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選驸馬
鄭國公見皇帝老子不悅便向身後略距一小步跪着的兒子使了個眼色。鄭民全會意起身，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下，出列在中間停了下來，大步向前一跨，行了個标準的軍人下跪勢。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 ‘小臣鄭全民…認為吾皇此言差異。’
‘喝……’群臣倒吸一口冷氣，這鄭府小兒不要命了！？
‘喔？…’皇帝老子語氣裏聽不出喜怒，眉毛雙擰，雙眼直視着殿下的鄭全民。群臣全因單單一個問詞，不由冷汗直流。心想這鄭全民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說聖上錯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鄭全民挺挺了腰，絲毫不懼的道‘其一公主仍是我朝長公主，仍千金之軀，身份尊貴。其二公主生有傾國之貌，才華更是大家有目共睹，就連我朝大學士許蒙也甘拜下風。我等是高攀了才是，又豈會有藐視公主殿下。’
‘那你倒給朕說說，為何都快一刻了，都尚無一人有行動這是為何？’
鄭全民再拱了拱手‘殿下如此優秀仍是我等不敢窺視的，但如今陛下給我等如此良機，怎能不讓我等心袁意馬，欣喜之致我等唯恐一時情緒高漲，無法将我等最佳的狀态展示于殿下面前，唯恐錯失良機，故費時間緩解。若有使陛下與公主殿下誤解之處，望陛下見諒。’說完頭盍地直直的行了個大禮。鄭全民這是不管正韻還是暗韻都在稱贊儀玉公主，且也是贊到巧處，讓人無從反駁。
不一會，便聽皇帝老子爽朗大笑對殿下跪着的所有群臣道‘諸位愛卿，鄭愛卿說的是否是爾等的想法？’語氣不難聽過有些愉快，看來是對鄭全民的先前謬贊很是受用。
群臣聞言，連忙道是，生怕再惹惱了這掌握着自己生死大權的主。擦擦額頭的冷汗，心底才暗暗歇了口氣。就又聽見那上面的人道‘願來如此，諸位愛卿都平身吧。既然都如鄭愛卿所說，那都這麽久了，我朝男兒個個是有能耐的好漢，想必也是準備好了，那就從鄭愛卿先開始吧。’果然是箭射出頭鳥……
邱錦明起身時見郝靈臉上對鄭全民露出了欣賞。心裏苦澀一笑，看來今晚的驸馬有結果了……
鄭全民不緊不緩，向公主那邊看去，拱了拱手‘在下是武将，就獻一劍法，請陛下與諸位殿下指點一二。’
在皇帝老子欣喜的面容，公主欣賞的目光，太子厭厭無趣的神态，以衆人忐忑不安的注視下拿起太監遞來的劍，抽出，輕輕往後一躍，武了起來。鄭全民輕輕的轉動着手腕，手中的劍便如有生命般揮動了起來，一剎那間，只見紫藍色的身影以圓形為主，步伐有序的不斷移動着，樣子剛柔又有力，随着舞動的身軀，身前的發絲也微微飄動，口中還淡淡的念着‘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一詩結了，劍法也随之結束。樣子極奇的英俊優雅。衆衆齊嘆，好一個俊秀的軍中秀才！
皇帝老子大悅，将剛才鄭全民全所舞之劍賞之。皇後欣喜，賜美酒一壺。鄭國公捋着粗糙的胡須，自豪一笑，坦然的接受衆上羨慕之色。接下來的人有吟詩作對的，有送翡翠玉墜的。有送扇子的，奇珍異寶。樣樣具到。但皆有了鄭全民的出色一出，都顯得黯然失色。都在所人有都認為這驸馬之選應是鄭全民時，龍椅上那人又開了金口‘錦明愛卿，為何整晚朕不見愛卿有何行動，難道愛卿是想留到最後給朕與公主一個驚喜？’皇帝語氣有些親近。短短的一句問語，裏面的含意卻讓人不得不深思起來。不明那主子這是何意？
邱非銘聽言，也是暗暗吃驚，推了推那發愣的不成才兒子，示意他無論無何都要表演一下。以免引起君怒。
邱錦明微愣，不明為何話題扯到自己身上，皇帝老子又是什麽時候注視她的？此該皇帝老子的笑容怎麽看起來都覺得是那麽不懷好意？是屬意她當驸馬？心裏馬上将這想法否決了，自己一整場并無任何傑出表示，且正常的父親都不可能将女兒許給一個太監，還是一個成不就武不就的纨绔太監！可邱錦明可忽略了那主可不是普通的父親……這時旁邊的邱非銘推了推自己，無奈起身，步伐零亂，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下來到殿中間。拱手躬行，裝出驚慌模樣道‘聖、聖上，草臣一無要好的文采，二又不識武，實不敢污了聖上與諸位殿下的聖眼。’
