇帝生了好幾個孩子……這方面的描述,倒是有些清楚的。

女子孕育的過程對身體和心理的壓力、更确切說是傷害極大,十月時間到了生子的時候更是危險,即使是在現代也有不少因生子而喪命的,何況是在眼下大周這個年月。

但祁族人體質特殊,反倒不會有那麽多生理上的顧慮,且身體恢複極快……所以,在還沒有歸順臣屬于大周之前,常有祁族人被強行擄掠去圈禁起來。

最為“出名”的一例是,曾有個尚了公主的驸馬,公主怕疼不願生孩子,驸馬不敢強迫公主、怕傷了公主性命禍及滿門,卻暗地裏找人買了個祁族人養在別院,讓那祁族人不間斷的為他懷子生子,以滿足他在公主面前得不到的“自尊心”。後來公主發現了這事兒,上報到親爹娘皇帝皇後面前,同時也推動了祁族歸順大周。

歸順了大周之後,為了表示愛民仁慈之心,當時的大周皇帝命人特意拟了針對祁族人的保護律法。那驸馬爺也被除下了皇家玉牒、推上了斷頭臺。

“阿霧?”商扶珩見祁梧發呆,便摸了摸他的頭發,蹙着眉嘆了聲,“未曾想到你竟這般怕苦,因着避子藥為難成這樣……這回是我的錯,要委屈你吃苦……往後不會了,換我提前喝了藥……”

祁梧回過神來,聞言眨了眨眼:“喂……你語氣突然這麽善解人意,我有點……不,我非常不習慣。還有,你把話說清楚點,誰跟你有往後了?你想都別想。”

商扶珩唇角微揚:“嘴硬。”

“我讓人準備避子湯,多給你備點蜜餞,嗯?”商扶珩說着,微微松開祁梧準備起身。

“等等……”祁梧叫住他,有些郁悶,“你讓人準備這玩意兒,回頭他們瞧見我是個男子,該怎麽辦?到時候都懷疑我是祁族人了。”

商扶珩俯身看着他,有些無奈:“那……左右你進來時沒讓人瞧見模樣,之後直到離開,也不叫人瞧見便是。你莫擔心,便是這莊子上有人發現你是男子,懷疑你是祁族人,也沒人敢胡亂與人洩露……這兒是我的地方,不會叫你受委屈。”

商扶珩難得正經,眉眼間溫和柔軟,祁梧被他深深的看着,莫名有點心驚膽戰。

別過眼,祁梧咕哝着說:“……我剛剛認真想過了,我不打算喝……那個避子藥。”

商扶珩一怔。

“不是因為怕苦,我腦子沒那麽大的坑。”祁梧接着說,“反正也不一定會懷上,就算真有了……我這祁族人的體質,一來身體上不會吃太大的苦頭,二來還能一勞永逸解決燒熱期的問題,三來我也養得起,不管那孩子是什麽體質,我都自會好生養大……”

祁梧話音落下,商扶珩便垂首吻了下來,纏.綿輾轉,缱绻溫柔至極。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矛盾的人……”深吻過後,商扶珩貼着祁梧的唇緩緩開口。

祁梧被他親得有些暈乎,聞言卻不忘下意識的反駁:“滾……”

“嫌我危險,要離我遠些,我這般好的條件與你做男寵你都不樂意要……可你又敢在我身邊犯困睡着,與我說鬧毫無顧忌,不反感我的觸碰,你甚至不怕生下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商扶珩一邊說,一邊細密的吻着祁梧,“要說起來,你若是有了我的孩子,來日我被皇帝弄死了,你被發現被株連,丢命的威脅性不是更大嗎?嗯?”

