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撲朔迷離
楚淩覺得姜遲不會來了，于是用過晚膳後沒多久他就鑽進了被窩。
姑且不說楚淩在馬車上颠簸了一整天，單是秦善的突然出現就已經足夠楚淩的情緒産生大起大落了，何況他自己竟然笨到把秦善給他的紙條這麽重要的東西都給丢了。現在他除了身累，心更是累得什麽都不願意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覺，希望以後不再有什麽變故。
事實證明楚淩想錯了，這晚他睡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睡沉的時候，姜遲來了。
迷迷糊糊中楚淩覺得被子被掀開了一角，被窩裏好像鑽進來一個人，那人身上似乎還帶着深夜濃重的露氣，鑽進來時弄得被窩裏都是寒意。
楚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翻了個身兒，沒想到竟一頭撞上了一堵肉牆。
“嗯…”輕輕哼出一個鼻音，楚淩摸着額頭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姜遲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
“你怎麽來了？”楚淩訝異道，忙從姜遲懷裏退出來，睡意登時消去了大半。
姜遲淡淡道：“怎麽？朕不能來嗎？”
楚淩愣了一下，對方明明問得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可是他偏偏從裏面聽出了其他的含義。楚淩心想，自己一定是因為那張紙條下落不明而心虛，所以才不小心想多了吧。
收回心神，楚淩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讓自己提起精神，回道：“整座皇宮都是你的，自然是能來的。”
“是麽？”姜遲依舊是不鹹不淡地搭着話，冷峻的面龐上沒什麽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一把将楚淩扯回懷裏，他淡淡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以後就別想着逃了。莫說這皇宮，整個姜國都是朕的，你又能逃到哪裏去？”
“……”楚淩被姜遲莫名其妙的話整蒙了，他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提“逃跑”“離開”之類的字眼兒了吧，對方這些話又是從何說起的呢？不過既然姜遲這麽說了，楚淩覺得如果此時沉默并不明智，于是乖乖靠在姜遲懷裏，他道：“我不會再逃了就是，你這下可以安心了嗎？”頓了頓，他揚起頭，小聲喚道：“阿遲…”
“嗯，朕信你，只要你說的，我都信。”姜遲淡淡道，擡起楚淩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唔…嗯…”楚淩僵了一下，剛要避開，便被姜遲托住後腦，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子淩，我愛你…”姜遲如宣誓一般在他耳邊道，沒等楚淩回應，便已經解開了他的中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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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啊哈…啊哈…”
“既然你說不會離開…朕就真的永遠不會放手了…子淩…”
……
是我徒惹了孽火，沙城上你眉眼如墨。
一紙約，縛你生生世世在身側，怎舍得？
珠簾落，交頸鎖，前塵皆是錯過；
鳳凰浴火，重來一世，吾問君心謂何？
雲淩亭，煙雨春波；
承諾過，再為你颠簸；
鴛鴦喋血，是以愛為名的枷鎖。
不舍得，
這樣凄涼的如果沒有如果。
……
除了姜遲和他自己，誰都不會知道這一夜楚淩到底經歷了什麽，昏過去不知多少次，每次醒來依舊是被人抱着。楚淩不知道姜遲到底是發了什麽瘋，對方好像總也要不夠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抱着他，磨着他。
沉重的眼皮睜開又慢慢合上，楚淩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最後只能是任由姜遲折騰了。
在天快亮的時候姜遲才抱着昏睡的楚淩洗了澡，摟着他一起睡了。
