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是我送飯菜
到她的客房時,恰巧看到她取下紗帽,好奇之餘,也就印象深刻了。」
他猶記得當時那位姑娘在發現他看見她的容貌後,那冰冷的目光,可
令他不由得渾身起了一陣寒顫,沒想到她竟是東方大夫的妻子!實在很難想象溫煦謙厚的東方大夫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姑娘。
她真的沒死!
東方堂難掩狂喜。一年來,即使心底堅信她依然活着,但經由他人口中得到證實,仍令他渾身血液竄動。
從少年口中得到的訊息,證實了他心底的猜測——她是存心躲着他、不願再見到他,但他卻非得找到她不可。
「東方大夫,別擔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夫人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着他。東方大夫不僅仁心仁術,還是個癡情種,大夥絕對樂意幫這個忙的。
「謝謝大家。」東方堂再次向衆人道謝。
頭戴紗帽是嗎?
看來他得通知所有人這項訊息。之前他的确沒想到她會為了躲他而遮住自己的容貌,如今難得有了她的行蹤,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汴梁城。
悅來客棧二樓客房,一抹身着白細襦裙的纖柔身影倚窗而立,清雅細致的容顏上宛若覆蓋着一層冰雪般;除了面無表情之外,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冰冷疏離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再想到自己為何會躲在客房裏用膳、出入都得頭戴紗帽,以防被認出來,淡漠的水眸中浮現一抹怒意。
好個東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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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神通廣大到令所有大小街門皆貼上尋人畫像,敢情是将她當成逃犯了嗎!
甚至各城鎮的龍鳳樓分店也都貼上了她的畫像,更聽說他在為人看診時亦将她的畫像挂上,請問私人幫忙尋找她。
這些都還是明着做的事,暗地裏,更有明月山莊、唐門、靖王府的人在尋找她的下落;而東方堂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即到樂山、苗疆,就只為了找她,害得她現在有家歸不得,出入還得遮遮掩掩的。
一年前,他選擇先救劉采蓮,她心底明白,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劉采蓮的确比她要來得危急;但心底明白是一回事,對他,她依然無法原諒。
那個與她有着白首之約的男人畢竟是負了她啊!
在摔落的那一瞬間,她腦海裏浮現的是三幕幕他要她相信他的話——
他說︰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
他說︰今生絕不負她。
她信了他的話,對他敞開心扉,結果卻是眼睜睜看着他先救別的女子,讓她摔落海裏;在身子被冰冷海水淹沒、生死一線之際,她胸口脹痛得難以呼吸。
在僥幸逃過一死之後,她胸口那曾因他而起的悸動早已平息。
她不會再相信他了,甚至,她恨他。
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與他相見。
水眸裏淡漠得無一絲溫度,冷眼瞧着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陡地,街道上的一隅起了一陣騷動,冷漠的水眸一閃,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紗帽戴上,匆忙走出。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秋雨護在小姐身前,一臉防備地看着眼前的大漢。
她和小姐只不過是上街買幾樣東西,沒想到竟遭到這四人圍堵;她們才剛到沖梁城,并未與人結怨,這四人為何會針對她們而來?
