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吻

楊烨怔愣着,還沒來得及反應,雪君的舌瓣就探進了嘴裏。他頓時一陣眩暈,頭腦酥麻。

口腔裏的舌頭又軟又滑,黏膩的勾舔着他的舌尖,要與他纏在一起。

楊烨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雪君在動情的吻着他。不是像之前兩次那樣,只擦着嘴唇,而是津液交融,唇舌相抵。

楊烨腦裏一片空白,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緊了雪君,閉上眼睛激動的吸住了嘴裏的軟舌。

那片舌好軟,比小圓子還糯,柔嫩濕滑的觸感讓楊烨不知今夕何夕。

可楊烨剛剛忘情的吮住,雪君就把舌頭收了回去,嘴唇也撤開一點距離,在鼻尖抵蹭的距離裏,迷離的看着他。

楊烨已經迷醉在這個清甜四溢的吻裏,此刻口腔裏驟然一空,他覺得心都空了,急急的就去追雪君的嘴。

雪君卻故意饞他,不給。他探嘴去親,雪君就躲。

楊烨的呼吸越來越急,喉嚨裏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是急切,難耐,是渴求。

雪君終于不再躲,可是只探出一點點舌尖,讓楊烨剛剛含住就又縮回去。

楊烨要被那軟滑的小肉尖折磨瘋了,他緊緊箍着雪君的腰,癡迷又無助的看着眼前人,饑渴的喘息着。

雪君看着意亂情迷的楊烨,他故意的,想看楊烨渴求他。

他想記住這一刻,這個人,曾這樣癡迷他。即便這份癡迷不能長久,他也甘願記住一輩子。

楊烨還在笨拙的,拼命的吸着雪君的嘴。這是他第一次接吻,昏頭昏腦的,都忘了可以自己伸舌頭去勾卷,只傻乎乎的吸,想把那個饞人的舌尖吸出來。

雪君心如潮湧,情難自抑的閉上眼睛,獻出了舌瓣。

楊烨終于吸住了那片讓他頭皮酥麻的軟肉,他滿足的低哼一聲,緊緊扣住了雪君的後腦勺,生怕雪君再逃。

炙熱的鼻息噴灑在彼此的臉上,兩張嘴互相吸裹,口腔裏的舌頭黏膩的纏在一起,一刻也分不開,吮咂聲啧啧作響。津液順着嘴角流下來,把兩人的下颌染的濕漉漉的。

一陣夜風吹過,合歡樹的枝葉輕晃,幾團絨花飄落下來。

樹下的兩人牢牢抱在一起,渾然忘我的纏吻。兩人身後的發絲被風吹起幾縷,飄蕩着,也拂在一起。

雪君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吻,竟然可以讓他神魂颠倒。楊烨熱烈的吮着他的唇瓣,癡狂的舔吸着他的舌頭,他身子都軟了。

兩人吻到天旋地轉的時候,雪君又抽回了舌頭,只用唇瓣貼蹭着楊烨。

楊烨迷茫的睜開眼睛,不明白雪君為什麽停下來,還繼續去吮,伸着舌頭癡癡的舔雪君的唇縫。

雪君眷戀的看着他,很低很低的問了一句,“會記得這個吻麽?”

楊烨沒太聽清楚,停下了追吻,想問雪君說了什麽。

但雪君卻含住他的下唇深深的吮了一下,柔聲道:“桂花釀子,我很喜歡。”

說罷就推開了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烨渾渾噩噩的,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情生意動的熱吻裏,等回神的時候,雪君已經不見了。

他摸了摸唇角殘留的濕潤,失魂落魄。

雪君從楊府一路走回了城南的春碧堂,游魂似的。

已經是午夜,春碧堂裏依然燈火通明,歡聲浪語。

小福在門口看到雪君都驚到了,雪君出堂居然沒過夜,他還等着明早到時辰去接呢。

雪君神色倦怠,邊上樓邊對小福說:“打些熱水來。”

小福跟在後面馬上應了,“欸。”

但走了兩層樓梯雪君又回頭道:“算了不用了,你歇着吧。”

小福向來勤快伶俐,也不多問,只點頭應下。

雪君進了卧房,只脫去外衫就撲進床裏。放空了好一會兒才翻過身仰躺着,看着上頭的帳幔發呆。

他伸手摸了摸床邊的位置,那晚楊烨就躺在這。唇齒間還有桂花酒釀的清甜味,他舔了舔唇,不舍的抿了抿。

那樣美好的一個吻,楊烨又是那麽溫良的一個人,應該會記的久一些吧。

雪君苦笑着閉上了眼,惱恨自己動了最不該動的感情。

第二天又是個豔陽天,日頭越發烈了,烤的樹葉油亮亮的,打着卷。

雪君倚在後窗口發呆,昨夜沒睡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雪君醒了嗎?”阮阮來敲門。

雪君幽幽嘆了口氣,走過去開了門,先揉了把阮阮的小臉,“這麽早就起床了?”

