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放異彩的擂臺賽

曲霂祁也發覺這話不對勁,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咳……你懂得。”

唐無影饒有興致地看了曲霂祁一眼,閑閑點頭:“嗯,懂了。”

……

這完全沒有達成目的啊!

曲霂祁仰頭:“所以你剛剛是來說什麽的?”

唐無影将情況說了一遍,曲霂祁颔首,将太醫院趕制出來的解藥分發出去:“這應當就是針對樂寧的解藥了,”想了想,曲霂祁補充道:“但是如果錦繡再鬧出點什麽事情的話,可能就沒辦法了。”

唐無影自然明白,任何戰局都沒有半分之百獲勝的可能,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然而……

唐無影看向曲霂祁,面色微冷:“你剛剛去見樂寧了?”

“嗯。”曲霂祁有點心虛。

他和樂寧談的那樁事,還這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唐無影。身為皇上親涉險地,即使身旁有禁衛軍,到底也是冒失了一點。

曲霂祁自然明白,卻還在糾結是不是應該告訴唐無影一下。

沒成想唐無影已經開口了:“明天不要來了。”

曲霂祁點頭:“我知道。”

見他答應地這麽爽快,意外的人變成了唐無影:“你……和樂寧到底談了什麽?”

曲霂祁那是睜眼說瞎話毫不客氣的,可是面對唐無影定定的眸光,他居然也有一時的失神:“咳,交流了一下感情,”看到唐無影懷疑的目光,曲霂祁立刻改口:“主要是為了拖延一下她對明天事情的籌備嘛,不然今晚他們肯定要大張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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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影自然是不信的,不僅不信,他心底其實還是有些失望。

曲霂祁在隐瞞,在隐瞞一些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

而這樣的事在之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到底是自己改變了,還是曲霂祁被這個時代改變了?

唐無影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此時自然也不多言,只微微颔首:“好。”

曲霂祁配合地做出困倦的表情:“那麽……明天你一定要加油。”

他對唐無影認真地說。

唐無影笑笑:“不用擔心。”

伸出的手在曲霂祁頭頂微妙地停了一下,最終遲疑着放了下去。

诶?

曲霂祁感覺劇本好像有點不對?

說好的摸頭殺呢!

他瞪大眼睛看着往門外走的唐無影,喉結滾了幾次還是糾結着開口了:“那個,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睜大的眼睛無辜地像是唐家堡的熊貓,唐無影心底一動,還是回頭問道:“什麽?”

摸頭啊摸頭啊!

曲霂祁覺得自己有點懷念被摸頭時暖洋洋的安心感,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羞澀好麽!

曲霂祁只好寄希望于唐無影自己理解,他睜大眼睛看向唐無影,力圖表達出自己的心願!

可惜……在這種事情上唐無影永遠是沒什麽細胞的,他狐疑地看了曲霂祁一會兒,轉身回頭,在屋裏翻了翻:“沒落什麽,放心吧。”

曲霂祁繼續瞪眼睛:“你剛剛沒做完的動作……”

他覺得自己真的真的已經很直白了!

唐無影怔了怔,努力回憶了一下,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笑了笑:“晚安。”

這一次,手準确無誤地落在曲霂祁的發頂,順便溫柔的揉了一下。

唔……滿足了。

曲霂祁笑眯眯:“晚安,去吧去吧。”

唐無影失笑,轉身大輕功飛走。

走出來一陣,唐無影終究還是沒忍住轉回頭去,不出意外地看到曲霂祁就趴在窗邊,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背影發呆。

察覺到被自己發現,曲霂祁立刻就有點尴尬,揮了揮手示意快走吧快走吧。

唐無影忽然發覺,其實喜歡一個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他的一舉一動你都會默默地去關注。

你會看到一個不同于旁人眼中的他,能看到他所有的開心與無奈,像是進入了最深刻的內心角落,而驚喜地發現……在那個角落,早已經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種怎麽樣的默契?

