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了?」

東方堂見到來人,忙不送地起身相迎,扶她落坐。

「東方大夫,老身是特地來道謝的。自從老身摔斷腿後,有勞你每天不辭辛苦,親自來替我換藥,老身無以為報。這是老身的孫女良玉,想讓她跟在東方大夫身旁,不知東方大夫意下如何?」

什麽?!衆人聞言,抽氣聲此起彼落,莫不睜大雙眼、拉長耳朵。

這是繼說媒送禮後,更直接地将閨女送到東方堂面前。衆人屏息以待,好奇一向好脾氣的東方堂會如何回答。

東方堂劍眉微皺,俊臉上有絲為難,卻仍是一貫溫和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開口︰「孫婆婆,多謝你的好意。救人本就是大夫的天職,請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行不行!東方大夫對老身恩重如山,不僅醫好老身的腿,還治好老身一身的病痛,實在是無以為報,只能将老身疼愛的孫女送給東方大夫,讓她随侍在你身旁,為奴為婢伺候你。」

孫婆婆十分堅持,受人之恩,自當湧泉以報,況且能跟在東方堂身邊,也是孫女的福氣。

一直斂眉垂首的小姑娘這時擡起頭來,清秀的小臉上有抹嬌羞,羞赧地看着東方堂。

「東方大夫,良玉願意随侍你左右,就請你接受,完成婆婆的心願吧。」

這下子,衆人也傻眼了。孫婆婆這記狠招一出,擺明想讓孫女跟着東方堂,或者該說是嫁進東方府,就不知一向謙厚的東方堂會如何處理了。

「良玉姑娘……」

東方堂俊臉上的為難更明顯了,正苦惱着該如何拒絕時,一道冷淡的嗓音響起。

「東方堂不會答應你們的。」

随着話音落下,一抹纖柔身影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剛離開竈房的阮香吟,正想過來後院瞧瞧,沒想到竟聽到這等荒唐的事情,敢情這些人都把恩惠拿來當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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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東方堂脾氣好,所以為難他;聽到最後,一把無名火在她胸口流竄,令她忍不住現身。

「香吟。」

東方堂見到她,黑眸底掠過一抹亮光,溫和的臉上揚起一抹笑,訝異

於此刻她的出現,她這時不是該在冬梅一房裏嗎?知道她氣惱他擅自替她承諾為衆人看病,因此在他替人看病時,絕不在後院出現,只是,這會她怎麽會出現、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香吟姐。」

張勝開心地跑到她身旁,仰起一張笑開的臉,直對着她笑。雖然香吟姐老是冷着一張臉,也不愛搭理人,但在他小小心靈中,知道她是個好人,這會她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好了,一定可以幫三哥從這團混亂中抽身。

「東方堂,你不是要我陪你上山采藥嗎?還不快走。」

阮香吟冷睨了這一大一小一眼,冷淡的水眸掃過衆人,最後停在那名喚作良玉的姑娘身上,随即又移開視線。

「各位,不好意思,在下另有要事,今天就先看到這裏了,其他人就請明兒個一早再來吧,告辭了。」

東方堂朝衆人朗聲說道,在衆人來不及反應前,便與阮香吟一同離開,留下面面相觑的衆人,以及驚愕的孫婆婆祖孫。

「那位姑娘到底是誰啊?」

孫婆婆納悶地開着衆人。瞧見孫女失落的模樣,只想搞清楚那名姑娘與東方堂之間的關系。

「那位姑娘應該就是阮姑娘了。方才聽東方大夫提起她時,那表情可是溫柔得很,應該是東方大夫喜歡的人,聽說也是一名大夫,就是她幫冬梅接生的。瞧現在兩人還要一起上山采藥,果然十分相配,以後夫唱婦随,行醫救世,可說是我們百姓之福啊!」

王大娘在見過阮香吟後,直覺兩人郎才女貌,又都具有一身醫術,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相配了。雖然阮香吟給人一種冷傲疏離的感覺,但東方堂卻是溫暖和煦,兩人之何一熱,倒也互補。