祁梧被他親得閉上了眼,語氣有些暴躁起來:“那你記得多活幾年。等我有了孩子,我就揣着跑到其他地方去,與你離得遠遠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不認得,旁人又從哪裏知曉,分開年月久了,自然沒人記得你我早先還認識。且知道你認識我又如何,他們還能懷疑我一個拿着大周戶籍的男子親自生了個孩子?左右與你是沒有關系的……”

商扶珩笑着吻了吻祁梧的唇角:“除了第一句話,旁的我都沒聽着。祁梧,你并不怕與我糾葛過深。”

祁梧睜開眼,看着商扶珩,正想要開口反駁,随即就被商扶珩吻住了唇.舌。

發覺商扶珩這回并不是打算吻完作罷,祁梧趕忙制止他胡亂作祟的爪子:“商扶珩!你……你能不能歇歇……到底是你有燒熱期還是我有啊!”

“你連有了孩子之後要怎麽跑路都想好了,我自然要多多配合,當務之急便是要讓你有一個孩子。”商扶珩盈滿了笑。

“別鬧了你……”祁梧被他說得莫名有點想笑,忍不住躲,“別,真別了,我覺得縱.欲.過度白日.宣.淫都很是不好……商扶珩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兩人又厮混了會兒,才起身吃東西。填飽了肚子,沒過一會兒祁梧又犯困起來,商扶珩抱着他回了床榻。

“我鞋呢?”祁梧這會兒總算才想起來了,他一直是赤着腳被商扶珩抱來抱去的,當真成了足不沾地的嬌貴公子了。

“出來的時候忘記給你穿了。”商扶珩說,“不過也不妨事,正好你嬌慣得很,這下可是給你正當的偷懶理由了。”

“我想偷懶還需要理由?”祁梧嘁了聲,“睡醒了我要看到适合我穿的鞋子,你自己看着辦吧。”

“要麽穿我的不合腳,要麽沒得穿。”商扶珩說完就催促祁梧,“快點睡,睡醒了吃晚膳。”

祁梧無言:“這有什麽好催的啊。”

“怎麽樣怎麽樣,看到了嗎?”

溫泉山莊大廚房內,見去收碗碟的人回來了,餘下的便連忙好奇湊到一塊兒追問:“是未來王妃嗎?長什麽模樣啊?殿下難得來這莊子上一回,居然抱着未來王妃來的,老太君知道了該是要高興極了。”

負責膳後收拾碗碟的那幾個人也很失望:“我們壓根就沒看到殿下和未來王妃的人影,布好了菜殿下就讓我們退出來了,等殿下讓進去收拾桌子的時候,未來王妃已經到裏間去了……太神秘了,不知道得是什麽樣天仙的人物,才能讓殿下這般珍惜謹慎。”

“怎麽辦,好想知道,我這好奇得抓心撓肝的……”

“也不知道王府那邊,老太君聽沒聽說這消息……”

老太君自然是知道了,畢竟琅王殿下光天化日抱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出了城門,這消息沒多會兒便傳開了。

琅王府內林伯聽聞這事兒的時候,還以為誰瞎編亂造呢。但那守城門的官兵說得很是篤定,說他雖然沒敢盯着琅王殿下細看,但必然是不可能認錯人的,畢竟認錯誰也不可能認錯了戰神啊!

林伯連忙興高采烈去與老太君通禀,老太君聽了也很是欣慰,高興之餘又難免遲疑,怕白高興一場:“當真是阿珩與他心儀之人?莫不是出了什麽其他狀況罷了?”

“再有意外狀況,也沒見過殿下親自抱着誰過,且那城門口好些人都瞧見了,殿下當時瞧着可不像是焦急的,反倒很是春風得意精神爽利。”林伯說着又道,“殿下昨日一早便和闵公子去阿霧公子那邊了,一直到今日這都下午了也沒見回來,老奴差人去問過闵公子,闵公子說昨日他吃過午膳便離開了霧宅,唯有殿下還留着沒走……”

老太君思索一番,滿是慈祥笑意的點了點頭:“阿珩帶着人出了城,總不會是去軍營裏看演練的,北城門出去該是去溫泉莊子了……好啊,那莊子暖和,阿珩可算知道疼人了。這樣,若是阿珩明日還不見回來,後日我便親自瞧瞧去。”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第一天,睡了一整天zzZ

假期第二天,争取日個萬,把欠的更新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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