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棺內重生

蘇白桐掙紮着,想要呼吸,想要睜開眼睛……

她像是置身于火焰中,渾身被炙熱的燒烤着,灼熱感不斷襲擊着他,窒息感洶湧而來。

“桐桐,你的眼睛真美……”一個悅耳男聲在她耳邊低語。

随即眼眶一陣刺痛,有一只手指猛地戳入了她的眼裏,蘇白桐一個驚痛,徹底睜開了雙眼。

胸口仿佛仍陷入那恐懼中,劇烈的跳動着。

蘇白桐喘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黑暗……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空氣沉悶,充斥着濃濃的燃香燒盡的氣味。

她急促的呼吸,身子搖晃着,似乎是被人擡在半空中。

怎麽回事?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摸向自己的臉:盡是淚水……

她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可是現在又想不起夢中都經歷了些什麽,唯留下心底那刺骨的疼痛。

有人在喚她白桐,一聲聲,痛徹肺腑。

“小姐,您的命好苦啊……”突然間,她聽見一個女子的哭泣聲。

這聲音有些熟悉,又仿佛極其遙遠。

是誰?她擡手摸向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箱……”裏,她擡腳使勁的踢向這困住自己的“木箱……”

“咚!”

“木箱……”發出沉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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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呀!”

“詐屍啦!”

突然,“木箱……”傾斜了下來,她的頭撞上了木箱內壁,外面雜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

“快跑!”

“瘋子詐屍啦!”

蘇白桐用力敲擊着內壁,“放我出去!”可是外面漸漸恢複了平靜,所有的聲音都遠離了。

就在她感到絕望時,她聽見了一個聲音:“小姐……小姐……是你嗎?”

“……慧香嗎?”一個名字突然自她的口中跳出。

“是!是奴婢!”外面的女聲驚喜道,“小姐真的沒死……”

随着一陣砰砰的敲擊聲,好半天她面前的黑暗才裂開了一道縫隙。

蘇白桐閉上眼睛,迎接那越來越強的光亮。

荒野中,四處散落着紙錢,就連那擡棺的送葬人俱都跑的不見蹤影,棺杠掉落在一旁,蘇白桐在丫鬟的幫助下,慢慢從棺材裏爬出來。

“小姐,奴婢就知道您沒死!您還活着……”丫鬟又喜又悲,拉着她語無倫次。

蘇白桐待适應了強光,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小姐您快坐下歇歇。”慧香扶着她坐下來。

“我……怎麽會在這裏?”蘇白桐喃喃道。

“小姐您不記得了?”慧香解釋道,“蘇二小姐跟您發生了争執,非說您偷了她的東西……都是奴婢沒用……護不住您,結果被她推下了荷池,一連幾天都沒醒過來,他們非說您死了,把您……”話未說完,慧香已泣不成聲,“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

“不怕……我已經無事了。”蘇白桐看着一旁的棺木,思緒漸漸歸攏,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因為天生陰陽眼的關系,自幼她就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她便被人當成瘋子關在後宅。

那一年,父親休了她的生母,後來因為她無故驚吓到了繼母,所以便被送到了祁涼城的三叔府裏寄養,無人關心她的死活,這一住便是十年,如今,她已經年方十四了。

“小姐,咱們回去吧。”慧香擦幹眼淚,扶她站起來。

“是該回去了。”蘇白桐喃喃道。

慧香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在這一瞬間,她分明看到小姐的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膽怯,清透的眸子就像一泓清泉,隐隐泛着點點銀光……

她覺得,小姐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大路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陳之南騎着馬,帶着幾名家丁,緊随在馬車周圍。

“母親,等轉過前面的山路就快到祁涼城了。”陳之南喜道,“父親跟祖母一定都已經等急了。”

馬車裏,陳夫人有氣無力的靠在墊子上,“嗯……”了一聲。

陳老爺到任上足有一年半,才想起派了管事去接她,她幾次去信去詢問,陳老爺卻只是推脫她身子不好,路上辛苦。

這一次,要不是她兒子親自去接她,不知還要等到何時才能到祁涼城來。

她躺在車裏,不知為何,心裏總是隐隐覺得不安。

突然,車身一晃,停了下來。

“什麽人?”外面響起陳之南的聲音。

“怎麽回事?”陳夫人坐起身來。

管事嬷嬷挑了車簾出去查看,回來禀道:“前面有人攔路,看模樣是兩個小丫頭,可能是路上遭了劫……身上只剩下了中衣……”

陳夫人一愣,身穿中衣,這在世人眼中,簡直就跟光身見人一樣。

“快讓她們到車上來。”陳夫人急道。

管事嬷嬷嘆了口氣,“夫人心善,出門在外,您也不先問問她們是做什麽的,要是遇到歹人可怎麽得了……”

“怕什麽,有之南在,再說她們只是小丫頭,還能把我怎麽樣!”

管事嬷嬷只得下了馬車,不多時帶來兩個小丫頭。

“多謝夫人相救。”其中梳着丫鬟發髻的女孩跪下叩謝,“要不是您……奴婢跟小姐就只能走回城去了……”

陳夫人欠了欠身,對一旁管事媽媽道,“快讓她們起來,先去找件衣裳來給她們。”

管事媽媽縱是一百個不情願也只能去了。

陳之南似乎也有些擔心,想要上前詢問,卻因為要避嫌,只得打發了小厮過來詢問。

“不知兩位姑娘是哪裏人,為何會流落此處?”管事媽媽見兩個小丫頭穿戴整齊,于是詢問道。

那個小姐模樣的女孩沒有開口,只是微微垂着頭,回答問題的仍是那個丫鬟:“奴婢是祁涼城蘇府的丫鬟,這位是我們大小姐……”不過她們遭遇了什麽事卻是吞吞吐吐,沒有說清。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一會進城後我會派人将你們送回蘇府。”陳夫人道,就算她們兩個出了什麽事,也與他們陳府無關,這一點陳夫人還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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