聞言,孫婆婆這才死心,拉着孫女落寞地離開,留下的衆人仍在讨論有關東方堂和阮香時之間的事;兩人之間的事情,一時如野火撩原般被衆人迅速渲染蔓延開來。

「東方堂,你真是個爛好人,覺得為難,為何不直接拒絕?」

岡陵城外,往東十裏處,有座山名為落雲山,是東方堂在岡陵城時采

藥必去之處。

此刻,兩人走在上山的羊腸小徑上;一路上,阮香吟始終冷着一張臉,直到此刻才忍不住罵出聲來。

東方堂俊臉上仍是一貫的溫和淺笑,黑眸清亮地注視着她氣怒的小臉,唇角微揚。

「我有拒絕,只不過拒絕的方式不想讓人太過難堪,畢竟對方也是出自一番好意。」

從她出現替他解圍,到此刻與他上山采藥,他想,她根本不可能和他一起到這裏,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方式令那兩個對你有企圖的祖孫太過難堪傷心?或者我根本就不該出現破壞你的好事?看來我是枉做好人了。」

阮香吟停下腳步,水眸囡憤怒而顯得格外晶燦,俏臉微凝,直瞪着他。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面對她的怒氣,東方堂搖頭輕嘆,溫柔地注視着她清雅臉上散發出的那股屬於她獨有的魅力,令他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不是的。你別再生氣了,我很感謝你适時出現替我解圍。」

即使喜歡看她氣怒的模樣,但為免她一氣之下拂袖離去,他仍是好聲好氣地安撫她。

阮香時冷凝着一張俏臉,不再說話,轉身徑自向前走。

身後的東方堂輕嘆了口氣,連忙跟上,兩人一路各自采藥,不再交談。

阮香吟先後采了接骨木、加密列、鼠尾草……等藥草,只顧着生悶氣采藥的她,渾然未覺與東方堂愈離愈遠,反倒是東方堂一面采藥,一面注意她的狀況。

是羊蹄!

阮香時雙眼不自覺發亮。這藥草具有淨血之用,用途十分廣泛。只顧着采藥的她,未察覺腳下的泥土較為濕軟,在伸手拔起藥草的同時,腳下一滑,随着驚呼聲響起,整個人同時滑下山去。

「香吟!」

東方堂聽到她的叫聲,擡頭一看,臉色不禁大變,忙丢下藥簍,身形一躍,飛馳下山,幸好并沒有花太多工夫就在半山腰上找到她的身影——

一棵倒下的樹木阻擋了她下墜的身子,讓她免於一路滾下山的危險。

「香吟,你醒醒。」

東方堂将昏迷的人兒扶抱在懷裏,目光在觸及她額頭上的紅腫時,胸口一緊,大掌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髒污,焦急地在她耳邊輕喚。

一道低吟聲出自昏迷的阮香吟口中,水眸緩緩睜開的瞬間,對上一雙擔憂的黑眸。

「東方堂……」

「香吟,快告訴我,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東方堂抱着她,顧不得男女之防,心急地在她身上摸索,想是早已被她額頭上的紅腫給吓到,深怕她身上還有他沒看到的傷口。

「住手!東方堂你在做什麽?」

阮香吟的一神智逐漸清醒,雖然額頭上仍痛着,但在察覺他逾禮的舉動後,連忙推開他,雙手撐在地上想站起,豈料才一起身,左腳踩即刻傳來一股劇痛,痛得她小臉慘白,嬌軀一陣搖晃,下一刻,身子再次落入東方堂懷裏。

「是扭傷腳了嗎?」

一直注意着她的東方堂,這固不顧她的掙紮,将她扶坐在橫倒的樹木上,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猜測應是左腳受傷,於是彎身脫下她的鞋襪,這一看,臉色不覺凝重了起來。

但見那雪白玉足上紅腫的情況十分嚴重,必是傷到筋骨了;重新替她将鞋襪穿好,得通過程中即使他舉止十分輕柔,仍聽到了她痛得倒抽氣的聲音。

「忍着點,我們馬上回去。」

黑眸中有抹不舍,注視着她秀眉微鹽、貝齒輕咬、小臉痛到發白的模樣,未及詢問她的意願,即将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一路趕回龍鳳樓。

被他抱在懷裏的阮香吟,耳邊聽着風疾速呼嘯而過的聲音,突然想起這一幕十分熟悉。

四年前,也是像現在這樣,她蒙他搭救,被他抱在懷裏。看着仍緊握在手中的藥草,以及同樣傷在左腳踝的傷,只覺得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讓她不得不想這是否意謂着︰冥冥之中已然注定兩人之閉會有所牽扯?螓首微仰,細瞧着他俊秀的側臉;在此同時,東方堂正好低頭注視她,以眼神詢問她,兩人視線糾握了會,卻都未出聲,直到她閉上水眸,蝶首偎靠在他頸間,任由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包圍住她。

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了。

冬梅喝着阮香時為她調配的藥湯,一雙眼直打量着坐在床邊板凳上、抱着她兒子逗弄的人身上。

想到昨兒個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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