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書名:神醫俠侶
作者:唐茵
出版社:飛田文化
書系:當紅羅曼史0460
【內容簡介】
要不是為了她那嫉妒心重的爹因不滿某人在江湖上的名聲比他好而對人暗中下蠱,
生性愛靜的她根本不可能下山。
雖然受害者本身是個人人稱頌、醫術高明的神醫,
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會解蠱毒;
也就是說,若半個月內他身上的蠱毒未解,
恐怕只有腸穿肚爛慘死的下場。
照說如此人命關天的事,他該要緊張着急的,
卻見他仍是一臉溫和笑意,像是篤定她一定會救他似的。
也罷!誰教這禍是爹惹出來的。
只是,為了解他身上的蠱毒,她耗損了太多內力,竟不支昏了過去。
醒來後,原本打算離去,卻不知怎地莫名其妙答應了他繼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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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看着他細心為人看病診斷,遇窮人則分文不取,甚且贈藥,
确實是仁心仁術。
但,他憑什麽替她作決定?!他有行醫濟世的胸懷,她可沒有!
他有什麽資格「要」她和他一起為人看病?!
楔子
痛!好痛!
看着腳踝腫得像饅頭似,即使是上了藥、包裹好了,依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無法站立。這一跤,可摔得不輕啊!
此刻,她身處罕無人跡的深山叢林,當真是求救無門;看來,也只能等到爹發現她遲遲未歸,出來尋找她了。
瞥了眼身旁的藥簍,從藥簍中拿出一株形狀奇特、葉片大小不一的藥草;這藥草名為羊蹄,具淨血功效。就是為了采這株藥草,才會害得她不慎摔跤,只是沒想到這一摔會扭到了腳踝,甚至傷及筋脈,令她面臨等人救援的窘境。
以前她也曾受過大大小小的傷,只是從沒有像這次傷得這麽嚴重,嚴重到無法行走,只希望爹能早點出來尋找她才好。
就在她坐困愁城、不知如何是好時,身旁的草叢裏突然傳來窸窣聲,她警覺地握緊手中的碧玉笛,看到一條通體翠綠的青蛇從草叢裏鑽出,昂首吐信地望着她,一人一蛇互相對峙着;就在青蛇似要采取行動時,幾支銀針更快地不知從何處疾射而來,正中蛇頭,蛇身痛苦地在地上扭動一會,便靜止不動了。
是誰出手幫她的?
她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一道身着藍袍、背着藥簍的修長身影,從她身後的草叢裏走了出來。
男人有張溫文俊秀的五官,臉上挂着一抹溫和淺笑。望着那張帶笑的臉孔,她心底的戒心不由得放松。這個男人不僅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敵意,還令人無來由地有股莫名的安心。真是個奇特的男人。
「小姑娘,你沒事吧?」
男人臉上依舊含笑,眼底有抹擔憂,彎身注視着坐在地上、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在瞧見她左腳腳踝處包裹好的傷處時,眉間微擰,視線一移,落在她右手緊握的笛子上系有一條玉穗,黑眸中掠過一抹驚愕,随即認出這支笛子的來歷。看來方才是他多事了,以這小姑娘的能耐,絕對足以自保。
「我沒事。謝謝你出手相助。」
雖然她足以應付剛剛的狀況,但對方畢竟是好意幫她。
「可以站起來走嗎?」男人注視着她的腳踝,關心地問。
「不行。」
少女直視他眼底,這男人有雙正直的眼,算她幸運,在此時遇上這樣一個溫文磊落的男人。
男人從剛才就察覺到眼前少女出奇的冷靜,一般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若是遇到她所遭遇的情形,就算足以應付,也會有些許驚慌,而她卻無一絲驚慌,反倒顯得太過鎮定了。
「天色不對,看來半個時辰內會有一場大雨,我們得盡快找個地方避雨才行。」
男人擡頭看了眼穹蒼,遠處緩緩飄來的大片烏雲,依他的經驗推測,一場大雨是免不了的。此處實不宜久留。
少女也望了眼天際,明白他所說的是事實,猶豫了會,颔首同意,淡道︰
「往西約莫五裏處有間竹屋,可先行前往避雨。」
「那就得罪了。」
男人有禮地先行道歉,再将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往西而行,幾個起落,果然看見一間竹屋;就在兩人抵達的同時,傾盆大雨亦在同一時間嘩嘩而下。
男人将少女放在屋裏唯一的一張木床上後,便開始打量起竹屋裏簡單的陳設。屋裏除了一張木床之外,還有一張木桌,兩張竹椅,一支陶壺,兩個茶杯,就再沒有多餘的物品了,看得出來這間竹屋只是用來暫住休憩之用。
「竹屋裏的床和桌椅都是我爹親手做的,為的就是讓我采藥采累時,有個可以暫作休憩的地方。」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猜測着他的身分;一般人不可能無故出現在深山裏……目光停留在他身後的藥簍上。難道這男人是個大夫?
