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京

回京途中,朱思甜笑得非常燦爛。一路上,她的頭都靠在軒窗上,看沿途的風景。當她看見幾只鴛鴦在池中嬉戲,不禁吟道:“落霞與……”

朱思卉聞言,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朱思甜扭頭去看馬車內的朱思卉,見她正倚在車廂內睡覺,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丢人現眼。落霞到底與什麽齊飛來着?

七日後,朱思卉回到朱府,衆仆婦紛紛側目以對。朱思卉面上不起漣漪,她徑直走向朱鑒的書房,“父親,三妹身體多有不适,高橋的大夫醫術有限,我便自作主張,去知縣縣衙找舅父的好友趙大人幫忙,送我們姐妹二人回京,以免延誤了二妹的病情。”

朱思甜一邊小心翼翼地去看朱鑒的神色,一邊冷眼看着朱思卉,心中暗罵,“你才生病了,你們姓沐的全家都生病!等下拆穿了,父親又要罵我裝病,你怎麽不說自己病了。”

朱鑒擡眼看了她一眼,初時臉上明顯有一瞬的震怒,但是他随即無聲地嘆息一聲,面上逐漸變得溫和。他只剩下這麽一個籌碼了,如今只能冰釋前嫌。“回來就好,舟車勞頓,早點休息去吧。為父這就去當面答謝趙大人。”

朱思甜來到翠玉館,柳氏正一臉憔悴地坐在床前。

“母親。”

“诶,”柳氏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我的兒,你回來了。”

“沒事的,母親。”

“哎,”柳氏覆上朱思甜的手掌,“你別安慰我了。你也知道,翠玉館是什麽地方。”

“二姐跟着韓王殿下的人去禹州了,你放心。”

“你二姐執拗,堅決不肯聽你父親的話,非要反目。”柳氏悠悠嘆道。思華竟然親手毀了唾手可得的榮華,過了這村哪還有這殿。

“母親快別這麽說,二姐是個有主意的,她的判斷就一定不會錯,你要相信她。怪只怪父親專橫決斷,不留半點情面,你快告訴我,父親将二姐許給何人了?”

“左衛将軍辛大人,當今太後的侄子。”柳氏至今不敢相信,思華竟然連這樣頂好的親事都看不上。現在滿京城誰人不知,太後将侄子接進宮中,親自教導。

“這是門極好的親事,太後就這麽一個侄子,遲早也要封侯拜相。難道……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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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太後視侄子如親生,怎會讓他明媒正娶我思華。”

“這也太過分了!虧父親想得出來。二姐這麽優秀,給人做妾多委屈?”

柳氏沒想到思甜也這麽說,“那倒也未必啊,你想想,辛大人才十二歲就已經官拜左衛将軍,在歷史上都沒有這樣的先例,這要是再過幾年,還不得封王啊。”

思甜卻不認同這種說法,封王拜相又如何,“不行,二姐是我們朱府最優秀的女兒,斷不可能給人做妾,除非是做天下最尊貴的妾。”

柳氏步履蹒跚地來到門口,四下裏望了望,“我的兒,你可小聲些。這話也是能亂說的?”

思甜道:“可是母親,二姐連現成的郡王都沒看上,區區一個小将軍,就更入不了她的眼了。”

柳氏又道:“渭南王是個逍遙郡王,他根本無心朝政。再說,現在這朝堂,姓明還是姓辛,你心裏不清楚麽?”

“這……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完蛋,二姐可能被朱思卉騙了。怎麽辦怎麽辦?紙是包不住火的,二姐投奔韓王之事,遲早會敗露,名聲被毀是小,主要是前途盡毀。”

當下,朱思甜來到朱鑒書房,将朱思華的去向告知。

朱鑒聽罷,卻并不生氣,“我看你活蹦亂跳的,既然不肯在高橋給祖母守孝,那你就去祠堂守孝吧。”

朱思甜走後,朱鑒揉揉酸痛的太陽穴,眼中隐有淚意,怎麽就生了一堆不争氣的?朱思華前去韓國之事,遲早會被太後知道,到時,他又該怎麽交代呢?

“傳令下去,每日只給柳氏一個饅頭,一碗水。一應日用物品,減去九分。再告知衆人,誰敢徇私,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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