“昨晚沒有留夜的,我睡的早。”阮阮嘿嘿的笑,又回過頭小心翼翼的說:“我在這跟雪君說話,你不用跟進來。”

雪君這才注意到阮阮身後的人,比阮阮高了一個頭,看樣子年歲不大。長的倒結實,膚色稍黑些,但是濃眉大眼,娃娃臉,虎頭虎腦的。

雪君笑着問:“這是新來的随從?”

“昨天剛來。”阮阮看着不太高興,但是沒怎麽表現出來,“叫小虎,師傅把他分給我了。”

“你出去吧。”阮阮又小聲對小虎說:“往後我跟雪君在一塊兒,你都不用跟着,師傅知道的。”

小虎也不出聲,瞥了眼雪君,像是想要把人名和臉對號,然後就轉頭走了,也沒走遠,就在門口幾步的位置面無表情的站着,腰板溜直目不斜視,像護衛似的。

阮阮趕忙把門關上,小聲的跟雪君嘟囔,“師傅說是鄉溝裏來的,字也不認得幾個,可我也沒見過鄉溝裏有這麽傻的,師傅告訴他,除了我跟客人進房的時候,他在門口等着,其餘時間都要看着我。他可記住了,連我撒尿都要跟着我!”

雪君忍不住笑了,拉着阮阮坐到茶幾邊,“我看你像是有點怕他呢?”

阮阮瞅了眼門口,點點頭,“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就沒聽他開口說過話,不是搖頭就是點頭。也不笑,就黑乎乎的繃着臉,你說吓不吓人。”

“我看着倒是挺好。”雪君倒了杯涼茶給阮阮,“知道多大麽?”

“和我同歲,十五。”說到這,阮阮軟下聲來,“聽師傅說他是被他叔叔賣進來的,他爹娘死好多年了,他嬸子說什麽都不願意再養他了。”

雪君點點頭,大致也能想的到。被賣到這裏頭的,別管是進來做什麽,都是苦孩子。

“山雪哥哥,”阮阮想起來找雪君的正事了,“昨天楊公子不是請你出堂麽,他對你好不好?”

雪君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輕聲道:“好。”

阮阮開心起來,“我就知道他是個好人,他會給你贖身嗎?”

在春碧堂裏整天供人糟踐,阮阮覺得這世上最好的事就是能離開這。雖然雪君比其他小倌遭受的待遇要好,可那也是讓人尋樂子呀。

雪君看着阮阮天真的小臉,搖搖頭,正要說什麽的時候,房門又被敲響了。

“雪君,”是鸨公,“鄭二爺遞條子了,請你出堂呢。”

阮阮先緊張起來,那鄭二爺兇殘的很,頭天剛來找過一個小倌,就一個時辰,那小倌出來的時候後邊還流着血呢,身上也被禍害的不像樣,一道道血印子。

雪君捏着茶杯發呆,鸨公在門口又敲了敲,谄媚道:“雪君,鄭二爺找你好幾回了,你就去一趟吧?”

阮阮拉着雪君的胳膊,皺着小臉使勁兒搖頭。

雪君拍了拍阮阮的小手,垂眸想了一會兒,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扭頭對門口道:“行。”

阮阮頓時急的瞪大了眼睛,“山雪哥哥,你別去。昨天你剛出堂,師傅也不能為難你。”

雪君什麽都沒說,只把阮阮拉過去抱在懷裏,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下午鄭二爺就派轎子來請了,阮阮眼睜睜看着雪君在門口上了轎子,擔心的直跺腳。

轎子沒影了,阮阮撇着小嘴,只能在心裏求菩薩,保佑雪君別被鄭二爺折騰傷了。

這會兒春碧堂的客人不多,他準備回房歇會。可剛一回頭,腦門就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小虎的下巴颏上。

“哎呦!”阮阮揉着腦門,委委屈屈的小聲道:“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小虎往後退了一步,絨嘟嘟的大眼睛盯着阮阮腦門。

阮阮瞧着他的神色,猜他可能想看看自己腦門撞沒撞壞,就把揉腦門的手拿開了。

“沒事兒,”阮阮笑了笑,“你以後別那麽近站我身後。”

小虎點了下頭,沒什麽表情,就看着阮阮,像是在等着下一步指示。

阮阮撓撓後腦勺,無奈的嘆了口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