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熊帆別讓我抓到你,抓到你就死定了!”

“鄭文武狗賊給我出來!塗了你爸爸一臉還想跑?!”

王卓力和胡興成端着一碟滿滿都奶油守在樓梯口,兩天臉上一片雪白,老遠望去,若不是體型上的特點,旁人壓根辨認不出是他們倆。

老姬切完蛋糕沒多久,班上就亂成了一鍋粥,即便是提早躲在一邊的同學,此時臉上也敷着一個百分百奶油滋養的面膜。

好在已經放學,老姬頂着一頭奶油味的炫酷造型,跟大家囑咐幾句,注意安全別玩太嗨,便回宿舍洗頭了。

葉空拿着奶油找了一圈,愣是沒看見夏辭的身影。

心說,真特麽能躲啊。

走廊上一片狼籍,所有同學打成一片,就連郝成繼也默默把書收拾好,從蛋糕盒上搜刮了一點殘渣,一股腦的往外沖,正好撞見在門口四處張望的葉空。

郝成繼餘光瞥見葉空手上像小山一樣的奶油碟,再看看自己的小平原,他咽了咽口水,幹巴巴地說:“空哥放我一馬......”

說完,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吓飛了。

黃赫追着洪櫻櫻從邊上路過,葉空伸手拎住他的後衣領,還沒開口,黃老板先認慫為敬,“空哥饒命,我我我上交奶油......別塗我。”

說着,還閉上了眼睛。

“我不塗你,”葉空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看見夏辭沒?”

黃赫搖搖頭,“切蛋糕的時候還看見了,現在戰況激烈,估計在哪裏躲起來了?”

葉空松開他,準備去前面的空實驗室看看。

走廊上的尖叫聲、歡呼聲、笑罵聲混雜在一起,把原本空蕩又寂靜的實驗樓鬧了個底朝天,男生女生們懷揣着一點點美好又萌動的小心思,相互打鬧、追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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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實驗室沒有開燈,即便有外面的燈光透進來,裏面還是黑漆漆的,葉空越走心跳越快,正準備停下,忽然聽見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葉空!”

是夏辭的聲音。

葉空猛地回頭,臉正好與一碟奶油完美相撞,一股濃郁的奶香和甜味在嘴巴裏散開,他愣了兩秒然後睜開眼睛,夏辭已經笑到扶牆,笑出了大白鵝的叫聲。

葉空把臉上的奶油弄下來,眉毛和睫毛還是雪白一片,他往前走了兩步,覺得又氣又好笑,“你偷襲我,你完了。”

夏辭哪能那麽輕易讓他報複回來,手一撐牆拔腿就跑了。

兩陣風從眼前刮過,黃赫看見一身輕松的夏辭,和中了招的葉空,心中不由的感嘆:能治三中惡霸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學神辭哥了吧。

夏辭沿着樓梯往上跑,頂上的樓層沒有裝燈,一片黑,他撐在欄杆上休息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往上爬。

主要是怕某人又怕黑到腿軟。

怪煩的。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辭找了根圓柱躲起來,努力控制自己劇烈的呼吸聲。

六樓這層沒有人上來,特別安靜,一點點呼吸聲也能聽的很清晰,葉空順着聲音走過來,到圓柱旁一側頭,便和夏辭四目相對。

夏辭笑了笑,雙手擋在前面防禦,葉空走過去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把奶油舉的老高,“總算抓到你了,這下逃不掉了吧。”

夏辭試圖反抗一下,但一看見葉空臉上的白色臉譜,整個人就忍不住笑出聲,手根本使不上力氣。

“看到我這碟奶油了麽,”葉空現在掌握主動權,嘚瑟地打趣道:“叫聲哥認個錯,我就不塗你了。”

月晖和燈光的映照下,夏辭的眼睛又清又亮,不知是出于不想被塗奶油還是什麽心理,他眉眼一彎,低聲說:“哥我錯了......”

細若蚊蠅的聲音。

有一半是開玩笑的附和,另一半聽上去有那麽點求饒似的嬌嗔。

葉空脊梁骨竄上來一股電流,酥酥麻麻地散開,他提一口氣,手上輕若薄翼的碟子有點端不住了,他把碟子放在欄杆下,往後退了一步。

一只手扣在夏辭腰上,另一只手抓了點奶油......

“你他媽不是說叫哥不塗嗎?!”夏辭想伸手去捶他。

葉空攔住他的手,在他臉上一頓抹,沉聲道:“只說不塗,沒說不寫。”

“......”去你媽的。

五分鐘後,葉空看着夏辭臉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禮尚往來,你在我臉上蓋章,我在你臉上刻字。”

“滾,”夏辭橫了他一眼,拿手機出來想看看寫了什麽,結果太暗看不清,“寫的什麽鬼畫符。”

葉空嘴角一勾,“寫了你哥我的名字。”

“......”夏辭沒忍住,給了他一腳。

“別擦掉,回寝室再洗,”葉空把剩下的奶油端起來,攬住夏辭的肩,雞賊地提議道:“去暗算一波黃老板?”

