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岩覺得人世界太複雜了……
夏岩覺得人世界太複雜了,感覺到處都是漏子。不過這是他們人自己衍生出來的規則,那他也沒什麽好置喙的,對于夏岩來說,在黃泉深處,只有一個道理——拳頭大的就是老大。
夏岩聽完大漢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不管你們要幹什麽,刨別人墳也好,收拾髒東西也罷,欺負鳏寡老人也好,威脅我也罷,總而言之我急着要這批石榴,你們明天再來吧,今天誰也別想耽誤我時間。”
大漢看着漂亮的夏岩,這就是個有些瘦弱纖細的美少年,他一個砂鍋大的拳頭的砸下去,絕對能讓對方哭好久,所以他殘忍的笑道:“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是在找罪受嗎?啊?!小子,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要不然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夏岩對着他身側的那些給他摘果子的人還有王老嗲偏了一下頭,眼神還對着大漢。他說道:“別管他,去摘石榴。我晚上要回去,石榴送不到店,耽誤我做生意。”
摘果子的三人和王老嗲擔心的看着夏岩,并不肯走。
這個時候大漢看到夏岩這操作,無異于老虎臉上拔須,氣夏岩完全不給自己面子,一巴掌朝着夏岩的臉打了過去。他覺得這一巴掌下去,夏岩這漂亮的臉得有幾顆牙齒飛出來,然而夏岩輕飄飄的伸手,直接将大漢的手把住了,然後一點一點的反扭。
大漢汗如雨下,眼神充滿震驚,仿佛根本不敢相信夏岩這樣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竟然有這麽恐怖的力量。他的手指和手臂全都麻了,完全反抗不了這股力量。
頓時急了!
他一腳朝夏岩的肚子踹了過去,肚子裏有脆弱的內髒,還很柔軟,是人體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之一。
然而他的腳還沒踹到夏岩,就被夏岩掄着手臂直接拽到了地上,摔了一個大馬趴。被大漢帶過來充陣仗的其他漢子,見到老大被治了,立時就朝夏岩沖了過來,可是還沒有沖到夏岩身邊,就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
這些人紛紛的摔在石榴園裏。
石榴園裏別的不多,就是農家肥多。一個個摔得狗啃泥,好不狼狽。再要起來,依舊被摔。大漢夥同這些人足足摔了二十多次,爬都爬不起來了,才心驚膽戰的想要撤。
夏岩收回了自己隐形的幾根觸手。
那些沒參與打架的幾個道士看到夏岩有這手段,一個個完全不敢相信。看着夏岩眼神震驚又害怕。
他們是一些江湖騙子,哄豬一樣哄這大漢來搞事。等回頭去了墳上,大張旗鼓的做一番戲,最後達成一個“美滿”結局,說不定還能兩邊收錢。
可是在看到這些大漢紛紛一摔再摔,他們算是開了眼界,這個世界上,原來是真的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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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從頭至尾都害怕得跟個鹌鹑一樣的陳俊君,此時此刻兩腿抖篩,看着夏岩,又看看他身強體壯的大漢爸爸,面色慘白而慌張。
巨大的恐懼讓他失禁了,腥臭的淡黃尿液順着褲子的褲腿濕答答的流到了地上。夏岩的眼神冷冰冰的看了過去,陳俊君對上夏岩的眼神,像是被刀鋒割到了一樣,立時往後退。
陳俊君覺得夏岩他的眼神,仿佛什麽都知道一樣,他惶恐至極:不!不可能!那件事只有他們七個人知道,別人不會知道的。
可是現在雷韌已經死了……
可、可是曾旗還好好的,曾旗和他的女朋友周媛也好好的,周媛和那三個女的也好好的。
不會有事的,雷韌他、雷韌他就是精神失常了。所以才會跳樓。
沒有鬼。
沒有鬼!
陳俊君根本不敢再看夏岩那雙眼睛,他倉惶的往後跑去。大漢連喊好幾聲兒子,緊跟着追了上去,他怕他兒子出意外,其他人看大漢一跑,頓時也害怕的看了一眼夏岩,火趕火撩的跑了。
看到全部過程的王老嗲還有摘果子的人:“……”
厲害了我的大帥哥,666!