盡管不知道自己在曲霂祁心底究竟以怎樣的身份存在着,至少唐無影很确定,自己對于曲霂祁而言是重要的。

只要确定了這一點,所有的努力都變得有的放矢起來。

這一夜,唐無影沒有睡,他用了一整夜分析了一下擺擂可能遇到的敵人,然後分門別類地做了戰況預測。

冷月孤鷹本想陪他一起,唐無影卻是揮揮手用一句話打發了:“明天你們也要守擂,別忘了。”

可是唐無影也要守擂啊,而且由于內讧的原因,對江湖人的擂臺完完全全放手讓唐無影一個人去做。這樣的內鬥,冷月孤鷹原本都是極為習慣的,可是在看到唐無影舍棄自己的時間陪他們過招時,他們心底的天平已經徹底傾斜了——

這是什麽?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果錦衣衛真的只是全心全意為皇上服務,哪還有這麽多亂套的事情?

冷月孤鷹這兩個錦衣衛……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已經被唐無影給洗腦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心底除了肝腦塗地完全沒有別的想法了,立刻拍胸脯:“我們可以的!”

唐無影有些意外:“不必勉強了。”

冷月和孤鷹面面相觑,并沒有啊……

唐無影有些糾結,要怎麽解釋呢?

其實他很想直白一點說你們幫不了什麽忙啊,本來戰術分析這種事就要對各大門派的路數有個基本的預期,兩人現下跟着在旁邊,那完全就是兩個擺設。

最後到底還是冷月孤鷹妥協:“大人您也早點休息。”

他們也沒閑着,拿着唐無影的解藥去分發去了。

這一夜,錦衣衛注定不眠。

而樂寧那邊卻是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

“你的手怎麽樣了?”樂寧看着錦繡,眼底看不出幾分熱忱。

錦繡也是冷冷的模樣:“還好。”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韬光養晦。”樂寧問道。

錦繡此時卻是個丫鬟模樣,伴在樂寧身旁,再加上西域統一的面紗,倒是個不錯的掩飾。

這句諷刺放在耳畔,錦繡卻沒怎麽在意的樣子:“是,然而我還做了一些部署。”

樂寧擡眼一看,啧……又是一個盒子。

“是上次說的那迷幻藥?”樂寧覺得有點沒意思,這玩意的解藥已經給了唐無影,而今唐無影沒準都給皇上了。

樂寧也想好了退路,如果這樣出了岔子盡可以往錦繡這邊推,畢竟是錦繡負責配藥的事情麽,走漏風聲怎麽也怪不到自己頭上。還好之前廢掉錦繡的手前知道了錦繡的部署,自己才能有這麽一舉兩得的事情。

在西域壓抑的生活讓她尤為欽羨這位中原坐享其成的姐妹,在樂寧眼中,錦繡就是什麽都沒幹,情報不過是順手而已,倒是自己,幾次出入他國做使節,同樣也面見過西域魔教教主玉羅剎,可謂是刀山火海全都走過一遍了。

這樣想來,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也正是因此,如果能借這一次和皇上一起送親時暗殺了那個草包皇上,再順手陰錦繡一把的話,她還是很樂意的。

錦繡卻搖搖頭,眼底透出幾分神秘兮兮的模樣:“你自己看。”

樂寧沒動手,這次目光便是戒備了:“什麽東西?”

錦繡不在意地一伸手将那盒子打開了,唰地一聲,一個東西瞬間沒入了樂寧的腕際血管。

這一瞬間的功夫,樂寧卻已經看清了——

“你……”她掀桌而起:“在我的血脈裏面植入蠱蟲?!”

這陰毒的東西樂寧哪裏會不認識?孰料錦繡居然會在這時用那本該廢了的手做了這麽一件事,實在是讓樂寧太意外了。

咬牙切齒片刻,樂寧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說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錦繡笑了笑:“姐姐廢了我的手,我自然只能借姐姐的手來除掉皇上了……”

樂寧睜大眼睛,她幾乎忍不住嗓子裏的嘶吼:“你……居然敢控制我?”