夏辭答應的速度極快,沒有任何道德包袱:“走吧。”

此時正在走廊上肆意稱霸地黃老板,還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周六籃球決賽,來的人是半決賽的兩倍。

學生會那邊向學校申請了室內籃球場,看臺上面的觀衆自動坐成兩波,西瓜隊和火焱隊。

參加籃球賽的隊伍很多,學校為了讓比賽盡早結束,從周一到周五都安排了很多場地比賽,從預選賽到決賽,只用了四天時間。

為了來看這場決賽,很多人午飯沒吃,帶了點零食早早就來占位置,一些心靈手巧的同學還做了應援牌,橫幅的口號一個比一個響亮。

火焱隊是高一體育班的隊伍,綠毛龜是隊長。

黃赫來送水的時候,指了指對面位置上的人,“那不是被空哥打進醫院的綠毛和傻大個嘛,怎麽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鬼曉得,”鄭文武搖搖頭,嗤笑道:“估計空哥沒認真下手吧。”

黃赫抖了抖,後背竄上一陣涼意,光想想都覺得好痛。

比賽進行前半小時,葉空坐在長凳上喝着水,飄到對面的眼神充滿敵意。

綠毛龜感受到一束惡狠狠的視線,回頭正好發現視線的來源,他沖葉空做了個割脖子的手勢。

仿佛在說,新賬舊賬咱們今天一起算。

葉空嗤笑,暗罵傻逼戲多。

夏辭走過來坐下,“你傻笑什麽?”

“誰傻笑了?”葉空說,“我明明是邪魅一笑。”

“行吧,霸總小說少看點,”夏辭從自己手上摘下個護腕遞過去,“戴着。”

葉空:“戴這個幹嘛?”

夏辭睨了他一眼:“你前天不是嚎手扭着了?”

葉空笑嘻嘻地把護腕帶上,“同桌真貼心。”

夏辭:“滾蛋。”

兩人日常吵了一會兒。

孟越喝和趙研博走過來抱怨道:“真是醉了,學校也太不重視這次籃球賽了,弄得跟玩似的。”

夏辭:“怎麽了?”

“決賽都不請個專業的裁判,”孟越越說越覺得無語,“沒裁判就算了,你讓體育老師來也好呀,叫學生會的人來當裁判木天蓼是怎麽回事。”

葉空看了一眼比分牌後的裁判,厚重的黑框眼鏡,胸前挂了個紅色口哨,腳上的小皮鞋擦的锃亮,看上去的确不像什麽專業裁判。

“空哥,”許譯拉着鄭文武從後面跑過來,“你找人留意一下那個計時的人。”

葉空:“怎麽了?”

“我女朋友在學生會,認識那個計時的同學,”許譯說,“他是高一體育班的。”

“怕他會在罰球的時間上做手腳,”許譯提醒道:“你找個人去旁邊看着,保險一點。”

葉空點點頭:“知道了,謝啦。”

“小事,”許譯拍了拍他的肩,“對了,你們還要小心一點那個綠毛,球品奇差,套路陰的很,之前跟他打過的兄弟都這麽說。”

葉空看了一眼夏辭之前受傷的手,紗布雖然已經拆了,但從胳膊到手腕還有一條很長很細的結痂痕。

他皺了皺眉,沖許譯輕輕嗯了一聲。

“那我上去等你好消息啦,”許譯說,“我跟高一那邊的人下了注,你們可別讓我把老婆本輸了啊!”

葉空笑笑:“放心吧,咱們肯定贏的。”

上場之前,裁判先吹了一聲口哨,看臺上的觀衆激動無比,揮舞着手上的自制應援牌,尖聲大喊:“西瓜!西瓜!個個頂瓜瓜!”

旁邊火焱隊的後援也不示弱:“火焱火焱!燃燒青春!火焱火焱!點燃全場!”

胡興成扯着嗓子大喊:“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王卓力附和道:“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

火焱隊後援:“......”

裁判吹哨,球員上場,這是夏辭第一次上場,前幾場因為手的原因一直作為替補在場下看着,現在終于能過一把瘾了。

“等一下,”葉空拉住夏辭,皺眉道:“一會兒我看着綠毛龜,你小心點,別受傷了。”

夏辭愣了半秒,“你也小心點。”

球員上場,雙方握手。

綠毛龜迎面走來,打了一瓶摩絲的頭發足足給他增高了五厘米,他眼睛微眯,嘴角似有似無的翹着,樣子極度欠扁。

他朝夏辭伸出手,眼神陰狠,“後悔上回只用凳子打你了,我應該用更利一點的東西。比賽結束之後你和葉空一個都別想走。”

夏辭往他手上用力一握,綠毛龜的臉色立馬變了,又痛又要強裝鎮定的表情實在滑稽。

夏辭覺得無語,這人屁話怎麽就這麽多呢......

葉空從旁邊看過來,正好看見綠毛龜扭曲的面部表情。

他也覺得很無語,這人渾身上下哪來的這麽多戲......

作者有話要說:  葉空:這哪頂得住啊[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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