第二日楚淩醒來時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姜遲就坐在床邊看着他，不過楚淩從他穿的朝服上看出來，對方已經上過朝處理完公事了。
“身子有不舒服的嗎？”姜遲見楚淩睡醒了，于是道，不忘擡手試了下楚淩額頭的溫度。昨晚自己有多過分，姜遲是知道的，但是想到那個紙條的內容，想到楚淩随時會離開，他便控制不住自己，恨不能将做死在床上，也好過他看不見摸不着得強。
楚淩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除了身子發虛之外倒沒有其他難受得地方。任姜遲的大手覆在他的額頭，楚淩眨了下眼睛，弱聲道：“沒事…就是覺得身子有些乏。”
“沒事就好。”姜遲收回手，端起不知何時備下的尚且溫熱的一小碗補藥，道：“把這個喝了可能會好些。”
“嗯。”楚淩點頭，張嘴接住姜遲喂來的補藥。雖然名義上是藥，不過都是些燕窩，人參之類的補品，口味還可以，并不難喝。
不知是否是嗓子細的原因，楚淩吃飯一直跟小貓似的慢得很，但姜遲等他咽完一口再喂一口，倒沒顯得不耐煩。直到楚淩把一整碗藥膳都吃了，姜遲才把碗放下，又細心地為楚淩擦了下嘴角，才道：“如果身子乏的話，這幾日就先不要出去了，正好你腿上的傷還沒好。”
“我的腿沒事。”楚淩忙道，他最怕的就是姜遲将他關起來，如今好不容易偶爾能出去看看，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丢了這個機會。
“……”姜遲看着楚淩着急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朕又沒說永遠不會讓你出去，等你傷好了，想去哪朕都帶你去。”頓了頓，姜遲補充道：“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不相幹的人來打擾了。”
“真的？”楚淩的眼神亮了亮，忍不住一把扯住姜遲的袖口，另一只手翹起小拇指，道：“君無戲言。”
“嗯。”姜遲拉了他的手，将彼此的小指勾在一起，道：“君無戲言。”
望着兩人纏在一起的小拇指，楚淩愣了一下，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姜遲做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把戲，而對方…竟然不可思議地陪着他一起做了。
“那個…”楚淩悻悻地收回手，垂眸道：“其實在皇都我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到時可以去買糖畫。”姜遲道，“你可以嘗嘗看，姜國的糖畫和你們離國的味道有什麽不一樣。”
“……”糖畫？楚淩沒想到昨天自己随口一句話竟讓姜遲記在心裏了，望着姜遲有點認真的表情，他終于忍不住笑了，道：“傻瓜，你以為糖畫買了是用來吃的？那是民間藝術，我都是用來收藏的。”
見楚淩對自己笑，姜遲有片刻失神，回過神時他揉了把楚淩的額頭，低笑：“好，這整個鳳梧宮，都可以拿來給你收藏用。要是不夠，還有…”
“夠了夠了！”楚淩忙擺手，發現自己反應過激，他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翻了個身兒拉過被子蓋住頭，悶悶道：“我還想再睡會兒，那個…你在這裏我睡不着。”
楚淩心裏想的什麽，姜遲也能看出個□□分，對方不過是有些難為情罷了。不過今日二人的關系似乎有了某種程度上的改善，這倒是姜遲沒有預料到的。
其實姜遲也沒打算多留，他過來只是要看看楚淩有沒有不舒服，既然對方沒事的話，他就沒有必要一直在這裏，畢竟淮南王和吳國以及離國三方的關系撲朔迷離，案情似乎越來越亂了，他現在的精力不該只在楚淩身上。
姜遲對于楚淩，的确有着近乎變态的執着，但并不代表他是一個會為了“美色”誤國的昏君。
“如果累了就多休息，朕先走了。”姜遲道，邊說邊為楚淩掖了下被角。
姜遲走後，楚淩拉開了被子露出頭，額頭被姜遲摸過的地方似乎有了滾燙的溫度，燒得他昏昏沉沉的，甚至臉頰都有些發燙。
“姜遲…”楚淩默默念了一遍這個曾經讓他厭惡至極的名字，如今卻覺得也不似最初那般惹人厭了。
“我是楚淩，你叫姜遲，我們在一起是…淩遲。”楚淩輕輕嘆息：“你讓我怎麽面對現在的你，還有曾經的那個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PS:
1、本來這一章有很多字（肉）的，但是考慮到和諧問題，就…
歌不成歌、調不成調的淫詩一首了，大家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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