“姐姐和我本是同命,這下可算是真正的親姐妹了不是?”錦繡接着笑,笑容裏卻有些陰毒的味道:“忘記告訴姐姐了,這蠱毒種下了,到了那個草包皇帝身旁便會發作,姐姐全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殺了那皇上。”

樂寧冷冷問道:“之後呢?”

“呵……姐姐何必裝傻呢?這蠱毒種下了,人怎麽還有活下去的道理?姐姐……也不想變成一個蠱王吧?”錦繡看着自己的一雙手,聲線微涼。

這下樂寧是徹底沒什麽話說了,蠱王她是知道的,或者說西域的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

所謂的蠱王,就是喪失了自己的意志,全身上下成了蠱蟲的容器,這樣的活,只會是生不如死吧?

她知道自己不該将事情做的那麽絕,假借蠻王的命令将錦繡的一雙手廢了,并且将她逼到了現下的絕境。

而現在……被逼入絕境的人成為了自己。

“姐姐你想想,”錦繡的聲線竟然莫名多了些溫柔的味道,而這溫柔更讓樂寧不寒而栗:“唐無影明日絕不會在那混亂的場景中存活,而皇上也會死在姐姐的手裏,姐姐……可算是樂得其所呢。”

樂寧看了錦繡片刻,忽地笑了:“呵……你知道現在是在哪裏嗎?”

錦繡颔首:“當然。”

“所以你是來讨死的?”樂寧的聲線變得陰沉。

錦繡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我自然……是想看到姐姐是怎麽死的。”

“可惜啊,”樂寧面冷如冰:“你看不到了。”

她伸手輕輕一揮,外面早有準備好的人沖了過來,将錦繡摁倒在地,不消幾招便廢了這人的功夫。

樂寧看着狼狽不堪的錦繡,面色卻是微苦的:“你現下交出蠱蟲的解除方法,我還你一條命。”

錦繡冷笑:“你以為我會留下嗎?一起死吧,我親愛的姐姐。”

那一瞬間,樂寧看着錦繡眼底狠毒的目光,看着她被拖走時一言不發的模樣,思緒卻驀地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她看着小小軟軟的妹妹,那時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開心,快樂,還是一點點的憐惜?

那時候,好像也曾經想過像是平常人一樣,開心安穩地度過一生吧?

可惜……她們的命從一開始就是被注定了的,注定了不屬于自己。

樂寧忙道:“不要殺她。”

門外有人領命而去。

為什麽現在,我們真的會開始互相憎恨到這樣的程度?

樂寧自己都想不起了,她記得每次聽到錦繡傳來消息時自己的不屑一顧,記得西域魔教教主問過自己的話——

“她還拿你當成姐妹麽?呵,不如換個問法,她真的不是在踩着你往上爬嗎?”

那一瞬間,心底最後的堅持徹底坍塌了。

該讨伐玉羅剎嗎?

樂寧知道,這不過是借口,從錦繡在蠻王心底的地位越來越高開始,自己心底的嫉妒已經開始生根發芽。

她們到底……是怎麽走到了這一步呢?

第二天,擂臺賽如期而至,與此同時,樂寧早早地被邀約到了禦書房。

她知道錦繡并不是在恐吓,因為剛剛踏進禦書房感受到了曲霂祁的存在,自己骨子裏的嗜血因子就開始蠢蠢欲動。

殺!殺!殺!

這像是一種無形之中的催化劑,瘋狂地侵蝕着樂寧全部的意識。

她幾乎忍不住要站起來去找一件趁手的兇器,只能憑借自己的意志力強迫自己留在這裏。

可是樂寧知道,她或許就要死了,死在異國他鄉。

此時此刻,擂臺賽的那邊卻是精彩紛呈,最初是錦衣衛的內鬥,有下克上的精彩,同樣也有老前輩被打下場的狼狽與無奈。

放在每個人眼中,結果都是不同的寓意。

這本就是宮廷擺給江湖和外族看的,特意放在武林盛會之前,某種意義上也有這麽點心思,也正是因此,每個人都竭盡全力地表現出自己的水平。

下一個上場挑戰指揮使吳輝的人卻是冷月。

冷月的功夫底子本就比孤鷹好一點,而今有了唐無影的指導,兩人的差距不斷縮小,冷月卻依然占據着優勢。

也正是因此,在确認冷月的對手時,唐無影為他直接選定了吳輝。

這個決定把冷月也吓了一跳:“我……直接打吳大人?”

