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來。可否麻煩你先幫我照顧小姐,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秋雨并未懷疑她的問話,全部據實以告,同時懇求她代為照顧尚未清

醒的小姐。

「你快去快回吧。」她淡道。

待秋雨走後,阮香吟這才起身來到床畔,望着沉睡中的曹紫韻。

想不到她今日無意間竟救了東方堂的二嫂。明明她就想完全斷了與東方堂所有的連系,這會兒卻……

罷了!躲了一年,她也累了,一切就任憑老天安排吧。

破廟外,雨勢滂沱,雷聲陣陣,讓原本只是趕路趕累了、進破廟裏稍作休息的阮香吟被這乍變的天氣給困在破廟裏。或許,她該慶幸這回沒淋成落湯雞。

眼前的情景讓她不由得想起那次與東方堂上山探藥時,被大雨困在破屋裏的一夜,水眸底有抹黯然;望着外頭的雨勢,心思不由得遠揚。

自無意中救了東方堂的二嫂後,到現在己過了半個月。

那日,她一直等到秋雨将東方傲帶來。在抱走曹紫韻前,東方傲慎重向她道謝。東方傲的容貌酷似東方堂,但他眼底的精銳卻讓人知悉他不是個容易對付之人,不似東方堂的溫文和善。

但是,那個溫和的男人卻能令她躲他一年。

為了躲避東方堂,她放逐自己一年,着實也累了。

她打算返回樂山,就算會遇上東方堂,她也會明白告訴他,對他,她心己死,兩人自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哇!這場大雨還真是來勢洶洶。正午時,天氣還晴朗得很,怎麽才過了一個時辰就變天了!」

一男一女先後躲進破廟避雨,一踏進破廟裏,瞧見裏頭已有人在,方才出聲的姑娘先是一楞,接着主動釋出善意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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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也在這躲雨嗎?既是如此,應當不介意多我們兩個吧?」

阮香吟隔着紗帽淡瞥了她一眼。這姑娘容貌清麗絕美,身着黃衫襦裙,看衣着質料,絕非尋常百姓,於是淡道︰

「這間破廟非我所有,任何人都可以進來。」

黃杉姑娘并未被她淡漠的語氣給吓着,反倒愈顯得興致勃勃,主動再問問︰

「姑娘,是一個人嗎?打算往哪兒去?」

這回阮香吟并未搭理她;對一個陌生人而言,這姑娘的問話顯得太過熱絡了。

黃衫姑娘得不到她的回應,也不在意,唇角微揚,徑自落坐一隅,而一直未開口的男子則靜默地伫立她身旁。

黃杉姑娘靜靜打量坐在對面的姑娘一會,望了眼屋外未曾稍歇的雨勢,嘆了口氣,忍不住又開口道︰

「真是掃興。原本聽說神醫東方堂在這蘭縣附近義診,結果人沒找到,反倒遇到這場雷雨。姑娘,你可曾聽說過有關神醫東方堂的事跡?」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寂。黃衫姑娘皺眉暗忖,這頭戴紗帽的姑娘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還真是令人難以親近;既然對方不理她,那她就徑自說個夠好了。

「聽說這位神醫性情謙厚正宜,志在行醫濟世,足跡遍及大江南北,救人無數,深獲百姓及當今聖上愛戴;但據說他這一年來在找尋他失蹤的妻子,就不知道是哪位姑娘那麽有福氣,能與他共度一生。」

停頓了下,再看了眼依舊沒有回應的人,不死心地再問︰

「依姑娘所見,你覺得呢?」

阮香吟不堪其擾,實在不明白這黃杉姑娘難道看不出她的冷淡、不願搭理嗎?

「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回了一句話淡漠的話。對方若是知趣,就不該再打擾她了。

她的話似乎令黃衫姑娘不甚滿意,明眸微眯,絕美清麗的臉上微愠,雙臂環胸,正欲再開口。

這時破廟外又出現了一男一女,男人撐着傘,扶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姑娘走了進來。

「甜兒,忍着點。」

男人一踏進破廟裏,先是收起傘,接着扶着面色蒼白的姑娘坐在破舊的神桌前,這才朝三人客氣有禮地道︰

「不好意思,雨勢實在太大,我們兩人想在此避雨,若是打擾到三位,還請見諒。」

「這位公子,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來此避雨,又何必分你我?姑娘,我說的可對?」