夏岩也沒有理會王老嗲那些人興奮激動的心情,他目光格外深邃的追逐着陳俊君的背影,然後冷漠的收回了目光。
夏岩轉身過來,對王老嗲這些人微笑着說道:“大家加把勁兒,還有幾棵樹,快了。”
衆人賣力幹活。
二十棵樹的石榴過了稱,兩千三百多斤,夏岩沒法手機轉賬付尾款,因為王老嗲的手機已經摔壞了。
王老嗲相信夏岩,留了夏岩的薇信,回頭他買了新手機就讓夏岩付尾款。
夏岩這邊貨品齊全了,剛要坐上副駕駛座,結果王老嗲小跑過來,他欲言又止,最後他拉着夏岩到隐蔽的角落裏去,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開口道:“夏老板,問您個事兒?您是那種人吧?”
夏岩眉尾輕輕的揚起,說道:“那種人是哪種人?”
王老嗲:“就是會斬妖除魔的道長、法師、高人。”
夏岩:“算吧。怎麽呢?”會斬妖除魔,可是他既不是道長也不是法師,更不是高人,他是比妖魔還要可怕的生長在黃泉深處的怪物啊。
王老嗲眼眶泛紅,說道:“我那可憐的孫女到底是經歷了什麽事情才尋的死啊?”
夏岩:“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她、她是不是真的變成了鬼?”
夏岩:“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可他們說要去挖我孫女的墳,說她變成了髒東西,要把她燒一遍挫骨揚灰。”
夏岩:“假的啦,現在上面都發通知了,火葬代替土葬,人死了以後靈魂和軀殼是分離的,軀殼腐爛成泥也好挫骨揚灰也好,對靈魂能起什麽作用?沒作用的。你放心,要是他們還來,你不要跟他們硬碰硬,直接報警好了。”
王老嗲:“您真的不知道我孫女有沒有……”變成鬼?
夏岩笑着對王老嗲說:“老人家,別想太多了。你想想你孫女孝順不孝順?乖不乖?”
“她孝順,她乖,她從來都沒讓我多操心。”
夏岩笑道:“這不就是了嗎?沒有作惡的還品德不錯的,死了之後投胎轉世才是常規操作。你就放心吧,要是你家有那種髒東西,我也不會來你這裏收石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王老嗲掏出一把被布包着的現金,手有些老年顫顫微微,要遞給夏岩,“夏老板,您能幫我看看我孫女投胎沒有嗎?投胎了有沒有投個好胎?”
夏岩推拒,說道:“想都不用想,肯定沒投胎。現在的年輕人恐婚恐育,地府排隊等投胎的多的去了,你孫女肯定還在排隊。”
王老嗲:“……哦……”悵然若失。
夏岩拍拍王老嗲的肩膀,對他道:“不要想太多,都是命。緣來緣去緣聚緣散,都是命中注定的,好好保重身體,自己活的開心快樂有希望才最重要。”
王老嗲哎哎點了腦袋。
夏岩拍了拍王老嗲的肩膀,手指仿佛不經意的掃過了王老嗲的脖子,王老嗲也沒注意。只是他的脖子上一閃而逝一個法咒符號,黑芒瞬息而逝。
夏岩坐上副駕駛座,囑咐司機開車離開。
車子離開村子的時候,又有幾滴雨水落在了前擋風玻璃上,然後淅淅瀝瀝的雨下的越發的密了。
夏岩從窗子往後面的村子一看,陰霾的天空,那些大紅的石榴,似乎都染上了不祥。
不過,夏岩見狀,只是微微的勾了下嘴角。
一只鬼在成為厲鬼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理智,仇恨主導它的行為動向。
當它殺了第一個人後,複仇的心靈像是幹涸開裂的耕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潤,渴而飲鮮血,就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當它殺第二個人之後,剩下的不多的理智也會被消磨殆盡。
第三個、第四個……殺完它的仇人之後,大仇得報,失去行為動作主導,就開始本能的追求強大。
這個時候要下手的就是最親的人。
然後就是最親的人身邊的人。
再之後,才會輪到仇人的家人。
夏岩打了個哈欠,對司機道:“我小眯一會兒,你按着導航走吧。”
司機說沒問題。
夏岩雖然眯眼睛,但是他沒有睡覺。因為他只要一睡覺,就容易一睡上百年,所以他根本不敢睡。
黃泉深處的觸手怪一族,數量并不算龐大,很多觸手怪在幼崽期在覓食後吃飽了,找一個隐蔽的地方團成球球睡覺,等到睡醒之後,就發現自己踏進了成年期,觸手也已經不可能再生長了,只能很勉強的變粗。
大多數的觸手怪都懶,以至于沒有實力傍身,根本活不了多久。
有時候吃着吃着其他怪物,就被其他怪物吃掉了。
夏岩從出生開始他還沒有睡過覺,一直都在很努力的長觸手。他一直把黃泉深處觸手怪最強當作目标。
對方有一萬條觸手!
