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執卿之手,與卿偕老
這潇漠果然在算計自己!秦雲青無奈一笑“當年秦晨祖先雖有大智謀略但為人卻是過于剛正、重情義!其右将在軍閥上不僅表現突出更是在戰場上救過他一命,因此也便秦晨先人更加的欣賞、重用起那右将來,自此每一次的秦晨先人都會與那右将商讨,當時那右将還被戲稱為隐元帥,也戰勝過無數的小戰役,只是一碰到大型的戰役,我軍便無一不是慘敗歸來…當時士氣大落,眼看這邊防便要守不住了…然天佑我軍,在一次意外中秦晨之子秦勝意外撞見那右将身上掉落下來的通敵書,秦勝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氣,若自己冒然前去揭發那右将,自己的父親不但不會信還會以為自己是嫉妒于那右将,便将計就将,也就任由南隴之戰戰敗,更是讓人将戰敗的父親引到了祖皇廟中,借民成帝之口來揭發那右将。至于如何不着痕跡瞞過秦晨将軍的,’說到這裏時秦雲青語氣中帶着深深的自豪‘那便是秦勝先派人在祖皇廟挖了條地遂,再用繩子尾塵的鷹爪勾住梁柱然後借由繩子将身體淩空架起,然如你所說軍人的警惕性要比常人高的多,所以秦勝先人便先在玉像後面的地上再挖了個小洞,待秦晨将軍一入祖皇廟并在家深時便就點然的迷昏香點燃後穿過那小洞将人迷昏,而那藥力也不會太重、只會讓人昏迷半時辰,又借着入夜之便,就更不會讓人起疑,被迷着只會以為自己是睡着了而已。”
邱錦明手拍折扇,雙眼一眯,“所以你們用了同樣的手法,迷昏衆僧,借由遂道之便将那一箱箱讓百姓誤以為是銀兩的石頭運走,以達到妖言惑衆,欲殘公主之謀!而那些裝着石頭的官箱想必也還在那遂道裏吧!”
“你是朝廷中人!”秦雲青不答反問,見邱錦明一臉倏然的搖着折扇,不承認也不否認,秦雲青也沒深究接着道“那石頭與箱子确實還在密道裏,我秦雲青願賭服輸,想讓我做何事盡管道吧!”
邱錦明爽朗一笑,這秦雲青倒也是坦率、有擔當,扇子一收拱手道“秦兄放心,在下要秦兄做的事于秦兄來講,不過是舉手之勞!且在下保證日後此事決不會拖累到秦兄!秦兄想效忠于誰、擁護于誰…潇某決不幹涉!”
秦雲青一聽,見邱錦明比了個接耳的手勢,便有些狐疑的将耳朵靠了過去,邱錦明低語了一會,突然秦雲青猛然的推開邱錦明,臉上盡是訝驚“不、不可!”朝天拱手激動道:“我秦氏家族多年來深受皇恩,怎可做此忤逆犯上之事!你豈不是要我秦雲青做那不忠之臣,不孝之孫嗎!?”
邱錦明皺頭微緊,扇子一揚,嚴厲道“秦大人與反賊議合運走假銀,更是助其反賊在其壁上刻當今儀玉公主之閨名,同謀以下犯上逆害公主,這是不忠不孝!陷桐城百姓于危難,煽動他們做下犯上之事,這更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大人都已做了,難道還會怕那不忠不孝嗎?!”見秦雲青神情雖有些難看但也有松動的痕跡,邱錦明才緩了口氣,溫溫道“大人放心,在下決無要挾之意,只是…大人以然如今在這關頭上若揭發祖皇廟一事皆由那仇為天所為,桐城百姓會接受、會相信嗎?公主的鳳銮不日便會到達桐城,到時若是公主有個萬一…你覺得今上會放過桐城的子民嗎?”
秦雲青強壓下內心的懼意,眼前的少年明明比他年少許多且神情、言語也無任何的戾氣,但卻讓他某名的心驚…秦雲青故做鎮定回視邱錦明,朝天微拱手侃侃道“今上聖明!定不可能怪罪桐城百姓!公主仁孝,雖有什麽萬一…也會體量今上日後的決策!不會怪怨于今上,更不會讓今上為難!”當初雖隐約感到仇為天在計劃些什麽,但魏世叔與爹娘乃是青梅竹馬之至交,爹爹又早逝,他又怎忍心看一把将他拉拖大的母親為好友所憂、所憂!怎想家仇為天竟膽大至此!