黃衫姑娘微笑地說,最後問向阮香吟,在見到她依舊淡漠不回應後,洩氣地搖頭暗嘆。

渾身書卷昧的男人客氣地問候完後,即回身照顧那名喚作甜兒的姑娘。

「這位姑娘是生病了嗎?看來氣色很差。」

黃杉姑娘似乎很愛管閑事,在得不到阮香吟善意的回應後,轉向剛踏進破廟的兩人。

「甜兒不是生病,她是……中了蠱毒。聽說神醫東方堂來到蘭縣,所以前來求醫,哪知人還未找到,就遇上這場大雨。」男人面色擔憂,不舍地注視懷中的人兒,坦白說道。

聞言,黃衫姑娘雙目圓睜,直視着他懷裏雙目緊閉、面色蒼白,似是強忍痛苦的人兒,不由得暗自心驚。

「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何這位姑娘會遭人下蠱?」

這兩人看來并非江湖中人,只是尋常百姓,怎會惹上這種歹毒之事?

男人嘆了口氣,娓娓道出事情的經過來,黃杉姑娘聽得臉色大變。

原來這男人名喚江坤,與懷中的女子甜兒是青梅竹馬;江坤是個窮夫子,兩人雖彼此互訂終身,無奈甜兒的爹嗜賭,竟将甜兒賣進青樓還賭債,迫使兩人分離,這原是常聽聞的悲劇,但駭人聽聞的卻是——青樓裏的老鸨竟對她們下蠱,迫使她們屈服,甜兒就是其中之一,且還是江坤冒死進青樓才發現,於是趁青樓護院松懈不備時将人給救出。

「甜兒姑娘中的是什麽蠱?」

黃杉姑娘臉色凝重地問。想不到竟有這種事發生,既然讓她遇上了,就不可能不管。

「七日蠱,今天是第六天了。」

甜兒在江坤懷裏睜開眼,痛苦得以雙手壓住腹部,額上不停地冒出冷汗。

「若是再找不到東方大夫,只怕甜兒……」

江坤一臉痛苦地望着懷中人,心疼地以袖管拭去她額上的冷汗。東方堂是他們最後的希望,若是這兩天再找不到他,只怕甜兒就要香消玉殒。

「東方堂不會解蠱。」

一直靜默聽着三人對話的阮香吟平淡地吐出這句話來,心中明白這姑娘中的七日蠱雖不難解,卻仍得費一番工夫。

此話一出,江坤臉色倏地刷白,雙目大膛,望着頭戴紗帽的姑娘。

「這位姑娘,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若是連一神醫東方堂都不會解蠱,那普天之下,在這短短兩日內,他又能求助於誰?難道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死在面前?

「自古以來,若非下蠱者本人,難解其蠱;東方堂只不過是名大夫,就算他醫術再高超,不會解蠱并不奇怪。」

無視江坤慘白的臉色,阮香吟難得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而她的話猶如斷了兩人的生路。

「坤哥,我死不要緊,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甜兒強扯出一抹笑,安慰着臉色比她蒼白的人,這種痛苦她只需要忍到明天就解脫了,她放心不下的人是他。

「不,你若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江坤一神色堅定地緊握住她的小手。

「你們不必那麽快灰心,聽說東方堂失蹤的妻子擅長解蠱,若是能找到她,甜兒姑娘就有救了。我說的可對,姑娘?」

黃杉女子話是對着兩人說,目光卻看向阮香吟。

阮香吟心一凜,隔着紗帽回視黃衫女子的目光,不由得細細打量起她來了。

這姑娘有雙聰慧的眼眸,形於外的自信神采加上絕美清麗的容貌,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從剛才一踏進破廟起,她的蓄意攀談,讓她無法不起懷疑——

她到底是誰?

江坤正欲細問,懷中人兒忽地慘叫出聲,抱着肚子翻滾,腹中的蠕動加劇,加上啃噬她內肺的那股劇痛,一波比一波來得強烈,令她痛不欲生,恨不得自我了斷,以求解脫。

「甜兒!」

江坤焦急不舍地大叫,黃杉姑娘突然臉色一沉,直視着阮香時;阮香吟倏地起身,緩步來到甜兒面前,對着江坤淡道︰

「把耳朵捂住,若是忍受不住,馬上離開這裏。」

話音甫落,随即盤坐在甜兒面前,拿起碧玉笛,吹奏起「殺魂曲」來。

那笛音先是清亮激昂,接着又轉為低沉,忽高忽低,忽長忽短,随着笛音的急速變化,讓在場的黃杉姑娘和随同她的男子先是捂耳,後是以內力抵擋,而不懂武功的江坤,更是痛苦地捂住雙耳在地上翻滾。

見狀,黃杉姑娘以眼神示意,身旁男子便火速将江坤帶離破廟。

随着笛音不停的變化,甜兒感受到腹中的臨動加劇,令她抱着肚子慘叫連連;約莫過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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