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羽翼折

韓風臨手指在李倏腰側摩挲了兩下,湊到他耳邊,“臣不敢,只要陛下能乖乖聽話,這江山就還是陛下的江山。”

一個他說話不算的江山,一個他無力駕馭的臣子,這江山哪裏還是他的江山?

李倏現在很不喜歡這種被韓風臨籠罩在臂彎裏的感覺,從前那喚作情趣,親密無間,現在這叫作壓制,枷鎖在身。

微微側開一些,躲開他呼出的溫熱氣息,“你不弑君奪位是怕天下人罵你名不正言不順?”

韓風臨這一會功夫不知道被李倏這張嘴給氣死幾回了,“陛下欠臣的,豈是殺了你就能還回來?”

若真算起來,他二人還真不曉得是誰欠了誰。

李倏這個時候還能保持住平穩狀态已經是莫大的沉着,換了誰也沒這份定力,“你為達目的,在朕面前做小伏低,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與一個男人yin亂茍合,這番忍辱負重真叫朕佩服!”

至少從韓風臨認識李倏的第一天起,他就從未聽到過李倏如此口無遮攔,他曉得他的陛下裝得再好,也沒能忍住失了風度,“陛下覺得是被臣背叛了?可陛下全然信任臣了嗎?”

“……”

“上一次你拿着中書大人攔下的那道折子來試探我,我就曉得你是懷疑我會對你不利。那次能暫且瞞住你是因為那道折子我的确沒有看到過,中書省那些老家夥剛愎自用,與我所謀之事是個阻礙,正好借陛下的手可以除掉他。你要拿那張奏折做文章,就算一時三刻查不到我頭上,日子久了卻說不定,為了防止我再次被陛下滅口,臣只好提前動手了。”

他二人,一個從頭到尾都在蒙騙,一個卻是從一開始就未曾交付信任,到頭來卻在這裏互相指責。

李倏已經不想再聽,韓風臨仍在繼續說:“我本以為自己對你來說十分重要,重要到可以讓渡皇權。可後來才明白我不過是你替寧王養的一條看門狗罷了,你是怕有一天你不在了,沒人護着你的小殿下。陛下,小殿下他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京都,您就別白費力氣等着他黃雀在後了!”

李倏驚懼,“你把他怎麽樣了?”

瞧瞧,他在意葉容去了哪裏,在意李長衍有沒有受到傷害,就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沈淩,就因為他姓沈,都比自己得他信任關懷。

“陛下只需要知道如今你被鎖在深宮中,往後就只能守着我一個人,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知你城府深,最擅長蠱惑人心,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罷!你的那些個暗衛我都已經處理幹淨了,現在已無人聽命于你,你逃不出這座宮城,也見不到你的小殿下。如果你肯聽話些,我就不會讓你受苦。”

這是拿他當個金絲雀兒來養了?

李倏拂開桌案上那些東西,擺明了不肯寫,他起身想要站得離韓風臨遠着,再坐下去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剛邁出去一步,就被韓風臨扯着衣領拽了回來。

“陛下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你待如何?”

他如今不過是自己手底下一個貓兒,就算張牙舞爪地看起來唬人,也不過是一只拎起後脖頸就跑不掉的小東西。

他待如何?韓風臨陰恻恻笑開,整個人逼近,他便叫李倏看看他如今敢做什麽,又能做什麽。

李倏被他握了腰提起來,被迫坐在案牍之上,“你想要做什麽?!”

嘴唇被堵住,韓風臨一雙手落在他腰腹間,青天白日裏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就開始扯他的衣帶!!李倏向來是沒有什麽羞恥心的,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偏如今被韓風臨處處壓制,平地生出許多傲骨來。

他不喜歡韓風臨做出任何有損他威儀的事情,掙紮着想要推開韓風臨,“韓風臨你莫要太過放肆!”

尋着機會在韓風臨嘴唇上咬了一口,才迫使韓風臨松開他。

韓風臨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陛下,把诏書寫了。”

“你是在威脅朕嗎?”還是用這種下作手段!

韓風臨捏住李倏的臉頰,反問道:“陛下這是在同臣玩什麽情趣嗎?”

韓風臨揮揮手叫宮人盡都退下,“臣今日便同陛下講個明白,讓陛下曉得什麽叫學乖。”

他們兩個同塌而眠兩載時光,光是看眼神李倏就曉得韓風臨想做什麽,“朕不想寵幸于你,放開朕!”

連地方都不換,韓風臨将李倏按在案牍之上,扯開他的衣擺,直奔主題。

李倏疼得痛呼一聲,擡手給了韓風臨一個耳光,軟着嗓子罵道:“你出去!”

情事到了這份上,扇耳光這種事失了威儀,多了些調情的味道。

韓風臨抓住李倏雙腕按在身後,咬着他的耳朵半是哄半是訓,“別鬧。”

這一回韓風臨沒有顧及李倏的感受,将自己滿心的情緒盡數宣洩在他身上。逼得李倏每每失控,卻也死咬着牙關,如何都不肯告饒。李倏受痛苦和愉悅兩廂折磨,覺得身後似是天塌地陷。

太難看了,他太難看了!李倏滿心憤恨,張口用力咬在韓風臨脖子上,他是恨不能咬斷他的喉嚨,想讓他就這樣死了。所以那一下又快又狠用足了力氣,幾乎一瞬韓風臨的脖子就淌下血來。

太狼狽了,彼此間都太狼狽了。

即便如此,韓風臨仍是不肯放過他,他太了解他的身體,有的是法子逼得他松口,到最後李倏站都站不穩,只能半倚在韓風臨臂彎裏,手指顫抖着寫下冊封诏書。

若說起來,韓風臨并沒有多用蠻力,也沒有多麽為難他。只是平日裏韓風臨何時何地都仔細着不叫他受半點疼,陛下他被嬌慣壞了。

韓風臨得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再為難他,将那聖旨收好放入懷中,慢條斯理替李倏穿好衣衫,很是不要臉地說道:“陛下往後莫要再惹臣生氣了。”

他就那樣帶着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咬痕急匆匆走出未央殿,臨去前還在李倏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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