邱錦明身子一顫,神情起了些變化,扇子一收,轉身負手望着遠處的小池塘冷冷道“如你所說仇為天這一計,今上确實不好責怪于桐城百姓甚至官員,不若便會被冠上昏庸無道的千古罵名!可、你可曾知當一個人所在乎的人受他人所害時,心中那種痛恨之意是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足以讓他不顧一切的!今上疼愛儀玉公主,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且一個強者想對付一些弱者簡直如同殺蝼蟻般,易如反掌!官者…一個管轄不正便可流放他鄉,民者…一個貪得無厭的父母官足以讓桐城百姓民不聊生!大人莫忘了今上是天下之主!掌握着生死大權,大人将百姓之命寄奢在今上的仁道之心未免太過于滑稽了!潇某不會要挾大人,大人若願遵守承諾做這一件事,那潇某感激不盡,若不願意那便罷了…”
“哈哈…”秦雲青仰天長笑,他本無意卷入朝中,無奈卻終躲不過!當年秦晨祖先便功高震主遭害小人所害引起文宣帝的猜疑之心,險些葬命!臨終前更是囑咐子孫後代不可再入朝堂!以至于才有秦族一代不如一代的現象…“放眼前古今日…你擁有正君也好、擁護昏君也罷,心中之意念都很難堅持到長久,盡管能堅持到底,最後只怕會被自己所堅持的所毀滅!賢君也好昏君也罷,都難逃君王之通病…疑心!自古今來擁賢君也好,昏君也罷!其結果都不過是少年立功,中年享耀,晚年招帝疑!或者其擁賢君為民之志便是随着榮華光耀而漸漸逝去,後轉變私心為已!這冠冕堂皇之語,未免也太過于可笑了!為黎民之福、黎明之利為終生之志,才是大志!才是真正的報效國家!”
秦雲青滿臉震撼之色,指着邱錦明抖聲道“你、你要造反?!”
‘哼、’邱錦明冷哼一聲,轉身負手道‘權勢高位于我不過于腳下之踏,還不配入潇漠的眼!待天下大定之時便是我潇漠隐蔽,實現游玩天下之日!’邱錦明說完,便躍下假山朝內院而去,此刻已多說無益,若這秦雲青是個有血氣的人,便會明白該如何做了。。。公主怎麽去那麽久?
望着邱錦明離開的背景,秦雲青突然一笑,好個狂妄的小子!短短幾句話便讓他有種想臣服的感覺,或許他秦族便是注定要扶匡賢主,救民安樂之人,那他又何必守着那老祖宗的遺囑咐而偷生混日呢?為民?以民為主?呵,他怎麽從未想過。。
郝靈随着那小婢來到一間偏房內,見一身着樸素的婦人跪在觀音像前,手撚着佛珠頌經,那小婢朝郝靈點頭福身示意那婦人便是秦老夫人,便轉身退下。郝靈打量了一下房屋的擺設,雖樸素簡單但又不失大方。可她如今是來要賬簿的,也無心去推算這房屋主人的性情,向前跨一步,做了個男人标準的問好勢,拱手語氣不卑不亢:‘在下翁儀受魏良權魏大人所托前來向老夫人取回一件東西,還望夫人行予方便。”
那婦人身子一頓,停住了頌經,好一會才起身朝郝靈道“魏賢弟放在老身這的東西不計其數,可有與你道是要在老身這取回哪件?”肖氏語音剛落,郝靈便掏出魏良權交給她的令牌遞上,肖氏雙眸一緊,接過令牌緊張問道‘你叫翁儀?’
郝靈雙眉一緊,雖有些不解,但還是不動聲音的拱手道‘正是,只是在下還有要事要辦,能否請夫人先将東西交予給在下?在下自當感激不盡。’
肖氏聽言,便直直的下跪,足足的行了個大禮‘不知公主殿下駕到,有使遠迎,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郝靈擡手虛扶,心中絲毫無半點訝異肖氏知道自己的身份,肖氏與魏良權乃是舊識,若魏良權事先告與肖氏自己會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夫人何罪之有?不知者無罪,即夫人知道本宮的身份,那也該知道以本宮如今的處境定是不方便在貴府久留,若夫人想救魏良權便将那賬本交給本宮吧。’
肖氏一顫,起身回道‘是,老身明白,望公主稍等片刻,老身這就去取賬本。’說完行了行禮,便走向那觀音像,移了移那觀音像座下的蓮花座,那蓮花座下便出現了一個小暗格,肖氏伸手取出暗格中的賬本遞給郝靈,心中贊許,這公主還真有幾分皇家氣魄,被識破身份竟無點驚訝與慌亂。可惜了并非男兒身……若是位皇子該有多好。
郝靈接過賬本翻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放肆!放肆!區區六十萬兩餘銀竟有八十多位位官員牽涉其中!這些人都反了!郝靈一怒,将賬本重重的合上!好你的魏良權!竟仍了個燙手芋給本宮!冷眼看着肖氏道‘這賬本可有人翻看過?’