自己還有十年,現在不到四千觸手,他一定要努力、再努力,才能夠成為強者!
夏岩想起了可以讓他變強的能量幣,然後:yue~
農用車的舒适性很一般,不過柏油路到底平緩,坐着也不算受累。司機順着導航一路開到了24小時雜貨鋪。
車子才停下來,歐春花就迫不及待出來了。她雖然陰森森的詭異至極,但是她的眼神很興奮。
老板回來了!
夏岩從車子上下來,看到歐春花,他笑了。然後他說:“店裏生意怎麽樣?”
興奮的歐春花:“……”
夏岩探頭看去,發現店裏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夏岩笑容越發深邃了,呵呵,真棒。
夏岩說道:“去把石榴搬進來吧。”
歐春花:“哦!”
司機看歐春花背影,長發垂膝蓋,頭發烏黑亮麗,仿佛水中的游絲,漂亮得不得了。再看她穿着的睡裙,很仙。然後腳踝皮膚特別的白。
他見夏岩進去後,就往凳子上一坐,沒有要出來幫忙的意思,頓時就打算去給歐春花幫忙。畢竟,他還沒有女朋友。
司機走過去,對背對他正在搬石榴箱子的歐春花道:“那個、美女,要我幫忙嗎?”
歐春花機械式的一愣,然後脖子僵硬的緩緩轉過臉來,她微笑:“謝謝。”
司機看着歐春花的臉的一瞬間,雙眼瞪大,再看到她微笑的時候,整個人張着嘴巴叫不出聲來。
他覺得自己見到了鬼。
可是歐春花這個時候已經機械的轉過身去,一箱一箱又一箱的石榴往肩膀上面搭,直到手舉不過了,才搬進店子裏面去。
司機咽了好一會兒口水,然後搬起幾箱石榴送到了店裏去。當他踏進店子的一瞬,他震驚了。
好幹淨!
就地板能夠當鏡子用的那種幹淨。
司機懷疑這些貨架上面的商品看不到一絲灰塵。
可即使這樣,司機還是覺得這家店有些詭異不正常,他看看搬貨的店員,明明清秀,可是他覺得對方很恐怖,還有老板一回來就坐着,開始玩手機游戲,不說話不搭理人,也有些陰森森的。
司機毛骨悚然。
他在幫忙搬運了貨物之後,也不多留。夏岩付了他車錢,還付了他兩百搬運費。
等人一走,歐春花就飄過來,對夏岩道:“老板!你可回來了!自從你出去進貨,整整兩天,店裏一個生意都沒有。”
夏岩笑着道:“沒事兒,不怪你,長得不可愛也不是你的錯。”
“……”歐春花覺得老板說話好戳肺管子。
夏岩道:“搬十三箱石榴放到貨架上去。”
歐春花勤快的去搬了,然後搬得差不多,就看到她家老板伸手一揮,剩下的所有石榴就全部消失了。
歐春花看到這一幕,心想:老板進個貨也真是不容易。
又想知道這些“被消失”的貨到底賣到哪裏去了。
不過老板不說,她也不問。
夏岩把一千份的貝殼粉還有一噸石榴發貨過去,等康康星球的王老板給他打款之後,他沖好奇的歐春花道:“這次我出去吃到了一個瓜。”
歐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