‘哈哈哈……好，好一個無文無武，朕就準許你‘污’了朕的雙眼。無論無何愛卿定要展示一般。’皇帝爽朗一笑，但眼底卻無半點笑意，群臣附合着笑，邱非銘面露難色，但都在揣測皇帝老子葫蘆裏到底是賣着什麽藥。齊齊擡眼看了今晚的主角，只見儀玉公主一臉談然，仿佛與她無關，群臣更猜不透。只能靜靜的都不出聲，看着這受皇帝老子‘重視’的人，有何精彩展示。
輕唉了口氣，看來是躲不過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抹精光從邱錦明一閃而過，只聽她開口道‘能否請陛下借匕首一用。’
邱錦明的反應使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愣。轉變如此之快，且如此堅而有力的語氣，反而讓人産生一種錯覺，仿佛剛才驚慌的人不是她。皇帝老子不愧為皇帝，才愣了幾秒便反應過來立即招來太監遞上匕首，滿是好奇的想看看邱錦明拿匕首竟然想幹嘛？
邱錦明接過匕首，向皇帝老子道了謝，便向儀玉公主走去。周圍侍衛一驚将儀玉公主圍了起來，攔住拿着匕首前來的邱錦明。郝靈回過神來，看着如此模樣的邱錦明玩味一笑，揮揮手，讓侍衛都退下，她可不認為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邱錦明敢膽行刺她。
阻礙解除，邱錦明順利的來到郝靈面前。凝視着郝靈，眼光認真而清澈。溫爾一笑，拿起匕首直直往自己胸前的發絲割去，宮裏的匕首就是好，夠鋒利，輕輕一過，便割下了胸前一小束發絲。取下身上随身佩戴的玉佩，将這些發絲與玉佩纏了起來，遞給了郝靈。頓時底下炸開了鍋。不少元老大臣紛紛出聲喝斥。
‘大膽小兒，竟然辱我朝公主！’
‘放肆！竟然暗嘲儀玉公主非冰身玉潔之身。’
‘如此小年紀，竟然如此狂妄，以下犯上，他日若為官，必将目無君主，殃及黎民百姓！’
‘身體發絲受之父母，随意割之，乃不孝，辱我朝公主，乃是不敬，臣懇請陛下處理如此之不孝不敬之人。’鄭國公出列奏道。
‘臣等奏請陛下處置邱府小兒！’百官齊齊出列拜奏。
邱非銘一慌，出列跪求道‘陛下恕罪，小兒年幼無知，無意冒犯公主殿下呀。’
莫文也錢威難得有一次同心齊齊的也出列為邱錦明求道‘小孫玩劣，望陛下與公主恕罪。’某些官員也附和道。場面形成了兩股勢力，一方求責，一方求恕。
‘夠了，都給朕閉嘴。’皇帝老子怒斥。頭上的青勁勃/起，可見皇帝老子不悅之極。争論聲戛然而止，殿下之人惶恐跪地俯身。反觀那兩位主角，看來卻像是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群臣不禁汗顏，人家正主都沒說什麽，他們起什麽哄？難怪皇帝老子那麽憤怒。
你如此直視本宮，意欲何為。’一聲冷淡的聲音在肅夜裏顯得格外清亮，讓人為之一顫，但那聲音又顯得格外悅耳 。
只見邱錦明拉起郝靈的手，将手絲合在兩人的手掌間，感覺到手中那人的掙紮與越發寒人的氣息。隐約間還能聽到底下人的驚呼聲。邱錦明莞爾一笑，眼眸裏透露過愛慕之意。。臉上頓時多了一份迷人的溫和。郝靈一時發愣，手上忘記了掙紮。接下來邱錦明說的話更加讓郝靈心裏起了漣漪。‘我欲執玉儀之手，與之同度白首。此生此世唯攜玉儀之手不離不棄。若是你願意我終生将守此諾，永生不悔。’語氣誠摯，仿佛真如在向心愛女子告白。
‘放肆！誰準許你直呼本宮的封諱！’強迫下心中的動蕩。‘你又憑什麽讓本宮接受你，招你為驸馬。’直視着邱錦明試圖從那雙眸中找出一絲的虛假、奉承。
邱錦明淡然一笑‘草臣是在向愛慕的女子表示愛慕之意，自然要稱呼其名。且憑我有一顆真摯的心！’一前一後不緊不緩的回答了郝靈的兩個問題。
‘哦？’郝靈突然起了一絲玩味。‘那本宮倒想問問在場的哪位王公子弟不是懷着真摯的心來的？’一句簡單的問語，成功的調起底下子弟對邱錦明的不滿。
自己明明不是這…無奈一笑，這麽快就給自己設套，這公主果真不好惹。邱錦明松開郝靈的手，往後退一小步，衣服一撩，跪了下來‘在場諸位自然如草臣一樣，都對公主懷着真摯的愛慕之心。但若草臣今日能得公主芳心，此生此生只娶公主一人，不納妾。且……’邱錦明停頓了一下，面露些難色，咬了咬牙道‘相信公主已然知道草臣乃殘缺之軀了吧。’無奈苦笑‘如此一來，公主就不用擔心将來其女司徒郡主會因為公主另有子嗣而受到冷淡。她也将是草臣唯一的女兒。’