肖氏一愣,随即恭敬的回道‘這賬本自魏大人交于老身便一直藏在蓮花座下,就連犬子也是毫不知情。而家父愚昧自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自然從小便沒讓老身學習琴棋書畫,對于賬本上所記錄的是何事,老身自然也是不知。’
‘哦?’如此舉止華貴、大方的婦人,竟是大字不識一個?郝靈眼中的訝然之色一閃而過,将賬本來收入懷中,随口問道‘那本宮的身份定也是那魏良權事先告知與你的吧。’
肖氏輕笑一聲,撚着手中的佛珠回道‘魏賢弟并未告知老身日後來取賬本的将會是公主殿下,只是與老身說此賬本事關重大,關聯着許多官員的性命,要老身必務保管好。能被魏賢弟委托前來的那必将是與朝庭有所關聯,也是魏賢弟所信任之人。而……今日殿下前來要賬本又拿出了魏賢弟的信牌,老身猜想,如此年紀輕輕又是一表人才,能被魏賢弟如此信任怕是非一般官員子弟,又聽殿下報的姓名:翁儀,公羽翁,公代表了國,國之掌控者便是帝皇家,而帝皇家中封號帶有儀字的,便只有殿下一人。又想到前些日子曾聽下人道,殿下不日便會到達桐城,親自前來安撫災民。所以老身便大膽猜測殿下便是前來安撫災民的儀玉公主!’
‘哈哈哈……夫人好生聰慧!難怪能與魏良權成為舊識知…’郝靈贊許道,突然想到什麽,話音戛然而止,還沒等肖氏搭上話便急急的轉身離開。
不好!小小的一個稱呼竟能讓肖氏這樣的一個婦道人家聯想到這麽多!那以那仇為天的智慧怕自己的身份也是瞞不了多久了,若是被發現,以自已和驸馬兩人之力怕是寡不敵衆。對了!驸馬還在庭園裏呢!想到這郝靈不禁加快了腳步朝庭園而去。
正當郝靈想着這些快速的朝庭園而去時,突然感覺到有一身影跟随在自己身後,郝靈放慢了腳步,果然不其然,那身影随即便追了上來,還從身後圈抱住自己,郝靈警惕性即起,暗使重力,用左肘給身邊那人胸口重重一擊,趁身後那人猝不及防吃痛時,身子一轉,脫離了那人的懷抱,伸出纖指直取那人的喉結。躍入眼的同時,那人身上的酒香氣也嗅入鼻中。郝靈雙眸一緊,松開手,不滿的道‘驸馬這又是意欲何為?’
’咳、咳、咳……‘邱錦明拍了拍有些發疼的胸口,下手還真重!嘴角刁着笑意‘娘子大人還真不溫柔,為夫不過想給娘子一個驚喜。’
‘哼、’郝靈冷哼一聲,拂手離開‘此等玩笑驸馬下次切莫再開了!趕緊離開桐城!離開桐城後攔住盼兒的轎子,讓他們在城門外駐守,等本宮之令,以免做不必要的犧牲!‘’感覺到身後那人沒跟上來,郝靈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邱錦明。
邱錦明收起以往的戲笑,一臉正經的上前握着郝靈的手,直視郝靈道’殿下就可以做那必要的犧牲?還是殿下認為以殿下一已之力可以說服得了桐城五萬餘民?殿下該知道這不像你以往批閱的奏折那樣,會按你的意思而行,會服從你的命令!難道殿下不明白,若是殿下有何萬一,即使你今日能救了盼兒的人馬不被桐城災民所傷,但他日他們能逃過失責,護主不全之罪嗎?殿下認為是護主犧牲對他們好些,還是茍且偷生他日被今日責于護主不全,遭以滅門之罪好些呢?把那賬本給錦明!錦明想與殿下一起承擔,殿下……能否給錦明一個執卿之手,與卿偕老的機會?’
郝靈竟在邱錦明眼中看到了緊張,心頭難得起了一絲不忍,頭一撇轉身負手道‘本宮與驸馬一同離開,桐城之事出了城再做商議。’
望着眼前離去的俏影,邱錦明苦笑一聲,随即跟上去,終究是我太過于奢望了……你乃天之嬌子,又怎是我……可高攀的?
作者有話要說: 若各位看官覺得此文還看得過去,懇請諸位看官留下爪~