「別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只不過是想借樣東西瞧瞧。」
為首的大漢朝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這裏畢竟是大街上,他們的動作必須快一點,免得引起騷動。
「你們想借什麽東西?」
曹紫韻從秋雨身後走出,即使心裏害怕,表面上仍強自鎮定。
可她的話并未得到回複,四人動作迅速地分別架住主仆,往角落暗巷拖去。
「放開我們!你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別傷了我家小姐!」
秋雨驚叫連連,一面希望引起注意,期盼有人見義勇為出手相助,一面怕他們粗手粗腳傷了小姐。
四人動作迅速地将兩人拖進暗巷後,方才出聲的男人出乎意料地在從曹紫韻手中拔下銀镯後,便将她推向秋雨,秋雨及時扶住她險些跌倒的身子。
「你為什麽要搶我的銀镯?!意欲為何?」
曹紫韻扶着秋雨的手臂,重新站好,忍住昏眩,臉色蒼白地問。
這些人就為了這只銀镯?瞧那硬從她手中拔下銀緝的大漢仔細端詳銀镯的模樣,令她不免懷疑這些人的目的為何。
「我們走!」
為首的大漢見目的達成,瞥了兩人一眼,呼喝其他三人離開。
「把銀镯還給她,否則你們休想離開。」
四人詫異地回頭,望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的姑娘,那姑娘頭戴紗帽,且是獨自一人,因而四人并末将她放在眼裏。
「這位見不得人的姑娘,我勸你最好少管閑事,否則休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我倒想見識你們打算如何不客氣。」
阮香吟舞動手中的碧玉笛,腳步同時移動,以碧玉笛當武器,每一招看似輕柔,實則暗藏內力,於起手落間,輕易就将對方手中的銀镯奪走,并奉送每人一掌。
四人原不将她放在眼裏,直到分別中掌後,才知那不起眼的一掌卻能令人胸口氣血翻騰;驚覺不對勁的同時,才知道他們小看了她。為首的男人衡量情勢後,連忙出聲呼喝其餘三人——
「我們走!」
待四人離去後,阮香吟這才緩步走到一兩人面前,将手中銀镯遞給曹紫韻。
「物歸原主。」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曹紫韻将銀觸重新戴上,望着眼前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姑娘,十分感激地說。
「你們還是快走吧。」
阮香吟并未回答她的話,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臉上須臾,随即旋身離開。
不出她所料,在她走離沒幾步,身後便傳來驚慌的喊叫聲︰
「小姐!你怎麽了?!別吓我啊!」
她早看出那位姑娘面色有異,才會催促兩人盡快離開;她實在不想管太多閑事,可身後慌亂的叫聲,又讓她無法狠下心不理。嘆了口氣,旋身往兩人走去。
望着臉色蒼白、軟倒在丫鬟身上的人兒,阮香吟伸手探向她手腕內側,這一把脈,紗帽下的清雅小臉微變。
「她是動了胎氣,恐有小産之虞。我住的客棧就在這附近,快,我們先扶她過去休息。」
「什麽?!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這位姑娘,你是大夫嗎?那我們快走吧!」
秋雨整張臉都吓白了,連忙扶起小姐,加快腳步離去。
「阮姑娘,我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
秋雨擔憂地望着陷入沉睡的小姐,上心志不安的心始終無法放下。
方才一進客棧,阮姑娘即開了張藥方,要她火速去抓藥回來。在煎好藥、讓小姐喝下後,雖然現在小姐已睡下,但臉色依然蒼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小姐出了事,看她要麽向二少爺交代。
「沒事了。等她睡醒,自然就會好多了。記得她的安胎藥,必須連服三日才行。還有,不能再受到任何驚吓了。」
阮香吟替自己斟了杯茶,開明飲了口,淡脫了秋雨一眼,心底暗忖這丫鬟倒是挺忠心的。
聽她這麽一說,秋雨總算松了口氣,這才想到還未好好道謝,急忙起身,來到她身旁。
「阮姑娘,今日若非你出手搭救,只怕小姐的銀镯和胎兒都會不保。你的大恩大德,秋雨在此向你磕頭道謝。」
說着說着就要跪下,卻被一雙手給制止;待她詫異地擡頭,雖無法看見紗帽內的容貌,卻仍可以感受到一股冷光由內射出。
「起來。我不接受這一套,我只是适巧遇上幫忙而已,你若再道謝,那就請你出去。」
阮香吟扶起她,語氣不耐煩地說。
秋雨一楞,并沒有被她的話吓到,心底瞬間明白,這位阮姑娘個外冷心熱的好姑娘,因而滿腔的感激只化成一句——
「多謝阮姑……」
「不必了。你還是去守在你家小姐床邊吧。」阮香吟不耐地揮手趕人。
秋雨在走回床榻時,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她和小姐是趁二少爺在忙時偷溜出來的,可以想見二少爺現在一定急慌了。
「阮姑娘,我家小姐一時半刻間大概還不會醒來,可否請你幫我看顧一下小姐,我要趕回龍鳳樓通知二少爺來帶小姐回去。」
阮香吟握住茶杯的手一震,紗帽下的水眸微斂,淡問︰「龍鳳樓?你口中的二少爺是誰?和你家小姐又是何種關系?」
「阮姑娘,我家小姐是洛陽東方府的二夫人,龍鳳樓是東方府的産業之一。二少爺東方傲——我應該叫姑爺才是,可是叫習慣了就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