“對,”唐無影颔首肯定:“你沒問題了。”

吳輝雖說是坐上了指揮使的位置,但是主要也是靠智謀拼掉了前任上去的,如果真的說功夫,唐無影覺得這人可能還不如冷月孤鷹。這些天的特訓他把冷月的優勢劣勢都看在眼裏,此時也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如果有意外情況,不要慌。”

冷月的毛病在于面對複雜情勢會鎮不住場,而吳輝本就是打法多變的那種,唐無影叮囑的這一句倒還真是沒錯。

毋庸置疑,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接挑釁吳輝,冷月就是第一個。

他将繡春刀甩了甩走上臺去,抱拳的姿勢幹淨利落:“吳大人,請多指教。”

吳輝心底是有苦說不出來,歷年直接上臺挑戰指揮使的一般都是被虐成了渣,可是這個有點不一樣……

因為這是唐無影親手教出來的啊,說是徒弟都不為過,如果打這人打得太難看,皇上會不會不高興啊?

畢竟皇上和這唐無影,那可是說不出的親密關系,誰都知道。

事實上吳輝完全是多慮了,因為冷月看吳輝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

必須要打倒的人。

唐無影看敵人目光極準,一旦說是沒問題那絕對不帶騙人的,冷月和唐無影練了這麽久,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麽?

吳輝卻也終于想好了對策,嗯,就象征性地打一打,最後放點水別讓他輸得太難看好了。

他想好了便也一抱拳,笑笑道:“後生可畏啊。”

下克上打得不少,直接上來就本着指揮使這最高職位來的,冷月可是第一個。

堪堪架住第一擊的吳輝忍不住恍惚了那麽一下,說起來唐無影……不打算奔着這指揮使來麽?

還是說先送這小子上來試試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

還沒等吳輝糾結完呢——

咣當。

簡簡單單的一聲,冷月一閃身繞到了吳輝的背後,腳更是毫不客氣地踹在吳輝的腿窩上。

這一腳可學問大了,本來那一閃身就已經耐人尋味至極,而這一腳更是讓吳輝沒有絲毫躲的餘地。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關鍵是吳輝那一個恍惚,整個人差點跪在臺上,繡春刀跟着叮叮當當地落了下來,差點把臺下看客給刮了。

人群嘩然一片,這就是指揮使?

歇菜吧,搞笑來的吧?

尼瑪看起來十分恍惚就算了,就算是意思意思也沒人上來就把刀給弄掉的啊?

你怎麽不幹脆把自己也摔下臺來算了?

吳輝也是傻了,他根本沒想到眼前這人不走常規路數的這麽一腳,這這這……根本不是正常刀刀見血的錦衣衛标準套路啊?

唐無影你個混蛋都教了些什麽?

然而此時,臺下的嘩然一波高于一波,最後卻演化成了驚恐的尖叫。

這臺下可不僅有江湖人或是躍躍欲試的外族,普普通通想當個看客的百姓那也是不少的,而今這麽一嗓子,明顯不是因為吳輝的糟糕表現。

唐無影卻是微微笑了——

來了。

臺下嚣張而起的煙霧,不是那毒藥又是什麽?

他還沒開口,就發現漫天的煙霧中竟然紛紛揚揚地灑下了字片——

“皇朝将亡,蠻王恒昌。”

“皇朝将亡,蠻王恒昌。”

“皇朝将亡,蠻王恒昌。”

孤鷹看向旁邊看戲一樣的唐無影,忍不住問道:“不押韻吧?”

“押韻,”唐無影淡淡道:“就是寫的有點蠢。”

話音未落,另外幾道煙霧騰空而起,顯然是解藥派上了用場——

剛剛還發覺自己有點不對勁特別想打架的人們慢慢消停了,嗯……這是什麽?皇室安排的助興活動麽?

真是好有創意啊!

必須值得熱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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