「令尊果然對姑娘十分疼愛。」
男人打量完屋裏簡單的陳設後,緩步走到門口,察覺屋外的雨勢有轉小的趨勢;看來這場雨來得快,也停得快。
「尚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男人忽地黑眸微眯,注視着前方由遠而近的身影。看來小姑娘等的人來了。
「在下東方堂。阮姑娘,日後我們若是有緣再相會吧。」
東方堂回首朝她一笑,在她尚不及反應之時,便已投身雨幕中。
少女驚愕地望着他匆忙離去的身影,雖然訝異他走得突然,但更令她吃驚的是,他竟是近年來在江湖上聲名遠播的神醫東方堂。
但,為何他會知道她姓阮?
目光瞥向手裏的碧玉笛系有玉穗的一端,玉石上刻有一個「阮」字,這才恍然大悟,唇角微揚。
岡陵城。
龍鳳樓一如以往,門前大排長龍,裏頭坐無虛席,幾名小二忙碌的身影在桌旁的走道中穿梭,即便揮汗如雨,仍是動作利落,效率一流,讓每桌客人不致於等待太久。
适逢午膳時間,衆人談話聲此起彼落,裏頭用膳的客人正大快朵頤、享受佳肴;而在外頭烈陽下等待的人群,仍是十分有耐性,絲毫未見減少。
面對這種盛況,一向力求客人至上的龍鳳樓,貼心地準備好清涼退暑的冰鎮酸梅湯,由一名動作利落的少年端給等待的客人喝,此舉讓衆人對龍鳳樓的印象更加好了。
就在少年忙碌地端給客人酸梅湯的同時,一道身着藍袍的修長身影,無視門前大排長龍的隊伍,從容地走進龍鳳樓裏;眼尖的少年動作迅速地停下手裏的動作,飛快擋住藍袍客人。
「這位客倌,還請照順序排隊。」
少年臉上雖挂着客氣的笑容,眼裏卻無一絲笑意;甩了甩肩上的布巾,伸長手臂,示意客人往身後人群看去,讓排隊的人群因他的話而令原本不平的臉孔稍霁。
要知道,龍鳳樓之所以成為各家酒樓飯館之首,乃因秉持着菜色多變新穎、口味獨特、服務一流的原則,即便價格不菲,仍令衆家饕客趨之若鹜,寧可排隊等候,也非得吃上一頓不可。
少年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來人有張溫和俊秀的臉孔,唇角挂着一抹淺笑,一身溫文儒雅氣息,從他衣裳的質料看來,此人絕非一般市井之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能來龍鳳樓用膳的客人也絕非尋常人家;只不過此人渾身上下奇異地令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坦,加上他臉上的溫和笑意,讓他陡然想起昨兒個夜裏,掌櫃教他們兄弟讀書,曾提到這麽一句話 如沐春風。
沒錯!這男人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令人無法對他生起厭惡,但即便如此,插隊就是不對。
少年清了清喉嚨,對上那一臉溫和笑意的男人再次開口,只不過這一回口氣跟眼神一樣有禮。
「這位客倌,為求公平,還請出去,噢……」
少年話說到一半,頭上突然慘遭一記爆栗。
「三少爺,您來啦,快請進來歇息。」
掌櫃王欽恭敬地說。兩人越過彎腰抱着頭哀嚎的少年,往樓上專屬東方家四兄弟休息的房間而去。
「三少爺,您先在房裏歇息,稍候我再叫張振那小子幫您送上酒菜來。」王欽在命人換上簇新被褥、沏上熱茶後,準備離去時道。
「張振?」
東方堂挑眉。此人是誰?為何王欽會特地提到他的名字。
「張振就是方才那不長眼、攔住三少爺的人。」王欽回道,随即想到漏提了一些事,連忙補充道︰「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十天前,四少爺帶了張振和張勝這兩兄弟來,說是要留下他們在這裏幫忙,還認了這兩兄弟。」王欽解釋。好在這兩兄弟倒還争氣,沒給他添麻煩,做事挺勤快,又會看人臉色,在這的确幫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