一席話下來。場面頓時啞然無語。目光齊齊的往邱錦明下身瞄去。臉上盡是同情之色。邱非銘掩面，這逆子應付一下不就行了，還把這紙捅破，這讓他以後如何在百官面前擡起頭來！皇帝老子面露欣賞。太子還是一副厭厭無趣，湘王反而面露鄙視。
郝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來必将是沒料到邱錦明會如此回答。‘若本宮不接受呢？’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公主殿下是何意思。百官一臉了然。公主不接受那是正常的，誰能忍許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太監？
邱錦明一愣，沒料到這公主竟拒絕的如此直白，好歹也婉轉下才符合公主殿下的身份呀。心裏歇了口氣，但也有淡淡的失落。起身對上郝靈的雙眸‘得之，錦明幸，失之，錦明命。’說完看了眼手中那與玉佩纏繞的發絲。拱了拱手，準備退回。突然手中一空。邱錦明猛然的擡起頭不解的看着搶着自己手中玩意的人兒‘公、公主，你這是……’
郝靈将那與玉佩纏繞的發絲收回起來，向皇帝老子的方向一福身，直直的打斷邱錦明的問語‘父皇，兒臣要招邱錦明為驸馬！’說完便嬌羞似的跑回了內殿。但又有誰知道她只是不想再面對這煩人的招親。不管如何，結果都是注定的不是嗎？那又何必再浪費時間。從懷中取出那與玉佩纏繞的發絲，玉，乃貞堅不移之意，發，乃白頭皆老。想到自己說出那話時，那人眼中明顯的驚吓，對，驚吓，不是驚喜。不由輕笑一聲，看來這邱錦明未必跟傳聞的一樣。她竟有些期待與那他往後的生活。雲兒知道該會很高興吧。
在郝靈說出那句要招她為驸馬時，她确實驚吓到了。世間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對，她是對儀玉公主有些好感，但這些好感還不足以讓她有娶她的欲望。她之明所以敢如此明目大膽，一是安撫自己動搖的心，二是鞏固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三是料定堂堂的公主決不可能招一個太監為驸馬。一入侯門深似海，更別說吃人不吐骨頭的龍門。邱錦明回來神來，連忙将希望放在殿中央正拼死力谏的‘忠臣’們。
‘陛下，公主之選，萬萬不妥，有失國體。’百官之首寧太傅勸谏。
‘陛下，邱府小兒乃……我朝有使以來哪個驸馬不是文武雙全，公主年紀尚小，且不可任公主胡來呀。’
‘陛下，若順公主所選，豈不是招天下臣民所恥笑。’
‘陛下，公主所選，有失皇家顏面，萬萬不可。’
‘陛下，小兒身有……殘疾，自知不敢高攀，望公主另尋良夫。’邱非銘谏道。雖說公主這舉他很是滿意，也不想駁了此意，但總得裝一裝，畢竟公主說了不算，皇帝老子說了才算。
百官齊齊頭點低‘邱王爺所言甚是！請陛下納谏。’
啪，皇帝老子一拍扶手，怒道‘放肆，聖賢書就是教你們如此逼迫朕的嗎！’
百官一驚，不明皇帝老子怎麽有這麽大的怒火‘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息怒？哼’皇帝老子冷哼一聲‘公主不過招一驸馬，爾等就扯到國體，扯到皇家顏面！難道，當真我兒連自個選個驸馬都不行？你們都要管？’
‘臣等不敢。’問題是公主選的人是……
‘公主年幼？好、好、好！那好，朕問問你們，這兩年來，公主參與朝政，處事如何？’皇帝老子捋捋龍須，說到這時語氣有些得意。
看來這皇帝老子是要順道公主之意了。莫文嗅出了皇帝老子的意思。擡頭恭敬道‘公主上聽君意，下采臣谏，行事強硬有主見，乃不可多得的輔國之才。’
皇帝點點頭，想必對莫文之話，很是受聽。‘莫愛卿所言甚是！’
此時此景，聽皇帝那表情與語氣，若還不明白皇帝老子的意思，那這些年的官也就白當了。再說公主又不是皇儲，有無後嗣也無多大問題，何必為此得罪皇帝老子？
不知是誰先開口喊了句‘賀喜皇帝喜得賢婿，恭喜公主喜得良夫。’其他人也連忙附和道。
皇帝老子聽言，得意的捋着龍須向邱錦明走去，親切的擡手虛扶‘賢婿，錦明賢婿……請起。’
邱錦明只感覺皇帝老子的笑意是那麽的讓人毛骨悚然。惘然的起身，耳朵已聽不清皇帝老子在說些什麽，只看到那張龍唇，不斷的開合。邱錦明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青洲短時間回不去了，那逍遙的日子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